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力亂神（5）

“對了，你還沒說你的磁力是怎麼來的呢？”李康問完后把捲簾門拉到下面並鎖上。

“我啊，好像我從有印象的時候，就感覺比周圍的孩子更敏感，記得小時候打雪仗，有人從後面扔過來一個雪球，我憑着直覺就躲過去了，好像能感受到它存在一樣。後來我試了好幾次，發現其實真正原因是我的感官更靈敏。”

“你也不是一開始就會操縱細胞的？”李康驚訝地問。許卓點點頭，說：“對，並不是突然出現，我也是花了十幾年才能掌控好各種細胞的生長，但我學習操控的時候是只用幾個細胞，很微小的一部分。大規模的操縱細胞我只試過一次，但操縱他們做些什麼我就記不得了。你剛剛問到，為什麼不操縱呢，在我看來，首先身體的細胞之間，包括器官之間的活動都在一個平衡的界限，身體雖然不可能一直在這個平衡點中，但幾乎都是正常範圍，不需要你干預。其次，我覺得干預是違背自然規律。我能有這種能力已經是奇迹一般的存在了，我不能再要求更多的美好和滿足，比如像活到120歲，死之前不會陽痿等等，我沒有那麼多想要爭取的想法，我只希望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就好了。”李康點點頭贊同說：“對！平淡才是真啊。”

但其實他心想，有如此強大能力的人，能平平淡淡過完這一生想必才是最困難的吧。

李康買了一整隻處理好的烏雞和一隻大鵝后，許卓提着，兩人向水果店走去。

“走慢些，咱們多聊會，我好久沒遇見你這樣的人了。”李康招呼走在前面的許卓。

“都快8點了，不耽誤你師父捉鬼嗎？”許卓問。

李康聽了哈哈大笑。許卓一臉懵看着李康。“好了好了，我也告訴你實話吧，那是我叔叔。”“叔叔？”許卓一臉疑惑，“不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嗎？現在捉鬼這行改成一日為師終身為叔了？”

李康聽完又時一陣笑，“你的幽默真的好自然啊！”“有人也曾這麼說過我。”

李康說：“哎呀，非要我把話說那麼明白啊，這其實有點像騙局。”

“騙局？”“但也不是啦，不能算騙局，畢竟我們確實能辦事。其實他就是我親叔叔。蜂麻燕雀、金皮彩掛、評團調柳、橫葛攔容，這十六個字知道嗎？”許卓不服氣地說：“字的話我肯定都知道啊，但是字面的意思是什麼，這不你說了算嗎。”

李康哈哈一笑，解釋說：“這是古代江湖行騙的買賣，每一個字就是一種一門，給你解釋解釋前四個吧，蜂呢是指多人行騙，一窩蜂上來，麻又叫馬，表示單槍匹馬，燕一般指的是容顏，用女性行騙，雀就是花錢買官缺。我爸爸嚴格來說屬於金，算卦相面，我叔叔屬於麻，他單槍匹馬，但是現在，我們兩個人一起呢，就不太好說了，總之就是按生意那麼干，各司其職吧。”許卓被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麼專業嗎？沒看出來，你會什麼啊？”李康得意地笑了笑，說：“那你可小看我了，我叔叔他說白了就是一個街邊招人的幌子，除了嘴皮子溜，什麼都不會，真正起作用的啊，是我！”最後幾個字，李康故意拉長了聲音，那派頭有幾分自豪和驕傲。許卓不解地問：“你？”

“沒錯啊，我能算卦，能看到也能和鬼魂溝通，但這其中吧，也有區別，麻煩的是這能溝通的鬼魂。按照你的說法，只是看到的鬼魂，持有的磁力很低，能看到也能溝通的鬼魂持有的磁力就稍微多了一些。

”許卓點頭附和，並說：“這我稍微知道些，執念。”李康贊同地說：“對的，像那些只能被看到的鬼魂，問問他在世間還有什麼心愿沒了結。雖然不會說話，但看狀態，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就能打發走。但能溝通的鬼魂就不一樣了，他們有更多的磁力，就會更凶，大多數會反抗。畢竟有了些資本，免不了有點要和你抗爭的想法。”

“那如果這個鬼魂要和你抗爭，你會把他滅掉嗎？”許卓對李康進行了發問。“分情況，如果沒有危害到我的性命，我是不會的。”“放一條生路嗎？”李康認真地說：“對，我下不了手。我不知道怎麼該以什麼態度對待他們。在我眼中，他們就和人類一模一樣。”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不怕被他們所害嗎？”“他們也會懼怕我的磁力啊。對了，你知道什麼樣的磁力他們最怕嗎？”“正向積極的，稍微帶一點熱度最好。”許卓不假思索地回答。

“啊！”李康嚇了一大跳，“那你也會捉鬼了，你殺過嗎？”“沒有，我只是遇見過幾次，碰巧悟出來了。”李康像看着天才一樣用羨慕的眼光掃射着許卓，把許卓給看毛了，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搶你生意的。”李康急忙說：“不是，不是，我不是說這個，我知道你不愛管閑事。”“確實如此。”“你要知道，知音難覓啊。你不像我身邊的任何朋友，他們知道我會陰陽眼后，對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特別好奇，經常問我，都煩死了。”“怪力亂神？”“對啊，子不語怪力亂神也。”“哦，我以為是哪個神仙叫怪力亂呢。”李康又是哈哈大笑。看着李康，許卓也不禁笑了起來。

“每次捉鬼都是要斬殺他們嗎？”“不是，分鎮、驅、斬三種，要看客戶自己的選擇。”“三種你都會啊？”李康不好意思搖了搖頭，說：“其實都是做做樣子，真正處理方法都是一樣，多說幾個是壯壯門面。”“那你真正要做什麼？”“如果真有鬼魂，那我就會問鬼魂為什麼不走，了結心愿就可以了，如果沒有鬼魂，那就只能真的做做樣子了。畢竟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做了壞事，怕鬼神知道，所以我更喜歡這種時候。”“那這劍，有什麼特別之處嗎？”許卓指了指李康挎着的桃木劍，上面花紋密佈，木色油亮。“就是做給客戶看的，我用這刀劈個蘋果估計它都得裂成三段。”“那一會我需要做什麼？”許卓問，李康想了想，說：“我兜里有一手串，一會給你，我做法的時候，你就一直盤着它，低頭默念就行了。”許卓點頭，說：“好，但是我念什麼？”

“就隨便。。。”李康止住了，壞笑了一下，馬上改口說：“為了專業，就念‘嗡嘛彌唻嗡’吧，一直念這五個字就好了。”“嗡嘛彌唻嗡？”“對，一直到結束，你就念這個就好了。”

水果店二樓。

“大師啊，我總是感到有人盯着自己看，咱們可是說好了貨到付款，不靈不給錢，您真能行嗎？”看到坐在一旁的張先生還是半信半疑，大師喝了口水，正色道：“張先生啊，您放心，老夫浪蕩江湖數十載，從未失過手，無論是什麼樣的厲鬼，都能撥雲見日。而且您這事情啊，換誰來都無力招架，還真就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