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問話)
聽到蘇詞的話,不僅保姆機械人的電子眼變成了兩個問號，就連阿衍也疑惑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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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眨眼睛,所以……剛剛那隻金色的小猴子，其實是六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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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猴子給他的感覺，跟六號完全不一樣，小猴子要可愛乖巧得多。
不過這也就說得通,為什麼小猴子討要吃的,飼養員就直接給它一個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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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六號怎麼會變成小猴子，還從育崽所跑了出去呢？還跑到培植園那麼遠的地方,最後又跑不見了……
而4586就直接得多,它對蘇詞問道：“為什麼六六寶貝只有一個呢？”
蘇詞也很直接,“因為已經給過一個了。”
既然已經給過，就沒有道理再多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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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維簡單的保姆機械人,很快接受了這個理由，聲音也再次變得元氣滿滿了起來。
“那就和晚餐一起送給寶寶們吧，小寶貝們能吃到品質這麼好的星鏈果,肯定會超級開心的！”
4586剛剛掃描過，這些星鏈果不僅沒有任何農藥殘留，而且營養物質的含量,還要遠遠優於之前送來的果子，甚至已經到達了高品質級別，完全不遜色於那些農業星球培養出來的。
保姆機械人的電子眼，已經變成了兩朵旋轉的小花,明明是個鐵疙瘩，卻能讓人清楚地感受到它的情緒。
就連蘇詞也不禁感慨,這個傀儡，倒是愈來愈像個真正的生命了，甚至……比研究院裏的那些人，還要更像個人族，也難怪五號會對保姆機械人產生那麼深的感情。
“蘇蘇，快走吧，我們去給寶寶們準備晚餐啦！”
在保姆機械人的催促聲中，蘇詞慢騰騰地跟在它身後，一起去了廚房。
阿衍也亦步亦趨地跟着，只是在步入走廊的時候，他無意中瞥見什麼，不由回頭看了眼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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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不由歪頭，難道是六號跟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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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詞離開期間，小狼崽他們三個待在一起，並沒有出什麼亂子。
原本，看到飼養員離開的時候，小白鹿是有些緊張的，他沒想到飼養員會將他們留在一個房間裏。
他和小琅澤的關係雖然有所改善，但畢竟在今天之前，他們還是水火不容的狀態，小琅澤還差點掐死他。
只是隨着時間推移，小鹿皎慢慢就放鬆了下來。
小琅澤在教學的時候，特別地認真，這種認真也逐漸感染了他，讓他忘記了害怕，完全沉浸在了學習吹笛子的快樂之中。
飼養員在離開之前，給他們吹奏的那首笛曲，深深地震撼了小鹿皎。
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真正的笛曲，可以給人如此驚艷的體驗，簡直是將他們帶到了一個新世界之中。
那美麗的風光，那真實的感覺，簡直像是進入了一個幻境，那個幻境中沒有危險，沒有恐懼，只有讓人流連忘返、深深迷醉的生機勃勃。
小鹿皎想要吹出夢中笛曲的心愿並沒有改變，但他學習吹笛子的目標，無疑又多了一個——他要和飼養員一樣，用笛子吹出充滿生命力的曲子！
而這，大概也是小琅澤和小征星兩人的目標吧。
認真學習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小白鹿明明記得，飼養員才離開，結果沒一會，他竟然就把晚餐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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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鹿的心中充滿了留戀，下午愉快的體驗，讓他也產生了跟小狼崽差不多的心情——不想回房間，不想自己一個人待着。
然而，當小白鹿依依不捨地站起身，準備跟飼養員回去時，卻看到……
小狼崽站起身，高高興興地衝出去，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再次沖了回來，手裏還提着個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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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琅澤將那個食盒放在三號面前，然後又沖了出去，再次提了兩個食盒進來，“呦呦，這是你的。”
小白鹿看着他把食盒放在自己面前，然後將另一個食盒放在一邊，接着又衝出去，抱了一個籃筐回來。
“蘇蘇說，這是今天的果子，一人兩個！”
精力旺盛的小狼崽，一點也不介意幫助飼養員完成晚餐的發放工作，畢竟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繼續待在征星的房間裏，等吃完晚餐再回去了！
在看到籃筐里，紅艷艷、聞起來特別香甜的大果子時，小鹿皎瞪大眼睛，忍不住吞咽口水。
這果子，肯定很好吃！
不過，儘管很想吃水果，但他還是忍着沒伸手，而是對小狼崽說道：“琅澤，謝謝你。”
其實，在小狼崽第三次跑出去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但琅澤的行動力實在太強了，以至於他剛站起身，他就已經再次跑了回來。
小琅澤抓抓頭髮，嘿嘿笑了一聲，然後開始分水果，“你一個，小星星一個，然後是我的一個……”
六個水果很快發完，他擠着小征星坐下來，幫他把星鏈果的果皮剝開，然後塞到他的小手上。
“星星，這個聞起來好甜哦！你快嘗嘗呀。”說完之後，就捧起自己那個，果皮也不剝，張大嘴巴就啃了一口。
“哇，真的好甜哦！”
小征星聽着他的讚歎，也不由得吸了吸鼻子，聞着手上的星鏈果散發出來的果香，最後張開嘴，小小地咬了一口。
當那美妙的滋味在味蕾中融化開來時，小男孩腦袋上的一對小耳朵，都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真的好吃！
看着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挨在一起吃飯，小鹿皎低下頭，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那份，再看向已經再次關起來的金屬門，不由問道：“我們可以繼續待在星星的房間嗎？”
作為這個房間真正的主人，小征星聽到他的問題，只輕輕抖動了一下耳朵，就繼續專心地啃着果子。
因為……就算他表達了不同意，難道就有用嗎？
而小琅澤已經代替了他回答：“是啊！我們可以一起吃晚餐，半小時之後，蘇蘇才會來接我們回去！”
一個比成年□□頭還大的果子，已經被小琅澤啃了三分之二，汁水流得滿手都是，就連臉上也沾滿了果汁，一點也不像小征星的斯文秀氣。
小鹿皎看得直皺眉，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方帕子遞給他。
“你們也喜歡吃水果嗎？”他看着小琅澤接過帕子擦臉，便打開自己的餐盒，一邊吃着蔬菜凍凍，一邊好奇地問道。
“水果好吃的！”小琅澤點點頭，然後又看向小征星。
察覺到另外兩道強烈的視線，小征星抿了抿唇，還是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又香又甜的水果，誰會不喜歡呢？
聽到這個回答，小鹿皎難免意外，感覺自己過去的認知再次被刷新了。
“我還以為肉食動物，都只喜歡吃肉呢……”他喃喃說道。
聽到這話，小狼崽再次啃下一口果肉，聲音含糊地道：“呦呦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才不是動物呢！”
雖然為擁有夜蒼狼的血脈而驕傲，但小琅澤從不認為自己是動物，他可比動物要聰明多了！動物連話都不會說！
小鹿皎微微一怔，然後他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不是動物。”
就像顧醫生跟他說過的，他雖然擁有白銀麋鹿的血脈，但本質還是人類，而小狼崽他們，也跟他一樣。
既然都是人類，那就什麼都可以吃，既可以吃肉，也可以吃水果蔬菜，只是口味有所偏好罷了。
本質上，他們都是一樣的。
小鹿皎感覺自己心裏的一層枷鎖，就這樣被小狼崽的一句話解了開來，思想比之前變得更清明了，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他沒有意識到的是，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更純凈了一些。
小征星朝他那邊偏了偏頭，很快又收回注意力，一心一意地啃起了手中的果子。
甜甜的，真好吃。
-
另一邊，蘇詞提着餐盒，來到了六號的房間門外。
當他驗證通過，金屬門打開的時候，毫無意外地，迎面再次丟來了一個水杯。
蘇詞伸手將水杯接住，然後走進房間。
“怎麼又是你？4587呢？”
金髮小少年高高地舉起一張椅子，似乎準備朝門口的方向砸來，在看到走進來的是蘇詞時，他明顯一愣。
蘇詞打量着他，之前沒有注意，這次仔細觀察下，他便發現了小孩身上的端倪。
六號的靈魂，是殘缺的。
那隻出現在培植園，跟他討要果子的小猴子，的確是他丟失的一部分靈魂。
只是很顯然，那隻小猴子回到育崽所之後，並沒有回到房間之中，更沒有回到原本的身體裏。
蘇詞還未遇到過這種情況，雖然丟失了一部分靈魂，但六號看上去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不僅活蹦亂跳的，實力還很強悍。
真要說哪裏受到了影響……大概是性格和心智？
明明跟小狼崽差不多的年紀，卻感覺很不好溝通，看着沒心沒肺，對同伴對、周圍的事物，都沒什麼同理心的樣子。
在蘇詞思索的時候，小少年已經將椅子隨手丟到地上，那椅子砸落地板，發出砰地一聲巨響，摔得四分五裂。
六號不甚在意地拍拍手，但好歹是沒有將椅子砸向蘇詞。
也不知道是不是丟失了一部分靈魂，讓小孩的感官變得更加敏銳，以至於從第一次見面起，六號就對蘇詞沒有過任何攻擊行為。
似乎本能一直在告訴他，如果攻擊面前這個飼養員，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在丟開椅子之後，六號忽然聳動着鼻子，說道：“這是什麼味道？好香！”
很快，他注意到了香氣的來源。
“是我的晚餐嗎？”
而蘇詞……
二號和五號的晚餐，已經由4586送了去，現在它正待在五號的房間裏，哄着小女孩吃飯。
等做完這一切，蘇詞這才帶着阿衍回到宿舍，只是，在他收拾好準備睡覺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目光看向牆壁上的書靈雛形。
他撇撇嘴，端起自己的餐盤挪到一邊，背對着蘇詞繼續吃了起來。
他在走廊上等待着，很快，飼養員就領着小狼崽和小白鹿走了出來，然後一起搭乘電梯上五樓。
看到這個結果，蘇詞對嬌氣包的評價，倒是稍微高了一些。
他的確是故意的。
為什麼不進來？難道真得等到明天活動的時候，當著其他幼崽的面找他嗎？
蘇詞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並不是真正的育崽所飼養員，對於這些小孩的看護，更多的是出於大地之靈的本能。
他猛地跳到蘇詞身邊，長長的尾巴一卷，就將飼養員提着的食盒搶了過來，然後就地坐下，熟練地打開了食盒的蓋子。
紅髮少年咬了咬牙，本來閃爍不定的眸光，忽然變得堅定起來。
“等等！”
還有七號……他選擇跟飼養員做交易，也是為了逃出基地做準備嗎？不然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他們居然不打架，也不吵鬧了！
他給種子換上新鮮的靈水，決定再泡一晚，明天就可以移植到土地里去了。
阿衍看得兩眼冒光，黑紅色的眼眸中滿是期待。
怎麼就不進來呢？他是不是故意的啊？少年憤憤地想道，但是又沒有證據。
二號懊喪極了，又氣又惱，卻毫無辦法。
在接二連三碰壁之後，書靈雛形已經變得無比乖巧，也很少再散發出情緒波動，尤其蘇詞在的時候，它都是安安靜靜的，努力地降低存在感。
兩顆小靈芽的長勢跟早上差不多，小懶貨依然在呼呼大睡，本來有些萎靡的嬌氣包，在得到靈水和肥料的滋潤后，又再次精神起來。
蘇詞摸了摸下巴，而即使被這樣盯着，六號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捧着香甜的果子一口接一口地啃着，那狼吞虎咽的樣子，連小猴子的一半斯文都沒有。
小皮猴雖然不敢拿飼養員怎麼樣，但面對警告，他還是用力地哼了一聲，顯然並不准備聽話。
大地的恢復，也的確需要這些生靈，所以他沒辦法眼睜睜看着他們受到傷害，亦或者陷入歧途，但是，要他像個老母親一樣面面俱到，這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它的帶動，短短一個白天的時間，那幾株復蘇的星鏈果藤，又抽出了好幾顆新芽，最開始長芽的那株，甚至已經長出了第一枚細小的葉片。
小孩的靈魂並沒有受到損傷的跡象，那殘缺的部分，甚至隱約有再生的徵兆，所以他才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小孩的異常。
一想到這點，二號就感覺手心有些冒汗。
在看到六號三下五除二，已經快把果子吃光時，阿衍想到什麼，連忙拉了拉蘇詞的袖子。
本來就幹勁十足的嬌氣包，頓時散發出一股愉悅歡欣的情緒波動，然後喊得更帶勁了，就連呼呼大睡的小懶貨，竟也開了口。
蘇詞隨口回應了一句，然後在小孩身邊蹲了下來，靈識在六號身上掃過。
然而，蘇詞這話說得還是遲了一些，他話音剛落，小猴子已經把剩下的果子，連同果核一起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在路過二號的房間時，他腳步微微一頓，令房間內，正用精神力觀察他的紅髮少年，不禁露出了期待之色。
如果飼養員真的進來了，他就要抓緊時間跟他提出交易了，不然以後很難再找到這樣獨處的機會。
飼養員的腳步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便徑直從他房間門前走了過去！
不過包括星鏈果在內，這裏一共有接近二十顆種子，他在院子裏開闢的那一塊土地，顯然不太夠了。
蘇詞看着他，低聲說道：“晚上安靜一點。”
雖然聽着有些敷衍，但比起之前，實在已經進步太多了！
就連七號也給飼養員摸了尾巴嗎？難怪在活動室的時候，七號和八號的關係看上去有些不同尋常，原來竟是因為這樣！
只是，想到三號、七號和八號共同待在一個房間裏，一起和諧相處的畫面，阿衍還是不免感到新奇。
蘇詞也懶得去翻頁，而是直接問道：“按照基地規定，研究院可以不經過飼養員同意，就帶走幼崽進行實驗嗎？”
飼養員最喜歡的，還是他！只要一想到這一點，阿衍就覺得很滿足了。
他直接說道：“你只要回答我，可以還是不可以。”
書靈雛形很想擺爛，但面對這個隨時能將他打散的大佬，它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長……長……長……”
二號盯着青年，心裏罕見地感到一絲緊張。
隨後，他就帶着阿衍離開了六號的房間。
或許，他真的可以去找他，商量一下逃離基地的事……
所以，蘇詞只微微頓了頓腳，便繼續往前，徑直進入了三號的房間。
整本工作手冊，都冒出了淺紅色的微光，然後書頁自動翻開，在一陣快速的翻動之後，最終停留在一頁。
“一起——長！長！長！”
至於他們的名字是誰取的，這一點自然很容易猜到——除了飼養員之外，還會有誰呢？他的名字，也是飼養員為他取的啊。
跟在他身後的阿衍，也學着蘇詞，用靈識觀察六號，他隱約看出了一點問題，但解釋不出來這種現象具體是什麼。
二號的表情依然愣愣的，大概是七號跟他關係比較近，雖然他也不是真心把他當老大的，但是……看到七號如此犧牲，他竟然覺得心裏頭有些難受。
而且，他們現在都有了名字，征星、鹿皎、琅澤……都是很好聽的名字。
在發現擺放在餐盤旁邊的星鏈果時，他不禁歡呼一聲。
蘇詞倒也不需要他的配合，反正他總有手段讓幼崽們安靜下來。
飼養員是不是準備進來收餐盒了？
而蘇詞，手掌置於地面，淺金色的魂力再次注入了土地之中，幫助這一小片泥土恢復地力，為更多的植物生長做準備。
對此，阿衍並沒有覺得不開心。
蘇詞徑直往小征星的房間而去。
金髮小男孩不滿地瞪着他，一雙圓溜溜的淺紅色眼睛，在一瞬間浮現暴戾之氣，只是在對上蘇詞的雙眼時，他的身體微微一僵，臉上的凶戾也收斂了起來。
二號房間裏的動靜，離得這麼近，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的耳目？只是，他暫時不太想去理會罷了。
對這個進度，蘇詞自然很滿意。
小孩拿起那顆星鏈果，張嘴就是一咬，在嘗到甜蜜的汁水時，臉上不由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真好吃！”他看向蘇詞，已經把在活動室發生過的不愉快忘在了腦後，他問道，“這果子比以前的好吃！”
因為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第一個從飼養員那裏獲得名字的幼崽，而且現在還跟飼養員住在一起，飼養員出門的時候，也都會帶上他。
阿衍並沒有跟進去。
青年輕輕一揮手，工作手冊便離開牆壁，飛到了他的面前。
等明天移植的時候，要開闢出更多的泥土地才行。
所以……
然而，就在二號再次說服自己，準備豁出去的時候，卻見——
“……”
這對從來未曾跟人低過頭、尤其還對這座基地充滿厭惡的少年而言，實在是一件突破底線的事情，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當真到了這一刻的時候，他還是感到無比的糾結和屈辱。
“哈哈哈哈，是每周一次的水果時間！”
蘇詞這才想起來提醒：“別都吃了，把果核留給我……”
“嗯。”
他獃獃地觀察着他們，看着他們一起進入電梯，直到感覺腦袋隱隱作痛，這才收斂了精神力。
早上離開時泡在靈水罐頭裏的種子，已經全部長出了嫩綠的牙尖，長勢最好的那顆，抽出的新芽甚至有食指那麼長了。
工作手冊明顯一頓，最後，書頁上的字跡消失，充滿憋屈地變成了三個大寫加粗的紅字：
402號房間之中，在發現小白鹿也從三號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本來還在兀自氣惱的二號，不由得愣住了。
望着小孩臉上的壞笑，蘇詞輕嘆口氣，在心裏告訴自己，沒必要跟一個靈魂殘缺的小破孩置氣。
可以看出來，他呑得很辛苦，但最後，他還是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然後，帶着幾分得意和挑釁地看了蘇詞一眼。
他伸出手指，指尖輕輕碰了碰小靈芽。
紅髮少年下意識地喊出聲來，等他睜開眼睛，想去追上飼養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在房間裏，飼養員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蘇詞將靈水罐頭放回原位，然後去院子裏看了看植物們的情況，順便給它們澆水施肥。
蘇詞掃了一眼，就懶得繼續看了。
那頭小狼崽子，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沒臉沒皮的呢？
小靈芽一定會長得越來越好的！
只是，它再怎麼努力，還是引起了蘇詞的注意。
房間裏太擁擠了，他很容易就會被察覺到，所以他乖乖在走廊上等着——反正房間裏的聲音，他也聽得見。
二號的心裏如何百轉千回，蘇詞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順利將兩個小孩送回各自的房間，然後便回了宿舍。
那嫩綠嫩綠的顏色，看着就讓人心情不錯。
明天，無論如何都得找飼養員談判！
只是最後，他還是沒忍住抬手，在小皮猴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真是神奇……所以，這是屬於六號的能力嗎？
“哎喲！”
這一頁書上的文字，原本是黑色的普通字體，然而此刻呈現在蘇詞和阿衍面前的，卻是紅色加粗的文字。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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