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死命的命硬不硬

窮死命的命硬不硬

臘月十六小寒

雪在飄、天更冷

王小邪醒來時,已經是喝酒煮茶的二天下午,那天中午喝了煮茶的王小邪又醉倒了,這次不知道是不勝酒力還是不勝茶力,少年笑了笑,這幾日,真的經常醉,昨天居然三個人喝了四斤青梅酒,以後看來酒還得少喝。

答應昨晚要去找陳守仁,結果沒去成,不知道這小子今天有沒有過來看自己。

走出房間,來到逼欠大小的屋廳,歷如山一個人在喝着煮茶,很是享受。

看到王小邪走過來,便道:弟弟過來坐,今天你朋友陳守仁一大早來找你,我看你醉的太厲害就沒讓他叫醒你,讓我告訴你別忘記今晚上去張又吉家吃飯。

“我先洗漱,大人。”

“別喊大人,叫大哥。”

王小邪笑了笑,洗漱好,少年回到屋廳看着歷如山道:“裏屋沒床,也沒被子,你晚上怎麼睡。”

歷如山站起來,指了指新的院門道:“”看見沒你家先生做的,我打的下手。”又拉着王小邪進了裏屋,一張大床,床上被褥一應俱全,房內還有個富貴人家才有的炭爐道:“這炭爐廚房還有一個,你自己拿去你睡覺的房間,廚房還有五袋上好的碳,對了我今天還買了上好的糧食酒。”

“大人……”

“叫大哥。”歷如山打斷道王小邪,劍眉皺起,兩條眉毛連城一條眉毛,雙眼兇狠的瞪着王小邪,凶不過三秒,就拉着少年繼續道“你喊什麼都行,別喊大人。”

“哥,晚上你跟我去又結他家吃飯,今日他們搬了新家,一會去鐵匠鋪找陳守仁。”

歷如山激動的揮了揮手,差點就手舞足蹈道:“弟,聽你的,聽你的,對了,你看都快過年了,順路去鎮上置辦點年貨。”

王小邪點了點頭,帶着歷如山走到幾個誘坑看了看,居然有一隻山鳥,道:“晚上就拿它當禮物,送給又結他娘,這個很補身子。”

王小邪靠在鐵匠鋪門口,看着陳守仁吃力的拉着風箱,岳老頭正在和徒弟一人一個大鎚打着鐵,火星四濺:“不要用蠻力拉風箱,一吸兩呼,坐在那裏就要坐如鐘,你知道鍾是怎麼擺的嗎?用腰帶動手臂發力,你怎麼那麼笨!你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一學就會。”陳守仁突然眼睛泛紅,強忍住沒哭,吃力的拉着風箱,走過來一壯實青年,二師兄大牛握着守仁的手幫忙他推着風箱,和陳守仁柔聲道:“二師兄幫你。”

“師傅,這風箱是不是壞了,怎麼需要用這麼大的力。”二師兄道

叮……清純的鐵鐵器的撞擊聲聲音傳來,岳老頭打的砍柴刀已經打好,看了看守仁和憨厚的二徒弟道:“不用拉了,你是好哭鬼嗎?門口有刀肉,你拿着它給又吉娘帶過去。”然後轉眼認真看了看王小邪道:“你沒事也可以來幫我打打鐵。”

屋門口正在陪薛老頭下棋的朱老頭很意外的看着岳老頭,又低下頭淡淡道:“難道我真錯了。”

兩個少年拿着東西快步離開鐵匠鋪,王小邪道:“你哭啥?”

“小邪你不知道,風箱我拉不動,師父又嫌棄我力氣小不讓掄錘,每天還故意讓我去洛江打水,我不想學打鐵,可是我不學打鐵,我娘會傷心。”

“不哭,你才去幾天,你細胳膊細腿那有力氣,你要多吃肉,慢慢來不要着急,你以後比個岳老頭還要強,你要相信自己,到時候你打一把岳老頭都打不出來的好劍送給我,我拿來斬妖除魔,

我要三尺長的劍。”

“好,你斬妖除魔也要帶上我。”

“看本大俠斬妖除魔,妖怪別跑。”

少年情緒來的快也走的快,兩個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兩個人很快就到達了鮑家巷。

四名青年四個人穿的都很少,但好像都不怕冷,從兩個少年身邊經過。

“聽說這裏有家景苑酒樓,菜不錯,酒也不錯。”走在前面說話的那人身材高大,穿一件黑色的緊身大褂,下身黑色練武褲,黑色皮靴,背上插着一把刀,長發披肩,放蕩不羈。

“這人很有大俠風範。”陳守仁道。

帶刀的年輕人轉頭看了看兩個少年,明顯是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衝著兩人咧嘴笑了笑,然後繼續朝着景苑酒樓方向。

“說你是大俠,你就是大俠了,看你得意的樣子!”走在最後青年道,青年背一把木劍,穿一身道袍,道髻扎的非常用心。

“做大俠太難了。”說話的男人像把劍一樣挺拔,一襲白衣,左手握劍,衣袖處用銀線綉着長劍。

“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一名書生打扮,手握一本書,穿着洗着發白的書生長衫道

四人越走越遠,離景苑酒樓越來越近。

“弟,怎麼才來。”歷如山手裏拿着一個物件,站在巷口道。

“他啥時候成你哥,我還以為他騙我的,上午我在你家和他一頓說。”陳守仁好奇心泛濫。

“小子,我沒騙你吧,我是小邪的哥,你是不是也喊我哥。”

“切,別想占我便宜。”

“我買了譚家的驢肉帶給又結他娘,年貨我丟在李文景哪裏了,有空再去拿。”

三人吃好喝好后從又結他家走出來,天空已經下起了雪,天空發著灰濛濛的亮。

“吃飽了,又結他娘做的紅燒肉真不錯,好吃,好吃。”歷如山道

陳守仁看了看天說“你送我到烏衣巷就回吧,我怕我娘還在等我,就不陪你了。”

和陳守仁分開時,歷如山也收下陳守仁這個弟弟,但歷如山和陳守仁鬥嘴的感覺。

“我們去景苑酒樓如何。”

“剛吃了還去吃?”

“我看見有四個青年,一看就是修行者,去了酒樓,我有點擔心。”

“看起來不像好人嗎?”歷如何道

“不是,說出來的感覺?”

“走,帶路,過去看看。”

街邊突然衝出來一個人,王小邪一看,發現是李木匠的傻兒子,看見王小邪后道“小邪哥,下雪了,下雪了,吃,這是糖。”

“這不是糖這是雪喏,給你錢,明天你去糖酥鋪買糖吃好不好。”

“錢錢,我不能要,我爹說,不能亂拿別人東西。”

“我是你小邪哥,不是別人。”

“對對,你是小邪哥。”

“回家去,不然你爹又着急到處找你。”

“小邪哥,我走了,你都不帶我們玩了,不帶我們鬥雞了。”

“好,下次給大家喊上,我們放爆竹,鬥雞好不好。”

“嗯,嗯,我回家了。”

少年看着李爾回家后,便和歷如山到了酒樓,陳雪兒不在,酒樓的夥計們,應該是得到過陳雪兒的交待,要把岐山腳下的少年當成東家對待。

“少東家,最好的那間雅間被人佔了,我帶您去另外一間。”

被帶進中間的雅間后,要了一套茶具,泡起了先生愛喝的茶,兩人打開窗戶看着岐山,莽莽大山一片白色,如一副水墨畫,美的不可言傳。

“哥,外面風景怎麼樣。”

“好看,哎。你別說,這麼多年,別說好好吃頓飯。連這天下的景都沒好好看,這幾日停在你這裏,真是值得。”

“還有好多年沒有好好喝過茶吧。”

“對,對。”說著,抿了口茶,閉上眼,在回味着好茶的回甘,兩條眉毛又變成了一條。喃喃道:

“雪水勝如活水烹,

未須着口已心清。”

左邊隔壁那間停止了吃飯聲,帶刀青年道:“我來這裏是聽說岐山出現一紅月,一血紅裂縫,我找了幾日沒什麼發現,你們來這裏幹嘛?”

“跟你一樣。”

“明日我們一起再上岐山如何?”

“和你敬亭山入魔的人一起?”年青道人道

“入魔怎麼了,你太虛不服氣?”

書生道“三人行必有我師,何況四個人同去,同去同去,快要到除夕了我還想回去過年,多個人多份力量。”

“好,就這麼定了,明天中午岐山腳下集合。”如劍一般的男子斬釘截鐵就把事情敲定了。

然後四人推開門出了酒樓。

“太虛、東丘、西陵、敬亭山的人”

“哥,這四個門派是?”

“這世間有很多秘密。比如說這四個名字,人只聞其名,而不其在何方,你也不知道這名字是地名還是門派名。”

“那除了他們,還有沒有其他這種地方。”

“破城,太清、雲城等等,那天我給你單獨講講,先生不教你這些?”

“我也沒問啊,別說話。”拉開雅間門正準備出去的王小邪退了回來

只見三個人從二樓上三樓,走進隔壁那間雅間,便傳來林靜的聲音:“來個火鍋,一斤黃酒。”

“這幾日,縹緲宗的人越來越少,我聽他們說明日他們就要回宗了。”薛檀道

“消息準確嗎?”黑衣老人道。

“我和薛檀公子打聽了很久,是明日回山,沒錯。”

“據說那青衫老人說凌雲閣的人,凌雲閣應該會派人來。”薛檀道

“這消息哪裏來的?”

“老祖宗說的,說凌雲閣小師叔方玉京親自去的縹緲宗,說那青衫老人是失蹤了一百多年的凌雲閣弟子,那本書也是凌雲閣的一本秘籍。”

“凌雲閣現在是名門正派的魁首,沒必要為了這件事情撒謊。”

“李文景現在雖然沒有派人跟着我們,但此地不宜久留,明早我們就上山,取了東西我們就走。”

“吃火鍋吧。”

王小邪看着歷如山,輕聲問道:“他們說什麼了。”

“呵呵,居然還下禁制,怕隔牆有耳,不像做好事的。明日兩波人上山,這幫人認識李文景,上岐山是準備拿什麼東西,那四人應該是要去看上次傳說出現一輪紅月,一條血紅裂縫的地方。”

“哥,你坐下,我怎麼和你說呢?”

把縹緲宗抓花臉蜘蛛在岐山碰到紅月以及以及這三人如何和李文景認識的過程說了下,但隱瞞了張文苑殺人的事。

“這麼說真冤枉了李文景,他就殺了毛翔一個人,對了你說的那個紅月有那麼恐怖?”

“那明天我們先跟着他們一起上岐山如何?”

“好。”

“喝茶,好茶不喝浪費了。”

兩人回到小破屋,王小邪在屋內修鍊,已入清玄境的他,在先生和厲如山的指導,修為突飛猛進,清玄顧名思義,就是通運轉玄氣的清理身體一切雜質,清理身體雜質時候讓玄氣更加精純,少年的基礎很好,只要能識念內觀貫通經絡,五臟蘊育真氣源源不斷便能進入修行第二境金虛。

待王小邪修鍊完畢,歷如山道:“我見你那是就要進入金虛境了。”

“估計還需要一些時日吧,”

“修行者要強大,還需要步法、武技、各種天材地寶。”

“那我見李文景就見到刺了四劍,這也是武技?”

“第一:境界壓制,所運用得力量性質不同,第二,他的劍夠快,快到毛翔死的時候都可能沒看到他出劍?我看那三人最高也就紫意境。”

“那你和李文景什麼境界。”

“你猜,哈哈,讓我想想等你到了金虛境送什麼武技和步法。”

“不是說有飛行之術嗎?”

“有。”

那你說張又吉的師傅能飛嗎?他師傅叫葉歌行。”

“什麼?什麼?葉歌行?那肯定會啊,你知道他誰不?”歷如山有點苦惱道。

“不知道。”

“縹緲宗師叔祖,仰天大笑向天歌、持劍而行人頭落的葉歌行,自己去想厲害不厲害。

等歷如山回了自己屋,王小邪又修鍊了一個多時辰后,倒床就睡,然後有一次做起了噩夢。

醒來的時候已是清晨,雞還未鳴,少年燒了熱水洗漱了一下后,站在院門看着岐山這雪后的大山真美真壯觀,千山裹素祥龍卧,萬嶺披銀瑞象昂。

歷如山拿着兩套白色的棉服,白絨絨的狐狸皮做的帽子,就差白色的靴子了,道:“我和你一人一套,趕緊換上它,一身白好藏身,現在也不知道那三人進山沒有,我們先沒有。”

“大哥,不着急,我是打獵的,他們要進山,不管去哪裏,都要經過‘十二疊山路’。”

“這麼大的山他們必須經過這個地方,是不是太玄乎了。”

“我們上次抓花臉蠍子,也從那裏走,還沒到十二疊山路,山變的非常細,越來越陡峭,山兩邊是筆直的懸崖,懸崖下是兩條大河,只有走過這條路,沒其他路可走,走過去又是叢山峻岭。

“那就在那裏等他們。”

兩個人走過十二疊山路,藏在樹林裏,樹林一片寂靜,只要薛檀三個人過來,他們能看的一清二楚,兩個人很是放鬆。

“弟,一會我在前面跟着他們,你跟着我,明白嗎?。”

薛檀三人出現在十二疊山路,歷如山做了個手勢,王小邪便慢慢的從雪裏爬起來,他們終於來了

三個人跋山涉雪來到一處懸崖,只是不知道身後跟着歷如山和王小邪。

薛檀指着下面的道:“就在這懸崖下。”

林靜說“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可別開玩笑。”

薛檀冷眼看着林靜說“堪輿形勢圖上說的就這個位置,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

黑衣老人道“林姑娘,我家薛公子沒必要騙你,你起疑心我不怪你,我和公子肯定要下去,你要信不過,可以回去,如果相信,就一起研究如何從懸崖上下去。”

王小邪慢慢爬向歷如山:“我知道如何下這個懸崖,哥,我們是等繼續跟着他們還是先下去等他們。”

“別著急等等看。

“公子你看,這邊有條路可以到達下方,從這下去如何公子。”黑衣老人道。

薛檀看了眼山路道:“行,我跟着你。”黑衣老人和薛檀一前一後開始前進,林靜想了想也跟上兩人。”

“哥,他們選的這條路走到底是條河,是走不到懸崖底部的。”

“我跟着他們你在懸崖底部等我。”歷如山輕聲道

薛檀一行人順利到達山底,看着堪輿形勢圖道:“太幸運了,對面本來是條河,現在下雪這條河結冰了,我們可以從河面直接走到懸崖底部。”三個人跌跌撞撞有驚無險通過冰面,順利的到達。

薛檀有興奮道:“林姑娘,薛某沒有騙你吧,機緣就在此地。”

“快把東西拿出來,我們把機緣取了。”林靜狂喜道

正在此時,一道青色身影如鬼魂般出現在黑衣人面前,青衫老人雙眼緊閉,雙眼流出一滴滴鮮血,滿臉儘是鮮血,很是恐怖詭異,黑衣人速度施展身法躲避,大聲道。“誰。”同時出掌向青衫老人打去。

青衫老人輕鬆躲開了黑衣老人的攻擊,從懷裏掏出那本詭異的藍色書,天突然黑了起來,右手翻來第一頁道:塵歸塵土歸土,地獄之路有多苦,唯有老夫賬本算的最清楚,羅屏作惡多端該殺該殺。”黑衣人羅屏一身顫抖,口吐白沫變成紅色變成鮮血死在了老人面前。

薛檀和林靜被這一幕驚到,便快速向樹林躲去,青衫老人沒有去追,反而朝着一棵大樹走去,歷如山知道青衫老人發現他了,從大樹下站了起來,青衫老人看着歷如山嘴角上揚吐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道:“好美味的血,好強大的血,喝了他的血,喝了他的血,才能殺更強的魔。”

青衫老人把書翻到最後一頁,只見着歷如山身邊鬼哭之聲大作,陰風凜冽,觸體生寒,天空出現一道漆黑的大門,大門裏走出一個紅色骷髏頭對着歷如山打出一道血光,歷如山往後撤退了一步,抽出寶劍,向天空中紅色骷顱頭砍去,一道熾熱的熱浪,化為一道燦爛火光,將血光撕裂,燦爛火光繼續奔向紅色骷髏頭,好像要將這滿天黑暗盡皆扯碎,紅色骷顱頭大叫一聲,吐出一片血霧,血霧化為一把血劍,整個天地鬼哭狼嚎,血光衝天,血劍朝着歷如山刺去。

歷如山,不動如山,神色肅然,寶劍橫在胸前,騰空而起,大聲:“一劍破千里,生死君一訪。”天地間風聲蕭蕭,大雪紛飛,一道彷彿流星般的劍光,刺破天空,撕裂血色長劍,那道劍光有開天破山、不死不回的無匹氣勢,繼續砍向紅色骷顱頭,紅色骷髏頭一聲慘叫,退回到漆黑的大門,黑暗退去。

歷如山從空中掉了下來深,深呼吸,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低聲道“操,什麼鬼東西。”

青衫老人看着手裏的被歷如山刺的破破爛爛書,邊哭邊喊道:“我的書壞了,我怎麼殺魔,我怎麼殺魔。”叫聲如厲鬼,那哭聲像冤魂。

歷如山看了看王小邪隱藏方向,朝着反方向的森林飛去,走之前對青衫老人勾了勾手指,青衫老人鬼哭狼嚎,緊追不捨,王小邪知道歷如山是為了他的安全將青衫老人引開。

王小邪內心十分緊張,稍等片刻后,慢慢走出樹林,來到剛才黑衣老人身前,黑衣老人早已氣絕人亡,正準備朝歷如山方向趕去。

薛檀突然從樹林中劈出一道快如閃電的劍氣,王小邪躲避不及只能抽出長劍格擋,手中的長劍被擊飛,一股力量從手臂傳來,身體被震的退後十幾步,緊接着一柄黑劍從林靜的衣袖裏破空飛出,帶着白色的霧氣,黑劍瞬間迸發出的力量通過劍身拍在王小邪胸口上,王小邪感覺身體就像被幾輛快速行駛的馬車迎面撞中,頃刻倒飛十餘丈,狠狠撞在後方的大樹,他的臉色瞬間蒼白如雪,嘴唇卻是鮮艷如血,他背部已經裂開,樹木上的積雪紛紛落下,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身體一動也不能動。

薛檀提着劍朝他走來,“還活着,不過你馬上就要死了。”他帶着淡淡的嘲諷說道

林靜風情萬種對着薛檀柔聲道:“薛公子,先把東西取了,取了東西,我們慢慢折磨他,這小子太可恨了。”

“好,慢慢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薛檀從懷裏掏出個一個玉盒,玉盒裏有一隻蟬,對着林靜道:“這是我們家老祖宗花了無數天材地寶餵養的蟬,它會帶我們找到那棵鳳凰梧桐。”

“能行嘛?這天下梧桐樹那麼多,你家老祖宗怎麼知道這裏有鳳凰梧桐?”

“很多年前,老祖宗被仇敵追殺,在此地療傷,突然看見此地的一棵梧桐樹被雷電劈中起了雷火,這棵梧桐燒了九天九夜后卻發出了新芽,老祖宗覺得這棵發了新芽的梧桐未來可能會成為鳳凰梧桐,就算不是,成長起來也會是這世間少有的寶物,所以就在輿圖上把此處記了下來,老祖又從一處古書上看到‘只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的記載,就養了這隻蟬,這蟬遇見鳳凰梧桐才會鳴。

“你老祖想用鳳凰梧桐做本命物。”

“哈哈,你的老祖宗不也一樣嗎?”

王小邪知道今天可能真的要死了,除了歷如山,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裏,沒有絲毫迴轉之地,除非歷如山回來,他掙扎了一下便昏迷過去。

無邊無際的黑暗。

黑暗中有蟬鳴。

一聲未停一聲又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種叫聲驚醒了王小邪,也讓他很煩躁,這種叫聲讓他煩躁的心頭起了一團火,他的五臟都發出隱隱的紅光,散發著淡淡的熱意,天空中漂浮的風雪,又像要把這團火熄滅,王小邪就像一朵隨時會熄滅的微弱燭火。

薛檀和林靜聽到這片森林的蟬鳴,驚喜道真的有鳳凰梧桐,那隻蟬抓了抓腳下的雪,薛檀和林靜趕緊拔開雪地,向下慢慢挖去,終於挖開了凍土,看到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很多蟬從洞裏飛出,洞裏有團氤氳籠罩着歪歪扭扭的小梧桐樹,梧桐樹長着一片綠色梧桐葉子,很多蟬慢慢爬出洞口,蟬在空中滿天飛舞,雪在空中滿天飛舞,鳳凰梧桐散發出一縷一縷氤氳的氣息,這一縷一縷氤氳的氣息瀰漫了附近整片森林。

一縷一縷氤氳的氣息鑽進了少年的五臟,隱隱的紅光慢慢越變越亮,少年的五臟忽然大放光明。

這世間修行有時候真的是一段奇妙的旅程,對於王小邪來說就是如此。

少年呼吸變得緩慢而悠長,他看到了識念之中有一片空曠的空間,空間十分廣闊,他知道這是少海。

這片海是一片淡藍色的海,潔凈無比的海水深處有一座金色的宮廷,他知道這個修行者的神庭。

宮廷的上面,他看見一道天門,他知道這是修行者的魂門,少海、神庭、魂門這三大秘竅貫通一體,體內五臟之氣開始源源不斷流轉化為真氣,有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通暢感,王小邪突然覺得全身愉悅。

薛檀道:“老祖宗交代要連根一起挖起后第一時間裝進你們洛霞殿的霞光盒,你們的霞光盒裏的霞光能溫養鳳凰梧桐,讓鳳凰梧桐不會枯萎。我們集中精神配合好,稍有差錯就會前功盡棄。”

王小邪醒了,他能感覺到身體前所未有的好,比任何時候都有力量,他不能等下去,抓起林靜打他后沒有收回的黑劍,他看着正在專心挖鳳凰梧桐的薛檀,看着旁邊專心協助的林靜。

心中計算着距離,他忽然啟動,急速突進的身體,帶起地上的積雪像一條白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停頓!王小邪的身體像狸貓一樣貼着林靜的背部,左手勒住她的脖子,右手抓着那把黑劍,瞬間從她的背部刺進了腹部,用真元粉碎的她五髒的生機,來回刺了好幾次,林靜猩熱的鮮血噴涌在雪地上,像一片紅牡丹。

薛檀被突然發生的情形驚到。雙腳猛然發力,從地上向空中騰空而起,右手的長劍反手撩了過去,在王小邪的的腰側切開了一條巨大的創口,王小邪發出一聲的慘叫,王小邪沒有停頓忍痛越過林靜,他手中的黑劍刺向飛在空中的薛檀的腹部,薛檀飛在空中新力未生舊力已去無法借力,只能以傷兌傷,手中長劍折轉,往下斬向王小邪的頭顱,噗噗…兩團血浪噴涌在大雪紛飛的風中。

王小邪的脖子左邊鮮血噴涌

薛檀肚子被捅出一個血洞。

薛檀猙獰的笑着:“你為什麼總是要壞我的事。

“你不是什麼好人。”

“對,我不是什麼好人,好人不長命知道嗎?你想當大俠,那你就去死吧,讓你知道金虛和紫意的差距,不然我怕你死不瞑目。”

薛檀身邊忽然颳起一陣狂風,卷着雪頭呼嘯着翻滾着,雪花遮天蓋地,一片片潔白的雪花邊緣,都變得越來越鋒利。

薛檀揮劍,一道白色劍氣和一片片潔白雪花沖向王小邪,這就是紫意鏡的真氣。

王小邪急速突進身形掠起,像一隻飢餓的獵豹,像一隻孤獨的老狼,像離弦之箭極速沖向薛檀,黑色短劍的劍身湧起了一層強勁的真元,劍是黑色的,劍光也是黑色的,流動閃亮,亮得令人幾乎張不開眼睛。

他不想死,他知道只有拚命,才能搏命,只有搏命才能有那麼一丁點希望活下來,只要靠近薛檀,才能創造出那麼一丁點的希望,誰都不想死,誰都想繼續活下去,他想為了爺爺、為了那個經常送食物的人、為了他的安全把青衫老人引開的歷如山,為了一直幫他解惑的教書先生、為了當他是朋友的李文景、為了陳守仁、為了張又吉、還為了他好恨好恨的爹娘繼續活着。

朱老頭,你說我是窮死命。

朱老頭你說窮死命的命硬不硬

薛檀的劍氣先是破開了王小邪的胸膛,接着薛檀的長劍再次刺穿了王小邪的胸膛,然後真氣所化成的一片片潔白的雪花沒入了王小邪的全身。

王小邪手裏這柄黑劍刺穿了薛檀的喉嚨。

滿天飛雪,滿天飛血。

兩個人的眼睛慢慢從明亮變成黯淡,最後一起倒在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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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邪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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