第4章、那女娃怕不是豬油蒙了心?
定軍王府,前院煙火裊裊,空氣中瀰漫著燒烤的氣息。
“香~真他娘的香,我這手烤全羊,怕是神仙聞到了,也得求着我讓他吃口。”烤爐旁,一個圓滾滾的胖子穿着一身黑紅相間的衣袍,一隻手拿着一把蒲扇不斷煽動着爐子中的碳火,一隻手時不時搖晃鐵杆翻動烤爐中的烤羊。
烤架上,綁着一隻外表烤的金黃酥脆吱吱冒油的山羊,羊肉香氣夾雜着孜然味道香飄四溢。旁邊一張木質的圓桌足可以坐下數十人,上面擺放着精緻可口的菜肴,幾個圓凳圍繞着圓桌擺放了個整齊。
江戰一手提着酒罈一手摟着江黎,二人如同哥倆一般跨進了門檻,走進了足球場一般大小的前院。
“林球兒,羊烤的怎麼樣了?我家寶貝兒子可是餓了,今天吃你的烤羊怎麼著也得讓他胖上三斤肉,你看給他瘦的,這都皮包骨頭了。”江戰說話大大咧咧,毫無一個王爺該有的樣子。
“快好了,快好了,你老是催個屁?”林建安晃動着他那圓滾滾的肚皮,抬頭臉上笑眯眯的看向江黎道。“呦~這不是江小子嗎?都長這麼大了,我咋聽秦朗那小子說,昨個你還哭鼻子了?”
江黎黑着臉還罵道:“你娘死了難道你不哭?”
“嘿呦~這江小子果然還是當初的江小子,說話和當初一樣,跟刀子似的總是扎的讓人心疼。”林建安誇了一句,又搖了搖頭臉上的肥肉來回晃動,有些惋惜道:“嘖嘖嘖~我說江小子,你這光長個不長膘,瘦瘦巴巴的,我看,以後很難討到老婆嘍。”
“你好,你有老婆啊?一身的豬肉膘,切下來都能比一頭老母豬肥,你現在不也是撣子沒毛光棍一條嗎?”
“嘿嘿~”林建安搖晃着腦袋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既不回答,也不反駁,讓人好奇的抓心撓肝。
“兒啊,你林叔去年剛納了一房小妾。”
“啥玩意,就他?還納妾?那豈不是說他還有正室?這些女人難道都瞎了眼嗎?”江黎頓時傻了眼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嘿~我說,江小子,你那是什麼表情?我不就娶了倆媳婦嗎?你至於嘴巴張那麼大嗎?”
江黎撇了撇嘴道:“你那倆媳婦肯定長得和你差不多,沒人要了索性才便宜了你。”
“哈哈~”林建安哈哈大笑道:“江小子,說實話你還別羨慕,我那倆婆娘可是長得閉月羞花,婀娜多姿,算得上是世間數一數二的大美人。”
江黎望向他爹詢問道:“真的?他真的娶了倆漂亮婆娘?”
江戰笑着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怎麼樣?江小子,羨慕你林叔我吧?”林建安一臉得意的顯擺道。
“林叔,那你晚上睡覺可得多加小心,千萬別翻身,不然,一不小心你那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可就得被你這一身肉膘壓成肉餅了。”
“江小子,你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我有倆婆娘,可不像在坐的某些人,撣子沒毛光棍一條。”林建安晃動着屁股,再次把話反駁了回去。
聞言,江黎被氣的牙根痒痒。
“林球兒,你皮痒痒了是吧?竟敢暗諷老子我?”江戰聞言在也坐不住了,林建安剛才的話擺明了,罵了小子,損着老子,老子帶小子打包一塊被他罵了個遍。
就連老姚頭也是,“砰”的一聲一拍桌子站起身罵道:“林球兒,你他娘的說誰光棍一條呢?”
林建安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話,
這一下可好捅了好幾個馬蜂窩,一臉尷尬的抓了抓屁股撓了撓頭解釋道:“你們別生氣啊,你們大人有大量,就當我剛剛放了個屁還不行嗎?”
“呦~林球兒~怎麼了這是?今兒說話咋還用起屁股說了?”一名身穿青衣錦雲袍的英俊男子走了進來。
江黎一見來人頓時跑上前去,一個飛撲掛在了男人身上。
“舅舅~”
“哈哈~黎歌,你小子長高了,要不是瘦了點,老舅可就抱不動你了。”來人正是江黎的舅舅姜征。
當年,江姜兩家交好,江山河與姜山海約定,若有子嗣,男孩取名征戰之意,若有女孩便定下娃娃親指腹為婚。
想當年,江戰身穿綠袍,胸口戴着一朵大紅花,傻乎乎的站在姜府門前求婚姜靖,只因他的小舅子姜征說姐姐喜歡紅配綠,江戰也就真的信了,這段佳話曾經也亦是仙古大陸的一庄美談。
只嘆如今,逝人已逝。
“舅舅,外公呢?他老人家最近身體還好嗎?”江黎從他身上跳下來問道。
“好的很,你外公現在的身體倍棒,正在姜家主持大局,過些時日就會過來看你。”
“舅舅,秋兒也要抱抱。”身旁,小秋兒搖晃着姜征的衣袍喊到。
“小秋兒,想舅舅了沒?”說著姜征抱起小秋兒問道。
“想了,秋兒也想外公了,還想鯤鵬爺爺。”小秋兒點着頭,小臉萌噠噠的。
“哈哈哈~小秋兒,那你想吳叔叔了沒?”門外又是一聲大笑,只見門口走進來一個身着華麗錦袍,模樣很是富態的胖子,雖然沒有林建安那樣胖,但也是圓滾滾的肚皮胖乎乎的臉蛋。
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名身穿白袍,身後背劍的英俊男子。
兩人走進,後面嘩啦啦又是走進來五名少男少女。
“吳叔叔,陳叔叔,萌兒姐姐,吳良哥哥,靈鈞哥哥,小五哥哥,小六哥哥。”在姜征懷裏的小秋兒挨個喊着名字。
“小秋兒真乖,來讓吳叔稀罕稀罕。”說話的胖子名叫吳永壽,他爹娘給他取名字時,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吳永壽,只聽永壽寓意還是不錯,可在加上吳姓,這他娘的不就是要他早夭的意思嗎?
這名字起的不祥也就罷了,他卻還生出了一個整天要拿他試毒的逆子吳良,也幸虧他福大命大,早先和妻子生出了一個女兒,有着吳萌兒憑藉血脈壓制束縛住了吳良,不然他早被逆子下毒謀害翹了辮子。
吳良,人如其名,一肚子壞水,人卻長得一副純良像,天生毒體,喜歡練劍,別人是耍劍招,他是真的耍賤。
白衣背劍的男子名叫陳康,劍修世家的家主,傳聞是近千年來最有望成為大劍仙的男子。
他的兒子陳靈鈞亦是不凡,天生劍心,幼時便領悟出了一縷劍意,如今他的劍道修為深不可測。
陳小五,陳小六,乃是陳康收養的兩個孤兒,二人本是雙胞胎,自小習練劍道,一手兩儀劍法配合的天衣無縫。
前院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坐下,天空就又有人前來造訪。
“小劍修,齊弘,特來造訪故人。”
“山野小道,萬承書,特來造訪故人。”
“小禿驢,至善,特來造訪故人。”
“黃沙流寇,徐懷仁,特來造訪故人。”
“不知名海盜,堯人鳴,特來造訪故人。”
“草上飛賊,毛毛飛,特來造訪故人。”
“魔道祖師爺,魏神魔,特來造訪故人。”
“幽州瞑山弟子,瞑聖依,特來造訪故人。”
天空,只見七男一女御空而立,有光頭和尚,有黑袍道士,有背着木劍風流倜儻的白衣劍修,有身穿麻衣樣貌英俊的流寇,有頭帶紅巾皮膚古銅色的海盜,有纖瘦如竹的飛賊,有身背巨淵闊劍體型健碩的魔修,更有那一席紅袍,僅看上一眼便能讓人沉迷其中的絕色的女子。
“聖依,你怎麼也來了?”江黎跳着高高的揮手喊到。
“怎麼?他們能來?我就不能來?”紅裙女子面容驕哼的質問道。
江黎眼見女子有些生氣,頓時心急如焚抓耳撓腮,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逗笑女子,最終反而是漲紅了臉頰,尷尬笑道:“我球兒叔烤了烤全羊,你們快下來吃肉喝酒了。”
“諸位小友,快些下來,我準備了美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江戰看到自己兒子那手足無措的樣子,又瞅了瞅天上那如花似玉的女孩,心中頓時明悟了一切,緊忙出聲相邀,替自己寶貝兒子緩解尷尬。
身穿棕色麻衣的徐懷仁一個俯衝,率先落到地面,抱着手沖江戰說道:“小子徐懷仁見過江伯父,見過諸位前輩。”
緊跟着,剩餘七人齊從空中來到地面,齊聲說道:“小子,小女子,小和尚,瞑聖依,齊弘,萬承書,至善,堯人鳴,毛毛飛,魏神魔,見過江伯父,見過諸位前輩。”
“免禮免禮,吾兒能結交你們這些好友,真乃是吾兒福分。”說著江戰火急火燎的吩咐林建安:“林球兒,快,快讓人在添些桌椅板凳,你也在去弄兩個烤爐加緊烤羊。”
“知道了,您老人家就安生的跟你未來兒媳婦聊天吧,我知道我該幹啥。”林建安話語酸酸的,氣呼呼的離開,邊走還邊嘟囔:“他娘的,沒道理啊?就江小子那小雞崽般的身板,他咋就能找到那麼漂亮的婆娘?那女娃怕不是被豬油蒙了心?老天遮了眼睛了?”
眾人聞言,除了江黎和瞑聖依沒笑,其餘人盡皆哈哈大笑。
“哈哈......球兒叔,這你酸的什麼勁?你娶的婆娘雖然沒有江黎哥哥的漂亮,但你可以在數量上勝過他啊。”吳良一肚子壞水,卻也不敢在江黎面前太過使壞,只好抓住機會用言語擠兌。
小時候,吳良就給江黎茶杯里下過毒,可惜卻在江黎喝下之前就被發覺了,吳良使壞未成反被一頓毒打。這也就算了,他爹吳永壽非但不去阻止,反而慫恿江黎繼續毒打他,那段日子裏,江黎見他一次就揍他一次,正是應了江黎的那句老話,和弟弟的感情必須是鐵打的,而他則是打鐵的。
“小吳良,我多年沒打鐵,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江黎冷着臉舉手便要去打。
“哥哥~我錯了,這都七年過去了,你這脾氣咋還是那麼暴躁?一見面就要揍我,嫂嫂,你快管管他吧,要不然,愚弟會被他打死的。”吳良假裝可憐,一個閃身跑到了瞑聖依的身後求救。
聞言,瞑聖依羞紅了臉頰,緊忙拿出一個錦囊口袋,從裏面掏出了一個果實,岔開話題道:“黎歌,我們給你找到了道源果,你快吃下,看看能不能破開你體內的禁制。”
“什麼?道源果?”江戰一臉震驚的從凳子上砰的一聲站了起來,神色激動的看向她手心裏的那顆蘋果大小的金色果實,上面流露出絲絲縷縷道意,讓他確認那就是真正道源果后,他看向瞑聖依的眼神就越發的充滿慈祥和滿意。
“兒啊,還不快謝謝人家聖依姑娘。”說著江戰看向瞑聖依說道:“姑娘,你與我那痴傻的孩兒,是否?”
聞言,瞑聖依知曉他口中的是否乃是詢問何意,頓時她的臉蛋如同火燒的雲彩那般誘人,第一次見公爹,女孩難免含羞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好好好!”江戰連說三個好字。
“爹,你們先聊着。”說著江黎看向徐懷仁道:“懷仁,聖依,你們跟我來。”
徐懷仁一臉茫然道:“你們兩個恩愛甜蜜叫我幹啥?我不去。”
“我叫你來,你就跟着,別墨跡。”江黎催促道。
“好吧!”徐懷仁跟着兩人離開了前院,回到了江黎所居住的房間。
“懷仁,我叫你過來,是要告訴你小心提防着那個小胖子吳良.........”江黎說道一半就被瞑聖依打斷道:“黎歌,那小吳良怎麼了?他看着挺純良的,為什麼要我們提防他?”
“聖依,你們不要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那小兔崽子天生毒體,從小就喜歡給別人下毒。他外表純良實際一肚子壞水,不信,懷仁你等會去問問他爹,那小子狠起來,連他爹也毒。”
“真的假的?”徐懷仁還是一臉的狐疑。
“那你就別信,你去前院喝酒吃肉吧,但你最好提醒一下前院的那些兄弟防着點小吳良。”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倆繼續如膠似漆了。”徐懷仁衝著江黎挑了挑眉,笑嘻嘻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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