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代價與未來

微笑着聆聽完安德魯的報告后……“卿……”克努特優雅地旋身，任那裙服飄揚，向著安德魯張開了雙臂........

他很快樂，老戰士清楚，並無比珍惜此刻……

“卿，唯有您得以知曉我計劃的全貌，我也樂於將這份喜悅與責任與您分享……我的守護者……我們將用戰爭終結戰爭，用“新血”洗刷“舊血”……我們將為所有斯維登人，為所有向我宣誓效忠者開闢出一片嶄新的家園。一個可以容納斯維登人、昂德列人、遺裔共同生存的，一個建立在無盡仇恨的“廢墟”之上的，前所未有的北海帝國……而一切的反對者，都將成為，為這束希望之火獻身的柴薪……”

雖然這己然並非安德魯第一次聆聽克努特沉醉地闌述着他的計劃了。但安德魯仍舊全身心陶醉於王子殿下的熱情之中……

他需要這樣……克努特需要這樣……只有一遍又一遍地沉醉在自己的計劃之中，只有一次又一次流連於自己的理想構築的“高樓”之中……

克努特才有完美地執行下一步的決心與動力……只有在為自己的計劃定下每一顆棋子……只有在這種過程之中……殿下才能收穫生而為人的喜悅......

“安德魯……最終……計劃的細節還是應由我敲定……我的父親，受人尊敬的“八字鬍”斯韋恩陛下，將死於“環城”的廢墟之上……死於我暫時的合作夥伴……遺裔們的“啟示賢者”手中的“死士”的劍下，而我將在父王的鮮血中，在全軍勛貴的注視下加冕稱帝……屆時國內的兄長，會“適時”地死去……而我們最後的敵人……並非國內阻礙我等前進的腐朽守舊派。亦並非孱弱的沾染上“蛇”的氣息的昂德列人……吾們的最後一戰的對手……將是遺裔們的“賢者議會”，準確來說，是他們手中的“災厄”……“破敗的紅龍”……“神代的遺骸”……我們的合作只持續到昂德列人的覆亡……我們將清空棋盤，以迎接真正的敵人……對了……卿……托爾，如今是何動向？”

聽到詢問后的安德魯渾身一抖，隨後沉默了一會，謹慎地開口道：“動向異常，殿下……是的，我們的諜報人員始終難以靠近他的“文蘭島”……但他們傳回了一些有趣的消息……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托爾和他的“群狼”……己經出海了，他們是守舊派的“標杆”，即便他們已經脫離了王國的中心，可托爾畢竟是被稱作“神話與現實的分界線”的戰士，所謂北海上的“非王之王”……他們是個變數……殿下……”

聽到安德魯建議的克努特嘴角勾起一抹帶着些許欣慰的微笑，手扶在教堂中的一把座椅之上順勢坐下.......

“卿……無需擔憂，他的行動正如我的預想……我們不需要徵調力量來對付他……他終究是個“戰士”，也只是一個“戰士”……他有着他的顧慮，對如今的“父親”，對未來的“我”，不論態度上如何輕視，他絕不會對斯維登人的王動手，因為他清楚自己無法負擔那份責任.......他是枚優秀的棋子，也是我的計劃中不可或缺的“惡犬”……他有着龐大的力量，無法以常規手段應對的力量……可他太過脆弱了。他有着太多羈絆……這使“我”，使“棋手”可以輕易地驅使他依照我的意願行動.......他是舊時代最後的輝煌……呵，呵呵，可新時代不會有他的容身之所了……不過……安德魯卿，去傳令吧……”

克努特自興奮的喜悅中脫離，起身，拿起宣禮台上的頭盔……“既然，托爾已經開始他的行動了，那我們也該動身了……”

漫天飛雪中……無數信眾念誦着聖名，行走在無垠的雪地上……驅使他們的或許是純潔的信仰……或許又只是再微小不過的希望……正如螢火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