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蒙昧之紅
木葉醫院。
真赤着上身坐在病床上,面前一位中年男醫生手裏拿着一份資料在仔細審閱,復而又伸手在真胸腹上的那道駭人疤痕上輕輕按了按。
疤痕是被利刃刺穿身體所致的,也即是真在靈魂穿越之前身死的緣由。
當時被野原琳做過緊急的處理,如今傷口也已經長上了,在醫生觸碰時只有輕微的瘙癢和刺痛感。
“身體恢復的很正常,定期來做檢查就行。”醫生囑咐道。
“預計再過一周就能完全痊癒了,這段時間還是不要有劇烈的活動,也不能進行忍者的修鍊,平時洗澡的時候注意一下傷口不要用力揉搓。”
“明白了。”真點頭道。
中年醫生這時又拿起另外一份資料。
“體檢的各項指標也都正常,只是視力下降了些……對你而言也不算什麼問題吧。”
他知道眼前這人是日向一族的,以前擁有白眼時的視力和現在自然沒有可比性。
“你可以回去了,若是有什麼問題或是哪裏感到不適及時來醫院檢查。”
“謝謝醫生。”真點頭致謝,隨後接過自己的報告單,離開了這間診室。
醫院的環境算不上安靜,反倒是有些紛亂噪雜。
因處在戰時,大部分醫療忍者都去往了前線戰場,導致醫院裏人手緊缺,且前線還在源源不斷地往村子裏送回傷員。
可以看到走廊上常有纏着繃帶、打着石膏的人步履蹣跚地走過,以及一些腳步匆匆、工作繁忙的醫護人員。
這一幕讓真心裏未免有些唏噓,他正要離開醫院,走過一個拐角時,突然迎面撞上一個急匆匆的身影。
“哎呀!”
一聲驚呼,散落遍地文件紙張。
“誰啊,走路不長眼啊!”
真還未看清對方是誰,就聽見了一個嬌蠻的聲音。
一個紫色短髮的小女孩蹲坐在地上,看起年歲似乎比現在的自己還小一些。
有些眼熟……
她滿臉氣惱地盯着真:“你這混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耽擱了我給大蛇丸大人送東西,你擔待的起嗎?!”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外加她口中所提的大蛇丸,真立即明白了這人是誰。
她埋頭去收拾散落地面上的文件,抬頭還想教訓一下這個撞到自己人,卻忽見真一手扶着牆壁,一手捂着胸口滿臉痛苦的模樣。
紅豆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你……你幹嘛,你怎麼了?”
真嘴裏抽着冷氣說道:“我胸口好疼,你撞到我了,嘶~”
紅豆一臉懷疑:“你別裝了,撞一下怎麼可能疼成這樣。”
真則是顫顫巍巍地將手裏的報告單遞了過去,紅豆接過仔細一看,上面記錄著真重傷未愈的病情,頓時讓她慌了神。
她在原地手足無措起來,想靠近真又不敢去碰他:“你……你沒事吧,伱很疼嗎?”
“醫生!醫生!”
她慌亂地大喊,終於喊來了一名女性醫護人員。
“怎麼了?”她去探查真的情況,紅豆這時連忙將手裏真的報告單遞給她。
紅豆語氣驚惶地說:“我就……不小心撞了一下他,沒想到他身上有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名女性醫護人員看過手裏的報告單后,又看了眼真和紅豆。
真見狀則是舒了口氣說道:“好多了已經,不怎麼疼了。”
她神色平淡地將單子遞迴去,說道:“醫院裏的工作人員都很忙的,以後不要再出這樣的事了。”
真說道:“給您添麻煩了。”
倒是小紅豆在一旁並未聽出這話里的意思來,還以為她是在訓斥自己,連連躬身稱是。
醫護人員離開了,剩真和紅豆二人還在原地。
紅豆小心翼翼地問:“你……沒事了嗎?”
真瞥了她一眼,說:“有事。”
紅豆低聳着頭站在原地,兩手在身前緊攥着那沓文件。
她抿嘴問:“那你要怎麼樣……我,我沒錢!”
真心裏好笑,又覺得自己太過惡趣味。
“飯請得起嗎?”他道。
“啊?”紅豆一陣發懵。
“請我吃飯賠罪吧。”
紅豆聽明白了,她剛想應下,心裏又忍不住地想這傢伙不會是個大胃王,想要把自己吃窮吧,自己零用錢萬一不夠了怎麼辦。
思慮片刻,她才點頭道:“可以……但我要先把東西給大蛇丸大人送去,你放心我不會賴賬的!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真則是說:“可以,我相信你,我在西街的烤肉Q等你。”
吃烤肉啊……
紅豆小臉糾結,心裏犯起了難,這傢伙果然要吃我很多錢!
“行,你等我半小時。”
兩人在醫院門口分別,真看着她小跑離去的背影,心裏有些意外大蛇丸現在竟然在木葉,他本以為會在前線,原身的記憶中對大蛇丸的印象也很少,多是道聽途說。
他慢悠悠地去了約定的地點,在烤肉店裏坐下。
約莫過了半小時,便瞧見門口一個嬌小的身影在四下打量。
紅豆此刻的心裏正在咒罵著日向真,給大蛇丸送完東西之後,她怕自己的零用錢不夠,便給大蛇丸開口要了些。
但是大蛇丸遞給她錢包時她發現,原來大蛇丸大人也沒多少錢,錢包里的紙幣僅有寥寥幾張,她也不忍心多拿。
這混蛋不禁害自己窘迫,還要坑大蛇丸大人的錢,太可惡了!
瞧見裏面座位上的真正看在看着自己,紅豆還是收起了氣憤的心情,免得在臉上露出來。
她走過去踮腳在真對面坐下,問道:“你叫什麼真來着?”
先前在看報告單時,上面的名字只是粗略一瞥沒有注意。
“日向真。”
“噢,日向真啊,我叫御手洗……日向?”紅豆點頭,剛要自我介紹,話至一半又生生止住。
“你是日向家的人?”她一臉驚愕,看着真那雙黑色的眼睛。
“你叫御手洗什麼?”真則是問。
“噢,御手洗紅豆……”紅豆說著,眼神還在驚異地注視着真。
真這時給老闆要來菜單,也沒去問紅豆的意見自顧自地點單。
紅豆思慮半晌,突然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琳救下的那個人吧!”
“你認識琳?”
“啊,琳和紅的關係很好,我就跟着認識了。”
紅豆並不是和琳同一期的人,要比她低上兩屆。
不多時,老闆先送上來一份甜品和飲料,紅豆見狀立刻眼前一亮,毫不客氣地拿起來就往嘴裏塞。
反正是自己花錢,得多吃點才行!
等真點的烤肉也被送了上來,他才拿起筷子一塊一塊地往爐子上夾肉。
紅豆見狀也想幫忙,但她手法很爛,只是夾起肉隨便放在爐子上就不管了。
真不由用筷子打了下紅豆筷子:“別搗亂,等着吃就行了。”
紅豆癟了癟嘴,心裏暗罵這混蛋,明明我是花錢還對我這麼蠻橫。
她又拿起一塊糕點送進嘴裏,用力咀嚼着。
而等到真夾起一片烤好的肉放在她碟子裏時,她嘗過之後瞬間又將這份氣惱拋之腦後了。
“你還挺能幹的。”紅豆一邊用筷子夾烤肉一邊說道。
對方只是個小女孩,真本不願和她多做閑扯,但眼下又不得不如此做。
紅豆吃了幾口烤肉,又按捺不住了心裏的好奇,直接口無遮攔地問:“我聽說,你的眼睛是你死去的隊友的?”
真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靜:“嗯。”
“我有個朋友的情況和你差不多誒,不過他只換了一隻眼睛。”
“旗木卡卡西嗎。”
“你認識他?”
“天才上忍,村子裏誰不認識。”
紅豆聞言點了點頭,卡卡西的名頭在村子裏的確挺響的。
她轉而又問道:“那你以前的白眼和你現在的眼睛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嗎?”
真夾肉的動作一頓,看向她說道:“當然不一樣,我以前可是白眼,能看見幾公里之外的東西,能看穿任何的障礙物,能看清人體的經絡穴位和查克拉流動,現在只是普通人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了。”
紅豆聞言忍不住說道:“那你豈不是很可憐。”
真淡淡說道:“只是暫時的,我很快就會重新換回白眼。”
紅豆驚詫道:“誒?”
真繼續說:“我們日向一族留有許多前輩的眼睛,這些眼睛保存的很完整,為的就是在我們日向一族的人眼睛受傷時能夠更換新的白眼,族裏已經為我安排了換眼的手術,很快我就能重新擁有白眼了。”
“還能這樣嗎?”紅豆沒想過真為何要與自己說這些,但這些事她聽起來只覺得十分新奇。
“既然我能從白眼換成普通的眼睛,自然也能重新換回白眼。”真說道,“而且那些眼睛都是一些十分厲害的前輩的,還有歷代宗家的白眼。”
紅豆在那兒愣愣地聽着,隨後又問:“你要換的是誰的白眼啊?”
真聞言眼神微動,看着對面聽得一臉認真的紅豆緩緩說道:“不知道,保存白眼的地方是族裏重地,由我們族內上忍日向仁雄掌握着鑰匙,沒有家主的命令誰也不讓進。”
紅豆忍不住又想繼續發問:“那你豈不是……”
真用筷子另一端敲了下她的小腦袋:“哪來這麼多問題,吃你的烤肉吧。”
紅豆撇了撇嘴,揉了揉自己的頭,繼續埋頭吃起了烤肉,真只吃了幾塊,剩下的全都夾給了紅豆。
“別給我夾了,我吃撐了。”
“你花錢,你多吃點。”
“……那行吧,我再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