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群體的智慧
第二章：群體的智慧
孟海這番話可以說是很有水平了。從貞觀帝的表現來看，這是一個勤政的皇帝。龍案之上已經批閱的奏摺足有一米多高了。
孟海說此話，乃是料定了貞觀帝肯定是不會放下國事，若是貞觀帝不尊醫囑，導致病情惡化，還能怪醫生嗎？
其實當然是可以的。誰讓人家是皇帝呢？但是至少為自己留下退路了。
“嗯，不要操勞國事，安心休息，談何容易啊”貞觀帝嘆息一聲說道，“太子啊，太子，不讓朕省心啊”說道後面，貞觀帝的聲音有些弱不可聞了。
孟海面容不變，眼觀鼻，鼻觀心。這種皇家禁忌話題，聽見了只能縮短你的壽命。
於是孟海只能繼續沉默。
“罷了，你回去吧，若是有事，朕會再派人召你”貞觀帝疲憊的揮揮手，示意孟海可以出去了。
孟海躬身行禮，隨後退出了宮殿。
在殿中開好了藥方，孟海也就離去了。
一邊走一邊試探自己識海之中生死簿的作用。自己在上面的信息仍然是三日後被斬首。這說明自己留下的餘地並沒有起到作用。
離開的時候，孟海也是不能自己走的。一個宦官引領者自己向著宮外走去。
巧了，這個宦官正是引領自己前來的宦官。
孟海一邊跟小宦官交談，一邊試着用生死簿探察他的信息。
劉順
壽元：十八年零十七天。
死期：一日後。
死因：帝狂躁，誤殺。
孟海嘴角抽了抽，這劉順也真是一個可憐人啊，自己至少還有三天才死，他明天就會死。
死因帝狂躁，誤殺。他本就是皇帝身邊伺候的宦官，若是皇帝從狂躁之中醒來，他匆忙闖入，被殺死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了。
兩人很快走出了宮門，劉順對着孟海行了一禮，準備離去。
“劉公公稍等，下官有一句忠言相告”離開之前，孟海攔下了劉順。
“孟少丞請講”劉順雖然驚訝，但並不慌亂，示意孟海開口。
“在下略通些醫道和相道，若是可能，還請公公明日遠離陛下，尤其是陛下休息的時候，千萬不要靠近”孟海笑着對劉順說完。也不理會發獃的劉順，轉身快步離開了。
對劉順進行勸告，乃是孟海臨時起意。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還是先做了再說。畢竟自己壽命只剩下三日，如果什麼都不做，豈不是要束手待斃。
孟海此時有些苦惱。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如何破局？
就現在看來，皇帝明顯是受到了詛咒。但是自己現在沒辦法明說，一來是沒有證據，而來就算是有證據，為皇家解除詛咒也是太醫署的職責之一。
正是歸自己這個太醫丞所管理的職責之一啊。
太醫署旗下分為：醫、針、按摩、咒禁四種學科。自己乃是醫道大家，對於咒禁等研究不算深入。畢竟皇家之人有氣運護身，等閑詛咒是沒辦法加身的。
尤其是皇帝，基本是萬邪不沾身。
但是現在皇帝是明明被詛咒了啊。
孟海急的直撓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皇帝肯定還要召我，若是糊弄不好，明天怕是都不太好過啊。
匆匆回到太醫署，孟海坐在座位上思考。
對於詛咒之類自己不太擅長，但是卻有擅長的人存在啊。太醫署內醫、針、按摩、咒禁四種學科，每門學科都有至少兩名博士在崗。
嗯，所謂博士就是太醫署旗下培養醫師的教師。
屬於教師的巔峰。博士之下還有講師啊、醫師啊、學徒之類的存在。
太醫署有點類似後世的醫學院的意思，專門培養醫道人才。
此時孟海也顧不得影響大小了。在太醫署之內，逛了一圈，然後將幾位博士和醫師叫到了一塊。一共七人，咒禁一道的兩位博士還有醫道和針道各有一位博士。甚至有三位醫師也被孟海召集了過來。
召集人手的標準很簡單：這些人同樣是三日後問斬。
既然跟自己死期一致，自然大概率跟自己是一條戰線。其他人的死期，孟海探測不出來，想來是因為超過了能夠探測的期限。
總體上說，應該至少三天內不會死。
太醫署多為學術性人才，這些博士和醫師也都不是官場中人。
其實太醫署設置很有趣，除去孟海之外還有一個少丞，位同自己都是從八品。主要負責調配醫師和博士為長安百官和軍中將領治病。
孟海主要負責業務類問題，也就是所謂的疑難雜症。除此之外還負責醫師的晉級和考核工作。
兩位少丞之上有太醫署令，崔明。乃是從六品官員。
只不過太醫署令平時多待在太常寺，作為太常寺卿的助手，對於太醫署內工作並不會過多深入。
孟海召集了七人，加上自己總共有八人。來到太醫署的一間空房之內。
待到眾人到齊，孟海示意最後一人關好門窗。
此七人皆是醫道高手，可以說是長安城中醫術最高的幾人都在其中了。
“諸位同僚，本官召集你等來此，乃是有一個疑難雜症需要諸位群策群力，但是此次討論僅僅針對於病症本身，其餘事項出了此門，爾等不許問，不許查，免得為諸位惹來殺身之禍”孟海環顧幾人，沉聲說道。
幾人之中，以醫科博士劉文也和咒科的博士姜博文年齡最長，七人也隱隱以兩人為首。此二人對視一眼，又跟剩餘的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看出了眼神之中的凝重。
“謹遵大人吩咐”七人同聲說道。
“好，問題一：若一人有皇朝氣運護體，可有受到詛咒的可能？”孟海問道。
孟海的問題，瞬間引起了幾人的討論，當然主要是兩位咒科博士的討論。不過一會兒，他們得出了結論。
姜博文站出來說道“按說有皇朝氣運護體之人，不該受到詛咒的傷害，但是這裏主要看被詛咒之人在皇朝之中地位高低，地位越高，詛咒的作用越小”
“就按照地位最高之人來算，可有受到詛咒的可能？”孟海打斷了他的長篇大論，繼續問道。
“地位最高之人？”姜博文明顯有些驚訝，這一問也讓所有人心中一顫。
“對，地位最高之人”孟海肯定的點了點頭。
“按照大人的要求，除非是以一品之上龍屬妖獸之魂為蠱才能突破皇朝龍氣的庇護”姜博文緩緩說道。
“一品龍屬妖獸？”孟海皺眉。
“是的，根據我姜家典籍記載：世間修行分九品。一品妖獸乃是仙人之下最強者。以一品龍屬妖魂為蠱，方能欺騙皇朝氣運，但是此事卻非常艱難，一品難見，更何況龍屬妖獸？”姜博文肯定的說道。
“若是能獲得一品妖魂，哪裏還需要詛咒，以超越一品的實力，王朝之中何人能夠阻擋？”醫科的劉文也說道。
劉文也的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
此方王朝，修行分為九品。九品之上為仙，可是仙人早已不現世多年。當世之中以一品為尊。
若是有一品的實力，又何必使用詛咒這樣的下作手段呢？
幾人討論之時，孟海也在傾聽。同時觀察幾人，他發現咒科之中，一位叫祝火的醫師，眼神閃爍，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
“祝火，你有何高見，說出來大家討論一下吧”孟海見狀，開口說道。
這祝火乃是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人，他是咒科之中最年輕的醫師。
“大人，我曾在一本古籍之中見過，若是以至親鮮血混合龍屬妖獸之魂，應該能夠提升詛咒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