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華鐵強番外2:少年赤子心,滿腔報國血
這一仗,景朝勝了。
華鐵強亦脫穎而出,立頭等功。
屆時封侯拜相完全不在話下。
但同時,景朝也損失慘重。
損失數名大將,亦有數不清的財產損失。
安國派使者前來和談,兩國之間簽署了一份合約。
安國割十三城給景朝,並保證每年向景朝朝貢臣服,百年不犯景朝邊境。
合約達成。
華鐵強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與眾將士班師回朝。
各城百姓夾道歡迎,但華鐵強卻高興不起來。
老將軍見了,拍了拍他的日益寬大的肩,“孩子啊,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龐海那孩子,是英雄,
比起很多人來說,已是了不得,此後的史書之上,定會給他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該為有這樣的朋友而高興。”
“我該為他的死而高興嗎?”
華鐵強扭頭問他。
老將軍一愣。
他看見了華鐵強眼裏的水光,有執拗,有孤勇,亦有對生命的不解。
終歸還是經事太少。
但多少年前,他不正也是這樣的嗎?
老將軍望向遠方,沉沉道,“不該,朋友死,的確不該高興。”
或許,他不需要多說什麼,時間會是最好的老師。
或許經年之後,他再次面對生離死別,便會如他一般看淡了吧。
且,若是能保持他性格里那一份真性情,他想,或許懂事得慢一些,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回京后,華鐵強入朝覲見。
大殿之上,餘光之中,他看到了一張很熟悉的臉。
但是僅僅很熟悉,卻沒認出來是誰。
他果真被封了將軍,賜了將軍府。
下朝後,百官前來祝賀道喜,華鐵強不習慣這麼多陌生人圍在他身邊,便假笑着擠了出來,跟在老將軍身邊。
老將軍好笑着看着他的反應。
“這麼難受啊?”
“我又不認識他們,他們熱情過頭了。”
老將軍笑笑沒有說話。
華鐵強忽的問他,“當今聖上,叫什麼名字啊?”
沒等老將軍回答他,從大殿之內走出來一位公公,他尖聲高喊。
“華將軍請留步。”
華鐵強循聲望去。
他認識他,那是方才站在陛下身邊的得福公公。
得福笑,“華將軍,陛下有請。”
揣着滿肚子的疑惑,華鐵強跟着得福公公入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端坐着一位挺拔俊朗的年輕君王。
他氣質沉穩陰鬱,駭人非常。
即便見慣了殺人,呆慣了戰場,但華鐵強依然有些害怕這位年輕的君王。
但後來他知道了,這位年輕的君王,竟然就是小時候的宋阿順!!!
在知道了這一點之後,他霎時間便不害怕他了。
宋阿順嘛,他的阿順弟弟。
不管是什麼身份,那都是他要保護的人。
他雖不知道為什麼阿順弟弟成了景朝君王,但是他知道的是,阿順弟弟很不開心。
是以他便每天都入宮來,找些逗趣兒的小玩意兒希望能逗他開心。
但阿順弟弟頗冷漠無情了些,竟是直接罰他去了邊疆,讓他去擊退南蠻北夷,為大景朝開疆拓土。
一時之間,景朝竟成了東方霸主。
華鐵強很生氣,生氣了但卻只能生悶氣。
因為他打不過阿順弟弟,也罵不得阿順弟弟。
但是氣不過,那怎麼辦呢?
去找安國小兒撒撒氣叭!
安國小國,一直都沒安分過,這幾年暗戳戳地試探景朝底線多少次了?
雖然他們每次都打了回去,但華鐵強還是覺得該給他們一個教訓。
是以華鐵強也不客氣了。
景宋五年,他僅攜數百將士,一舉攻破了安國都城,俘虜安國皇帝。
他的意思是,乾脆一舉吞併了安國。
安國皇帝也識相,立馬答應成為景朝的附庸,不稱帝,稱王稱臣即可。
華鐵強感嘆他的識相,一邊書信一封給了顧靳起。
顧靳起同意了。
安國皇帝為了表達自己的忠心,當即提出和親的請求。
並說公主不做皇后,做個景朝臣婦便可了。
他們極盡卑微,但華鐵強卻嗤之以鼻。
還皇后?夢呢?
他是知道的,顧靳起一直都喜歡宋姐姐,後宮空虛,也全是為了宋姐姐。
不僅他,天下都知道,景朝君王有心愛之人,並且等待心愛之人數年。
雖然他很不理解。
顧靳起和宋姐姐年齡相差那麼大,怎麼會產生男女之情的?
雖然很不理解,但是卻沒有立場置喙。
安國狡詐萬分,殘害景朝百姓眾多,華鐵強才不會對他們心軟,當即便同意了安國皇帝卑微的請求。
當然,此前他是得到了顧靳起的同意的。
他本以為,就是押送個公主的事兒,輕輕鬆鬆,在路上還能折磨折磨那公主。
但沒想到,他竟然對那妖精似的公主產生了可恥的感情!
真是奇恥大辱!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啊!
他忍不住每次在人群之中去尋找她的身影,每次見了好的東西都忍不住想要送給她,每次都想要與她待在一起,不幹別的,看看她便好……
他慘了,他被打敗了!
快到京城時,他望着夜空中寥寥星辰,喝了一些酒,故意讓自己有了些醉意,然後大着膽子向安藝容求娶了。
他不記得他那天晚上都說了啥,幹了啥了。
他只記得,那天夜裏,風好溫柔,星星也好閃亮。
最最最最最醉人的,還是眼前的女子。
她烏髮輕揚,笑容燦爛耀眼。
“華傻子,你是不是傻啊,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
“什,什麼意思?”
她輕踮腳尖,在他的下巴處落下輕輕一吻。
“這下呢,明白了嗎?”
顱內頓時五雷轟頂,鮮血倒流。
他捂住下巴,漲紅了一張臉,猛地往後退上幾步。
像是一個被玷污了的小姑娘,指着安藝容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你!”
“我怎麼了?”安藝容眨眨眼。
“你不知檢點!”
華鐵強說完這句話之後扭頭就跑了出去,把嬌羞的小姑娘姿態做了個全。
走了好遠好遠,他都彷彿還能聽見安藝容的笑聲。
他憤憤地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進了一旁的樹榦上。
霎時間,樹榦便凹陷一塊。
該死的,他跑什麼啊!
他醉了啊!害羞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