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這人,是我女朋友)
江雪螢看着手機屏幕就開始糾結,所以這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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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晚飯碰上了曹晨的緣故,晚上江雪螢翻來覆去地一直沒怎麼睡着,乾脆就爬起來打了會兒遊戲。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滑了過去,她最近經營的那個泛美妝賬號的反響不錯,機緣巧合之下做出了條爆款視頻,漲了不少粉。
江雪螢天天跟同事坐在一起研究,想趕緊抓住這一波流量儘可能地把賬號推出去。
美妝這條賽道算是短視頻所有賽道里變現最快,“含金量”也最高的,因為公司之前做綜藝的時候就有自己的商務資源,待賬號逐漸步入正軌之後,就開始試着接第一條廣告。
這個賬號自始至終就是由她在主營,作為公司目前的短視頻業務中第一個做得比較像模像樣的賬號,公司也有意多加扶持栽培。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自然也無閑暇再去考慮曹晨或者說池聲。
天天開會加班到11點,周末單休,寫腳本拍廣告審片子一樣不落,等忙完這段時間,江雪螢才得空休息一會兒。
回過神來,一扭頭才看見玄關壁掛上掛着的那把雨傘。
前幾天下雨,她拿傘的時候無意間多瞥了眼,才發現這傘可能不是店裏“愛心贈送”的。
這把傘傘面漆黑如墨,光潔如油,傘布不知道用的什麼材質,手感極好。傘柄還特地做了一朵銀色的玫瑰造型,顯得既禁慾又靡麗。
她特地在網上搜了一下,跳出來個意大利的品牌,價格折算成人民幣得有小兩千。
是不是池聲那位朋友店主的還未可知。
“你最近有時間嗎?”正好明天周末,江雪螢想想,切到wx界面,敲了敲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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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螢解釋:“明天周末,如果你有時間我把這把傘給你送過去。”
所幸池聲也沒跟她多加拉扯,過了沒半分鐘就回復了她,“明天上午10點左右能不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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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將那把純手工製作堪稱工藝品的傘小心翼翼地收到包里,江雪螢app上叫了個網約車,走出了小區大門。
剛上車沒多久,原本還只是多雲的天氣,沒一會兒就飄起了細如牛毛的雨絲,等趕到池聲住的那個什麼花苑的時候,頃刻間,就轉作淅淅瀝瀝了小雨。
因為這兩天天氣預報都報的多雲,她今天出門也沒帶傘,至於包里那把傘,自從知道它的價格,以及很可能有主人之後,江雪螢就沒再用過。
正當江雪螢猶豫着要不要給池聲發條信息勞動這位大駕來接自己一下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道嗓音,
“江雪螢?”包含着點兒不確定性跟試探。
江雪螢微微一怔,這個嗓音她非常熟悉,但絕對不是池聲。
抿了抿唇,她轉過身來,果然看到一個多月前曾在川菜館前巧遇的曹晨。
曹晨看她轉過臉來,明顯十分驚訝,“真是你?”
在此之前,江雪螢不是沒想過會跟曹晨有再見面的一天,
或許是在繁忙的地鐵線上,匆匆一見,略一頷首,互道兩句寒暄,便又藉著工作忙的理由,草草匯入四面八方擁擠的人潮中,
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池聲家門口碰面。
因為之前就單方面見過一面,江雪螢並不十分驚訝,只作出一副微微訝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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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來拜訪個客戶。”分手得不體面,作為過錯方,曹晨再見到她明顯有點兒尷尬。
江雪螢只當沒看出來:“我來找個朋友。”
“哦,你是不是沒帶傘。”曹晨又點了點頭,忽地留意到她的窘境,“你去哪棟樓?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江雪螢客氣地說,“我叫我朋友來接我。”
話說到之里,但眼前的男人卻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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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晨猶豫着開口,“說起來你16號那天去過文昌路沒?”
沒選擇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江雪螢又問:“怎麼了?”
“沒什麼,”曹晨還是一副猶猶的樣子,“我感覺那天好像看到你了。”
“你到底有什麼想說的。”說到這裏,江雪螢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近乎告罄了。
她不是聖-人,並不能保證在出軌的前男友面前一直保持良好的教養和進退得益的態度。
實際上,一看到曹晨,她就好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心底一道隱秘的傷口被重又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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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合合這麼多年下來,就算養條狗也該有感情了,就江雪螢這麼多年對曹晨的了解來看,面前的男人吞吞吐吐的模樣,一定是有話跟她說。
在她追問之下,曹晨臉上露出一陣猶豫不定的搖擺,隔了有一會兒,才終於開口,“江雪螢,我想問你一下,你跟你媽說我倆分手的事情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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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螢一怔,她以為曹晨要跟她說的無非就是那些陳年舊事,比如他跟何莎莎是真心相愛的,他對不起她之類的車軲轆話。
心口不自覺一緊,泛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江雪螢勉強保持鎮定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覺得自尊心受挫,曹晨面色一沉:
曹晨吞吐:“我當然說是我倆分手了。”
看着倒地的曹晨,池聲冷淡說:“抱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但看到曹晨難看到能滴出墨的臉色,才知道自己的確沒有錯聽。
“我倆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你讓我碰過嗎?女朋友該履行的義務你履行過一天嗎?”
因為她媽的情況,對她的婚姻狀況太過焦慮,她的確有意一直沒跟溫女士提這事兒,江雪螢卻沒想到她媽會直接打電話給曹晨。
曹晨臉色蹭地就漲紅了,剛想大罵別動手動腳,
她性格又太宅,死宅沒有性-生-活。一直以來,江雪螢都以為這只是一件再水到渠成不過的事,曹晨也從未表露出過不滿,卻從未想到,他對此早已耿耿於懷。
啊,原來如此。她內心無不平靜地想。
曹晨的臉色也一下子就變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好心跟你商量一下,我的意思是,既然分手了,麻煩你跟你媽那兒說一下,不然鬧得雙方都難堪。”
她還記得,從曹晨包里翻出避孕套時的難堪,
不知道用盡多少力氣,她才能維持理智,等到曹晨回來,讓自己冷靜而體面地跟他攤牌、分手,不至於像個大喊大叫絕望的“瘋婆子”。
感受到頭頂的複雜視線。
江雪螢根本沒想到池聲會出現在這裏。
她跟曹晨的確沒做過愛,不是她守身如玉,歸根到底只是相處時間不夠長。
心肺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地撕扯開,江雪螢一瞬間覺得迷惘,一瞬間又覺得鬆了口氣,發熱的大腦一點點重歸於冷靜。
翻出曹晨跟何莎莎兩個人聊天記錄時的難堪,
下一秒,腿彎忽地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就看到這樣貌文雅又清貴的男人,眼睫微動,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又狠又毒。
江雪螢眼睫動了一下,抬起臉,露出個笑,“你的意思,該不會以為我對你舊情難忘吧。”
池聲:“嘴巴放乾淨點兒。”
江雪螢抬眼看池聲:“分手了。”
池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面前,將她用力地捺入懷中。
“江雪螢!你他媽的這話什麼意思?!”曹晨明顯被她的話激怒了。
雨越下越大,風捲起雨珠打落在臉上、眉睫。
但池聲卻明顯無暇顧忌她,下頜微揚,因為個高,眼皮微抬,一雙淺色的眼冷淡地垂睨着曹晨。
一道身影猛然從面前閃過,緊跟着,一雙微涼的手輕輕地扶住了她的後腦勺,
江雪螢的大腦在曹晨說出江母的那一瞬間,就開始嗡嗡作響。
已經來不及去代入溫女士彼時心境,一想到她跟曹晨之間的事,竟然把她媽牽扯進去,一想到她媽當時可能受到的難堪,江雪螢就感覺被一股憤怒立即充塞了大腦。
頓了頓,面前的男人又道:“我倆分手的事兒,你抽個空還是跟你媽說聲吧。”
“你誰啊,我跟我跟我女朋友吵架關你什麼事——”
“我跟莎莎——”曹晨下意識地想反駁,話到一半可能也覺得心虛氣短,臉色霎時間變得十分難看,“江雪螢,不說這個,你不覺得自己也有問題嗎?”
大雨傾盆般倒灌而下,
“那我覺得還挺慶幸的,”江雪螢平靜地抬起眼,這些尖銳的話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流暢地說了出來,“至少自己逃過一劫,沒染上什麼臟病。”
“這人,是我女朋友。”
男人的語氣太過微-妙,看她的目光也飽含猜測。
僅僅只是因為,他們沒做過愛。
她以為這不過是增進兩人感情的催化劑,等到合適的時間地點,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卻未曾想這是男人生活中的必需品。
分手之後,她不是沒有想過曹晨為什麼會出軌,卻沒想到他出軌的原因如此直白淺顯。
池聲看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江雪螢下意識地往後退讓,一雙眼請冷冷得像冰,正想着要如何脫身之際,突然——
努力壓抑出蓬勃的怒火,她盡量平靜地冷聲問:“你是怎麼說的?”
大學時期的戀愛,只停留在擁抱、接吻的階段,等到分手,又複合,雖然認識將近八年,但步入社會之後真正在一起的時間或許還不到一年。
“難堪,”無法控制,自己說出更尖銳的話,看着曹晨的臉,江雪螢一字一頓,言語很慢,落地卻很重,“你這個時候知道難堪了,之前出軌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難堪呢,跟何莎莎酒店開房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難堪呢?”
她這話說得尖銳,連笑也薄涼譏嘲。
江雪螢抬起臉,猛地回過神來,
曹晨見狀還想說什麼,話音未落,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就已經伸過來,一把扳住他肩膀,
渾身的血氣都在往上涌,大腦發熱,手腳卻冰涼。
“對不起,我知道我跟莎莎的事對不住你。我也知道你喜歡我,可能很難接受現實”說到這裏,曹晨的表情明顯十分為難,“但你媽——”
一言難盡。
曹晨遲疑:“……你媽前幾天給我打了個電話。你是不是沒跟你媽說我倆分手的事兒?
曹晨一怔,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一圈兒,怒氣登時更為洶湧,“你他媽誰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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