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夏目和馬場兩個人沒有多糾結,仗着身上蓋着一層防護罩直接當著監控的面翻牆進了別墅。
在別墅外安裝得極為森嚴的監控攝像頭的嚴防死守下,二人猶如出入無人之境一般輕鬆幾個小跳就爬上了五六米高的圍牆。
這裏指夏目。
馬場則是踩着距離牆邊的幾個不近不遠的橡樹樹杈,借力翻上了圍牆。
原田家聘請了不少保鏢,每幾個小時就會輪換一批,還有專業的殺手擔任貼身保鏢,給出的錢十分可觀。
從中不難看出原田此人對自己小命的珍惜程度。
馬場從牆上跳下來,心裏還有一點不真實感。
頭一回頂着攝像頭的視線爬牆,有點爽。
二人在不驚動原田和他貼身保鏢的情況下將避開了周遭的幾隊巡邏隊,不想節外生枝。
先來到原田雄介的房間,他房周圍有幾個攝像頭,包括紫外線熱感裝置,在夏目的妖力加持下,攝像頭和感應裝置沒有一點動靜。
兩人還沒進屋就聽見了原田雄介的罵人聲。
因為沒有得到華九會交易的女人,原田雄介悶頭髮了一通脾氣,喝了兩瓶酒後便打起了遊戲解悶。
他知道自家老爹和幾個殺手在密謀什麼事情,怕他惹事就變相地把他禁足了,只好打遊戲解解悶,又碰上幾個糟心的隊友,於是破口大罵。
臉上泛紅的男人沒有半點危機意識,脖子后被人一個手刀,軟軟地倒在地上,喝了一半的酒瓶被碰倒,深色的酒漬暈開在地毯上。
“草你人呢?喂喂喂!”
“剛剛不是罵的很兇嗎?掛機了?”
被迫和主人分離的耳機內傳來隊友罵罵咧咧的聲音。
馬場熟練地把人綁上,又扛起來,和夏目一起往原田正太郎的書房走。
時針轉到11點和12點中間偏向後者的位置,原田正太郎開始有些焦慮。
“還沒有獵殺成功的消息嗎?”他問宗方。
“抱歉,暫時沒有。”單個眼罩的男子說。
男子皺着眉說:“論壇上有人反應說對方憑空消失了,他們搜查了幾乎整個博多,尤其在對方最後出沒的那一帶反覆搜查了好幾回,都沒又見到那人的身影,連被他帶走的女子的身影都找不到。”
原田正太郎一捶書桌,桌面上的文件檔案一震,半點電視鏡頭中的風度都沒有。
“都是幹什麼吃的!要是那人把我們的事情捅出來,這個市長我還怎麼當!”
他眼睛轉了兩下,很快掩飾好自己的失態,問:“華九會那邊呢?有什麼動靜?”
宗方恭敬道:“華九會已經派出了他們頭部的殺手,正在追蹤那兩個人。”
原田正太郎哼了一聲,這是篤定他會比他們那群人更急所以才不慌不忙出手。
他當初就不該這麼輕鬆地答應對方的合作提議,現在他們還以為自己沒了他們不行,真是笑話。
“這世上可沒有人可以憑空消失!快點,讓他們加派人手,必要時把鶴田真也也一併消滅了!”
如果鶴田真也在競選市長期間遭遇不測,頭號嫌疑人必然是他這個政敵兼競爭者,但沒證據的話檢方也只會囫圇過去,會對他的選票造成一定影響,卻不會影響根本。
被對方抓住了把柄,才是真正扼住了他的脖頸。
“好的,原田先生。”
宗方身後站着幾個他的下屬兼夥伴,在二人對話時手機震了震,淺倉麗子拿出手機看了眼,瞳孔收縮了一下。
因為聽從原田雄介吩咐去住準備宵夜的僕人發現原本應當在房間內的人消失了,而顯示屏中的遊戲顯示正在進行,地毯上灑了一灘深色的酒漬。
窗戶大開着,房間內的冷氣像是泄洪的湖水一般爭相湧向窗外,是外人將原田雄介擄走了。
“什麼!”原田正太郎激動地起身,碰倒了桌上的文件。
“是鶴田真也,一定是那個人……”他在屋內來回踱步,“他對雄介下手了,他要拿他威脅我。”
他眼睛裏閃過一絲狠厲。
必要時,他可以捨棄一切,哪怕是親生兒子。
兒子沒了還可以再要,何況他暗地裏也不止一個兒子,只要避過這段風口期,日後還能從長計議。
“我不能自亂陣腳,宗方,把你們剩下的人手都調進這棟樓。”
當務之急他要保住自己。
對方派出的人能悄無聲息潛入他家,再悄無聲息掠走他的兒子,自然也能悄無聲息地割開他的喉嚨。
“抱歉的提醒原田市長,你的後援們已經無法起身了。”
一道聲音憑空出現。
“嘩啦”一聲,書房大門被打開。
穿堂風湧入書房,將桌上的文件和檔案吹得獵獵作響。
“快!快保護我!!!”原田真太郎一扯宗方的衣服,讓對方擋住了自己的身軀。
敵人,還是看不見的敵人。
有着多年殺手經驗的宗方眯了眯眼睛,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熟悉的氣息。
“仁和加武士,你在。”他嘴巴一開一閉,聽得身後的原田正太郎冷汗直流。
“嘭。”
“噹啷!”
“哐當。”
看不見的敵人將伊娃諾夫、淺倉麗子和紫乃原三人輕鬆打倒在地,用了不到五秒時間。
有不止一個人。
宗方在心裏計數。
秉持着職業操守,他站在原田正太郎身前。
腎上腺素上升,久違地讓他感受到一股亡命之徒的快意。
“仁和加武士,你、你不接我的單是因為有人給你更高的費用嗎?我付雙倍的價格,不,三倍!再附贈一個要求,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都能滿足你!只要你能保護我的安全!”
原田正太郎吼道。
狼狽的模樣哪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一道看不見的透明膜破裂撕開,露出被包裹在其中的兩個人。
一人茶色短髮,皮膚白皙,身形偏瘦,白凈到不像個會打架的人。
另一人頭髮有些亂,像是胡亂扒拉了兩下的結果,身上散發著危險的味道。
原田正太郎神情又驚懼又怨憤,扭曲地組合在他那張老臉上。
怪醜陋的。
宗方不訝異馬場的出現,而在看到夏目時,他恍然道:“你是異能者。”
與此同時,他不動聲色地將手向腰間探去。
聽見“異能者”三個字的時候,源田正太郎當頭棒喝被雷劈中一般。
“原來,原來如此!”他不斷喃喃道。
原來鶴田真也請了個異能者當保鏢,怪不得他們在博多當地的□□站搜集不到他的信息,怪不得對方在羅網般密集的追殺中都能逃出生天,還一路追到了自己大本營來!
“嘭!”
倏地,宗方向夏目開了一槍。
子彈擦過夏目左肩衣料。
夏目及時偏頭避了過去。
二人心照不宣地交起手來。
馬場悠哉地走到原田正太郎身前,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從身後掏出繩子和膠帶,笑了笑。
“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有什麼話等會兒在說吧。”
灰髮帶着眼罩的男人身手利落,不愧是當過雇傭兵的殺手,招招往死里招呼,換成是路邊普通殺手兩招就倒下了,而夏目竟躲得十分輕易。
宗方眼中閃過異色。
他接觸過異能者,有身體強度增強的,也有在另外方面增強的,夏目剛剛展示出來的那招看得出他本身並非是一名在身體強度方面具有異能力的人,這種異能者,身體素質如果不經過特殊的鍛煉,和正常人相差不大,而他面前的人,居然能將他對準要害的攻擊全都躲過!
比和頂級殺手交手還要痛快。
六發子彈打空,宗方果斷放棄了手/槍,手裏不知何時又出現了兩把短刃,向夏目的致命處砍去。
夏目橫下身子躲過兩刀,雙手撐地支起身子踹了他肚子一腳,在對方因為痛覺沒能持續攻擊的短暫時間裏,他快速起身,抬手擒住他的手,一擰,灰發男子發出一聲悶哼,握着短刃的手條件反射鬆開了。
噹啷兩聲,短刃落地。
宗方不死心地抬腳往夏目身上踹,夏目躍起,躲過了襲擊,手上用力,就着握着手腕的手擒上了手臂,一個過肩摔,宗方被狠狠砸上了造價高昂的書桌。
文件紙張紛飛。
宗方的身手很不錯,夏目感篤定如果對方去港/黑就業的話少說也是一個黑蜥蜴的隊長。
所以夏目又給他補了兩拳,保證失去了行動能力后將他和他的同夥們分別綁起來。
馬場摸索了幾下書櫥,不出意外地按倒了一個按鈕,轟隆聲響起,書櫥後果不其然出現了一條通往地下室的密道。
男人挑了挑眉。
在夏目解決掉宗方的時候,他將原田雄介搬了進來,拎着繩子將父子二人往地下室拖,嘴裏哼着跑調的歌曲。
把人往地上一扔,撕開黏住二人嘴的膠帶,馬場一腳踩上了放置在地下室的椅子上,完全沒有在朋友面前的漫不經心的表情。
“說吧,你們兩個都幹了什麼。”
“要是不想說自己的,爆料對方的也可以哦,說不定我就把你給放了呢。”
夏目沿着樓梯往下走,一進來就聽見了這句話。
他腦子裏閃過太宰審訊時的片段,長嘆一口氣。
和太宰比起來,不管什麼樣的審訊,都是溫柔的呢。
“不聽話的話,我們也有不少方案讓你們開口,不過我們比較趕時間,所以……如果二位不想開口的話,我們可能會採取一些比較極端的措施。”夏目參考了一下太宰的語氣,斟酌着說了兩句。
但是由於地下室燈光較暗,他說話時又習慣性微笑着,在原田父子二人眼中堪比惡魔。
其實是為了讓對方不要太緊張才微笑的夏目:?
他僅僅想要輕輕地威脅一下啊。
原田雄介沒能抵擋住惡魔の威脅,在馬場開口時他就已經開始顫抖了,夏目說完這段話后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上演了一齣兒子賣父親的戲碼。
馬場吹了一聲口哨。
原諒他作為殺手獵人鮮少見到這種橋段。
兩人按照榎田給的模板架起攝像頭,逼着原田父子倆當著攝像頭承認自己干過的壞事。
榎田收到視頻時,面前的可樂喝了一小半,筆記本電腦裏頭搜集原田和黑/幫交易的進度條走了78%。
他打開視頻,開頭便是原田正太郎那張經常出現在電視機上的面孔,在心裏感慨了一下夏目和馬場的效率。
視頻里,這兩天尚且意氣風發的原田正太郎彷彿一晚蒼老了好幾歲,耷着腦袋開始細數自己的罪行。
“我是原田正太郎,福岡市現任市長,我在這裏如是供述我的罪行。”
“二十三年前,我和內閣……”
視頻播放了三分之二的進度條,原田正太郎的罪狀陳列出來後鏡頭又轉到了他身側原田雄介臉上。
他的心態遠不如從政多年的父
親,在夏目和馬場的目光中倒豆子一樣地把干過的所有壞事都說了出來。
“我是福岡市市長原田正太郎的兒子原田雄介,我也有罪。我承認在十四歲時開車撞了一個孕婦,並且碾壓了好幾下,肇事逃逸后花錢擺平了這件事。同年,我第一次買了……”
東京時間零點整,一段視頻出現了福岡市大大小小的戶外屏幕與社交媒體中。
福岡市市長原田正太郎的惡行曝光,選民支持率直降。
在曝光視頻中被原田正太郎親口承認被他污衊過的鶴田真也則是因為前者的關係取得了大量票選,一舉成為呼籲聲最高的市長候選人。
並且因為這段在網絡上瘋傳的視頻,抖露出了不少有陰暗勾當的官僚,肅清政界的呼聲一浪比一浪高,群情激憤下日本政界不得不開展肅清活動。
這就不幹夏目的事了。
他在完成自己的保鏢任務后終於想起來給亂步寄去一箱的豚骨拉麵。
在即將啟程的時候,他又收到了五條悟的消息,要他去東京一趟。
“摩西摩西,貴志嗎?聽說你剛剛結束了一單任務,要來東京看看我嗎?”
一個而立之年的一米九成年人舉着電話,盯着摯友和學生們嫌棄的目光,恬不知恥地撒嬌。
“來嘛來嘛,人家好想你的~”語氣要多膩有多膩。
夏油傑拿自己三十年的閱歷發誓,小情侶都說不出這麼膩歪的聲音。
伏黑惠想到了自己一年級時被迫成為“渣男”的慘痛經歷,早早轉身,離開了是非之地。
畢業幾個月的社畜咒術師真希扭頭問野薔薇:“這傢伙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麼少女漫?”
虎杖舉手:“我知道,老師前兩天找我要了《堀與?村》的漫畫!”
熊貓:“是悟的話,毫不意外呢。”
狗卷點頭:“鮭魚鮭魚。”
五條悟:“誒!你要來!太棒啦!我一定會拉上大家為你接風洗塵的!!!”
話音剛落,方才烏壓壓一幫子人全部離開,翻牆的翻牆跳窗的跳窗,騎熊貓的騎熊貓,開咒靈的開咒靈。
三秒時間,滿滿當當的房間裏只剩下一隻人形羽毛球。
離開的眾人:草!這麼羞恥的事情不要拉上我!任務呢?快點來個任務讓我們做!
夏目你辛苦了,我們不介意日後和你一起整悟,但是現在就算了。
這種時候被悟抓到可是會變成黑歷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