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換藥驚魂
林克回頭，看見一個報童正站在身後。
不是別人，正是哈爾斯的幼子，報童查爾克。
“是你啊，你父親現在怎麼樣了，腿有沒有紅腫發炎。”
“就是腿特別的腫，如果您有空能過去看看就好了。”
看着小孩子希冀的目光，一身報童衣服半舊不新，而且顯得偏大。林克倒是點頭同意了查爾克的請求。
“那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帶您去。”
“你報紙賣完了嗎？”
“沒事，反正每天都有一些剩下的報紙。而且這一片還是我哥哥那時候就佔下來的地盤。每天能有多少客人都能有個大概。”
林克跟着查爾克去了他們家，從冒險者街一直像貧民窟方向走去。
穿過好幾條巷子，左拐右拐，好幾次下來，林克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剛剛走的路。
貧民窟里都是用破木板以及一些爛帆布搭建，有的甚至只用兩個稍大點的木箱就算是一個房間。
還有的人，在兩個所謂房屋的夾縫中，墊了些稻草之類的東西，躺在裏面，不知是死是活。
生活雜物由於屋子的狹小，大多都是亂七八糟的堆放，更是顯得屋子擁擠。
林克盡量避免腳下一股股的“小溪”，氣味難聞且泛着泡沫。
阿蘇克市的排水系統，一到了雨季就會反湧出污水。而貧民窟的排水設施，甚至沒有挖一個小小的排水渠。
在向前走的時候，林克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垃圾山。上面蚊蠅亂飛，聚攏成團，地面上土地都是黑乎乎的。
“這是哪裏來的垃圾，這麼多。”
“這是貴族和富商們不要的垃圾，都丟到這裏，貧民窟還有好幾個垃圾堆，一般叫這裏三號山。在往前面一點就到我家了。”
林克跟着往前面走去，在垃圾山的另一面看見了好些小孩子正在上面玩耍、翻找。
“那些小孩在找什麼？”
“看看垃圾堆裏面有沒有好東西，有時候那些老爺夫人們覺得是垃圾的，說不定還能賣了錢買麵包吃。
我小的時候也經常這樣去‘尋寶’，等我七歲了就接了哥哥報童的工作。
等我十四歲了，就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廠里做工了。
看，前面左邊的那個屋子就是我家。”
小查爾克指向了一間用長短寬薄不一的木板拼湊出的一間屋子，裏面隱隱看到兩張床，外面房檐下有一些瓦罐凳子和碗應該就是廚房了。
走進屋裏，視線都變得有些昏暗。
哈爾斯躺在床上，身上蓋着一張不太暖和的舊棉被。見有人進來，連忙起身警惕看是誰。
“父親，我回來了，莫蘭蒂醫生也過來了。”
林克直接在哈爾斯的傷腿旁邊蹲下，林克拆開夾板，由於石膏價格不太便宜，林克也只淺淺的敷了一層。
紗布也拆開后，露出了馬車壓傷的腿，看到腿上的傷恢復還算好。林克也為之鬆了一口氣。
“有小刀嗎？，我需要切開一點點腫脹處，方便小腿消腫后，縫合的皮膚能儘快貼合，不用二次縫合。先燒點水，把小刀煮一煮。”
沒過一會兒，小查爾克拿了一把小刀過來，摸着還有些燙手。林克等刀稍微冷了一下，用小刀在小腿作“篩網狀”小切口。
用煮開過後的水，稍微清洗了小腿邊緣。再用紗布包好恢復原來的樣子。
收拾好，林克在小查爾克的帶領下離開這裏。
走到離垃圾堆十米左右的時候，
一圈無形的漣漪以垃圾堆為中心，在空氣中暈開。
肉眼可見的形變，緊隨其後的就是垃圾山轟隆四散，漫天垃圾向四周撒去。
林克咯噔一下，連忙拉住小查爾克向一旁躲閃。
噼里啪啦的聲音下，林克又聽到了一陣詭異而又毛骨悚然的聲音。
似蟲群的窸窸窣窣聲，又帶着一陣嗜咬聲，這時有兩個終於反應過來的小孩子連忙又滾又爬的遠離。尖叫聲，呼救聲向四周擴散，可惜的是兩把森白的骨刃穿透了剩下的兩個孩子的胸膛和顱骨。
等林克抬起頭，看到眼前這一幕。儘管林克有些恐懼，還是果斷帶着小查爾克往回跑，至少哈爾斯那個屋子有一定的防禦力。而且林克好像看到有棍子，或許能製作一把簡易長柄武器。
當林克帶着小查爾克回到了哈爾斯家，連忙將門關的緊緊的。
不清楚那個有兩隻骨刃的東西是通過什麼撲殺狩獵。小心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林克一邊用布條將小刀綁在長棍上，一邊小聲的說道，“小查爾克，你剛剛看清那個怪物長什麼樣了沒。”
“沒有，它不過好像不止有一個頭。-”
躺在床上的哈爾斯見二人回來，有些奇怪。
“外面的那個垃圾山炸開了，裏面出現了一個怪物，‘尋寶’的小孩子都被殺了。”
兒子小聲的同父親說道。
聽到這話，哈爾斯的臉色就是一變。
“快，兒子，快進水缸里躲着，這很可能是共生會的手筆。”
說著拖着痛腳，強行起身讓小查爾克躲進角落一個不大的水缸里。
將水缸用木蓋子蓋着，“莫蘭蒂醫生，快離開這裏吧。那怪物是共生會製造出來的，就是為了殺戮與吞噬。”
林克沒有時間去問什麼是共生會，“快上來，我背着你走。”
“不用了，我要在這裏，這是我家。如果我死了，只能說是我運氣不好。況且小查爾克一個人，我不放心。
你快走，那怪物對動的東西反應特別敏銳，先找點什麼抹上隔絕氣息，說不定它已經盯上你了。”
幾句話的時間，垃圾場那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
林克不再猶豫，直接出門，在地上抓了一把污泥在身上抹勻，快步前走。一隻手緊握住自製武器。
林克沒有回頭，聽着身後似萬鬼呼叫，大風呼嘯的聲音。心跳急促，只能加快腳步向前。
聲音越來越遠，林克回望了一眼，見什麼都沒有，快跑起來。
腳步如同灌了鉛，呼吸像是一個破風箱，林克沒有停下。只希望能快點，再快點。
一路上狂奔終於衝到了一條大路上，攔住一輛馬車，讓他駛向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