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臨垃圾站
縱使李羨天已經通過閱讀玉簡打通了與那個世界聯通的大門,準確說他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學生了。
但並沒有認為自己脫離了普通群眾的思想和這十幾年來養成的學生思維,終究還是在下意識中佔了主動權。為了繼續閱讀玉簡便曠一天課,終究還是他沒有想過的。
況且如果因為自己無故曠課,而惹來了老師向家長的詢問,那樣會帶來很多的麻煩。
一是不好與家長解釋;二是非要表現的一反常態,也與自己想要隱姓埋名,悄悄修鍊的初衷相違背。
他可是個身懷大秘密的人,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以後時間多的是。只要苟得住,還擔心看不完玉簡嗎?沒必要着急一時。
說一不二,李羨天很快做出了決定。迅速找出一身新的校服穿上,突然感到肚中飢餓難忍,就找到昨天早晨吃剩的麵包,也不矯情,抓起來直接就啃。
片刻鐘後半個麵包入肚,飢餓感被驅散,李羨天也已經收整完畢,整裝待發,心裏思考着。
“玉簡這樣重要的東西還是藏起來為好,不能帶在身上”
想着便從書包隔層的最底處掏出了玉簡,迅速爬上二樓將其塞在了隱蔽的床墊下面。
然後心滿意足的將放着昨夜所有沾了血的衣服的非透明袋子放到廁所,李羨天準備找時間將其血跡漂洗乾淨后扔掉。
將臉上的複雜表情一掃而空,換上了普通高中生的心態,推開了大門。
樓道里湧來的空氣拍在臉上涼冰冰的,可剛急匆匆走了兩步后,李羨天就突然感覺有些不自然。他鈍下腳步,開始琢磨究竟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片刻后,李羨天雙眼圓瞪,滿臉驚訝。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車子好像還丟在垃圾站門口呢!
“卧槽,我車子啊!隔了一晚上,好像還沒有鎖,不會丟了吧!
尼瑪,希望沒丟,希望沒丟…”
嘴裏一邊說著,一邊飛快的向電梯跑去。腳下匆忙中,差點沒有在光滑的樓道瓷磚上劃出幾個趔趄。
……
清晨,內城西區
垃圾回收站
大清早的不會有什麼人會來這裏賣破爛,自然也就沒有回收的人。此時這裏和平常早晨一樣,冷清無比。唯一不同的便是垃圾回收站平日裏幾乎從來不鎖的大門,今早卻被人鎖住。
穿過凌亂堆放着的各種破爛和舊傢具,在分揀棚後面的一片小空地上,四周舊家具有大片大片的破損、殘缺,稀碎的零件撒的到處都是,地面上還有大片大片火燒過的灰黑色痕迹。場面慘烈而又凌亂。
兩具屍體疊靠着着躺在那裏,衣衫破爛,渾身血污。其中一個腦袋顱骨碎開,面容不甘的扭曲,流在地上的一大灘血已經乾涸,死狀凄慘——正是李羨天昨夜殺死的夾克男。
此時在這兩具屍前圍站着五個人,其中一個半蹲下身來,正在屍體上翻找着什麼。
為首的男子面容冷峻,胸前金色龍盤的胸徽在陽光下閃爍金芒,目光嚴肅的注視着屍體。其他幾人以此人為中心圍繞屍體而立,同樣皆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樣子。
其中的一個身材嬌小的年輕短髮女子,顯然性格很活潑,扭頭對着為首男子熟絡的開口說道,聲音很是清柔。
“沈師兄,這已經是我們今天找到的第三個因為爭奪發生命的案場地了,看來昨夜的混亂比我們預想中還要嚴重的多。”
見沈師兄沒有回應,
便繼續說道:“前兩個地方死者皆為一人,這裏卻是兩人,而且看起來應該是同歸於盡,我們找到東西的可能性很大。”
被叫做沈師兄那人微微點頭開口,但目光仍然沒有離開兩具屍體和在其上搜索的那人。
“昨天我們做的非常不好,長老們已經震怒了。那東西就算搜遍整個帝都我們也得找到!只要是從古雷宮裏出來的就都必須全部回收,一個不落。”
聽聞此話后短髮女子面色微驚道:
“全部回收?東西萬一是落在了城裏的那些散修手上怎麼辦。”
沈師兄眉頭微皺語氣嚴厲了幾分:
“散修自然有應該負責的人去負責,我們的任務就是從死的人身上找東西!”
“屍體驗完了沒?快點,我們還要趕去下一個地方。”
很快,半蹲在地上搗鼓屍體的人那便拍了拍手,站起身來面對着其幾人。
“兩個散修都是鍊氣三層,一個死於風刃術的貫穿,另一個死於顱骨粉碎…造成的應該就是那塊磚頭。”
說著此人的手指向了被壓在下面那具屍體右手上的一塊缺角磚頭。
“磚頭?這怎麼可能?”
還沒等這人接著說下一句話,短髮女便略帶驚疑的插嘴問道。
“這沒什麼不可能的,任何生物在死前都可以爆發出強烈的反抗,更何況他是一個修士。”
此人顯然因為說話被打斷,語氣中透出一絲不耐煩,頓了頓後繼續說道。
“兩人身上都沒有找到與古雷宮相關的東西。
如果他們爭奪不是因為其他原因……那麼目前可以推斷,是有第三個人把東西帶走了。”
這是沈師兄突然開口問道:“監控有查的東西嗎?”
後面一男子從後面邁出來回答:“這片區域的監控因為處於雷區的原因昨晚癱瘓了,沒有記錄到打鬥情況。外面街道監控倒是正常,不過也沒有出現過兩人的蹤跡。”
驗屍的男子再次開口:“兩人都有飛行符,施展隱匿法術飛在天空中監控是發現不了的。
這也是我為什麼判斷東西是被第三個人拿走的理由,因為既然是用了飛行符,那肯定是在追逐爆炸中散落到空中的那些東西……”
為首的沈師兄長呼出一口氣,
“鍊氣三層…沒有留意的必要了。”
“你去把現場清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隨後冷哼一聲。
“哼,我們走。”
……
…
背着書包李羨天一路氣喘吁吁的,終於跑到了垃圾回收站對面大街的路口。他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我尼瑪,終於到了…”
“哈呼哈呼哈呼…”
車子應該沒丟吧,李羨天心裏想,這可是他當年拼死拼活,最主要還是因為成績的進步,才從父母那求着買來的2000多塊的山地自行車啊!丟了那可太虧了,不得心疼死。
李羨天看向記憶中昨天晚上扔車子的地方,卻是什麼都沒有。
啥,真丟了?
很是不甘的迅速向四周掃視,繼續尋找着。
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中——那熟悉的反光的深黑色,那保養的很好有着熟悉花紋的輪胎,那看着眼熟的后掛式摺疊車筐,還有那橫樑上掛着的鏈子鎖……怎麼都這麼眼熟?
咦?這不就是我的車嗎!
不過此時,自己的愛車正被一個收破爛的老頭推在手中。那老頭腳上穿着一雙破舊的老布鞋,灰白的頭髮邋遢的披散着,灰色的衣服不知道是從哪撿來的,看起來材質到還算不錯…
看到這人的第一想法便是: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人穿老布鞋?
加上這人的行為外貌,不妥妥就是一個收破爛的糟老頭嗎。
李羨天怎麼能容忍自己的愛車被一個收破爛的老頭推走,當即大喊一聲。
“喂!前面那老頭,放下我的車子!”隨後向前追去。
那收破爛的老頭腳步一頓,扭頭向後望來,看到追來的李羨天,老頭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他竟然也開始加速向前跑去!
李羨天在後面追,那老頭子在前面逃,場面好不滑稽。
看見那老頭回頭時那張多長時間沒有洗過,沾滿油漬的臉和鬍子。李羨天愈加斷定那人就是想偷自己的車子,眼見被人發現,竟然還想帶着贓物逃跑?
“可惡!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簡直不要臉!”
還好老頭推着車子跑不了太快,很快就被李羨天給追上了。
抓住自己自行車的後座,硬生生的把那老頭逼停了下來。當即質問道:
“喂,你跑什麼!不知道這是別人的車子嗎,難不成光天化日之下還想硬搶?”
邋遢老頭回過身來老臉一紅,露出了滿口雪白的牙齒,滿臉透着尷尬的笑容笑道:
“哈哈哈…啊…什麼?有人追過來嗎?我怎麼沒有看到?
這車子在這裏放了好久了,我還以為是沒人要的破爛,這不是正要推去回收站嘛…哈哈哈…
誒,你攔我這是幹什麼呀?”
李羨天李現天臉上一黑,真是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當即說道
“這是我的車子,被你給偷偷推走了,而且看見我這個原主喊你還想跑!”
邋遢老頭應該出尷尬片刻后,好像突然氣場一變,眼神從笑呵呵變的清澈而又銳利,彷彿可以看穿一切。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着李羨天,語氣意味深長。
“是嗎?…小夥子。
說話可得講誠信,老頭子我雖然之前有做的不妥的地方,但我可是在這兒盯這個車子盯了整整一個早晨……”
“你說這個車子是你的…?”
聽了此話,李羨天感覺自己的內心好像被眼前這人完全看破,有些驚慌失措,眼睛下意識瞪大。不過剛剛瞪大的眼睛在瞬間眉頭緊鎖,改成了一副怒目圓瞪的樣子。
扭頭看着對面街邊的小市場,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你是眼花了吧!早晨我就停在街對口買早餐,你說你沒看見誰會信啊?”
說完還沒等那老頭回話,李羨天便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串鑰匙,拍在老頭的面前,當場就解開了纏在橫樑上的車鎖。
“看見沒,物證確鑿!這就是我的車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羨天也是被這老頭搞的有些不耐煩了,言語中添了幾分憤怒。自己的車子被他偷了,自己還要像做賊一樣被他喋喋不休的質問?這還有天理嗎!
“去去去,一邊去。今天我心情好,就不和你計較偷車的事情了,起開,別擋我道。”
李羨天倒是也沒多想什麼,不過就是一個撿破爛的,被人抓了現行氣不過罷了,沒有什麼好說的。
說完便推開邋遢老頭,跨上車子揚長而去。
……
看着李羨天迅速遠去的背影,那邋遢老頭仍然站在原地,用手撫摸着滿是油漬的鬍子頗有意味深長之意的自言自語。
“呵呵,這個小後生…”
“有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