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示好信
襲擊者一言不發,安德鬆開了對於襲擊者的限制。他直接拽着襲擊者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但是安德突然感覺一陣無力,手一松,襲擊者啪嗒地一下再一次拍在了地上。
“該死,脫力了……雪莉,你有帶快速恢復體力的藥劑嗎?”
“啊我看看”這時候才緩過神來的雪莉趕緊在自己的那個包里翻來翻去,裏面那些顏色花花綠綠的各色藥劑看的安德頭上直出冷汗。
“你這都是啥啊,怎麼顏色怎麼豐富啊?”
“哦我就喜歡這種花花綠綠的,我只不過是加了點色素而已,無毒無害純天然,絕對不會喝出事的哦。”
雪莉這時候掏出來一瓶閃爍着銀色光芒,但總體上卻呈現出黑色的藥劑。
“你這是……五彩斑斕的黑?”安德看着這瓶所謂的“精力恢復藥劑”,頭上又一次冒出了冷汗。“果然卡爾說鍊金術師煉製出來的東西要多邪惡就有多邪惡。”
雪莉歪了歪腦袋,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藥劑“我這不是挺好看的嗎?你喝不喝啊船長。來,船長該喝葯了。”一邊說一邊把藥劑往癱坐在地上的安德嘴裏送。
安德一把就把藥劑拽了過來,“算了吧我自己喝,你給我喝太嚇人了。”說完,安德閉上眼睛一口就把藥劑全悶了下去。
“他媽的真難喝”安德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藥劑在自己的腸胃中被吸收,其中蘊含的力量沿着血管快速地延伸到了全身,精力再一次回到了安德的身體之中,讓他有力量從地上爬了起來。
“船長……你怎麼給直接喝了啊?那東西要兌水喝的啊?”雪莉看着已經空了的藥劑瓶,驚訝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聽說光榮號上全是怪物……那您不會也是怪物吧船長!”
“別問了,這還躺着一個呢。”安德指了指那個因為失血已經陷入昏迷的襲擊者,鮮血流淌在第二樓的地板上。
安德看着越流越遠的血液,以及在自己的腳下逐漸堆積起來的血液,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
“該死的,這傢伙留了後手!”
指揮刀狠狠地插進了襲擊者的後背,星輝猛地從外面收了回來把血液重新聚攏了回來,在提燈紅色的光芒的照耀下,血液呈現出蒸發的形態,慢慢地冒出來黑色的蒸汽。
“來感受……血的滋味吧……”鮮血凝聚成人形,人形的嘴部裂開,遲緩而且帶有停頓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隨後就被提燈的力量所打散,之後又凝聚成人形,卻又一次的被打散。提燈散發出的紅色光芒持續籠罩在那團鮮血之上。
鮮血蒸發的速度越來越快,鮮血所剩餘的部分也越來越少,直到最後,這一團詭異的鮮血用盡所有力量喊出來。“血杯教團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的!”
鮮血如同陽光下的水坑,被蒸發的無影無蹤。
安德鬆了一口氣,覆蓋在周圍的星輝散去,提燈也悄然無聲地熄滅了,倒在地上的那個襲擊者也徹底失去了聲息。
“結束了嗎?”雪莉從一邊的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從她到現在還在哆嗦的身形就能看得出來剛才她有多害怕。
安德展現出了和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非常不同的沉穩和冷靜,“別害怕,讓我翻翻他們帶給我的‘見面禮’。”
安德直接就把襲擊者的身體翻了過來,扯掉了襲擊者的外套,露出了一張女性的面孔,因為全身的血液已經徹底被蒸發掉了而面部發白,
使得這張在生前顯得頗為誘人的臉變得令人恐懼。雖然看起來是一位女性的臉,身體卻絲毫沒有任何能夠展現出它是一位女性的特徵。
在按照一位標準coc調查員的搜查方式檢查過這具屍體之後,安德就開始翻查這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外套。
外套有四個兜,沒有暗兜,沒有夾層,材質很普通,僅僅為黑色的布,而不是什麼昂貴的隱秘材料。
左手兜里放着左輪手槍備用的七發子彈,和一些零碎的工具,安德仔細翻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而右手兜里則放着一份捲起來的羊皮紙捲軸,安德把捲軸打開,掃了一遍。
這一份捲軸與其說是一份信,
更像是一份
示好書????
安德表達了自己的困惑,
你派人來殺我,卻又把示好用的書信放在了襲擊者的口袋裏。
你說你是來示好的吧,你又在最後整了那麼一出那麼滲人的玩意。
你說你是來搞偷襲的吧,卻又在襲擊者的口袋裏給我留下了這一份書信。
頗為令人感到奇怪。
安德坐到了桌子前面,點燃了剛剛被熄滅了的油燈。
油燈照亮了一度因為光源消失的屋子,也照亮了安德眼前的羊皮紙信件。
上面的字詞,就算沒有被讀出來,也帶着一種可口的芳香,誘惑着人們想要去吞食這一張羊皮紙。
但是安德已經從光榮號的記憶中提取了這些基礎的神秘學知識,這些區區6階的密傳所製造出來的影響不足以給安德帶來麻煩,就像一個人拍死一隻小蟲子一樣簡單,不需要思考,順手而為之了。
安德呼出一口氣,把心中的混沌清理了出去,藉著夜晚帶來的寧神作用,展開捲軸開始閱讀。
“見信如唔,安德先生。”
“我注意到您的男僕,那位身上瀰漫著如同冬季一樣寒冷的死亡氣息的先生,他很英勇,也很忠誠,從他的眼神中我們能讀出來。”
“他現在很安全,當然,他的力量讓我們也不敢去觸碰,我們只是希望能夠與您通力合作。”
“您很想問,您能獲得什麼?您也估計很想問,我們想獲得什麼?”
“這件事,我們很希望與您見面后告訴您,當然您也可以派遣您的僕從前來,我們不會拒絕一位同樣強大的僕從來與我們商談。”
“希望能夠在科爾戈雅街41號的地下室里見到您和您的僕役。”
“血杯教團,敬上。”
羊皮紙捲軸中的信后還附着一篇禱文,用以作為“賠禮”。
禱文同樣散發著甘甜,不過這種甘甜讓安德都有一種口齒生津的感覺,不過很快就被驅散了。
安德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心臟的搏動微微加快了一絲,耳邊響起了對於常人而言非常刺耳的尖叫聲。
安德鬆了一口氣,對着還在哆嗦的雪莉說道“幸好,這還只是個沒成氣候的小教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