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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將打車錢給了謝瑜。
“要是不夠怎麼辦?”
謝瑜很煩惱地看着手上的錢,“我昨天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我的錢包真的給我弄丟了。”
她很煩惱。
非常的煩惱。
而冷冽卻比她還要煩惱。
“……相信我……”他虛弱地說道,“夠的……”
就這麼點兒的路,你還認為一千塊的打車費不夠嗎!你肯定是打的飛機去的吧!
“……qaq你生氣了嗎?”謝瑜很忐忑地看着冷冽,“對不起,要不要我再還你……如果真的夠的話。”
謝瑜小小聲地將最後一句話給補充完整道。
“……=皿=!”冷冽的血條正在飛快地下降着,而在降到負值以前,他不得不為自己的性命着想着,搶先一步地推開了謝瑜,奪路而逃,“相信我,真的夠的!”
這件事情告訴我們,青梅這個東西是越少越好,否則她不禁會在偶像劇中傷害你心愛的女人,欺騙你的感情,還有很大的幾率會朝你伸手要打車費。
而且清你的錢包這也就算了,就怕她還會不依不饒地清你的血條呢。
由此可見,冷冽先生是多麼可憐的一種存在呀。
真是不禁讓人為他留下鱷魚般同情的眼淚呀~
*
在打車來到聖英大學時,謝瑜發現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因為昨天[謝瑜]的父親才向聖英大學中的天使老師打過招呼,所以謝瑜現在並沒有聖英的正式校服可穿。自然而然的,白名單學生所特有的精英徽章並沒有被她獲得且正式佩戴在胸前。
這也使得,那些佩戴着精英徽章的學生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避開她。
“你好,請問你是謝瑜嗎?”
有一個女聲在她身後響起,而謝瑜早已就對此有了準備。
“是,我是謝瑜。”她按着最初的劇本說道,“你好,溫心蘭。”
謝瑜轉過身去,就看見了一臉體面微笑的溫心蘭,還有,站在她身旁,雙手側插-入口袋中的詹士德。
“呵呵,你好。”溫心蘭表示友好地伸出手來,而謝瑜也毫不客氣地握了上去,“這位是詹士德,天才資優生,謝同學你一定也知道他吧?”
溫心蘭站在謝瑜與詹士德之間,為他們介紹着彼此,卻沒有想到這兩人早已就彼此認識了,“現在,不介意的話,請同我一起參觀校園。”
“看來你也被玩進來了呀,詹士德。”
同溫心蘭保持好一定的距離,謝瑜壓低聲音向著身畔緩行的詹士德說道。
“呵,是啊。”詹士德低笑,“我本來以為是時光回溯了,結果今天在看到你后,我就明白了,我是進入到了最初的遊戲中吶。”
“嗯,我本來只認為《翻滾》中的劇情混入了《霹靂mit》裏的聖英大學很不科學,結果今天在看見你后,我也明白了。”謝瑜嘆氣道,“果真如我所想的那般,季清流是想要讓我們回到原點,從最初開始彌補,開始挽回。”
詹士德點頭,表示贊同道,“如果我意料的話,最初的第一個校園遊戲關卡過後,謝輕和季明月就會過來。”
他說著,懷有些歉意地看向謝瑜,“我本來只知道他要給你玩一個最後的遊戲,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沒關係的,你不說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明月當初死的時候,你就不得已地對明月允諾過,無論今後季清流要做些什麼,你都會配合他,而且就算不配合他,也不會暗地裏壞他的主意。”
謝瑜本來想伸手拍拍詹士德的,但一想這還是在校園中也就做罷了。收回手,她繼續道,“說到底,這都是我的錯,你們都是被我牽連進來的人。細想而來,能夠有這麼一個從頭彌補的機會也是很好的呢。”
“嗯。”詹士德沉吟着點了下頭,“你消失之後,謝輕就開始頭痛了,我想她的記憶也快要恢復了。正好,等過幾天她還是如當初那般什麼也不知道的過來時,我們好好地去避免曾經的過錯。”
“好。”謝瑜沒有任何猶豫地給出回應,“就是我擔心一點,我和你有着過去的記憶,而謝輕和季明月肯定是還什麼也不知道的,如果這個遊戲一切都如我們預想之中,可以按部就班地彌補,挽回,那麼季清流他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才會如此大費心機地設計一個又一個的遊戲環節?”
謝瑜還沒有問出口的是,設計出遊戲來也就罷了,季清流他到底是怎麼讓這樣一個又一個活生生的人類進入到如此真實的遊戲中來的?
這實在非常人所能做到,也實非常人所能接受的能力範圍。
而相較之下,更讓謝瑜心驚的是,她也許從一開始就進入到了季清流設的局中,海豚灣戀人里做的那個夢就是最好的證據。
只因為季清流太清楚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個火夜下,白衣黑髮的季明月了。
先前因為和冷冽開玩笑而有所好轉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人生似乎總是這樣反覆無常。
“聖英大學之所以能成為全國最頂尖的學校,全都是因為有天使老師所推行的菁英改造計劃。”
彷彿對謝瑜和詹士德一路上的沉默沒有任何在意,溫心蘭不管現狀如何,仍然在有條不紊地向謝瑜和詹士德介紹着這所貴族學校的歷史。
而慢慢地,她停住了講話,朝前方微微半鞠躬。
因為是早已經歷過的場面,所以謝瑜和詹士德在抬起頭后就沒有意外地看見了正站在教學大樓陽台邊俯瞰學生的天使老師。
天使老師還是記憶中的模樣,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年齡,留着一頭直長發,穿着是一套彷彿四季不變的深色套裝。
“謝同學,”溫心蘭轉過臉來看着謝瑜道,“天使老師請你去她的辦公室一趟。”
她說話間,天使老師已經轉身離開了陽台。
“嗯,我知道了。”謝瑜明白這是要讓她去取校服和校徽的意思,在與身旁的詹士德對了個眼色后,她就揮手道,“再見。”
詹士德原先就是成功地解決了溫心蘭這個第一關卡的人,更何況現在的他還是已經知曉了未來全局發展的人,謝瑜覺得自己對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地方的。
“老師。”
剛一走進天使老師的辦公室,謝瑜就看見了天使老師的兒子6克英。
戴着一架黑邊眼鏡的他嘴角有着淺淺的笑意,看起來總是一副很靦腆的樣子。
你好呀,我親愛的摯友。
謝瑜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在心底默默地向他講道,畢竟他和她曾經也是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盟友呀。
“你來了啊,”天使老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取出一個盒子,“裏頭是校服和校徽,你明天穿這個來上學就好了。”
說話間,她見謝瑜先前又一直在看着6克英,臉上的神情不禁變了一變,“克英,陪謝同學去參觀一下校園。”
“不,不用了。”
還不等6克英回答,謝瑜就搶先一步拒絕了天使老師,“謝謝老師你的好意,但是我還是想要一個人去參觀校園,並且我也不想佔用6同學的時間。”
謝瑜當然不會答應了。
對於上一次天使老師讓6克英陪她去參觀校園,結果她就被牽扯到了溫心蘭的關卡中,和溫心蘭一起掉到樓梯下,她可至今都還是記着的呢。
“說什麼佔用不佔用的。”
天使老師揚眉道,“克英有無時間我最清楚了。”
她答得如此篤定,甚至不顧一旁的6克英一直在沉默。
她分明就是不給自己台階下,鐵了心地要讓6克英和自己培養感情。
謝瑜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有理由去拒絕她,因此也就無可奈何地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老師。”
*
“網站最近多虧你管理了。”
謝瑜低頭看着路邊的小石子道,“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地,就特別忙。”
又有一部分的記憶在慢慢地覺醒了。
無論是曾經的[謝瑜],還是現在的她自己,都有着一段十分相似的經歷。
不僅僅是體現在身份上,還體現在同6克英都是好友上。
在國外的[謝瑜]和在國內的6克英通過msn彼此偶然聯繫上,隔着網絡,不知道彼此真實身份的兩個人越聊越無所顧忌,越無所顧忌就越發現彼此投緣之處頗多。
後來處於中二期的兩個人一起創建了一個論壇,其後逐步地將論壇擴大化成為了網站。
但無論是論壇,還是網站,那都是同一個討論話題:雙重人格。
其癥狀具體表現在對外人溫文爾雅,有求必應,看起來再知足不過,而內心卻極其厭世,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黑暗,有多醜陋,恨不能由自己親手將這個世界給毀滅掉。
說的再明白淺顯一點,就是一群中二的少年,以為自己是新世紀的神,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弄明白自己。而他們自己有時候也會對這個黑暗的世界感到無可奈何,深深地恨着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覺得自己已經同這世界一般墮落了。
他們一邊大笑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妓”,一邊對朋友互相吐槽着“我爸又找來了一個不知道是小三,小四的東西了”。
……是,很抱歉。
無論你能不能接受,謝瑜她都要說,她以前,確實就是這樣的人。
尤其是曾在機緣巧合下,到達了《霹靂mit》中的謝瑜,更是越加冷艷地以為自己是一種不同於常人的存在。
因此,她對詹士德不屑一顧,以為對方總有一天會發現他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對以懦弱的假面示人的6克英懷抱着一種可笑的引為知己的心態,以為他們才是同一種人。
對心有隔閡的季明月越加疏遠,以為就這樣季明月也還是會等着她這個朋友回頭,繼續付出。對初來異世的謝輕放任不管,無論如何,都認為這是她和她母親欠着她的。
而在後來,等她終於明白自己把這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的時候,她的摯友6克英已經在他自己的生日上當眾喝下了毒酒,被送到美國治療,而季明月則是徹底被大火燒死,屍骨全無。
再也不要這樣子了,彼此一定都要好好的。
謝瑜在心中對自己說道,這一次,她會好好地保護好曾經因她而受過傷的所有人。
“這都多少年的朋友了,還談什麼謝謝。”不知不覺間,6克英就已經陪她走上了教學樓的樓梯,“這是a-3教學樓,一般來說只有講座在進行時,人才會多起來,否則在一般情況下,就是情侶約會的地方了。”
他說著轉過頭去看謝瑜,發現她仍舊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有些擔心地出聲提醒道,“你當心點,小心掉下去,這裏的樓梯可是很容易滑……”
“滑倒的”這三個字他還沒來得及說完,謝瑜就已經踩空了一級階梯。
6克英驚愕地看着謝瑜身體失去控制地向後仰掉下去。
……謝瑜,我說你再怎麼想要保護好別人,都得先管好自己的身體吧?
連走路走的好好的,都能從樓梯上掉下去,我該說你是太強大了呢,還是太強大了呢,還是太強大呢?
*
“咿!輕點,我可疼了。”
謝瑜伏在冷冽肩上叫嚷着。
“輕什麼?”冷冽無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我又沒動你的傷處。”
“啊哈?那就慢點走唄。”
校園中有人看了過來,謝瑜不好意思地將頭埋到冷冽的肩上。
“我說可以要求換個公主抱嗎?”謝瑜特小聲地問道,“那樣子我能更好地把臉埋進你懷裏,讓人認不出來。”
“可以是可以,”話雖如此,但在謝瑜聞言就要跳下來換公主抱前,冷冽連忙伸手小心翼翼地按在她的傷處上方,“但我們一換姿勢,肯定就會有更多的人,會趁着那空檔記下你的臉了。”
“說的也是哦,那我們不換了~”
“嗯,不換了。”
冷冽沒有對謝瑜說出口的是,這聖英大學中今天就你一個人沒有穿校服,誰要是想知道你是誰,隨便打聽一下肯定就能出來結果了。
“那也謝謝你今天特地到學校里來帶我哦~”謝瑜道謝道,“話說對於飯店今天的罷工事件,你現在應該已經完滿處理好了吧?”
“嗯,確實是已經完滿處理好了。”
冷冽心想謝瑜今天也就這話說得還算有些正常的。
“那今晚請我吃飯喲~昨天沒有吃到你特製的晚餐,真是可惜呢。”
“好,你想吃什麼,儘管說。”
冷冽覺得自己要照顧好病人的口味,但下一秒他就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後悔了。
“我想吃沒有湯汁的灌湯包,沒有辣醬的辣子魚,沒有經過烘烤的烤翅,還有沒有任何色素的飲料,一定要芬達的喲~”
咔——!
冷冽覺得自己心底已經有一小塊地方崩塌了。
“咿咿!超痛!你手碰到我傷口了啦!”
謝瑜伸手去按冷冽正碰在自己腿上傷口處的手。
“那就給我安分點。”
冷冽頭疼地想道,估計從頭到尾最傷的那個人就是他了,“你再這樣,我就餓你一晚。”
“咿咿!餓我一晚?!”既然已經走出了校園,謝瑜就再也沒有了避諱地叫嚷道,“這不科學!”
“沒有什麼不科學的。”冷冽走到自己的汽車面前,打開車門,將謝瑜安放到後座上躺下,自己再走到前面去開車。
“咿……”
謝瑜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然後……
什麼,你問然後呀?然後她就無聊地睡著了呀=l=
*
冷冽在到達地點下車后,發現謝瑜早已不知何時就睡著了,無奈之下就只好輕輕地將她兩隻手圈在了自己腰上,如她所願來了個公主抱。
“冷冽……”
“……嗯?”
正走着,謝瑜就睜開霧蒙蒙的睡眼看了他一眼,接着又歪頭順從地倚在了他懷裏,“明天你還是會幫我報銷打車錢的對吧?”
“……對。”
“我想吃沒有湯汁的灌湯包,沒有辣醬的辣子魚,沒有經過烘烤的烤翅,還要喝沒有任何色素的芬達……”
謝瑜仗着自己受了傷,又剛睡醒,得寸進尺地一項一項數着。
“……閉嘴。”
“咿咿?”
“我說閉嘴,否則我就餓你一晚上。”
“為什麼?!”謝瑜可不甘心着地大叫道,“我這隻不過是如實說出自己的願望罷了,你就要餓我一晚上?!這麼惡毒的你不科學!”
“我惡毒嗎?”在冷冽的記憶里,他可從來都沒有這麼被人說過,“那我就真的餓你一晚上好了。”
我-可-愛-的-小-冽-兒-你-今-天-的-表-現-真-是-太-不-科-學-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