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嫡庶又如何？
大少夫人頭也不回地往自己院子走去，二少夫人急急忙忙地追上去，“大嫂！”
大少夫人停了腳步，轉而看向她，“弟妹可是有話要說？我可是有些累了，有話日後再說吧。”
二少夫人哪裏能不知道，她這大嫂是生氣了，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大嫂，我這…你和婆婆打擂台，我是實在不敢開口。”
大少夫人點點頭，“弟妹一向如此，我這當大嫂的也不是第一日知曉，只是你也看出來了，額娘今日明裡暗裏提起皎皎，難不成她真當我是個傻的？”
二少夫人咽了口唾沫，唯恐波及到自己，只好笑着當和事佬，“大嫂，您消消氣。”
大少夫人是真的氣急了，只是今日石夫人的吃相太難看了些。
太皇太后本是隨口提起的孩子，既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多說旁的。
可她這婆婆倒好，直接提了舒窈的名字，還說了舒窈如今多大，就差沒說生辰八字了。
這倒也罷了，可她婆婆竟然把話題引到了震寰大師身上，這下好了，太後娘娘直接想起了之前震寰大師算的卦。
經太後娘娘這麼一說，太皇太后也記起來了！
石老爺是不想讓人提起的，畢竟這事算不得什麼好事。
再者，當年的豫親王為何不把僅剩的嫡女嫁給別家，獨獨挑了石老爺，為的不就是讓眾人不再記起此事嗎？
可她這婆婆倒好，直接讓太皇太後知道了！
二少夫人夾在中間很是為難，一頭是婆婆，另一頭還是自己不願意鬧僵的大嫂……
待大少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二少夫人說了好半天的話，大少夫人的臉色才沒有很難看。
………
紫禁城
太皇太后把今日的事情告訴了康熙，康熙很是疑惑地看向太皇太后。
“皇瑪嬤的意思是？”
“震寰大師之前不是特意進宮了嗎，想來就是為了此事。”太皇太后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康熙皺了皺眉，“可這京城之外的人何其多，皇瑪嬤怎麼就認為是石華善的孫女？”
“你可能沒有什麼印象，當年豫親王的嫡次女，可是唯一一位被震寰大師算過卦的女子。”太皇太后說。
“震寰大師算出了什麼？”康熙緊接着問。
“只是說她日後的後代富貴無極，旺夫。”太皇太后簡單扼要。
聽了這話，康熙有了別的心思，祖孫二人對視一眼，便都笑着點點頭。
……
舒窈的好日子還沒過幾日，宮裏傳來了旨意，太皇太后指名道姓要見舒窈。
待宮裏傳口諭的太監一離開，石老爺便看向一旁的大兒媳，後者會意地說：“兒媳也不知為何，那日太皇太后問了家中幾個孩子……”
說罷大少夫人還故意看了石夫人一眼。
石老爺敏銳地發下大兒媳的目光，直接讓小輩們都離開了，自己則讓石夫人跟着他去了書房。
“老爺……”石夫人有些害怕，這石老爺當場沒有發飆，她有些拿不準石老爺的意思。
“是你說的，故意讓太皇太后想起來的。”石老爺盯着她說。
石夫人穩了穩心神，勉強地笑了笑，“老爺，您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真的聽不懂嗎？”石老爺反問。
“妾身確實不知，不知老爺說的到底是什麼。”石夫人繼續裝傻。
石老爺見狀直接把話挑明了，“皎皎的事情，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不要讓宮裏頭的人知道，這事老大媳婦是不會說的，老二媳婦沒這個膽子，只有你！”
“皎皎是你堂姑的親孫女，也是你的孫女，你怎麼能這樣做？”石老爺又道。
“老爺這幾年不也上了好幾次摺子，想讓皇上恢復咱們家的滿洲旗籍，皇上這幾年一直未有答覆，眼看着皎皎和幾位皇子年紀差不多，若是皎皎能嫁給……”石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石老爺打了一巴掌。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不許你打皎皎的主意！”
“那老爺想怎麼做？靠自己的軍功？皇上不還是讓自己的親女兒和親嗎？”石夫人嗤笑。
“我說了不許你打皎皎的主意，雖然這是在京城，可你的娘家沒有兄弟能為你撐腰，你若想在石府待得安穩些，就老老實實的，若不然我直接報了皇上你得病了，送你去莊子上養病。”石老爺冷冷地看着她說。
“是啊，妾身只是肅親王庶出的女兒，哪比得上姐姐是嫡出的女兒呢……”石夫人凄慘一笑。
她是庶出，是肅親王豪格第五個女兒，她的生母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側福晉，吉爾岳岱氏；可不比石老爺的嫡妻，是豫親王多鐸的嫡次女！
“嫡庶又如何？罷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費口舌，就這樣吧！”石老爺搖了搖頭說。
石夫人的身子頓了頓，“老爺當真要如此狠心？妾身也是為了咱們府好！”
“府中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都交給老大媳婦，你好好待在福壽居。”說罷石老爺就推門離開，只剩石夫人一人在書房裏待着。
翠雲見石老爺一離開，急急忙忙地進了書房，“夫人！”
翠雲忙把自家主子扶起來，“夫人，咱們回去吧。”
石夫人甩開她的手，自己從地上起身，“告訴老二家的，讓她來一趟福壽居。”
翠雲有些害怕，這麼多年她是第一次見石老爺發這麼大的火，夫人如今還要再拉二少夫人進來，說實話她覺得這樣做不對……
“還不快去！”見翠雲不動彈，石夫人又催了一遍。
翠雲無法，只要硬着頭皮前去。
還不待翠雲走到二少夫人的院子，石老爺的吩咐又變了，直接讓石夫人待在福壽居，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翠雲見事情變了，直接回了福壽居回稟石夫人，石夫人摔了好多茶盞泄氣，翠雲只老實地待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惹火上身……
…………
清溪閣
“主子，老爺身邊的小廝在外求見。”柳嬤嬤說。
大少夫人有些奇怪，丈夫還在忙公務不在家，自家公公也從不派人來，這是出了何事？
“讓他進來吧。”
待那小廝進來回話，大少夫人忍了好久，在小廝一離開后，直接笑了出來。
“柳嬤嬤，吩咐咱們院子裏的人，日後見到福壽居和弟妹那邊的人，都客氣些！”大少夫人好心情地說。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