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牛二
只剩七小時，這還收購個屁啊！
就算張壽久把自己所有的壽命都給衛寧也於事無補。
“哎，張壽久…
真是白瞎這個名了。”
探查了兩個人的壽命，衛寧感覺頭腦一陣眩暈。
他現在身體虛弱無比，催動‘壽運圖冊’還是太勉強了。
留給衛寧的機會已然不多。
如果他再探查兩人，還找不出適合交易的客戶，很有可能會在賭坊中昏倒。
以衛寧目前的剩餘壽命，昏倒基本就等於涼涼了。
“老東西！
快把錢交出來！”
“兒啊，爹真沒錢了！
這賭實在害人，你還是跟爹回家吧！”
衛寧焦急的尋覓客戶，突然被一陣爭吵聲所吸引。
他舉目望去，只見前方一名身着黑色布衣的壯碩男子，正一臉兇惡的揪着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
他將手伸到老者的衣襟內一陣摸索，勉強搜出一把銅錢。
“就這麼點兒錢？
真他娘的晦氣！”
男子一把將老者摜在地上，覺得不過癮，還上前補了兩腳。
老者頓時躺在地上哭嚎不止。
“老東西，明天要是再拿這點兒錢過來，老子打死你！”
青年男子對親爹如此過分，周圍的賭客們卻熟視無睹。
甚至除了衛寧之外，其他人連看熱鬧的心思都沒有。
衛寧臉上不由顯出一絲怒色，自語道：
“兒子打老子，竟然沒人管？”
衛寧雖來自現代，也知人倫孝道。
連自己親爹都要打的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旁邊一個尖銳的聲音嗤笑道：
“那個穿黑衣服的名叫牛二，是這附近有名的潑皮無賴。
哪怕跟他沒什麼關係，沾上他都容易惹一身騷。
賭場裏的人哪會給自己找麻煩？”
張口說話的正是張壽久。
此時他輸錢輸得鬱悶，看牛二揍自己的親爹竟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牛二拿到了錢，便不再理會老者，繼續回到賭桌上賭錢。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才凄慘的從地上爬起，離開了鴻運賭坊。
“好一個牛二，就你了。”
衛寧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將目光鎖定在牛二身上：
‘姓名：牛二。’
‘已享壽運：24歲。’
‘剩餘壽命：49年78天35分51秒。’
衛寧暗道果然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等潑皮無賴竟然有49年的壽命，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高壽了。
牛二典型的人菜隱還大，不到半刻鐘，就把從老爹那搶來的錢輸光了。
“他娘的！
都怪老東西身上的錢太少，再下一注老子穩贏！”
牛二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賭桌。
他有心從其他人身上弄點錢，可又不敢。
畢竟其他賭客又不是牛二的親爹。
鴻運賭坊老闆來頭大得驚人，他要敢在賭坊中鬧事，第二天很可能會沉屍洛水。
“這位兄弟，你想要錢嗎？”
牛二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色錦衣的公子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着對自己說話。
這公子哥容貌極為俊美，就是臉色慘白如紙，看着不像活人。
牛二常年混跡街頭，還是第一次看見衛寧這般相貌奇特的人，心中不由一驚。
“我當然想要錢，這世道誰不想要錢呢？”
“你想要錢，跟我走便是了。”
衛寧給牛二留下一句話，轉身就向二樓走去。
雖然疑惑不定，牛二還是跟在衛寧身後上了二樓。
這公子哥兒看着病懨懨的，自己身強體壯，怕他作甚？
鴻運賭坊一樓大堂的賭客最多，但是卻沒有什麼豪客，多是些市井小民在那小打小鬧。
二樓是高端的茶室和餐廳，主要為前來賭博的世家公子們提供服務。
第三層則是高端賭場，裏面的賭客身份地位都不低。
“這位公子，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衛寧剛上二樓，便有小廝迎了上來。
“給我開一間安靜的茶室。”
“好嘞，你稍等。”
衛寧跟牛二進了雅間，相對而坐。
他端起桌上的香茗品了一口，一股茶香沁入心脾。
“好茶。”
牛二有些坐不住了，對衛寧問道：
“這位公子，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兒？
我可是因為有錢拿才跟你過來的！”
“壯士稍安勿躁。”
衛寧放下茶杯，對牛二笑道：
“自我介紹一下，本座乃冥府使者，專司在人間收購壽命。
我看壯士的剩餘壽命還有很多，是否願意出售一些給本座啊？”
“你有病吧！”
牛二聽衛寧說出這番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自己本來想從衛寧這兒搞點錢，結果這個公子哥兒竟然是個傻子，簡直浪費自己的時間。
他有心扇衛寧一巴掌，又不太敢在鴻運賭坊的貴賓區鬧事兒。
最後只能憤然起身，打算離開茶室。
“噹啷…”
牛二剛要往外走，便聽見金鐵交鳴之聲。
這熟悉的聲音是如此美妙，吸引了牛二的目光。
金子！
衛寧在手中隨意把玩着一塊金子，怕不得有十兩！
牛二頓時雙目赤紅，打算一把將金子搶過來。
不過他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內心的躁動。
若是在外面，搶也就搶了，在賭坊中他是真不敢。
金子再好，也得有命花不是？
這個白衣公子腦子好像不太好，不如把這塊金子給騙過來。
想到這兒，牛二又坐回了原位，笑嘻嘻的對衛寧道：
“原來公子是冥府的人，失敬失敬。
小人願意出售壽命，公子打算怎麼買？”
什麼幽冥鬼府，牛二隻是在茶樓說書先生的話本中聽過。
他對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嗤之以鼻。
看衛寧的樣子，明顯是讀書讀傻了，出了臆症。
只需配合他演一場戲，金子就到手了，何樂而不為？
衛寧按照自己從‘壽運圖冊’中收到的訊息，對牛二道：
“本座以十兩黃金，收購你三年的壽命。
你只需與本座結一個手印作為契約，錢命兩訖，便算收購完成。”
如果可以的話，衛寧想直接用十兩金子收購牛二四十年的壽命。
對於這種惡徒，無論怎麼收拾都不過分。
不過生死簿自有它的規則，‘壽運圖冊’發出的信息告訴衛寧，三年已經是十兩黃金收購的極限。
這還是因為牛二是個小人物，否則需要花費更多。
看來在生死簿的規則之中，壽命還是很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