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艱,家難養。
“這個野味兒鮮,一個十七文,兩個就是三十四文,”酒樓老闆頓了頓:“六甲,成家了吧,也不容易,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那個墩子,給拿些鹽。”酒樓老闆按下兩隻兔子。
陸六甲不放手:“掌柜的,您這……”
“那個切墩的,拿壺濁的。”酒樓老闆放開兔子。
“都不容易啊,掌柜的。”陸六甲放開兔子。
三十四文,不加點兒東西,騙狗呢!
況且,不用想,這酒就是剩的,倒在一個瓶子裏的,要是新酒誰給你啊!
就這酒不賤乎,知足吧。
拿了三十四個銅子兒和一小壺剩的濁酒,這酒不便宜,來路雖然乾淨,但是從一個獵戶身上出來,讓旁人不禁聯想有些故事。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陸六甲拿着酒,來到一個小巷子,在臉上蒙了一塊布,就去了小鎮邊緣的一個雜貨鋪,把酒換了錢。
這個雜貨鋪的東西,都是收的些陸六甲捨不得買的。
換句話說,這些都是有錢人看不上,窮人捨不得買的東西。
這個雜貨鋪存在的意義就是在窮人中的富人買點兒窮人的奢侈,真正富人看不上的東西。
滿足一下窮人的富人夢和窮人的虛榮心。
當然,這個窮人富人的定義只是這個小小的鎮子。
這壺酒換了二十文錢。
那酒樓老闆就是個小人,就喜歡佔人便宜,換了這壺酒,陸六甲估摸算了算也夠了。
到了村口,剛好看到地里幹完活想要回家的文叔。
“六甲,過來說點事兒。”文叔招呼他。
“啥事啊,文叔。”陸六甲過去。
“你知道靠着那個荒山的,那個村子嗎?”文叔蹲在旁邊的土路牙子上。
“知道啊,咋了,文叔”陸六甲疑惑。
“不知道怎麼的,那邊有傳出有鐵礦,然後呢,最近傳出,那邊有招工的信兒,我尋思問問你,你去不去,給我說一聲。”文叔蹲着,眼睛不停地撒向四周。
“哦,好好好,你讓我想想,晚上我去給你說。”陸六甲想了想,要去跟媳婦兒商量一下。
“走吧。”文叔也沒有多說什麼。
還是一如既往,陸六甲回到家第一句話就是:“媳婦兒!”
“誒,回來了。”王晴嘴唇一抿,泛起一抹笑。
“兩隻兔子賣了五十文,我厲不厲害。”
“這……是不是有些貴了。”王晴眉頭一皺,顯然不想做這種虧心事!
“那酒樓老闆是個小人,想來是收了不少黑心錢,敲他兩個子兒,都是便宜他,”陸六甲頓了頓:“在沒娶到你之前,為了吃飯,賣了他不少便宜的東西。”
王晴還是抿着嘴。
“有了你和孩子就想讓你吃點好的,不想苦了你和孩子。”陸六甲顯得特別委屈。
“那咱以後不賣他,日子苦就苦,我不怕苦,人們常說,人死了之後所有的虧心事都要被閻王爺清算的,我不想……”王晴沒說下去。
封建的思想纏繞着她,即使這樣愛意永存。
(這裏說明一下,古代的銀子購買力一直很強,但各不相同。)
(所以這裏在我們的世界,我們的王朝,要統一。)
(作者規定:像陸六甲這樣的普通青年壯力按一年三兩銀子,支出二兩銀子,一千文銅錢等於一兩銀子,一個元寶銀子(紋銀,官銀)按大小不同分為三十兩,五十兩,一百兩。咱們文中一般用五十兩。)
(一兩銀子約等於3333.33元人民幣,一個銅子約等於3.33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