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對話(下)

面對着霍姆斯的質問，托爾下意識地將身體往後縮了縮，有些為難地開口道：“霍姆斯……想來你知道的，我確實不了解自己孩子……”

“我知道，托爾，我一直知道，首領大人……你家庭的主心骨一直是洛蘇莉雅，而不是你……可洛蘇莉雅已經離開了我們，你明白嗎？啊！你不能再飾以冷漠的面具來試圖逃避這一事實了……”霍姆斯將雙手按在了托爾的肩膀上，對着他嚴肅地說道.......

“想想弗洛基和比約克吧，那倆孩子為什麼要離開你！因為他們厭倦了你所展現出的那近乎冷酷的，父親與首領的形象，你欠他們一份溫暖……這才是孩子們心底中渴求的東西……你本應給他們更多關懷的……”

“霍姆斯，我想我們都需要更加冷靜地來討論這個話題了，先坐回去吧……”托爾輕輕地將霍姆斯的手從肩膀上拿開，長舒了一口氣開口道。

“霍姆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再去追究也無濟於事……再說了，孩子大了，本來就該自己出去闖蕩，既然那兩個渾小子通過了我的試煉，那就證明了他們已經擁有了成為領袖的能力，那麼他們不管去哪都不是我可以干預的了……現在，我們不如來討論一下關於埃爾南的問題。或者說，你認為我在教育的大方針上，出了差錯嗎？”

霍姆斯顯然還是有些氣鼓鼓地一把坐回椅子上，交叉起雙腿，手指纏繞着髮絲開口道：“小埃爾南……確實，我不反對你的教育方針，他是一名斯維登人，更是你的兒子，成為一名強大的戰士是他的必經之路……他必須成為強者，不成為強者只會被他人，被北國的大地吞噬……但他不是你……比起你他更像是洛蘇莉雅，善良，天真，充滿着浪漫的幻想……他恐怕永遠也成為不了一個典型的斯維登人……”

“但是，他必須成為一個真正的，典型的斯維登人，不然，如果我們都不在了……又有多少人會去認可他？除非，他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去顛覆世俗的認知……”

“托爾……我知道你在“埃爾南”這一名字上寄託着怎樣的心緒……可……他很優秀，但還不夠優秀……”

“所以我破例允許他來參加遠征，沒有什麼比親身投入一場戰爭更能促成一個人的成長的了……”

“行吧，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為止吧，托爾，我說服不了你……但我依舊會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埃爾南的……順帶一提，羅恩的行為是你授意的？”霍姆斯邊起身邊說道。

“不，我只是在此前請他多關照埃爾南罷了，他是位比我更老派的斯維登人。對傳統的尊重不亞於那些縮在“聖域”之中的祭司，至於當時我為何沒將埃爾南分配到“血龍號”上來……”

“這點我清楚，托爾，我倆是同一類人，戰鬥一開始可就很難顧得上別人了，沒什麼事了的話，我還要去籌備一下慶功晚宴呢，之後可還有由你主持的占卜儀式……總之……我會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埃爾南的，如果你不肯從幕後走出來的話……我的首領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