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芙蓉帳中春
只見那同順齋的檐下,掛滿了大紅燈籠,大紅的囍字在燭火的照耀下越發的明顯。
這與她離開同順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走,雲初,咱們進去看看。”
康熙又牽着她,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院子裏,然後,推開了緊閉的屋門。
屋內,同樣也是一片喜慶模樣。
燃燒的龍鳳燭前,擺放着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同樣也貼上了大紅的喜字。
屋裏並沒有熏香,但卻多了一股子若有似無的香氣。
雲初站在原地,將屋內微微的嗅了嗅,才忍不住感嘆道:“這屋裏是什麼,好香啊。”
“回稟格格,這香氣,是從牆上傳出來的。”
聽到雲初的話,梁九功又上前解釋道。
“從牆上傳出來?”
聽了這話,雲初又上前,靠近了牆壁,然後聞了聞,這才發現,果然是從那牆上傳出了些許溫暖的香氣。
“這是用花椒和泥塗抹在牆上,所以,才形成了這香氣。”梁九功又跟在雲初的身後,道:“格格,這便是椒房之寵啊。”
聞言,雲初轉過身,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康熙。
對於一個皇帝來說,能夠給妃子的最大的寵愛,就是這椒房之寵。
她在這一刻,已經完全的明白了他的心意。
“皇上……”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抬眸看着他,眼中頓時盈滿了淚水。
在這樣的背景下,他能夠給自己做到這樣的地步,她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
看着兩人這樣,梁九功也帶着小李子和攸寧他們所有人,懂事的退了出去,並為兩人關上了房門。
等所有人都離開,屋裏,也只剩下了兩人。
康熙走到桌旁,拎着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出來,將其中一杯遞到了雲初的面前。
雲初接過酒杯,看着那杯中清澈的酒水,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我聽人說,成親之日,喝了合巹酒,就是夫妻。”
“我願與你結為夫妻。”康熙舉着酒杯,看着雲初,又問道:“不知你可願?”
“我願意。”
雲初沒有任何的遲疑,伸出手臂,纏上了他的手臂,然後,直接將杯中的酒給喝了。
她早就沉淪在這段感情裏面,沒有了回頭的可能。
見她回答得如此乾脆,康熙同樣也沒有遲疑,喝下了酒杯中的酒。
“雲初,現在我們就是夫妻了。”
將酒杯放在了桌上,康熙又往前走了一步,將雲初抱在了懷中,然後,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雲初,給我生個孩子吧。”
一句話,將那件事說得隱晦。
聽到這話,雲初頓時紅了臉。
須臾,她才微微點了點頭,道:“好。”
得到了她的回答,康熙心頭一動,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同樣鋪了大紅錦被的床邊走過去。
他將她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像是在對待一件極為易碎的珍寶。
身下大紅的錦被,微微泛起褶皺,她躺在錦被上,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花兒。
那錦被襯得她更是膚如凝脂,艷麗無雙。
他看着她,微涼的手指拂過她的眉眼,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那殷紅的薄唇,於他而言,像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般,讓他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雲初……”
他喚了她一聲,溫柔又繾綣。
雲初沒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笑得眉眼彎彎。
看到了她臉上的笑容,康熙就像是看到了一朵具有致命吸引力的百般嬌,再也忍不住,頓時將自己所有的理智都拋在了腦後,直接欺身而上。
他細細的品嘗着她唇畔的甘甜,手指拂過遠山眉,秋水眸,描繪着他所見過的最好看的遠山秋水,春桃生頰。
他看見了他此生所見過的最美的風景。
他的指尖像是有一團火,所過之處,星火燎原,帶起一片顫慄,開出點點梅花。
最擅長繪畫的畫師,在指尖畫出了最美的景緻。
……
一直到了後半夜,屋裏才總算是消停了。
康熙又吩咐攸寧帶着宮女,送了熱水進來。
經過一番歡愉之後的雲初,只覺自己的身子沉重酸痛得好似要散了架,她也完全沒有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什麼,只是如提線木偶那般,任由攸寧伺候着。
直到自己泡在了溫暖的熱水當中,她的思緒才迴轉了些許。
攸寧看着她身上的痕迹,笑得一臉揶揄。
“雲初,恭喜你,終於獲寵了。”
她靠近她,低聲說道。
“你也笑話我。”
雲初本想像平日裏那般,抬手掐她的臉,可現在的她,累得根本沒有力氣。
只好無奈的睨了她一眼。
到底是深秋時節,夜晚的氣溫有些冷,很快,雲初便洗乾淨了,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康熙還在床上側睡着,一隻手支着頭,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
紅燭掩映之下,剛出浴的人兒顯得越發嬌俏,眉眼含情的模樣,簡直有着致命的吸引。
其他人也是懂事的,趕忙退了出去,只留下兩人。
雲初紅着臉,走到床邊,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便只覺一股子力量拉住她的手,她的身子一倒,再次倒在了床上,跌入了他的懷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康熙微微一笑,又在她的唇上落下了淺淺的一吻。
“皇上,床笫之事,理當節制。”
雲初當即紅着臉,低聲說道。
好不容易才洗了一個澡,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實在不想再折騰了。
可康熙聽了她的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反而越發的爽朗。
“原來雲初如今想着的,竟是這件事,如此說來,倒是我未曾伺候好你了。”
他笑着說道。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聽他將這些話說得如此曖昧,雲初的心裏一驚,生怕他還會胡來,只好趕忙搖頭,慌亂的解釋道。
“既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
康熙看着她,唇角噙笑,問道。
“我……我的意思是,皇上你該休息了。”
雲初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性子,又慌亂回答,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句話,又引得他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