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王

小和尚聽話照做，走出內殿關上了門。

他剛想往回走，便陷入了沉思。

“師父說任何人不準進來。

這個‘任何人’是不是也包括我？”

內殿中，普濟挽起袖子對衛寧道：

“衛施主，你來到我這兒就不用緊張。

既然你付了錢，貧僧一定知無不言。

你想問什麼隨便問。”

“你跟我，究竟是什麼關係？”

衛寧上來就拋出一個非常隱晦的問題。

他很謹慎，不懂生死簿的人，絕對聽不懂衛寧這個問題。

普濟聞言笑道：

“你我乃是有緣之人。

機緣一到，施主自會知曉。”

普濟說罷，便閉口不言，絲毫沒提生死簿的事。

衛寧有些失望，一千兩黃金得到的結果就這？

他嘆了口氣，又對普濟問道：

“既如此，我便求一求前程和姻緣吧。”

“施主馬上就要迎娶蔡家小姐，可謂姻緣美滿，多子多福。

只是施主命犯桃花，一生恐怕會有多個妻妾。”

“至於前程嘛...”

普濟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對衛寧正色道：

“要麼身敗名裂，永墮輪迴。

要麼執掌天下，位登九五。

絕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衛寧聞言心中大駭，普濟還真敢說啊！

兩人就在洛陽城中，天子腳下，這伙竟然教唆自己當反賊？

看着衛寧吃驚的表情，普濟笑道：

“衛施主不必那麼緊張。

不出十年，天下紛亂之勢便起，到時才是施主崛起之時。

不過洛陽非是施主久居之地。

離開洛陽，方才是龍入大海，虎歸山林。”

衛寧能感覺到普濟對自己善意，對其施禮道：

“多謝大師指點，衛寧謹記。”

“施主且去吧。

下次見面，貧僧自會將施主心中疑惑一一解答。”

衛寧暗道出家人就喜歡繞圈子，就在他推門退出內殿時，身後又傳來普濟的聲音。

“對施主而言，金色才是根本。”

金色？

莫非指神明圖冊？

衛寧打算反身細問，卻發現殿中已無普濟的身影。

門外的小和尚仰頭對衛寧道：

“施主，見我師父講究的是緣法。

緣分到了方能得見。

緣分不到，你是尋不到我師父的。”

“我知道了，謝謝小師父。”

普濟很多話說得雲山霧罩，可衛寧還是從中獲得很多啟示。

待衛寧走後，小和尚關上殿門，對着佛像喊道：

“師父，人走啦！

你可以出來了。”

普濟聽到小和尚的話，從佛像後面鑽出。

他拍打着身上的僧衣，上面滿是灰塵。

“師父，你怎麼又藏到佛像後面去了？”

“還不是因為普凈師兄，總說要普渡天下蒼生，去雲遊天下了。

要不然為師怎麼會這麼辛苦？”

普濟將衛寧給他的金票遞給小和尚道：

“拿去讓僧眾買糧食，分給洛陽周邊的貧苦百姓。”

一千兩黃金不是小數目，小和尚攥着金票，對普濟確認道：

“這麼多錢全部買糧食？

師父不留下一些嗎？”

普濟不屑道：

“都買！

出家人四大皆空，要這些俗物做什麼？”

小和尚一臉懵逼，他實在弄不清師父到底是愛錢還是不愛錢。

衛寧出了內殿，便在白馬寺的廣場上尋到了蔡邕和蔡琰父女。

蔡邕先對衛寧問道：

“賢婿可見到了普濟大師？”

衛寧點頭道：

“見到了，還跟大師求了姻緣。

普濟大師說我跟琰兒姻緣美滿，多子多福。”

蔡邕聞言開懷笑道：

“好哇，能得到普濟大師的祝福，還真是你跟琰兒的福氣。”

小蔡琰臉上也滿是喜色，她捧着一盆嬌艷欲滴的牡丹，對衛寧問道：

“寧哥哥，你看我的花兒好看嗎？

這是王家姐姐送給我的呢。

她培育出了好多牡丹，據說要爭奪今年的花王。”

衛寧笑道：

“這花兒雖然漂亮，我家琰兒卻是人比花嬌。”

看着衛寧和蔡琰郎情妾意的樣子，遠處的袁術臉上顯出憤恨之色。

“看你們能得意多久，一會兒本公子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在一眾達官顯貴、才子佳人之中，一名青衣公子正饒有興趣的四處觀望，不斷品評花會盛景。

公子哥兒身後跟着兩個人，一人面白無須，臉上始終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眼中偶爾閃過一絲陰鷙之色。

另一人則腰身挺拔，額頭鼓漲，明顯是武道絕巔的高手。

不過這兩人都刻意隱藏自身的氣息，融入人群之中。

這幾人正是微服來白馬寺的漢帝劉宏、中常侍張讓，以及專司護衛劉宏的大漢虎賁將軍王越。

劉宏興緻勃勃的對張讓道：

“阿父，白馬寺實在太熱鬧了！

尤其是這滿園的牡丹，比宮裏的花兒還漂亮！”

張讓微微躬身，聲音尖細的說道：

“陛下要是喜歡，咱家可以讓宮中的小崽子們在園中種滿牡丹。”

劉宏擺手道：

“不用那麼麻煩，朕來白馬寺賞花便是。

還有事要與普濟大師詳談。”

幾人說話間，突然看見前方高台處聚攏了一批人。

一名身着紅色袈裟的老僧高聲唱喝道：

“經過激烈的角逐，白馬花會的花王已經確定了最終的人選。

今年的花王，是王家的王榮姑娘！”

劉宏舉目望去，只見一名身姿窈窕、相貌絕美的女子捧着一盆盛放的牡丹站在台上。

周圍百花嬌艷，都不及女子手中牡丹雍容華貴。

身旁諸多世家小姐，都不如王家小姐姿容秀美。

劉宏被女子的姿色所吸引，忍不住嘆道：

“天下竟有如此傾城女子！”

張讓小聲對劉宏道：

“此女乃是五官中郎將王苞的孫女。

陛下若是喜歡，老奴便着人以良家子將其選入宮中。”

劉宏欣然點頭道：

“快去辦，這等絕色要是許了人家就不美了。”

王榮奪得花王，周圍都是一片讚歎之聲。

連小蔡琰都興奮的對衛寧道：

“寧哥哥，王家姐姐好厲害呀！

她送我的這盆牡丹也有評比花王的資格呢！”

台上的老和尚名為慧定，乃是普濟大師的師侄。

他一直代普濟主持白馬寺事務，在京城德高望重。

慧定大師將花王獎勵頒發給王榮后，繼續道：

“花王之名已定，接下來我們便要選出本屆花會第一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