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臨淵羨魚(4)
“羨魚大人加油!沒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湯圓在空間站連忙給顧羨魚加油打氣。
顧羨魚盯着卷子看,低着頭,撓了撓腦袋。
又握着筆,伸着小手指頭一根一根掰着算。
可數學這種東西,哪裏是掰指頭就能算出來的?
沈臨淵就看着這小姑娘把包子塞給他之後,就掏出來試卷胡亂翻着,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時不時是抓一把頭髮,一副眼眶都要氣紅的模樣。
沈臨淵本來以為她會哭,但最後她也只是吸了吸鼻子,又開始掰手指。
沈臨淵:“……”
大抵是因為沒有見過誰做數學卷子還要掰手指的。
沈臨淵原本沉鬱的心情,也莫名好了一些。
大概是顧羨魚看起來比他還要更慘一些。
“羨魚大人,實在不會做的話,可以求助反派呀!你忘了嗎,反派是學霸!能考七百多分呢!”湯圓見顧羨魚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連忙開口。
做題做到昏厥,也沒寫多少道。
湯圓瞄了一眼。
雖然它也看不懂,但是它給搜了一下。
大人是一題都沒做對!
湯圓忽然想到,羨魚大人的母尊和父尊,在三千世界的時候也是傳說級別的學霸。
這可能就是正正得負了。
湯圓的建議讓顧羨魚頓時眼睛又是一亮。
她驀地抬起頭,眼巴巴地看着沈臨淵。
“沈臨淵,你能不能教教我做題?”說話的時候,顧羨魚注意到了被放在小桌子上,沒被吃的肉包子。
“雞變鵝不變,符號看沙縣,是什麼意思?”
湯圓:“……”
沈臨淵:“……”
沈臨淵額角跳了兩下。
他看着顧羨魚,一字一句糾正,“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噢噢。”聽到他應話,顧羨魚立馬把筆塞到他手裏,把練習冊也塞過去。
“哪裏不會?”
話問出來的時候,沈臨淵捏着冊子的手微微手指,指腹有些發白。
須臾,在聽到顧羨魚的聲音后,他想,大概是不想一個蠢的在耳邊一直叨叨。
“這裏開始都不會!”
顧羨魚伸出手指,在冊子上戳了一下。
沈臨淵的視線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冊子上的內容,而是她手背上煙頭燙出來的疤痕。
沈臨淵下意識偏頭看她。
顧羨魚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他身邊來,靠得很近,眼睛亮晶晶的,帶着光。
和他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有些荒謬。
在她和那些人混成一夥的之前,過得又比他好到哪裏去?
可是為什麼,在就要腐爛惡臭的時候,生生剎住了呢?
事情一件一件都沒想通。
聽講的時候,小姑娘很乖。
沈臨淵的語速不疾不徐,聲音也好聽。
偶爾在沈臨淵停頓的時候,顧羨魚一臉茫然地歪頭看向沈臨淵。
只是,聽着聽着,顧羨魚只覺得越來越茫然,腦袋暈乎乎的。
沈臨淵的聲音也跟念經似的,疊加催眠增益,鑽入她的耳朵里。
她的呼吸輕緩。
沈臨淵的聲音緩緩變輕,最終停頓。
他偏頭去看。
坐在床邊,原本還很認真專註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得香甜。
腦袋一點一點,緩緩地朝着他的腦袋挨過去。
因為他扭了頭,原本是灑在他耳尖的呼吸,似乎都悄悄靠近他的臉頰。
“……”
沈臨淵驀地轉過頭,將練習冊捲成筒,戳在她的臉頰上,把人戳正。
小姑娘一下就醒了,她眨了眨眼睛,腦袋還有些懵,“沙縣……象限。”
沈臨淵垂着眼眸,面無表情地轉着手指上的黑筆。
在病房裏“學習”了一上午,顧羨魚才想起來,肉包子他是一口都沒吃。
湯圓:“大人,他可能是擔心包子裏面添加了異物吧。”
之前沈臨淵放在課室的水杯,也被人加過亂七八糟的東西。
後來,但凡是別人給的,或者是放着他離開過的食物,他都不會再碰一下。
見顧羨魚隔着袋子摸了摸包子的溫度,湯圓說道:“大人可以去醫院外面的飯店,讓他們幫忙熱一下。”
聞言,顧羨魚就把袋子拿起來,“我出去一下。”
說完,就丟下作業跑了。
跑到飯店,嘴很甜地喊了幾聲姐姐,然後又拿身上不多的錢買了一份看起來很好吃的熱粥,顧羨魚才拎着老闆娘幫忙熱好的包子跑回病房。
病房門再打開的時候,沈臨淵下意識看過去,就見依舊是小姑娘。
區別是手裏多了點東西。
顧羨魚把包子和粥放在床頭的小桌子上,本着眼不見心不煩的定律,把所有作業一股腦塞到書包里。
然後在湯圓的指導下,把床位的小餐桌給弄起來。
沈臨淵面無表情地看着顧羨魚的動作。
她臉上洋溢着笑容,看向他,“吃午飯了。”
沈臨淵的腦海浮現這兩天的事,終於,他嗓音淡漠開口:“他們讓你做什麼?”
“什麼?”顧羨魚偏頭,就一下對上了沈臨淵清冷的眼眸。
“你為了自己,才來靠近我,不是嗎?”
沈臨淵說著說著,忽然掀唇笑了。
只是微微掀了唇瓣,配上微微泛白的嘴唇,卻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看着顧羨魚愈加迷茫的表情,沈臨淵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這種伎倆,這些年沈星宇用得還少嗎?
少年早上給她講題,已經是一反常態了,沈臨淵不希望有亂七八糟的意外出現。
不管是不懷好意施捨的“善意”,還是真誠的,沈臨淵都不需要。
顧羨魚一臉意外地看着沈臨淵,“原來你知道呀?”
顧羨魚還以為他都不知道原主之前想打的是他呢!
少年的視線逐漸冷起來。
“不過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在沈臨淵要開口之前,顧羨魚沖他甜甜地笑,“我以後會保護你的!”
顧羨魚說得信誓旦旦。
沈臨淵微微一怔,可下一刻,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眼底都是嘲諷。
上一個說要保護他的人,在幾年前,害死了他的媽媽,把他當垃圾一樣扔了。
“你不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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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的沈臨淵:老婆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