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以己身侍權貴，徒留赤心問江湖
莫問鬱悶的回到警司，心想難道是自己太直白了，林夕一時半會接受不了？甩了甩頭，換身警服，莫問走進蘇強辦公室。
“頭兒！”
打了聲招呼，蘇強似若未聞，頭也不抬，莫問笑笑，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說話，靜靜等着蘇強。
許久，蘇強長須一口氣，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莫前輩，你真厲害啊，轟殺慕容家四位神樞，殺死慕容鴻，說吧，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幹的！”
深吸一口氣，莫問認真的看着蘇強，義正言辭：“頭兒，天地異變，不是作姦犯科的理由！如果頭兒認為我做的不對，這身警服，不穿也罷！”
“哎，我跟湘楚那邊打過招呼了，調你去那邊吧，出了江南，慕容家鞭長莫及，你要真有本事，別夭折了，大自在之後，即便你把天捅破了，也沒人敢說你！”
蘇強又沉默許久，莫問的話，他何嘗不明白？只是不願看莫問白白送死。
莫問淡然一笑，摘下肩章，輕輕放在桌子上：“沒有慕容家，也許還有什麼張家李家之類，今天我避出魔都，明天再避出湘楚？心有顧忌，如何大自在？”
走出蘇強辦公室，莫問臨了補充了句：“謝謝頭兒照顧，辭職報告一會奉上！”
看着莫問轉身離去，蘇強想叫住，卻始終沒有說出口，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枉活幾十年，竟然還沒有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看的通透。
辭職報告是猴子轉交蘇強的，白紙上只有幾個大字：不以己身侍權貴，徒留赤心問江湖！
蘇強默念幾遍，鐵血的漢子竟然眼角有些濕潤，對猴子的詢問置之不理，跌坐在椅子上。
莫問想了想，給林夕發了條信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出警司門那一刻，淡然一笑。
來時轟烈，去日寂寥！
關上手機，莫問又回到交大校園，宿舍內，周升依舊沒有回來！
找到黃嬤嬤，當面感謝之後，便詢問周升的去向，黃嬤嬤當著莫問的面，打了幾通電話給周升，無人接聽。
要了周升的家庭地址，莫問告別黃嬤嬤，再去探望下趙媽媽后，孑然一身，踏上了前往川地之旅。
十幾個小時的車程，枯燥無味，擁擠的列車廂內各種氣味混合，莫問不禁皺了皺眉，但並未嫌棄，雖說華夏開放進化，但大多數普通的人民還是停留在精魄境，除了強身健體，別無他用。
該生活還是要生活！
一路風雨一路歌，列車停靠在川地省會成都，莫問此行的目的，樂山！
坐上大巴，依舊十分擁擠，從熙熙攘攘的旅客們交談中，聽到最多的便是峨眉山熊貓王廣收弟子，來者不拒之事，莫問有些好奇，心想待見到周升之後，可以去看看。
幾個小時后，兜兜轉轉，終於終於到了，按黃嬤嬤給的地址，周升家在山區，離市區還有數十公里，車站外，幾個殷切的黑車司機在攬客，莫問隨意上了一輛，司機樂呵呵的出發。
來大活了，這一趟下來能掙個一百多！司機心裏暗暗高興，嘴上的話也多了起來。
“最近生意好的很吶，每天能跑幾趟長途！”
莫問看着司機滿足的神情，不由得心生羨慕，其實做個普通人，為一日三餐而奮鬥，不也很好嗎？
但自己不行，近在眼前的有慕容家虎視眈眈，遠在三年外的有豐都王記恨，莫問除了崛起，別無選擇，要麼崛起，要麼滅亡！
川地多歧，出了市區之後，道路變得坑坑窪窪，有些顛簸，顯然司機早已適應，一邊抱怨路況較差，一邊和莫問談天說地，說到峨眉之時，司機咧着嘴笑道：“耶，那是熊貓成精咯！”
川地特色語言讓莫問感覺很親切，一小時后，到了周升家的村子裏，莫問徒步而行，挨着問去，終於來到一棟低矮的土房子面前，陳舊的木門虛掩，莫問叫了幾聲，沒有人應答。
推門進去，屋內破舊不堪，一個中年婦女躺在床上，旁邊是一個輪椅，屋內散發著濃烈的中藥味。
見有人來，陌生的面孔讓中年婦女一愣，掙扎着坐起來。
“你是誰？”
莫問笑着回答：“阿姨好，我是周升的同學，到這裏來旅遊，順便看看他。”
中年婦女突然變得歇斯底，大聲嚎叫：“我兒子變成怪物了！我兒子變成怪物了！”
莫問一想，周升的變異應該是極速加劇，不然他母親也不會這般模樣，詢問周升的去處，中年婦女始終反覆那一句：我兒子變成怪物了！
見狀，莫問無奈的搖搖頭，把身上僅有的一千多元現金，放在床頭，淡然離去。
在周升家附近轉悠，尋到一位種菜的老伯，從老伯結結巴巴的口中得知，周升自學校回來之後，閉門不出，一日夜裏，忽然發出狼嚎，竄出家門，前往大山之中。
老伯指了指前面的大山，大山延綿不絕，不見盡頭，實際上，此處已屬於峨眉山的一部分，莫問謝過之後，朝着大山走去。
順着荒無人煙的小路，莫問摸索着進入大山，山路崎嶇，佈滿荊棘，莫問漫無目的的尋找着，除了見到幾個野獸的爪印，別無所獲。
漸漸深入，密林內光線昏暗，太陽就要下山了！
前方出現一處峭壁，已無去路，但莫問在那十數米高的峭壁上，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爪印，莫問一躍而起，藉著峭壁上凸起的石塊，慢慢爬過，過了峭壁，視野豁然開闊，夕陽餘暉自天邊照耀，半邊天都染上了紅霞，正如那日林夕的臉頰。
想到林夕，莫問想起了手機還在關機中，打開手機，慶幸的是這裏還有微弱的信號。
叮叮叮的聲音連續響起，過了好一會才停止，全是未接來電提示，還有幾條林夕發的消息。
“小弟，為什麼辭職！”
“小弟你手機關機幹嘛？快回電話！”
“莫問，你長本事了，不理我是吧，以後也不要理我了！”
“小弟，你別生氣，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
“你回消息吧，小氣的男人，我答應你了，天天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莫問只覺得鼻子有些酸，這幾條信息，林夕從大姐大到小女人的轉變，只用了幾個小時。
略微休息了一下，莫問開始順着峭壁的另一面，下山了。
“咚，咚，咚！”
遠處一連數聲鐘鳴，接着便是渾厚的聲音響徹天地：“開始講道，諸弟子進內！”
是熊貓王，破妄境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