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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是肯定不能直白的對仲天駿講說仲天騏現在正和夏之星在明日鄉中度日的,畢竟這樣的話仲天駿是肯定會疑惑她是怎麼知道這點的。
到最後即便謝瑜編出了什麼借口來,仲天駿乍看也相信了的樣子,但私底下肯定還是會有些存疑的,只不過就是表面上不說罷了。而這種壓抑着不說的情緒積攢到最後,脾氣再好的人心裏也難免還是會有些不舒服的,時間一到要是發作了,那情況可也是謝瑜不樂意見到的。
“喔,那麼,天騏在哪裏?”
仲天駿的語氣有些微妙的轉變了,卻也沒有明說他究竟要不要和謝瑜一起去勸仲天騏回來。
“我也只是心裏大概有個底而已,還沒有完完全全的肯定他的所在。”謝瑜也知道自己不能回答的太快,所以她接着輕聲說道,“今天白天先讓我繼續深入調查一下,晚上給你準確的答覆,這樣可以嗎?”
仲天駿看不出表情的點點頭,“好。”
他這樣的神情、語氣越來越讓謝瑜懷疑一件事: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歐雅若和仲天騏先前的關係?可是聯想一下昨晚吻后他說的那些話又不完全像是這個樣子呀。不對,誰也說不准他昨晚的那些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呀,不是嗎?
這事的真實情況現在大概只有仲天駿才知道,而如果是在昨晚那個吻之前,謝瑜對於仲天駿所說的話一定會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因為在她只記得大致劇情的原劇中,仲天駿一直是個溫和而有包容心的人,他沒有理由撒謊。可是在那一吻之後,謝瑜對於仲天駿就已經自行調換成了這樣的一種狀態:呀?你真的是仲天駿嗎?還是說你真的是我所了解的那個仲天駿嗎?
可是說他其實是天然黑好像也不對。因為最讓謝瑜想不通的就是,在歐雅若的記憶里,仲天駿一直以來都是原劇中的那個樣子,對歐雅若有着超乎尋常人的包容力,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快要黑化的情緒,怎麼一到她來了情況就不對了呢?
再聯想到昨天訂婚典禮上的一系列事件,謝瑜突然覺得,遊戲小精靈先前對自己所說的“你的命運”其實……不對!她這是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呀!那才不會是她的命運呢!
謝瑜明顯一副思緒亂飛,心不在焉的樣子,仲天駿看了既不覺好笑,也不覺生氣,只是問道:“今天還要去公司上班嗎?”
這一問可把謝瑜給驚到了,因為她就算已經接受了歐雅若的全部記憶,但她還是不會設計珠寶呀,而且她總不能指望着用這個身體的本能去做這些事情呀。
仲天駿也從謝瑜的臉上看出了一些這樣的意思,因此他點了點頭,“你還是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好了。昨天的事情已經讓很多人都感到疲憊了,不是嗎?”
他話說到後邊的那個反問句讓謝瑜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昨天的事情已經讓很多人都感到疲憊了——?那是指昨天白天發生的,還是晚上的?
如果是指白天的事情的話,那麼仲天駿說這話倒也還算是正常。但要是指晚上的事情的話,哪有“很多人都感到疲憊了”呀!明明從頭到尾最疲憊的就是她了可以嗎!
謝瑜從頭到尾心不在焉的看着仲天駿,直到他起身要去上班了,才在傭人的眼神示意下遞給他一件西裝外套,除此之外,其他就像是打領帶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不過如果仲天駿真的要求她來為他打領帶的話,她也是不會拒絕的。只是她到現在還都只會打蝴蝶結,不知道仲天駿介不介意……?
在仲天駿去上班以後,她也很快的收了收心,決定要快點完成任務,否則不會設計珠寶的自己空頂着個“設計總監”的名號,卻一直不去上班也不是個辦法。
畢竟她來這打遊戲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希望同歐雅若一樣的這類人能夠生活的更好些,又不是來玩壞她們的名聲的。
吃完飯以後她徑直去了樓上房間裏,在這個悶熱的夏季里開了空調,接着就抱着筆電到了床上。
自己研習的心理學告訴她,一般來說,像是歐雅若這種出身,性格,經歷的,心裏頭都會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們不願意這些秘密被旁人所知道,但要是一直藏在心裏,時間久了就會造成一種極端的心理問題。這些心理已經有,或者將要有問題的人一般都很敏感,不管到最後去不去看心理醫生,她們都會以自己的方式記錄下自己的秘密和自己某個敏感時段的私人心情,以及那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而她們“自己的方式”不但普通,而且還普遍。
那就是網上私人加密日記。
……什麼?你問我反正是日記,為什麼不是簡簡單單的日記本,還非要扯個“網上”?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不明白也就算了,還問出聲來,你難道不覺得你太失禮了嗎?
想一想呀,簡簡單單的日記本放在房間裏最容易被哪個打掃房間的傭人撿到了。——什麼,你說可以隨身攜帶?別開玩笑了妹子,你見過有誰天天帶着自己的私密日記本逛來逛去的嗎?而且如果一個不慎掉了,被無心人撿到看看再扔掉也就算了,要是被哪個認得你筆跡,或者說是能根據你所寫的事情推斷出你是誰的人看到了呢?你能保證他不會拿着你的秘密來請求,威脅你做什麼事情?
你說你不承認他又能拿你怎麼辦?……妹子,別再開玩笑了,我說真的,他難道還不會將拿你兩三個秘密出去透一透風,讓你先着急一下呀?
相比之下,還是網上私人加密日記保險多了。它永遠暗暗隱藏在互聯網上的某個角落中,鮮為人知但永遠存在。
憑着腦海中屬於歐雅若的記憶,謝瑜很快地就找到了那個歐雅若存放每日記事的網站。
在登6窗口輸入密碼時,似乎還來不及細想,身體就下意識的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
——手指飛快地在密碼那一欄里輸入了仲天騏的生日,以及作為後綴的“xin5”。
xin的第五個字是一顆心的標誌。
登6成功後進入主頁的第一眼,謝瑜就看到歐雅若從前和仲天騏在一起的合照。
照片上他們依偎在一起,頭抵着頭,歐雅若的笑容和現在的也相差無多。
不是一直都那麼開心,就是一直都那麼疲憊。
謝瑜剛要點開最早的那份日記,就聽到遊戲小精靈突然出聲說道:「不經過本人允許私自偷看他人日記可是很不好的一種行為喲,我可愛的小瑜兒。」
自從謝瑜那天和遊戲小精靈開過玩笑叫它“我可愛的遊戲小精靈”后,遊戲小精靈似乎就越來越喜歡相應地稱謝瑜為“我可愛的小瑜兒”了。
「啊呀,是這樣嗎?」謝瑜表現出一種極驚訝的樣子,但下一秒神情就恢復如常,「那還真是抱歉了,不過我現在就是這身體的主人,這日記就是我寫的,我就看了,怎麼樣?我還就不信你能不看了?」
「還真是頑固呀~」遊戲小精靈很戲謔地說著,「那就讓我們一起看好了~」
「……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謝瑜十分淡定的點開日記,用眼飛快地掃描着。
「2oo7年o6月17日,天氣晴。」
「我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珠寶界的龍頭公司e-shine集團,我一定會好好的努力工作,讓他們都看到我的成功。」
「2oo7年o7月o3日,多雲。」
「晚上下班的時候,sei1ia和kumi來約我一起出去吃午飯,我告訴她們我還要加班。」
「雅若你運氣真是不好,竟然和仲天騏分到一組。平常有什麼事情都是你在做,他只管睡覺。sei1ia和kumi一起為我抱不平。我邊說沒關係,邊斜過眼去,就看見仲天騏還在那長椅上睡覺,頭上還擋着本雜誌。」
「2oo7年o9月15日,天氣晴。」
「一轉眼,來到e-shine已經快有三個月了。最近有一個十分重要的珠寶展示會,我做了個策劃案送去給組長看,被組長否決了。」
「下午臨下班時再去,組長說只要我改一改,他就保證我的策劃案可以用。我就說我這就去加班修改,之後再送給他看。沒想到我剛要走他就一把叫住了我,說我和他可以在晚上單獨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談,最後竟然還提議去hote1吃飯。」
「我想我要成功,我要忍耐。但我沒想到就在這時候仲天騏沖了進來,一下子把那個組長打得臉上流血,還對他說:如果你再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強迫公司的女職員,那麼我一定會讓你在e-shine再也待不下去!」
「被他拉出公司時我心裏很慌,有一種不知道什麼樣的感覺正在我心底蔓延着。」
「你平常不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嗎?這樣的話為什麼剛才那個人渣那麼侮辱你你都沒有生氣?」
「聽到他這樣質問我的時候我心裏很憤怒也很生氣,於是我當下就沒有任何猶豫地衝著他叫道: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明白!我要成功,為了成功我可以忍受這一切!」
「說完后我就想要跑開,但卻冷不防的被他拉進了懷裏,聽他在我耳邊講道:如果你想要成功,那麼我可以把你的設計圖推薦給我哥,這樣你會得到更大的成功。如果只是為了喜歡的人的話,那麼在這些事情上耍一些小手段又有什麼不可以?」
「我承認我那一刻動了心,於是我抱住了他,請求他以後好好工作。但沒想到他下一刻卻對我說,他會好好工作,但卻不是在e-shine。」
「他的夢想,是賽車。」
「這怎麼可以!我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夢想就是在e-shine獲得萬人矚目的巨大成功,而他的夢想卻是在國外玩着賽車這種稍有不慎就會喪失掉生命的職業!」
「2oo7年12月19日,天氣晴。」
「天騏的哥哥是個成熟穩重的男人,我想我同他要比我同天騏還要適合,更或者可以這樣說,我和天騏從來就沒有適合過。」
「仲天駿,他能給我我想要的一切。」
「2oo8年o1月13日,天氣晴。」
「在我和天騏平時最常來的那間咖啡屋裏,他向我真心求婚,我向他提出分手。」
「他問我還有誰的條件會比他都要好?我不能說出天駿的名字,畢竟他直到現在還什麼都不知道,於是我說:他什麼都比你好。」
「這麼肯定的一句話,沒有任何的懷疑餘地。」
「他一定是生氣極了:歐雅若,你以後一定會為了你今天所作出的決定而感到後悔的。」
「將他已逝母親留給他的耳鑽收好后他就走了出去,從頭到尾,不曾回頭。」
「還有可能會後悔嗎?」
「就算真的會後悔,那也都是些沒有辦法的事情呀。」
「那些都是早就已經註定好了的。」
「我和他沒有未來。」
「且我無力更改這一點。」
遊戲小精靈:「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我哭了好感人呀好感人呀好感人呀重複一百遍不解釋。」
謝瑜:「你在開什麼玩笑?你這明明是在抱着肚子笑呀好嗎?」
「嚶嚶嚶嚶嚶嚶嚶嚶!你才是在開玩笑呢!我正是因為感動到了一定程度才笑的!」
遊戲小精靈一臉傷心的表情:「反觀你呢?又無情又冷酷還無理取鬧!」
「……不跟你說了。」謝瑜抽過一旁的紙巾,遞給已經實體化了的遊戲小精靈,「你真正應該去哭的是瓊瑤劇……畢竟你是這麼的善良這麼的高貴這麼的善解人意,你一定不會忍心不去看瓊瑤劇的對不對?」
她利落的站起身來,將網頁關閉,“要和我一起去找仲天騏嗎?也許他現在正在明日鄉中很帥氣的準備着飆車呢。”
有了歐雅若的日記,她就有了些底了。畢竟這些可都是必要時候可以來出來秀一秀深情,說一說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的事情。
至於飆車?
仲天騏的夢想真的就只有這麼廉價嗎?為了一個出獄后仍死性不改再行詐欺被一方黑社會盯上的人能夠活下來,甘願玩賭命賽車?
尤其是在原劇中,仲天騏在飆車前為了給夏之星樹立自信心,還對夏之星說了她就是他的luckystar。
啊呀,一個是詐欺犯的幸運星嗎?
她如果要養成調|教一個人的話,那麼必將參與到他生活中的每個部分。除非涉及到對方不願意讓自己知道的**,否則絕不退縮。
因此,還是讓luckystar成為天上的浮雲比較好。實在不行,不想做被浮雲掉的星星,她也可以成全對方讓她做地下的灰塵。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