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校:再見,也許再也不見

離校:再見,也許再也不見

高中這座圍城,想進的進不來,進入的不珍惜!翻牆出來追求自由,卻不知踏進了一張網。

早上5點40,李松他們陸陸續續起床洗漱,吃早點準備去學校。學習規定夏季作息6點20到教室早讀,住宿舍的同學大多在5點30起床鈴響後起床,勤奮的同學會在5點鐘甚至四點多就起床看書寫作業。

他們大多都是踩點到教室,五分鐘洗漱,路上要大約5分鐘,還能在中途買好早餐。周圍其他有租給學生的人家,也能聽到吱吱呀呀的開門聲。

王思遠又是剛剛進入淺睡的狀態,李松在堅持到5點50的時候,極其頑強的起來去學校,打着哈欠喊着王思遠起床,嘴裏還念叨着:“今晚不能玩這麼晚了,起床太困難了!唉,好痛苦啊!還好上午班主任大寶的課只有一節,其他三節課可以補覺!”

王思遠迷迷糊糊回應:“我晚一會去,請假了!”李松說:“你真請假了,還是逃課了?趕快起來吧,現在還不會遲到。我有經驗。到學校再睡,要不然被德育處抓到逃課很麻煩!可比被抓到睡覺嚴重多了。”

:“迷迷糊糊的王思遠說,真請假了,我準備請幾天假,今天我姑來學校給老班說。”李松眼看時間來不及了,就沒在說,急匆匆的穿衣服,光速洗漱,順便還洗了頭髮,用時不到十分鐘,就去學校了。凡事做多了,總會得到一些經驗,比如怎麼避免早上遲到,怎麼避開老師查堂,總會想辦法試探。現在看來很幼稚,狠可笑的事情,在這青蔥少年眼裏是很有必要的事情。雖然這些事情都是老師們玩剩下的東西。畢竟他們曾經也是這樣過來的,又經歷過大學的洗禮,什麼花樣沒用過,沒見過。

直到快十點半,王思遠才被圍牆外的汽車喇叭聲吵醒,隔着院子裏的大鐵門縫看到是後面鄰居在搬家,相鄰的幾家人在門口攀談着,離的遠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是從主家臉上洋溢的笑容,可以知道,這次搬家是一件好事。要麼是在縣城比較好的小區買了新房,要麼是去市裡了。

對於這個小縣城的居民來說,在09年能迅速發家致富的途徑,唯有彩票大獎和拆遷!前者的概率小於喝水嗆死人,但是後者對於居住在縣城中心周邊的人們來說,才是最有希望和靠譜的事!即使拆遷這件事已經吹風了好幾年,每年都會出來更接近期盼的信息。大家都樂此不疲的預測和計算自己家的資產升級。

隨着房地產市場的快速發展,房價以每年幾百元,甚至上千元的速度上漲,他們期盼拆遷,也希望晚一些拆到。這樣能得到更多的升值。直到10幾年後,王思遠居住的這片民居都沒有動遷掉!不知道投資很多錢來加蓋,裝修,甚至不惜高價雇傭工程隊,利用夜晚時間突擊施工的房東們,(09年開始,拆遷的政策還沒有現在這麼完善,雖然有衛星拍照,但是只要關係走到位,造成事實后,違建面積也是給算賠償金額的,作者身邊有很多真實案例,同學家的房子建築面積很小,院子很大,有個接近2畝地大小,他家老爺子也是個高人,突擊建了2000多平,後來拆遷,賠了10好幾套房,外加一部分現金。)還有沒有在討論自己房產的估值。

晃神了一會,洗漱後去了姑姑家,姑姑在家陪表弟讀書,沒有上班,每天就是洗洗刷刷。這個點過去肯定在準備午飯。

溜達着走去姑姑家,十來分鐘就到了。到家門口,房門沒關,肯定是想着表弟快放學回家,

省的一會在廚房聽不見敲門的聲音。王思遠喊了一聲姑姑,就進了家門。大姑扭頭看到王思遠,驚訝后滿眼歡喜,隨後說到:“你今天放學這麼早了?讓你來家吃飯,你總是不來,我去你們學校門口等了你好幾次,都沒見到你。以後中午都來家吃。你別在讓我去你學校門口找你了。”王思遠沒有回答,隨即說道:“浩浩也快到家了吧?他最近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只要老師不讓我去學校就行,你說,他如果像你這麼省心就好了。你上了那麼些年學,初中就自己住校,高中還是你姐夫送了你第一天之後,大嫂就沒接過學校電話,通知來學校領學生回家反省的。”

聽到這,王思遠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讓大姑去學校簽字,自己請長假的事了!大姑招呼王思遠坐下,“桌子上有零食,自己拿着吃,先墊墊,我還要看着鍋里的菜,飯馬上就好,你看看你弟倒樓下沒有?”

王思遠應到,隨即去卧室陽台看看樓下的學生有沒有表弟的身影。也避開了大姑噼里啪啦的一頓詢問。心裏盤算飯後怎麼開口說和老師面談簽字的事情。

沒幾分鐘,表弟就回來了,進門看到王思遠,還有點害羞,喊了一聲哥,就衝進廚房找大姑了,估計又要零花錢去了。果然,大姑的大嗓門的叫罵聲傳出來。

王思遠沒去看個究竟,而是坐在表弟的書桌前,隨手拿了一本體育雜誌,翻看起來。

幾分鐘后,大姑喊吃飯,看著錶弟悻悻的表情,看來沒討到零花錢。吃飯到速度磨磨蹭蹭,還是不死心,不知道要搞什麼么蛾子。

最後在準備去學校到時間,還是沒拿到。沮喪的走出家門。王思遠塞給他5塊錢,他本不富裕的生活費,又癟了一塊,就當午餐的費用吧!下樓后的浩浩,還扭頭給王思遠打了個飛吻。這鬼孩子終於興沖沖的去學校了。

返回家裏,王思遠終於開口,說出來家的目的,大姑激動的說道:“啥?你說啥也不能不上學。那麼難的日子都過來了,還差高三這一年的哆嗦嗎?”

王思遠低頭無語,陷入一陣沉默。

:“唉!我先給大嫂打個電話,在說去學校的事情!上次帶你開的葯,吃了不管用嗎?還是沒吃?咋就睡不着呢?這不是折磨人嗎?還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

電話打通,問了下情況,王思遠媽媽也不知道怎麼辦?該去醫院檢查的都去了,小診所也去了好幾個,這倆月就折騰王思遠的事。話筒里傳來“心病難醫,我字不識幾個,你大哥前幾年把工地折騰完,在加上之前看病,家裏沒有錢了。也沒能力帶他去大醫院檢查。這孩子命苦,不能在把他的身體折騰病了,平安就好!想請假休息一下就休息吧!別逼他了!”

凄苦悲涼的氣氛中,王思遠很平靜,好像這一切與他無關。

趕在下午上課前,在辦公室找到班主任,大姑也沒讓王思遠跟着,不知道和老師說了什麼,大約十幾分鐘后,老師讓王思遠把課桌搬到辦公室,隨即說到:“你跟着你大姑先回去吧,學校有事會聯繫你大姑和你家裏人。你姑說,你爸曾經給你一個小靈通,我也記得你之前用過,如果還繼續在用,你把號碼寫下來,如果有換其他的聯繫方式,給我發個短訊。班裏的同學能聯繫到你的,給他說一下,學校有事情,讓他傳達給你!記得高考報名簽字到時候一定要返校。”

隨後,在班裏同學的議論中,又把課桌搬到了辦公室。同學們眼含困惑,因為馬上上課。就同桌低聲問了一句。“放學再細說!”王思遠留下了在校園裏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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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坑窪窪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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