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空間裏的新衣服
季家三房的院子裏,季雁菱正在正房季三嬸兒的房間裏發脾氣,桌上一字排開着好幾個打開的首飾盒,各種金銀珠玉首飾熠熠生光,然而季雁菱連看都沒朝那些首飾看上一眼。
“雁菱啊,你發脾氣也沒用啊,這些都是娘親的私房,裏面也有幾件用的是上好的材料,等娘親找個手藝好的匠人把它們翻翻新,你戴出去一樣的有臉面。”季三嬸兒苦口婆心地勸說著自己的女兒。
“憑什麼?憑什麼季雁茴那個賤人就有戴不完的貴重首飾,而我就只能戴這些翻新過的破爛貨?啊?憑什麼?”季雁菱不但沒被娘親安慰到,反而更加地怒火中燒了。
季三嬸兒嘴裏直發苦,這還有憑什麼,就憑人家季雁茴的娘親嫁妝豐厚,而她娘親的娘家現在還要時不時找她打秋風;就憑人家有個大將軍的爹,而她爹只在工部領個閑職……
盧嬤嬤掀開門帘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母女倆一個怒火中燒、另一個失魂落魄的場景,她的腳步當時就是一頓,有些拿不準這屋她該不該進。
聽到動靜的母女倆沒有給她留可選擇的餘地,季三嬸兒看向她的眼神兒充滿了希冀,急切地開口問道:“嬤嬤,如何?”
季雁菱雖然沒像她娘一樣直接問出口,但也雙眼緊盯着盧嬤嬤的嘴,就希望能從那兩片薄唇中聽到自己想聽的消息。
被自家主子和小主子緊盯着的盧嬤嬤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乾澀的開口說道:“老奴問了大管家,說是府里今年只收到了一張請帖,上面……上面只寫了三小姐一個人的名字,而且……而且署的是怡蘭郡主的名號,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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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季雁薰快要噴火的雙眼瞪着,後面的話盧嬤嬤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還有什麼?”季三嬸兒聲音發顫地問。
“還有……還有大小姐已經找了三小姐討要到了隨行的名額,三小姐也已經給福王府回了帖,說是到時候跟大小姐一塊兒出席賞梅宴。”盧嬤嬤閉上了眼睛,一股腦地把自己探得的消息全部說了出來。
“什麼?這兩個賤人居然湊成了一堆,季雁薰是不是忘了她當初是怎麼巴結我的,現在看季雁茴那個賤人得勢了,就又湊到她跟前去了,真是賤人!”季雁菱快要氣瘋了,不管不顧的大罵了起來。
“盧嬤嬤,你趕快走一趟,去找三丫頭,讓她想辦法把雁菱的名字也加進隨行名額里,快去,再遲就來不及了。”季三嬸兒沒理會女兒的破口大罵,而是焦急地扯着盧嬤嬤說道。
“夫人,”盧嬤嬤為難地看着季三嬸兒,“三小姐的回帖已經送出去了,季安親自去的,老奴見到大管家的時候他剛剛送季安出門。”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看着氣得已經開始摔東西的女兒,季三嬸兒已經沒有力氣再說點兒什麼了。
往年府里每年都會收到福王府的請帖,可那上面寫的只是“邀請府里的小姐參加賞梅宴”,明確寫上名字的這還是頭一遭。
這個賞梅宴背後代表的意義季三嬸兒再明白不過了,今年請帖只給了季雁茴,還是郡主親自發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伯府里的姑娘中,只有季雁茴是真正入了皇家眼的那個,而她的女兒這次連個陪襯都沒能撈着。
季三嬸兒現在真心實意地後悔了,在她第一次挪用二房的嫁妝時,心裏不是不忐忑的,只是那些東西太誘惑她了,尤其是當她戴着那些精美貴重的首飾出入各種場合時,大家落在她身上艷羨的眼神,讓她十分飄飄然,這才養大了她的胃口,有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對着那些嫁妝伸手。
討論群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一時的貪慕虛榮會讓自己的女兒被剔除出貴女的行列,只是她現在後悔又後悔給誰看呢?
“娘親,你趕緊給我想想辦法啊!顧哥哥後天肯定會去的,要是季雁茴那個賤人在他面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要是顧哥哥被她哄了回去,那女兒、那女兒就不活了!”季雁菱的臉憤恨的扭曲到猙獰,看得盧嬤嬤心驚不已,她從小看大的小主子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季家三房這邊如何憤怒後悔季雁茴一點兒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現在的她正頭疼地看着畫眉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忙着從衣櫥里把她的衣服往外倒騰,一件一件的搭配顏色、配飾。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畫眉挫敗地跪坐在拔步床的腳踏上,垮着一張臉看向季雁茴:“小姐,你沒有合適的衣服去赴宴,現做肯定也來不及了,這可怎麼辦?”
“那就隨便選一套不失禮的穿唄!小畫眉呀,不要太把這次宴會當回事兒了,皇家給的是我爹的面子,可不是我的,後天你家小姐我就是和陪襯,知道嗎?”季雁茴看着一整床的衣服懶洋洋的說道。
“可是……”
“行了,不用可是了,就照我說的辦吧!趕快把這些都收拾了,我累了,要休息。”季雁茴揮了揮手打斷畫眉的話,她看了看屋角的沙漏,又快到給空間放血的時間了。
畫眉聽了不情不願地開始收拾床鋪,當把最後一件衣裙擺進衣櫥里,她欲言又止地瞄着季雁茴,結果只換來她毫不猶豫的揮手趕人,只好不樂意地出去了。
“呵呵,還有小脾氣了!”季雁茴笑着搖了搖頭,閃身進了空間,拿起碗邊備好的銀針刺破了手指,將一滴血滴進硯台幻化出的碗裏。
那隻碗已經從最一開始的透明色變成了如今佈滿紅色紋路的樣子,而且紋路之間的空隙也已經越來越細小了,相信再過不久,等她滴夠了四十九滴血之後,那碗肯定會變成瑪瑙一樣的鮮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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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時候的空間季雁茴還蠻期待的。
滴過了血,就在季雁茴準備出去的時候,突然心中一動,她緩步邁上三樓,就見到拔步床上出現了一身粉藍色的衣裳,雪白的內襯搭着粉藍色的曲裾,旁邊放着一件鑲了一圈兒白色絨毛的銀黃色厚披風,披風上還有一個黃花梨的小盒子,季雁茴不客氣地走過去打開,結果裏面放的居然是一套粉色珍珠頭面和一隻金項圈,胸前的位置掛着一塊粉色的玉石,一看就知道跟頭面是成套的。
季雁茴這就撓頭了,這空間難道是活的嗎?還能時時監視者她?要不然她這頭找不到合適的衣服赴宴,那邊就把衣服給她準備好了,連飾品都沒忘。
“喂,有人嗎?這床上的東西是給我的嗎?”她大聲喊了兩句,半分回應都沒得到,不由得有些泄氣,看着床上漂亮的衣服,她賭氣地全都抱在了懷裏,“噔噔噔”下了樓,站在沉香木的書桌前,心中默念“現實”二字,一陣拉扯感之後,季雁茴抱着滿懷的衣裳出現在她伯府的房間裏。
“算了,不管了,既然能夠拿的出來,那麼它們就是我的了,去福王府的時候就穿它們好了,省得小畫眉嘴撅的都能掛油瓶兒。”季雁茴心大地自言自語完,窩進了床里。
她這次在空間裏呆的時間不長,在現實中就更短了,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用上。不過既然說了想要休息,那就睡一下好了,外面天寒地凍的,還下着雪,就算屋裏燒着炭盆,並不覺得冷,但感覺上跟現代的空調和暖氣就不能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