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出茅廬的社會菜鳥
同班同學蕭姐因為參加播音主持藝考,需要在校外機構進行專業培訓,住宿舍就會造成不便,由此,間接的打開了一扇窗,“自由”的窗。高壓學習十幾年,晚自習下課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需要完成回到宿舍,接開水,洗澡,洗衣服的操作,熄燈就要保持絕對安靜。在外租房后,沒有時間約束的壓力,有了莫名的自由時間。就像一隻小狗,斷奶后,不斷的試探,不斷的嘗試,偶爾不知危險的作死行為,慫慫的告誡自己,這個不是自己能解決的問題。
蕭姐之所以稱為蕭姐,是她曾經是團支書,而她也非常的善與和同學打交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態度,也理解不同的意見。在這個年齡,算是很成熟的標準了!而對於像王思遠,張石磊,李松,賈偉這些男生來講,除了網吧打遊戲,上課看小說打瞌睡。偶爾嘗試抽支煙,但是都沒有煙癮,只是從眾的一種遊戲。這都算的上叛逆了吧!
王思遠實在無法忍受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的這種折磨,在醫院做完檢查,找心理醫生輔導諮詢后,醫生也沒什麼頭緒。給開了一些抗抑鬱的藥物。而王思遠在折騰了很久后,還是找不到學習的狀態,剛開始請一天假,慢慢增加三天,五天。班主任無奈,沒有那麼多的精力來管他,長期請假,直至辦理休學。王思遠找到蕭姐,幫忙找了一間房子,不願回家面對家人的關心和詢問。他也不知道怎麼溝通關於上學這件事。
李松長期在網吧上網,他也在外租房住。賈偉練習體育,走特長生的路子。。。張石磊在追求蕭姐,于濤(人稱濤姐)也在琢磨在外租房,利用晚自習后的時間衝刺一下成績。幾人一拍即合,迅速找了一個小院,在期待中開始了他們的校外生活,誰也沒想到,故事就這樣開始了,對話的內容從學習慢慢的變成吃喝玩樂,兼職,打工,找學校讀書,創業。
王思遠在周末返校的時候找到在教室和女同學亞子聊天的蕭姐,倆人不知道聊到什麼有趣的話題,蕭姐哈哈大笑,亞子也眯着眼睛,喜不自禁。王思遠抬手拍了一下蕭姐的肩膀:“蕭姐,說什麼呢?眼淚都笑出來了。”蕭姐扭頭看到王思遠:“咦!你不是請假了嗎?怎麼來教室了,老班說你又跑路了,老柴(柴鵬)給你新起了個外號,王跑跑,哈哈哈哈”。王思遠聽完,翻着白眼找老柴,看他在不在教室,賤不賤啊,幾天沒來,又多這麼一個外號。為什麼叫跑跑?還是去年令全國悲痛的C省地震出現的一篇新聞內容說起。如果放在現在,互聯網的記憶如此短暫,每天都有不同的熱搜上榜,一周的時間足夠讓人忘記很多事情,而在09年,諮詢相對沒那麼發達的時間段,一件事情足夠人茶餘飯後很久,直至另外一件事情出現並被人津津樂道。
王思遠隨後問起蕭姐:“校外房子好租嗎?我打算搬出去住,房租貴嗎?”“你怎麼想起出去住了?這都要開始複習了,除了我們這些準備藝考體考的,老班能同意嗎?”王思遠本不打算說出自己準備休學的事情,感覺挺丟人的,這樣更做准了自己跑跑的名號。想了想,只要自己離開學校,辦好休學手續,同學早晚都要知道。隨即說出自己現在的狀況,需要一個環境好好休息,在學校雖然門禁很嚴格,但是一個房間10個同學,每個人晚上睡覺的習慣不同,磨牙說夢話,起夜上廁所,還有開夜車在被窩看書寫作業,隨便一點點動靜自己就睡不着,而腦袋裏亂七八糟的信息感覺像火山爆發一樣,
異常活躍,越想睡覺感覺越精神,經常不自覺的就熬到天亮。不知道是神經衰弱還是抑鬱症。
本心否認自己會有抑鬱症這件事,更沒想說出在當下很難理解並讓人很恐懼的病症,更擔心腦洞發達的同學,在送自己一個“神經病”的外號。“那我回頭幫你問下,你自己也打聽一下啊!看看還有想出去租房住的同學嗎?一起合租便宜一些,我就是和別的同學合租的”(當時學校宿舍不夠住,食堂不能滿足高中部三個年級加上初中部的同時就餐,加上好多縣城的同學走讀,學校門禁相對現在要寬鬆很多,由此學校周邊供應學生消費的小飯館,文具店,各種書屋,網吧遊戲廳很多)
“那行,對了,你現在住的地方怎麼樣?晚上安靜嗎?到學校近不近?安全嗎?”蕭姐翻着白眼說:“你一個男孩子這麼膽小,我們女生都不怕,再說,咱們學校周邊治安還是很好的,房東和我們住同一個院子,有時候早上我們起晚,鬧鈴沒響,房東奶奶和阿姨還會叫我們起床。”我無語的看着她,是我膽小的問題嗎?是你這膽子太野了吧!隨後又聊了幾句房租的問題,畢竟從每個月的生活費里擠出房租還是要考慮清楚,自己能否承擔。“嗨,我們都即將畢業了,家裏也相對給的生活費多一些。再說,生活費不夠,可以找個飯店打工啊,一天也要給個20塊吧?只做晚上得飯店,三個小時,還能在店裏吃一頓晚餐,這不就解決了?”王思遠一頭霧水,還能打工啊?我還是未成年啊,人家能要我嗎?
“你不是準備休學嗎?時間更多,還能找個全職做做,你總不能就在房間裏睡覺吧?”王思遠聽到這,短暫迷茫后,回過神,確實不能就這樣混下去吧!“那行,你幫我問問你房東還有地方嗎?我等下問問有沒有出去租房的?對了蕭姐,你這培訓課不能一整天都上吧?平時怎麼沒見你們回學校上課啊?”蕭姐神秘一笑,下意識的觀察有沒有老師來教室,隨後招手讓我湊近一些,低聲說道:“你以為我們都一直上課啊?其實一天多的時候三個小時,少的時候一天都沒課,培訓老師佈置完作業,就讓我們自己練習,在校外嘛,領完作業,就自由活動了,只要下次上課把作業交上去就行了!”這些問題讓王思遠又了解了一些未知的知識。
陸陸續續的同學們在預備鈴聲響起前都到了教室,大家打着招呼,有的着急忙慌的在趕作業,有的拿出零食和大家分享!鬧哄哄的,王思遠感到耳鳴,噁心。隨後走出教室,站在走廊那發獃,聽着旁邊同學討論哪個網吧做活動,晚上通宵免費一周,新開會員沖100,送200。邀請一起去看看。
09年網吧通宵非常便宜,5塊一晚上,正常上網有會員的話,還不到1塊錢!就這樣,學校周邊半年內,新開了三家新網吧,越是新開的網吧裝修越豪華,機器配置越高。縣城不大,網吧大大小小一起十幾家,竟然都是爆滿,去的晚還搶不到機器。由此,每個班都有網吧通宵組織員,抽籤一個人提前請假出去學校給大家開機器,佔個連排的位置。走讀生和在外租房給學校周邊的網吧貢獻非常大!住校聲也會在查寢后偷偷溜出學校,或者早上早起去網吧打遊戲。去找通宵的機器,有的抗不住睡着的,有提前回去睡覺的,由此發明了一個新詞,拾機子去,這還發展出一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