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凡夫俗子,皆可為聖賢
合江府的府城在合江城,一府大概有五城之地,江州城、平州城、平江城、慶陵城、合江城都屬合江府管轄,離水門的宗門在平江城。畢竟是府城,城內行人如織,車馬喧嘩。
既然行世間路,除了與名門正派、修行世家的弟子們進行交流切磋外,當然要品嘗各地美食美酒,了解各地的地域風情,此時的王小邪就在一家酒樓,吃着當家最有名的合魚火鍋,合魚是洛水合江城這段才產,此魚長不大,最大也就巴掌大小,拿來做火鍋確實美味無比,湯濃色金,味美絕天下,吃着合魚喝着酒,看着洛江的風景,王小邪真想吟詩一首。
酒樓內人聲鼎沸,食客眾多,王小邪聽到隔壁桌一位青衣中年男子道:“聽說沒有,這莫家莊和浪家喜結連理,搞了個噱頭弄了個擂台,這比武最後獲勝者可單獨參悟莫家劍意石四個時辰,當然獲得其他名次也有獎勵。”
另一男人,道:“此事當真哪裏來的消息?”
“城主府傳出來的,不過只允許不超過通幽境的修行者參加。”
一黑衣男子滿臉遺憾,道:“那我等都沒機會參加了。”
青衣男人,道:“可以讓家族子弟或者宗門後輩參加,交流切磋對修行總是有好處的,其他名次的彩頭也不差。”
聽到這個消息,其他桌上的客人,道:“這位兄台,還有哪些彩頭,其他的彩頭有哪些,能具體說說嗎?。”
青衣男子喝了口杯,提高音量道:“其實這第二名、第三、第四都可參悟劍意石,只是參悟方法和時辰不一樣,第二名可單獨兩個時辰,這第三第四就不是單獨參悟了,參悟時間分別為一個時辰和半個時辰,其他名次的彩頭在下不是很清楚,明日全城內會張貼告示,到時候大家就一清二楚了。”
話音未落,一位灰衣年輕俊郎的男子拿着告示進來了,道:“在下這裏有告示,是從莫家莊裏的朋友手上討了一份,各位爺要不要聽一聽,可是第一手消息。”
眾人紛紛站起圍攏那年輕人人,那年輕人跳到椅子上大聲,道:“各位爺別急,在下會大聲讀出來,各位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這麼多人一擠,在下這骨架子也遭不住各位大爺這樣擠。”
眾人覺得有道理,紛紛回桌坐下,等年輕男子把告示內容一一道來。
年輕男子站在椅子上,咽了一下口水,道:“各位爺,能賞壺酒和幾碟小菜嗎?在下實在是有點餓了。”
眾人里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從自己桌子上拿菜,有人拿酒準備遞過去。
王小邪沖那年輕男子,道:“閣下可以過來和在下一桌,在下一人也吃不了那麼多。”
然後又沖酒樓的小二,道:“再來一斤牛肉、一盤花生米。”
隔壁桌青衣男子看了眼王小邪,主動拿出一壺酒放在王小邪桌子上,沖那年輕人道:“我這有美酒一斤。”
年輕人也不推辭走過來坐下,把告示給那青衣男子,道:“勞煩這位爺把告示讀給大家,小的吃口菜,小的實在是餓了。”
眾人哈哈大笑,青衣男子也不謙讓,對大家拱手道:“那就由在下來讀了。”
“……此次比武,主持比武的有連家連盛、合江府張春雨繡衣直指,莫家莊的連老太君,浪家浪老太爺、還有合江城主寧少光。”
眾人一陣驚呼,有人,道:“這四大家族連家派人來了,還是未來的連家家住連盛。”
“那當然你也不看莫家的老太君是誰,
那可是連家家主親大姐。”
“這把張大人也請了出來。”
青衣男人清清嗓子,眾人又馬上安靜,只聽青衣男人繼續。道:“第一名:能單獨在劍意石下參悟四個時辰,同時連家將給與家族信物,拿次信物可去連家藏經閣選一本心決和一本刀法或劍法或其他武技,可與連家弟子切磋交流,可留在連家成為食客……”
還未說完,整個酒樓已經人聲鼎沸,等眾人安靜后,青衣男人才慢慢把整個告示的獎勵讀完,基本和青衣說的一樣。
最後青衣男子:“比武分為三天,三月十五開始正式比武,可在三月十五前去莫家莊、浪家和城主府前的壇場報名參加同時領取參加必須的信物,境界僅限通幽境以下,年齡18歲以下。”
“那就是三天後開始。”
“連家食客,這獎勵……”
“這得來多少人啊……”
酒樓內又是一陣人聲鼎沸。
青衣男人把告示還給年輕人,年輕人邊吃邊道:“謝謝這位爺了。”
青衣男子看了看年輕男子,道:“不用客氣,你也是修行者,你也可以參加啊。”
年輕男人,道:“看情況吧,如果有厲害的高手來報名,我就不參加了,這搞不好會丟命的。”
青衣男子再看了看王小邪,道:“這位小友,可願來我這桌陪我喝杯?”
王小邪看向青衣男子,滿臉疑惑,道:“閣下心意領了,在下已經吃飽喝足,下次有緣在與閣下把酒言歡。”
青衣男子環顧四周,在王小邪耳邊輕聲道:“閣下可是流雲鎮王小邪,如果是,請與我去在下家中一敘,離水門正在到處尋你。”
灰衣年輕人放下酒杯抹了抹嘴,一副理所當然的笑道:“帶我一起啊,你看我也吃飽喝足了。”然後衝著王小邪和青衣男子一臉玩味的笑着。
王小邪愣了愣,心想自己還是太沒有經驗,這離水門可是一直追殺自己,不應該這麼光明正大拋頭露面。
青衣男子拱手和朋友告辭,王小邪把酒水飯菜的賬結算后,年輕人和王小邪跟着青衣男子穿街走巷來到一間有三件房子的大院內,三人走進正屋。
青衣男子關上正門,對着王小邪拱手道:“在下元峰,乃歷如山大人手下當差的,是這合江城的賊曹,王小邪少俠,這離水門可是在四處搜尋你啊,這是我的信物。請查看。”
王小邪看了看官府當差的信物,對元峰行禮,露出一絲釋然和感激,道:“多謝元峰大人,在下感激不盡。”
元峰抬手請兩人坐下,沏了兩杯茶,對着那名年輕男子微笑道:“張文略,張春雨大人可在四處找你,我等當差的都收到張春雨大人下發的書札和你的畫像,書札上你說你私自從師門逃跑,現在應該在合江府範圍內,沒想到你就在合江城。”
叫張文略的年輕男人楞了楞,微微嘆氣,又搖了搖頭道:“元大人,既然已知在下身份,還往別感知在下師兄,師門裏就我和師父兩人,實在太無趣,我玩個十幾日就準備回去,你若告知我師兄,這合江城我也呆不住了。”
元峰哈哈大笑,道:“估計你很難出合江城了。”
“為什麼?”
“因為你在酒樓的時候,張春雨大人正在酒樓二樓,他見你跟我一起出門便傳音與我,讓我告知你,好好獃在合江城在外面玩夠了,就直接去衙門尋他,別四處生事。”
張文略癟癟嘴,滿臉狂喜道:“不抓我回去就好,我想在元峰大人這裏落腳,不知元大人方便不方便。”
元峰淡淡一笑道,道:“方便,你就住在東廂房,可好?”
張文略喜笑顏開,又滿臉難為道:“多謝多謝元大人,在下能否問元大人借一些銀兩,在下這次出來,走的急銀兩也沒帶,我回師門定讓師兄替我還上。”
元峰朗聲笑道:“沒問題,一會我就拿給你。”
元峰轉頭看着王小邪,道:“王小邪少俠,不知你作何打算,歷如山大人只讓我等注意你,其他也沒具體交代,我們聽說你殺了離水門少掌門后,離水門在青石山追殺你,你掉入青石山的一道河流里,不知生死,但這十幾天來,離水門可沒放鬆警惕,一直四處尋你。”
王小邪略着沉思,道:“元大人,你就直接喊我王小邪,我還擔不起這少俠二字,你能幫我傳書給歷大人告知我一切都好嗎?還有我想參加這次的比武,不知道元大人會不會易容,這離水門的事說來話長。”
張文略眼神中藏着好奇,臉上帶着微笑道:“我這有面具,說著從儲物袋裏掏出十幾個面具,你選一個。”
王小邪遲疑道:“人皮的?”
張文略哈哈大笑:“你以為面具都是人皮的啊,這是海里的一種魚的肚皮製成的,沒有味道,喏,這裏有三個少年的面具,我替你選一個,對,就這個最帥的這張。”說完遞給王小邪,把椅子拉着靠近,一臉好奇,道:“能和我說說你是怎麼搞死離水門那少門主的。”
王小邪把離水門的事情全部一一告訴張文略和元峰,隱瞞了那星圖和劍柄的事情,雖然初入江湖,這點腦子還是有點。
張文略和元峰聽完都替王小邪捏了一把汗,也心中慨嘆這少年的膽大心細和運氣,一般人估計已經死在那青石山下了。
張文略沉聲說道:“這離水門不然邪門歪道,但也不是什麼名門正派,壞事也乾的不少,平時就在平江城那一帶威風,在這合江城他們手還伸不進來,你可以稍稍放寬心,你參加這次比武可想好用什麼名字。”
元峰點頭道:“離水門在合江城的確不敢亂來,但凡事都應小心謹慎。”
王小邪低頭想了想,道:“元大人、張兄,這名字我真想不好,要不你們幫我想想。”
張文略眼珠子一轉,一臉壞笑,道:“要不,王小邪你就用我的名字如何?萬一你得個第一,我也沾點光,張文略這個名字起碼也能名揚百里啊。”
元峰和王小邪哈哈一笑,王小邪,道:“只要張兄不介意,那我就用張文略這個名字報名了。”
張文略道:“好好好,就這麼定了。”
元峰安置好兩人後,就出門去衙門當差去了,屋內的王小邪在張文略的幫助下帶上了那張面具,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換了一張臉,仔細看都看不出是易容過的,覺得者易容術真是精妙,也不知哪裏可以學。
於是輕聲道:“張兄,你面具製作是哪裏學的,是你自己製作的嗎?”
張文略不由笑道:“我那會這手藝,這是我師父的一位好友製作的,不過這天下會易容的高手很多,不算什麼不傳之秘,我這裏三張少年的面具都送給你吧,你我有緣,歷如山和我師兄關係很好,我跟着我師兄見過幾次,那你也不算是什麼外人,這種面具在很多丹藥坊、裝備店、以及賣修行者需要的雜貨店都有賣,還可以定製獨一無二的,你不會沒有去逛過吧,也對,一般的小城沒有修行者的坊市,也只有府城以上的大城才有,走,我帶你去逛逛。”
兩人穿街走巷來到一條的街道,街道上也是行人如織,街道兩邊都是各種店鋪,有武器防具店,丹藥坊、雜貨店,天材地寶店,逛了一下發現居然有一些雜貨店還賣心決秘籍,覺得很有趣,路邊也有一些擺攤的賣一些稀奇古怪之物,比如有一個攤位上,就看到一種很像白玉的叫氣源石,聽張文略介紹,氣源石產自隴嶺山脈,能準確無誤的測出清玄、金虛、紫意、通幽、玉沖五個境界,測試者向石頭輸入體內的元氣,石頭就會變色,紅、黃、紫、藍、青對應五個境界,弄虛作假都不行,很多門派都拿來給弟子測境界,不同境界不同顏色,,還有能記錄影像的留影石,能留下聲音的留聲石,還有各種符咒銘文,王小邪買了塊氣源石,不貴不到五十文錢。
張文略笑着問,道:“你第一來慢慢逛看上什麼,不懂的問我,看上什麼,我幫你還價,對了測測你是什麼境界。”
王小邪輸入元氣,氣源石慢慢變成了藍色,把氣源石裝進口袋道,道:“我身上可沒多少銀兩,這氣源石第一次見,不貴買來玩玩,其他東西過過眼癮也就罷了。”
張文略道:“王小邪,你不錯這麼年輕就到通幽境了。”
兩人站在整調街道最大的武器防具鍛造坊前,門前貼着比武的告示,很多人在圍觀,張文略道:“告示看好了,我們進這家店轉一轉,這可是大陸最出名的武器鍛造坊了,這裏的本命劍很出名,你學劍的進去看看吧。”
兩人看了一樓的防具、二樓的神兵利器后,兩人走上了三樓,只有四排大概三十多把劍、刀等武器放在櫃枱上,兩個人認真一件一件的觀看,慢慢傳來一陣腳步聲,三樓上出現三名男子,其中領頭哪位一件青色長衫書生打扮,腰掛玉佩手握長劍,估計是修儒的,一位一身黑色練功服腳穿短靴,手握長刀,最後一位身材高大膚色黝黑,張文略眯了眯眼朝三人看去,又回頭繼續和王小邪拿着一把小巧玲瓏的墨色短劍看着,片刻后,兩人下樓,兩人便逛着街回到元峰住處,兩個人喝着茶,吃點零食侃起了大山。
張文略拉着王小邪道:“今天樓上那三名男子,你看到沒有,那個青衫男子修儒的,這天下十三家儒家正統書院你都知道吧,修儒的高手都是這裏出來的,我大炎帝國獨佔三座分別為崖山書院、眉州書院、金陵書院,大乾帝國有兩家,其他八個王國各有一家,這青衫男子肯定來自我國三大書院,身邊有主修刀和修武的,我猜是金陵王家的人,有好戲看了,這王家和連家可是死敵,是來砸場子的。”
“這王家和連家有什麼仇。”
張文略故作高深道:“以前江湖上有五大世家,易家被滅族,不過據我所知只是藏起來了,這五大世家雖然強大,但可比不了那些大宗大派,所以互相結秦晉之好、同氣連枝、休戚與共。”
喝了一口茶,繼續,道:“但哪能真的做到真正的同氣連枝、休戚與共啊,幾百年前,王家當時的家主是八房一脈,八房一位小姐嫁到連家,到三個月後,連家就以王家小姐不守婦道一紙休書給休了,王家小姐回王家的路上居然被人殺了,王家本來就丟面子,結果還沒查清自家小姐怎麼就不守婦道就被殺了,而且是被連家絕學風火烈焰刀法給殺的,反正啊,這裏面很複雜就結成了死仇。。”
王小邪好奇道:“張兄你來自何門何派。”
張文略笑道:“我師父師娘就帶了四個徒弟,那裏是什麼門派,開宗立派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住在鏡湖府城的風鳴谷,你到了鏡湖可要去找我玩。”
“那我修鍊一下,明日你陪我去報名可好。”
“好,你修鍊吧。”
王小邪練習了一個時辰的刺劍后,和張文略去外面吃了本地出名的黃鱔面,回來開始煉體提升境界,終於把耳竅也用那五彩液體填滿,感覺到自己的聽力變強了,能聽見很多以前聽不見的聲音,但是又好奇,為什麼眼竅滿了視力沒變好呢,左眼因為有星圖在晚上也能看清楚,右眼視力基本沒變化。
王小邪索性不想沉下心,吸收天地元氣繼續修鍊天下決,隔壁的張文略從修鍊狀態中退出,自言自語道:“什麼情況,這天地玄氣怎麼那麼少,算了,睡覺了。”
王小邪心神之竅中的小人繼續吸收着那股乳白色的氣體,那小人突然一聲道:“破。”小人的身邊好像發出一轟鳴聲,小人站了起來,然後在玉殿內翻起了跟斗,好像很喜悅,王小邪看到小人沖他的心神之念點了點頭。
王小邪修鍊慢慢發現紅色的血液之中好像帶着一絲絲銀光,心神之竅中那道劍氣也變成了銀色,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乳白色的氣息煉化完,天地元氣經過心神之竅煉化的是銀色的氣息,少年聽見一道聲音:“吾見自身,內正其心,外正其容可入乘正。”
王小邪停下修鍊睜開雙眼,感覺這銀色的元氣除了比乳白色的氣體稍強外,沒有多大變化,心道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入了乘正。
拿出氣源石輸入體內的元氣,氣源石呈現藍色光芒,比下午測的好像藍的更深了,還是通幽境。
收起氣源石,看時間已晚,便收拾了一下洗漱後上床睡去。
天已亮,王小邪被一陣雞鳴狗吠叫醒,打開窗戶,發現外面春雨綿綿,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洗漱好后便走進主屋,看見元峰已經給他們做好了早飯,稀飯和饅頭,張文略也從屋裏手遮着雨跑進屋抓起個饅頭就吃了起來,道:“餓壞了,昨晚的面雖然好吃,但不管飽,吃好了我們去幫報名吧,元大人你帶我們去城主府門口報名如何,你帶路我們也好插個隊啊。”
元峰哈哈大笑:“你小子,你就別想插隊了,我今天要跟你師兄查案,你和王小邪就慢慢排吧。”
張文略笑罵道:“小氣鬼。”
三個人吃完早飯,元峰去辦差,張文略和王小邪兩人打着黑傘往城主府門前走去。
到了城主門口,一個很大的雨棚搭建好了,人卻不多,只有五十多人,分為兩排,隊伍速度不快不慢,要用氣源石測試修為,還要拓下模樣,還有摸骨測年齡,登記姓名,一套下來也要不少時間,張文略跑到對面的一家茶館翹起了二郎腿喝茶,打聽起有哪些出名的年輕翹楚參加報名。
王小邪報好名拿到一個木製的令牌,上面刻着甲三十六的字樣,有一個七八歲的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角,不安、靦腆、雙臉通紅,手上還有冬天凍瘡后沒好的傷口道:“少爺,您發發善心,小的幾天沒有吃飯,能給點小錢買點東西吃,祝少年能中狀元,祝少年能蟾宮折桂中、登高及第……”
王小邪看着這小姑娘,動了惻隱之心,想起自己也是一個孤兒,便問道:“你爹娘呢。”
小姑娘兩眼含淚,道:“我爹娘死了,去年大姚山發了山洪被水沖跑了,山裡就我一家人,我一路討飯來到合江城,我想去平江城找我舅。”
王小邪道:“你舅舅叫什麼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小姑娘道:“我叫張玉嫻,我舅叫李傑,在平江城賣魚。”
王小邪點點頭道:“好,我先帶你去買吃的。”
王小邪打着傘給女孩買了吃的,拿出葯給女孩的臉和手塗上,看了看女孩的衣服和鞋子破破爛爛,給她買了一身新衣服,帶她來到茶樓前對張文略招招手,張文略出來后,看見低着頭的小女孩,聽王小邪說完后,三人便回到元峰那,燒了熱水,讓女孩洗澡后換了衣服,幫她臉上手上凍傷的地方塗上藥,帶到房間然後女孩好好睡了一覺,張文略對他伸了伸大拇指,嘆息道:“真是可憐的女孩,還好,遇見你這個好心人,明日,我去找我師兄幫這個女孩找到他舅,讓他舅來接他,不行,還是讓元峰元大人來辦吧,我去了我師兄哪裏,可就不自由了。”
王小邪對着張文略真誠笑了笑,道:“你也是好心人。”
吃了中飯,外面下雨,王小邪便繼續修鍊,同時運轉天下決和煉天決煉體,他發現這天下決煉化天地元氣后再運轉煉天決煉體,全身骨骼的強度越來越大,自己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越來越硬,但身體柔韌性、協調性各個方面也越來越好,心道自己還缺一門步法和飛行之法,忽然《太平經》就在自己腦海中浮現《疊天步》和《御劍飛行之術》。
王小邪簡單看了看,對《疊天步》的五個境界有了大概的了解,這裏也不適合修鍊,必須找一個空曠之地才好施展開手腳,一看着這御劍之法,直接打消了念頭,必須御變境才能修鍊,於是把內心的雜念壓下繼續修鍊。
快到晚飯時間,王小邪被張文略叫停了修鍊,和元峰、張文略和張玉嫻四人吃了個晚飯,小姑娘很懂事也很懂禮貌有點拘謹,吃着便哭了起來,眾人安慰后,吃飽喝足后,張文略給小姑娘上了葯。
王小邪心癢難耐要張文略陪他去練步法,兩人把張玉嫻交給元峰照顧后,便在江邊一靠山之地開始修鍊。
這疊天步第一層境界無痕境:
運用天地元氣,不需要使用外力達到飛馳於樹間而葉無恙,踱步於雪地而無痕迹,隨心所欲。
王小邪不知道自己身兼兩大修鍊體系,一是人間的修鍊體系修心,而是通過修心產生的不知名氣體按照玉清大陸的修鍊體系又修了玄,只是邪玄氣換成了不知道的銀色氣體所以一個多時辰便達到了第一境界無痕境界,卻不知道張文略目瞪口呆。
張文略問:“以前你真沒有修鍊過步法?”
王小邪搖了搖頭,道“你現在的步法什麼境界”。
張文略:“我也能做到你這個步法,但我是玉沖境才能做到,我通幽境還需要靠外力,你這步法能和我換不,和你開玩笑的,你要記住,就像我師父教給我的武功有一些可以交換,有一些就是絕學了,你這個絕學留着吧,我現在呢,能做到半口元氣渡江。”
王小邪不解道:“那為什麼修行者還要坐船。”
張文略:“你真不知道?如果兩面有有三五人用本命飛劍、飛刀襲擊你咋辦,不是不用,關鍵的時候用你像我在趕路也用,因為腳踏大地,和在江面上可是兩碼事,除非能達到,天地中的元氣亦可為其所用,來去無蹤,恍若仙人,記住不是玄氣是天地中的元氣。”
王小邪沉思了一會,心道我用天下決吸收的可是玄氣不是玄氣,晚上修鍊看看我用天地玄氣來修鍊運轉天下決,看看和用天地中的空氣有什麼區別。”
王小邪抬頭看着張文略,笑了笑道:“如果你真想學我的步法,等我拿了第一就教你。”
張文略沒心沒肺道:“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得第一。”
然後兩人用步法互相追趕打打鬧鬧回到了落腳之地,看到元峰正在燒水給小姑娘泡腳,給小姑娘重新找了間房間休息,修行者的葯可不是一般的葯,小姑娘的臉和手都快好了,也沒留下什麼疤痕,三人安頓好小姑娘,三人略微聊了聊天後,王小邪就回房間開始修鍊,按照心中所想用天地玄氣修鍊。發現天下決運轉效果不是很好,我不多去想什麼原因,一直修鍊到天亮。
發現大家都沒起來,便煮了稀飯,到外面買了一些合江城出名的灌湯小籠包、油條、饅頭回來。
大家津津有味吃飽喝足后,元峰去衙門找張文略師兄幫忙尋找小姑娘找的事了。
王小邪練習一上午的刺劍,小姑娘很認真捧着腦袋看,同時懂事給兩人倒茶切水果,還把碗洗了,一看就是窮人孩子早當家。
張文略也很高興,提出中午去下館子,吃合魚火鍋,三人便去了上家客棧吃魚去了。
張文略到了酒樓,讓王小邪點了菜說自己出去一趟,張文略出門去了一家茶樓,不一會就拿着幾頁紙道:“喏,這是參加本次比武的比較出名的年輕通幽境高手名單,你也了解了解這些對手的實力和修鍊情況,別一天關門修鍊,其中有個叫林炳輝的,是縹緲宗主修劍的高手,聽說是縹緲宗太上長老那一脈的弟子,是縹緲宗這一輩中的翹楚,你認真看看,我還等你得了第一把步法教給我呢。”
王小邪把幾頁紙疊好放進口袋道:“你說的對,先吃飯,一會我回去認真看,謝謝你張師兄。”
三人吃好飯,路過修行者坊市時,王小邪看到路邊有買冰糖葫蘆得,便走了過去買了三根。
突然馬路上衝過來三匹快馬,路上行人紛紛躲閃,張文略在路邊攤位看着一枚手鐲,準備買來送給小姑娘,張玉嫻很乖巧站在路邊,落在最後身穿黑衣勁服的年輕男子,拿起馬鞭抽在馬身上,一聲“駕”,馬兒飛奔,但馬鞭很長,鞭子抽在張玉嫻的臉上,小姑娘滿血是血、血肉模糊,整個身子飛起撞在店鋪牆上昏迷在地。
張文略臉色一青怒火衝天,大喝道:“小子,給大爺站住。”
飛入空中一腳踢向黑衣男子,王小邪飛奔到小姑娘身前,探了下鼻息,探查了下傷勢,心中稍定還好只是外傷,忽然看到滿臉皮開肉腚,血肉模糊,也不知道這臉能不能恢復,王小邪雙手顫抖,心中非常難受。
只見那黑衣年輕男子棄馬也飛入空中,兩人交了一腿,黑衣年輕男子悶哼一聲,衰倒在道路上,張文略道:“這大街上傷了人就想跑,有沒有天理王法了。”另外兩匹馬停住,馬匹坐着一位身穿白衣十八歲左右的青年,另一位身穿紫衣的中年人。
白衣青年冷漠道:“我們乃縹緲宗弟子,閣下一言不發就動手?我師弟也是不小心,有話能不能好好說。”
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痛苦的摸着腿,道:“林師兄,別和他廢話。”
紫衣男子看了看遠處的小姑娘,一臉嚴肅對黑衣男子罵道:“閉嘴。”
然後下馬走到張文略面前拱手道:“在下乃縹緲宗胡一帆,請問閣下尊姓大名,是我們不對,我們一起去看看小姑娘可好。”
張文略回過神來,跑到小姑娘前,一臉焦急道:“王小邪,她怎麼樣。”
王小邪聲音低聲,一臉眼沉,雙眼帶着淚光,道:“張師兄,你看看,她這臉能治好嗎?”
張文略看了臉,滿臉痛苦抓了抓頭,站起身來,對着胡一帆拱手,道:“在下風鳴谷張文略,胡先生,聽說貴宗有種丹藥叫玉顏丹,能恢復面容肌理,不知道先生身上可有,療傷的丹藥我們已經餵了。”
路上的圍觀人越來越多,但畢竟是修行者發生了矛盾,而且聽說是縹緲宗,大家也不敢上前只能遠遠圍觀。”
胡一帆一愣,蹲下看着小姑娘的道:“那種丹藥很是稀有,在下聽說過宗門有這方丹藥,但沒見過,我們帶她去丹藥坊問問如何……”
還未說完,王小邪便帶着張玉嫻進了整條街最大的丹藥坊萬丹坊,在大廳大聲喊道:店家看看,有沒有能恢復小姑娘面容的丹藥。
店家一看,道:“有是有,可是這丹藥黃金千兩,還價無市,本坊的唯一的這顆也是被一位貴人預定了。”
王小邪正準備跑向第二家,那店家道:“整個坊市也只有本坊才有,閣下不用跑了。”
張文略和胡一帆、林姓和黑衣縹緲宗弟子也來到丹藥坊。
林一帆拱手向店家拱手道:掌柜可在,我們乃縹緲宗弟子,能否割愛此丹,先給這位小姑娘用可好,黃金多少兩都無所謂,我們多付點可行。”
出來一位掌柜,道:“好,老朽答應,貴客那邊我去說,我信得過縹緲宗。”
突然林姓縹緲宗弟子衝著胡一帆,道:“胡一帆,你有什麼資格代表縹緲宗,你是來保護我和岳師弟的,不是讓你胡亂來給縹緲宗丟臉的,一個螻蟻的臉賠個一百兩夠了,岳師弟,把錢給了我們走。”
那岳姓男子丟下一張銀票在地上,一臉嘲笑和語帶不屑的道:“一個螻蟻要臉幹嗎?”說完,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王小邪看着那名岳姓縹緲宗弟子,道:“我認識你家師叔祖葉歌行,你不怕你兩今天說的話做的事,被他知道?你們縹緲宗還是名門正派?”
林姓縹緲宗弟子挑了挑眉毛,然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道:“葉歌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再說你認識就認識?我還認識凌雲閣閣主呢?告訴你,就算葉歌行知道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縹緲宗是不是名門正派你說了不算,小子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王小邪心中焦急,不想和這兩人嘴上糾纏,從儲物戒指拿出一件信物,眼中帶着期盼看着掌柜道:“不知道,江州銀杏山莊的莊主信物能不能換這枚丹藥。”
掌柜神色一凜,雙手接過信物看了看,試探性問道:“這小姑娘是小友親人?”
王小邪道耐心解釋道:“無親無故,這小姑娘是一孤兒,父母雙亡,我等正在幫她尋她舅舅,不想今日……”
掌柜聽后,眼神着帶着詫異和欣賞,一臉真誠道欣賞,道:“本坊少東家剛剛傳音給老夫,此丹藥不收任何銀兩,也不需少俠拿銀杏山莊信物作為抵押,本坊免費贈物給這小姑娘。少俠乃義士我等也要盡一些微薄之力。”
掌柜走向櫃枱,取出一瓶丹藥,從瓶中拿出一顆丹藥,喂入小姑娘嘴中。
周圍群眾開始高呼感謝少俠,少年英雄、少年義士、感謝掌柜的聲音,看到小姑娘吃了葯后,一陣鼓掌和歡呼聲淹沒了整個街道。
這世間的人心都是有血有肉的。
王小邪和張文略深深對掌柜鞠躬,王小邪道:“多謝掌柜,在下身上沒那麼多銀兩,不能讓貴坊承擔這筆費用,在下會籌集二千黃金,親自送到坊上。”
掌柜還了一禮,道:“少俠,我家少東家想請兩位上樓一敘。”
林一帆滿臉歉意對着掌柜、張文略和王小邪深深鞠躬,道:“掌柜、兩位少俠,在下這就回縹緲宗向宗門彙報此事,定不會讓少俠和店家來付這次費用,對不住少俠,再下先行一步。”站起身來也不看兩位師弟,出門后騎馬就走。
林姓縹緲宗弟子臉色鐵青,道:“我縹緲宗還不缺這些黃金,污衊我縹緲宗者該死,給我宗一個說法,不然走不出這裏。”
岳姓縹緲宗弟子狠狠地道:“可敢告訴你的大名。”
張文略看了王小邪一眼,走上前,搖了搖頭,看着他們道:“兩位就此別過吧,別讓別人看了笑話。”
岳姓縹緲宗弟子,道:“小子。你也該死,你們兩個人死定了,誰都救不了你們,污衊我縹緲宗。”
王小邪拉開張文略,道:“你左一句該死,右一句該死,是要找貴宗門的長輩來殺我們,還是你親自動手殺我們?”
岳姓縹緲宗弟子語帶不屑哈哈大笑,道:“我師兄和我來參加這次比武大會,本想拿了第一和第二就快點回宗門,不想呆在這個破地方太久,沒想到碰到你這個找死的小子,小子你也是修行者,你可敢與我一戰。”
人群中一位青衫青年皺眉,道:“閣下是不是太狂妄了,合江府是破地方?”
岳姓弟子道:“你又是哪位?”
青衫青年,道:“金陵王家王知書。”
林姓弟子拱手,道:“在下林炳輝,王兄,我師弟可能話中有一些不妥,還請見諒,請讓我和我師弟先處理污衊宗門的事情,王兄可好。”
青衫青年遲疑了一下道:“好。”
岳姓縹緲宗弟子指着王小邪道:“可敢一戰,如果你輸了,跪下來喊我祖宗,喊三聲,我就原諒你,賜你不死。”
張文略拉着王小邪輕聲,道:“王小邪千萬別衝動,這可是縹緲宗的弟子,而且這東勝洲就是他們的地盤。”
王小邪看了看張文略,道:“張師兄,我這次出門是要在世間行萬里,修身修心修鍊的,可從流雲鎮到這裏不到千里,我遇見不平事就退縮了,我還修什麼心,還修什麼行,不去回家打獵算了。”
王知書站出來沖王小邪拱手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王小邪拱手道:“謝謝這位先生,我有句話請教先生,我是從一位先生那裏聽到的,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諂也;見義不為,無勇也。請先生幫我解惑。”
王知秋向王小邪行禮,道:“我不如先生也。”
王小邪衝著岳姓弟子道:“你要戰就戰,就是現在,就在合江城,這人間不平事很多,吾便從你開始吧。”
掌柜,道:“少俠,如果你真的要戰,請去合江的翠湖,還請問少俠尊姓大名,我要為你馳聲走譽。”
王小邪愣了愣看了看張文略:“我這次必須用真名了,不能用你的名字給你帶來禍事。”
張文略焦急道:“王小邪就不能不去,非要和他打一場?”
岳姓弟子,道:“怎麼不敢說自己名字?我先說吧,在下縹緲宗岳度。”
王小邪露出堅毅的眼神,臉上帶着堅定,道:“在下流雲鎮王小邪。”
掌柜雙眼閃過一道欣賞的神采,大聲,道:“鄉親們,幫少俠流雲鎮王小邪馳聲走譽吧,流雲鎮王小邪翠湖對戰縹緲宗岳度。”
岳度狂笑:“誰揚名還不一定。”
整個坊市的老百姓、店家、圍觀的修行者都在四處奔跑,幫王小邪馳聲走譽。
王小邪走出丹藥坊門口,突然下起了春雨,掌柜馬上拿出雨傘,王知書,道:“我等為少俠開路。”
丹藥坊樓上一年輕女子舒眉一笑,眼波盈盈,道:“果真是少俠。”
流雲鎮王小邪翠湖戰縹緲宗岳度的消息,在眾人的傳播下很快傳遍了合江府,大家也知道這王小邪前段時間殺了離水門少門主闞清虛,讓這條消息更加轟動,幾乎合江府不管是修行者還是普通凡人都趕去翠湖觀戰,連正在報名的很多修行者,停止報名趕去了翠湖。
去翠湖的路上,很着王小邪的隊伍越來越長,幫王小邪馳聲楊譽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也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整個合江城都在支持王小邪這個少年,更別說岳度還說合江府是破地方,連合江府的府主都氣的肚子疼。
眾人走到翠湖邊,看到一位繡衣使者,張文略看過去,是師兄張春雨。
張春雨看着王小邪,微笑,道:“小友,真的要戰嗎?”
王小邪對張春雨行了一禮道:“大人,遇不平之事意不平,如不拔劍意便不平,我何以修心修性修行。”
張春雨眼神帶着異彩,道:“好,小友,我向你保證這一戰絕對公平公正。”
張春雨飛入空中,大聲,道:“賊曹何在,將這片區域清理出來,請兩位就在這塊區域內戰鬥,如有誰破壞戰鬥公平,請諸位一起幫我斬了他可好。”
眾人大聲回應:“好”
翠湖觀戰的眾人、合江城的人,所有知道事情前因後果的人,不分修行者和凡人,都在喊着王小邪少俠加油、王少俠義士也、王少俠必勝,各種加油聲彼此起伏。
春雨越越來越大大,王小邪站在傘下閉目養神,張文略不敢出聲,只能站在他身後幫他鼓勁。
決鬥場地很快清理出來,張春雨飛入空中,道:“兩位還有需要說的。”
岳度語帶不屑看着王小邪大聲的道:“螻蟻,敢不敢決生死?”
王小邪揉揉鼻子,看着天空道:“這天下有太多不公平,我從今日起遇見不平事,便會拔劍,能討多少公平我便討多少,一路走下去,我便一路討下去,直到能一劍天下太平。”
天空出現一道閃電、一聲春雷炸響,有道聲音從九天傳來,道:“允。”
翠湖邊,整個畫面靜止,眾人不敢言,王小邪大發天地宏願,老天爺居然應下了,這是千年來都沒見過的場景。
消息將要傳遍天下
王小邪必將名揚天下。
岳度道:“螻蟻發天地宏願也救不了你,螻蟻敢不敢決生死。”
王小邪朗聲道:“如你所願,老天爺及眾位見證,我流雲鎮王小邪與縹緲宗岳度在合江府翠湖一決生死,生死不悔。”
天空中突然也傳來一陣陣聲音重複這句話,這是老天爺幫王小邪馳譽楊名嗎?翠湖一片平靜。
張春雨嚴肅對着岳度道:“請你也立誓。”
岳度道:“老天爺和眾位見證,我縹緲宗岳度與流雲鎮王小邪在合江府翠湖一決生死,生死不悔。”
天空中閃過一道閃電,春雷炸響,九天之上傳來一道聲音,曰:誓成。
王小邪丟下雨傘,拿出三把劍,把其中的一把拿給張文略,道:“幫我拿好,這是替我朋友陳守仁帶給我朋友縹緲宗張六吉的,如果我死了,記得幫我把劍帶到縹緲宗,拿給張又吉,照顧好張玉嫻。”
張文略點點頭道:“王小邪小心,我等你回來,兄弟。”
王小邪腰插短劍,手握長劍走進場內。
岳度手握長劍走入了場內。
張春雨看着天空,道:“天地雖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雖凡夫俗子,皆可為聖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