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潰敗的大明軍隊
“吁！”
朱連璧喝住戰馬，定睛注目之下，才發現面前這支人馬，分明是明軍軍旗號。
“奉國將軍，是我們大明的軍隊。”這會李國輔也看清了前方的旗號，驚喜的連忙喊道。
這會朱連璧舉起手中的狙擊槍，透過瞄準鏡，也看到前面的明軍隊伍之中，那一面面旗號上面綉着一個大大的黃字和楊字。
“隨我上去看看情況。”現在是後有追兵，前面的明軍，不管是友是敵，朱連璧也顧不上了，只能先迎上去再做打算。
周通策馬先行，雙方開始尚有三里距離，轉眼便已經接近。
這會前方的明軍隊伍，也發現了朱連璧一行人，以及身後建奴騎兵。
“我乃錦衣衛百戶周通，敢問是哪位將軍督師率軍在此。”周通策馬揚聲大喝之餘，明軍之中很快也做出了回應。
“左都督黃斐，鎮江巡撫楊文驄大人，率軍在此。”就在這時，明軍隊伍之中，一名騎將策馬揚聲喊了一句。
“來者下馬，出示身份令牌，接受盤查。”
“大膽，皇嗣子奉國將軍在此，還不讓黃都督，楊巡撫前來接駕。”這會驅馬趕了上來的李國輔，捏着鴨公嗓卻拉起了虎皮。
這個時候，朱連璧也早知道李國輔、周通幾人，早已經認定他就是奉國將軍朱連璧。
但現在他也是騎虎難下，再做解釋也來不及。
好在他現在身上，帶着證明朱連璧身份的金冊玉牒。
而且朱連璧昨夜也看到了那死去的之人，與自己這相貌，長得那是一模一樣，除了年齡和身高略有差距外，二人幾乎沒有半點差距。
死去的朱連璧真正身份，實際上是弘光皇帝朱由崧弟弟的兒子。
但因為朱由崧沒有兒子，故在繼位之後，朱由崧便下詔把身為他侄子的朱連璧，過繼為自己的兒子。
雖然朱連璧只是弘光帝朱由崧過繼的兒子，但卻也是名正言順的大明皇子，也是擁有合法繼承皇位的權利。
李國輔是弘光朝廷的司禮監秉筆太監韓贊周的義子，東廠提督太監，當初在江寧府，那也是權威赫赫的大人物。
他這驅馬一出，尖聲喝問之下，左都督黃斐、鎮江巡撫楊文驄還真認出了他的身份。
“原來是李公公。”楊文驄連忙驅馬上前見禮，黃斐微微皺眉，向李國輔拱了拱手，目光掠過眾人，看着頭戴一頂鐵盔的朱連璧。
說起來今年二月初旬，時任滁州總兵的黃斐，曾在長江渡口，見過入京的朱連璧。
雖然半年未見，黃斐還是一眼認出馬背上，已經換了一身軍服，套着一件皮甲的朱連璧。
“卑職黃斐，拜見奉國將軍，皇嗣子殿下。”
楊文驄雖然沒有見過朱連璧本尊，但他見黃斐下馬跪拜，也連忙翻身下馬喊道：“臣楊文驄，拜見皇嗣子殿下。”
“二位大人快快請起。”朱連璧現在算是明白了，他這個皇嗣子，就算想否認也不行了。
“二位大人，後方建奴漢軍旗的騎兵，正追趕而來，請速速列陣，準備迎敵。”
朱連璧暗嘆一聲，抬手示意二人起身之時，連忙開口再次說道。
“什麼？竟有建奴追兵？”楊文驄聽到有建奴騎兵追擊，嚇得頓時面無人色。
這老小子就是個文官，根本不懂軍事，也沒上陣殺過敵人，前日夜裏剛得知江寧府淪陷的消息，他就率領鎮江衛所的人馬，直接棄城而逃了出來。
途中遇上黃斐的兩千餘敗軍，一行人馬此行，正是準備撤往蘇州府避難。
“楊巡撫，建奴騎兵不過三五百人，何須這般驚慌？”朱連璧不滿瞪了他一眼，看向黃斐道：“黃都督，可敢隨我一戰，斬殺那建奴漢軍走狗？”
黃斐是邊軍出身，他曾與江北四鎮之一的靖南候黃得功是結拜兄弟。
前不久他在蕪湖被清兵戰敗，率領數千殘兵，一路逃到鎮江，后又追上楊文驄，二人這才合兵一處。
面對朱連璧銳利的目光注視，黃斐抽刀而起，揚聲吼道：“末將願為奉國將軍而戰。”
“黃都督，不愧為我大明忠臣也。”朱連璧讚譽一聲，沉聲道：“李公公，你與楊巡撫壓陣，周通、宋慶隨我殺敵去。”
“奉國將軍不可，您乃皇嗣子，豈可親冒矢石？”李國輔聞言，連忙勸諫道。
楊文驄聞言也是一臉訝異，他沒有想到這個傳聞中，與弘光帝一樣，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皇嗣子，竟然還有如此剛烈的一面。
“休要多言，黃都督速速集合兵馬，弓箭手列陣在前，長槍長矛兩翼出擊，隨我殲滅追兵去。”
朱連璧一扯馬韁，拔出腰間繳獲的一把剛清兵腰刀，揚聲大喝一聲，表明了自己態度和心志。
“擂鼓，列陣迎敵！”黃斐飛身跨上馬背，拔出腰間的雁翅刀，驅馬在隊伍前一聲大喝，林中的數千明軍士卒，呼啦啦的沖了出來。
“全軍突擊，殺！”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建奴人馬，無論是女真八旗，還是蒙漢八旗人馬，都是一群兇悍至極的蠻人。
策馬飛奔，手持一桿長槍的孫龍，明明看到前方有數千明軍人馬，可他卻率領着不足四百人的漢軍正紅旗兵馬，悍然向朱連璧的軍陣衝殺而來。
頭戴紅纓鐵兜鍪，身穿着甲胄，肩披淺紅色戰袍的孫龍，面色黝黑，目光凜冽，策馬狂奔，身先士卒，沖在了隊列前頭。
身後的數百紅甲漢軍騎兵，彎弓搭箭，在飛速之中，拉動弓弦，率先朝着明軍方陣，發射出了一輪箭雨。
“盾牌手，掩護！”
“弓弩手反擊！”
黃斐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將，對於這樣的陣勢，並未感到吃驚，手舉一面圓盾的他，格擋着落下的箭矢，揚聲大喝道。
周通、宋慶二人，見建奴弓箭射來，舉起盾牌，連忙擋在了朱連璧戰馬前。
頭戴着鐵盔的朱連璧，衣袍內穿着防彈背心，這防彈背心連狙擊手的子彈都能夠抵擋，冷兵器的弓箭，根本難以傷及分毫。
而且他此刻所處的位置，還是軍陣邊沿，根本他根本不擔心漫天落下的箭雨，就算有流矢射來，周通和宋慶擋在面前，也能夠替他擋下。
眼看清兵的騎兵，已經進入二百步距離，朱連璧迅速端起，早已經用換下的破爛迷彩服包裹的狙擊步槍。
透過狙擊槍上瞄準鏡，朱連璧一眼便鎖定策馬狂奔在前，手持長矛，氣勢洶洶，縱馬飛奔殺來的孫龍。
“好一條建奴走狗，爺今日就送你下地獄去見閻王爺。”
冷笑一聲的朱連璧，端起手中的狙擊步槍，隨即扣動了手中的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