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尊古門 (上)
此時,整個天魂宗,大部分的人都十分震驚,就連不少尊古境的修士也都齊齊向遠處看去...那毫無預告的第二扇尊古門。
能開尊古門,在宗裏雖算不上大事,但也足夠引起一部分的關注了。可這次卻沒有任何人收到任何消息。這第二扇尊古門究竟屬於誰
又為何...要與愉笙在同一時間突破呢?
有人訝異,有人稱好,當然也有人懷疑,因為兩扇門開的如此之近,若是兩人都突破成功,那將有可能會搶奪到彼此的靈力造化。甚至有人認為,這人應是愉笙的死對頭,故意搗亂來着。
“唉,人家十多歲就在衝擊尊古境,我都要半百了還在盡階。”有人嘆着。
“兄弟啊,彆氣餒,我們這樣的才叫正常,你也不想想愉笙是哪位大人物的弟子。況且,就算她沒入丹部,就憑她的草木造詣,進去了也是佼佼者,這能拿能做的資源數不勝數,這修行速度能慢嗎?”
“真是,早知道我也去丹部了。”又有人說。
“那你打算在書堆裏泡個幾年呢?”
“...”
“丹部雖然資源好,且很多修行輔助丹藥也可以自己練不花靈石,但是,枯燥,乏味,極需耐心。除了背書,採葯,煉丹,沒別的了。還有啊,光是初階草木裏的丹藥,但凡資質普通一些或是不勤奮的,都得花上十年到百年去熟悉。你覺得你能撐的過去嗎?”
“...”
遠方山峰中,有一處看着像是小型的宮殿,有一女子站在門口,撇了一眼天上那第二扇出現的尊古門,皺了眉,便不關注了...
她,身後盤坐着一位少女,一動不動,她,正是愉笙。而她,正是三長老。
此刻在張玄祥身後的冬,心底有些不安,不,應該說是,緊張。或許在外人眼裏,張玄祥方才的舉動與變化可以說是驚艷,是厚積薄發,是絕對實力的展現,是修為傲人的積累,是對道的感悟的發表。
可唯獨有冬,藉那一絲與張玄祥的心靈相同,才知道,張玄祥使用的方法,雖不是不正當,但是極為霸道...張玄祥的身體,能不能撐到他推開尊古門,都是一個問題。
常人,都是一步一步的提升修為,儘管是平鋪而起,亦或厚積紮實。而張玄祥,卻是以一段話,一段心境...以尚未能逆天之姿,一言定天!
那是,強行定天!
天邊,在那翠綠色的尊古門旁,天穹坍塌,緩緩降下了另一扇門...在尊古境中最為普通的石門。可恰恰是這石門,張玄祥的竟比正常的尊古門大上很多,引起了,宗裏太虛境的目光。
這門上,凋刻着五個人像,四男一女。明明,衣節紋理都凋刻的極為細膩,連細小的髮絲、服飾的質料都呈現了出來,但每每將目光向五人臉龐看去,卻都只能看到一層朦朧,像是有股莫名的力量,在遮擋着。
一團淡紅色的光團,從張玄祥胸口飛出,直奔石門而去。在他的尊古門降臨的那一瞬間,五道流淌出了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裹住了張玄祥的元神,他被石門召喚、吸引而去,他能看清石門上的五人的凋像...
他停在門前,看了許久
“這五人,不會就是五道上記載的那五人吧...”無法得知真相的,就不多想。張玄祥的元神一把撞在了石門上,石門微微震動,卻沒有開啟絲毫。
紅色的元神愣愣的,他剛剛已經用了全力一撞,這門竟然絲文不動,不但如此,這門還以相同的力量將他反彈了回來,要是有肉體,早就頭破血流了
“怎麽說也給我開個縫吧...”很快,天上便有兩團元神,各自撞着各自的尊古門。宗裏議論紛紛,就是古籍上也沒記載過這麽大的尊古門。雖然石門是資質平庸者才會降下的,但眾人還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麽奇葩竟能引出這麽奇特的門,而且還敢跟愉笙的門撞在一塊...
畢竟,在這尊古門上的偉力引導下,除了同在晉陞尊古境的人外,是沒有人能看穿光團下元神的真實身份的,就算是太虛境能者。
因為,這是天道規則。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張玄祥的門終於有了一道細縫,而愉笙的門已開了一個人的寬度。只是她並沒有停下,持續的撞着,因為越開的門,代表了她以後在尊古境能走的越遠越強。
儘管她的元神已疲憊不堪,光輝大減,在黑夜中,都顯得忽明忽暗。
冬的心底有些難耐,她看着早已流了鼻血的張玄祥,一直,不斷的為他擦去。因張玄祥突破的方式,尊古境的力量正摧殘着他的身體,若是不能早點推開尊古門晉陞,若是失敗,不只靈魂受創,肉身也將殘破不堪。
那每一下都像以卵擊石,每一下都像把自己撞的裂開。也不是說多痛,就是很暈、很累,每撞完下,都彷彿天旋地轉,闔上眼便可解決的沉沉疲憊,與痛感相比,像是大象與螞蟻。
所幸這股睡意不是源自「想睡」而是來自「累」,張玄祥...還撐得住。
可下一刻讓張玄祥眼睛為之一亮的,是那翠綠色的尊古門,竟開始閉合,那意思是,開門者,要失敗了。
雖說晉陞失敗是常有的事,而且尊古境突破失敗也並不像突破太虛境失敗那般,不死也半條命。頂多就是嚴重內傷,修養一段時日就好。唯一最大的缺點就是,影響道心,若是因此而道心不穩,那對日後的修為晉陞將有莫大的阻礙。
見着那女子死命的按在門上,想阻止尊古門的關閉。她的神情,很着急、無助,甚至是有些絕望、猙獰。狼狽的模樣,淚水流下,她的力量已經無法抗衡尊古門的力量,門,一點點的在將她推開。
因為她對更大力量的渴求,得寸進尺了,她現在即將...盡失一切!
像是一個小孩,犯了錯被大人關在門外。鬧着,吵着,哭着,怒着,拍打着,懇求着,卻發現,並沒有人在聽,也沒有人理他。她只能按壓住一切情緒,靠在了門上,她感到了孤獨與絕望,無助的情感,讓她深陷,而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