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小猴子)
蘇詞還沒有答應,小狼崽已經拿着活動室那支笛子，跑去洗手間沖了一下水，然後仔細擦乾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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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獻寶似的將笛子捧到蘇詞面前，之前飼養員吹笛子前，就用帕子擦了笛身,他還記得呢。這次他拿去洗一下,飼養員就沒理由拒絕了吧？
蘇詞看着小孩那雙充滿殷切的綠眼睛，再看看其他兩個小孩，只能嘆息一聲,將笛子接了過來。
“征星手上那支竹笛,別用水洗。”他坐下來,想了想，還是對少年提醒道。
雖然加持了術法,但本質還是紙做的，碰水后，術法估計就破了。
“哦哦！那支笛子不能碰水嗎？我知道啦！”小琅澤滿口答應,然後拉着小白鹿，在蘇詞面前的地板上坐了下來。
而本來蜷縮在床邊的小征星，也站起身,噠噠噠跑過來，在小狼崽身邊坐下。
三個小孩排排坐，仰着腦袋一起望着蘇詞。
蘇詞從空間鈕取出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後問他們：“還是上次那首嗎？”
小琅澤本來想問還有其他的嗎？但看到一向慢吞吞地小征星，已經點了點小腦袋,他只好改口：“對！要騎大黃牛！”
小鹿皎微微一愣，雖然不知道“騎大黃牛”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忙不迭地跟着一頭，“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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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詞將笛子打橫，然後回憶着之前的旋律，開始吹奏了起來。
不過，上次本來就是隨性演奏，要蘇詞完全重複之前的笛聲是不可能的，而用樂聲呈現給小孩們的畫面，也跟之前的有所不同。
還是那片山野田地，還是那條清澈蜿蜒的小溪，還是那個騎在大黃牛身上的牧童，只不過，他已經慢悠悠地走下了石橋，正往茂密的樹林中走去。
看到牧童和大黃牛離去的背影，小征星正有些失望，然後便看到——
伴隨着那歡快的牧笛聲，一陣涼爽的帶着青草香氣的風吹過，兩隻扑打着翅膀的鳥兒，乘着風，追逐打鬧着從他身邊飛了過去。
它們追逐在牧童和大黃牛的身後，盤旋着，舞動着，清脆的鳥叫聲與笛聲相和，再加上樹葉的摩擦聲，潺潺流水聲……
各種聲音交匯，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春日景色，不僅充滿豐富多姿的色彩，還像是一場聽覺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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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303號房間裏，正在認真練習陣法的阿衍，不由得仰起小腦袋，望着天花板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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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飼養員在吹笛子嗎？阿衍聽着那充滿活力和生機的笛曲，忍不住閉上眼睛，側耳去認真傾聽。
不需要蘇詞用魂力和音修的技法引導，他便從那美妙的笛聲中，聽出了很多東西。
同時，他的眼前也浮現一幅幅模糊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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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畫面並沒有消失，像是曾經發生過的一樣，那每一幕中都有一道身影，朦朧遙遠，只能隱約看到那人垂在身後的淺金色長發，被風輕輕吹起。
伴隨着笛聲，那人的身影時而散漫、時而溫柔，時而又落滿了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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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看着其中的一幕——漫天大雪紛飛之中，那人坐在枯萎的桃花樹下，笛聲清越活潑，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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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想要去觸碰那個人，想要安慰地拍拍他，然而，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那悠揚的笛聲便停了。
他沒能觸碰到那個人，就好像一直如此。
阿衍的眼中浮現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感到疑惑起來，那個人究竟是誰呢？為什麼他會覺得這樣熟悉？
小孩迷茫地想着，一低頭，看到紙上一個個已經成型的陣法結果，忽然回過神來。
不能再走神啦，這是飼養員佈置的作業，要認真地完成！
阿衍握着筆，繼續在白紙上畫出一個個陣法結構，他一開始畫得很慢，但並不是吃力的那種慢，他的每一筆，筆鋒都很正，線條流暢，幾乎完美復刻了蘇詞畫下的例圖。
等第一個畫完之後，接下來的，成型速度便越來越快了。
只是越往後面，他畫下的陣法結構，就越和例圖的偏離，然而從成型之後散發出的靈韻來看，卻是偏離后的，要更強一些。
阿衍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
當他再根據例圖勾勒的時候，卻總覺得怎麼畫，心裏的感覺都不對，可是飼養員留給他的例圖，怎麼可能出錯呢？
阿衍心中充滿了矛盾，就在他想着，暫時放下這個陣法結構，等飼養員回來再問他的時候……
他忽然站起身，然後下一刻，手上還握着筆的他，已經來到了育崽所的電梯之中。
阿衍沒有絲毫的驚慌，他抬起頭，就看到飼養員站在他的身側，正低頭望着他，他下意識地露出一個欣喜的笑來。
腦袋上已經變成純白色的毛耳朵，也跟着支楞起來，頂在他一頭黑髮上，看着像毛髮褪色了一樣。
蘇詞伸手摸摸他的發頂，又在他的毛耳朵上揉了揉。
他本以為阿衍腦袋上的毛耳朵會很快消失，沒想到發色竟是越來越精純，毛質也愈來愈好，摸上去的手感，已經不比小狼崽的遜色多少了。
“有認真練習陣法結構嗎？”蘇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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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中間走神了一下下，其餘時候都很認真的……
蘇詞頷首，並沒有深究他的遲疑，而是道：“和我出去一趟吧。”
學了一天，也該休息休息了。
“嗯！”
聽到可以和飼養員一起外出，小孩那雙黑紅色的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他用力地點了點小腦袋，臉上的表情樂滋滋的，笑得很開心。
看他這麼高興，蘇詞的心情也被感染了，他問道：“阿衍很喜歡外出嗎？”
阿衍搖搖頭，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蘇詞一眼，試探着朝他伸出手，在發現蘇詞並未阻止時，才抱上他的腿，眯眼笑着，用臉頰蹭了蹭他。
不是喜歡外出，而是喜歡飼養員。
明明不能說話，然而小孩的行為，卻清楚地傳達出了他的想法。
蘇詞看着他，最終，沒有再選擇推開兩人的距離。
電梯緩緩下行。
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阿衍主動鬆開了手，等蘇詞先走，然後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滿心歡喜地當著飼養員的小尾巴。
不過剛走出幾步路，他就看到自己手上還握着的筆，連忙收回空間鈕里，這才繼續邁開小短腿，繼續跟着蘇詞。
蘇詞離開育崽所，倒也不是無所事事。
剛剛給三個孩子吹奏了笛子，留下一臉陶醉的小白鹿在403號房間，等他來到走廊的時候，剛好接到了來自培植園的語音通話。
打給他的人，並非是庄仕松，而是另一個負責發放蔬菜水果的工作人員。
就像小白鹿說的那樣，今天的確是育崽所接收新鮮水果的日子，不過原本應該由機械人配送上門，但這次出現了一點意外。
“昨天我們培植園收穫了一批星鏈果，品質都很好，園長說要趁着最佳食用時期，配送給基地的各個部門。”
那名工作人員，臉上洋溢着豐收的喜悅。
顯然，瘋長后結出果實的星鏈果，檢測結果並沒有什麼問題，反而是培植園這麼多年，培育出的品質最好的一批果實。
這樣的果實自然不可能售賣給其他基地，伍雲沁留下足夠的種子后，就決定把剩下的發放出去，免得浪費了這麼好的果子。
這名工作人員聯繫蘇詞，主要是配送機械人不夠用了，想問育崽所要不要先派保姆機械人過去拿。
蘇詞本來就想出去轉一轉，自然欣然應允，因為懶得回宿舍，就把阿衍瞬移到了自己身邊——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單獨將阿衍留在育崽所。
至於在他離開期間，小琅澤他們三個待在一起，會不會陷入狂化，蘇詞倒不是很擔心。
在剛剛給他們吹奏笛子的時候，他融入了音修的安神訣，在笛聲的緩解鎮壓下，他們短時間內不會出現血脈之力暴-動的問題。
至少，堅持到他外出回來，是沒什麼問題的。
蘇詞帶着阿衍上了懸浮巴士，走在前往培植園的路線上，而他的靈識，也隨着巴士的前進，收集着周圍的一切信息。
經過搶修之後，基地中因為血雨而留下的損壞，已經被修復得差不多了，不過可以看出來，基地中的氣氛，比之前要緊張不少。
血雨中怪物主動攻擊建築物，這個新的變化，就像一團陰霾，在信息徹底擴散出去后，便籠罩在了幾乎所有人的心頭。
即使那些近期新入職的人員，也被科普了這個新變化，有可能帶來的危險——
十幾二十年前，紅霧還未褪去之前的影像資料，還有不少留存了下來，當時發生過的慘劇，時刻提醒着還生存在獄星上的人們，紅霧中的怪物有多麼可怕。
有不少人產生了離開的想法，但除了研究員和飼養員之外，基地中幾乎所有崗位都是軍籍人員，他們想要離開獄星，只有提交申請調崗。
等申請通過了，他們才可能跟隨補給飛船一起離開獄星，即使有能耐在短期內獲得批准的人，也至少需要兩個月之後才能離開。
而兩個月的時間，在獄星，已經足夠經歷很多次極端天氣了。
誰也不能保證，下次極端天氣降臨時，怪物會不會繼續攻擊和破壞建築物，所以，也就難怪二四基地之中，變得人心惶惶起來了。
駱盛飛抓抓頭髮，“不過核心沒什麼問題，數據也都保留下來了……”
這一切，跟蘇詞的關係不大。
庄仕松笑着點點頭。
培植園周圍的怨氣濃度，明顯比其他地方要低一些，就是……
而溫室之中，星鏈果都已經被摘取了，留下一叢叢顏色深淺不一的藤蔓。
真是可怕又可貴的直覺啊！
蘇詞熟練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接過那箱星鏈果。
難道是他看錯了？
阿衍微微愣住，咦？小猴子呢？
想起星鏈果的甜蜜，還有製作料理的美味，阿衍便樂滋滋起來。
但是，當他們在這個容器之外，再增加一個特殊可以最大限度防止污染物滲透的保護罩時，最終發現——
而蘇詞，也在機械人的帶領下，進入了培植園中，準備去領取星鏈果。
在經過蘇詞的提醒后，庄仕松和衛銘連夜做了實驗，終於確定，這一株特別的小蒜苗，的確不是他們要找的凈化綠植。
庄仕松聞言，不由看向他，輕輕推了下眼鏡。
說完之後，他跟蘇詞揮揮手，又返回維修隊裏去了。
蘇詞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側過頭去，就看到駱盛飛站在不遠處，正跟同隊的維修員吐槽，“這大蒜味也太臭了點吧……”
他往那邊走出兩步，左右張望之後，依然沒有發現小猴子的身影，不由撓了撓頭。
他們做了多組實驗，先是將小蒜苗置於密閉容器之中，在短時間內，容器中的污染物含量會急劇減少。
四目相對。
聽維修員們的討論越來越消沉，蘇詞默默收回視線，深藏功與名。
至於培植園中，今天之所以瀰漫著一股大蒜味的原因——
那隻手毛茸茸的，長滿了金黃色的細短絨毛，毛手的主人捏住那一小截枯藤，塞進嘴裏，然後趴在外牆上，一張毛臉貼着玻璃，往星鏈果的溫室內張望。
雖然跟設想的有所偏差，但庄仕松二人並不失望，因為，小蒜苗跟凈化綠植，其實有着差不多的功效。
如果小蒜苗的氣味真的能驅逐污染物，那對紅霧中的怪物，是不是也有一定的作用呢？
衛銘對小蒜苗散發出的氣味進行了收集，然後釋放到了其他溫室之中，正在做“變異蒜苗的氣味是否也能驅逐污染物”的應用實驗。
“育崽所，八名幼崽、一名飼養員，分配30枚星鏈果，果實正在打包中，請稍等。”機械人說完，便轉身進了倉庫之中。
只見在他的頭頂上方，是設立在站台邊的擋雨棚，只見此刻，一段細長的尾巴尖，從雨棚上垂了下來。
阿衍愣了一下之後，不由抬頭，輕輕扯了扯飼養員的衣擺。
聽着他們的對話，蘇詞便知道，培植園已經發現水質得到了凈化，並且開始調查這件事。
“應該不至於吧？不過我聽說，今天有培植員跑到後勤大樓取水了，好像其他幾個部門，也進行了水樣抽查……”
“哈哈哈哈，不麻煩！”駱盛飛爽朗一笑，“那我有事先忙去了，估計晚點能給你送去。”
庄仕松點點頭，其實按照規定，育崽所是分不了那麼多星鏈果的，但他和衛銘商量過後，就把兩人的額度都給了蘇詞。
在距離他們不遠處，是那個星鏈果藤瘋長的溫室，溫室外還殘留了一部分果藤瘋長留下的痕迹，並沒有完全被清理乾淨。
有了星鏈果，他就可以為飼養員做出更多的美味了！想到青年吃到美食的時候，臉上露出的笑容，阿衍就充滿了期待。
從這點上看，小蒜苗的能力，似乎就是凈化。
在阿衍疑惑茫然的時候，蘇詞也在看着溫室那邊，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詢問阿衍，剛剛是想要讓他看什麼。
這樣的異能，其實也更符合大蒜這種植物的特點，然而，如果沒有那位蘇飼養員的提醒，他可能需要走很多彎路，才能真正想通這一點。
“這裏一共是30枚星鏈果，幼崽每人2枚，飼養員每人4枚，剩下的可自由分配，全部都在這裏。”機械人的電子音毫無感情地響起，“請查收后，在這裏簽字。”
阿衍眨眨眼睛，好奇地盯着那不知從哪跑出來的生物看。
聞着這幾乎瀰漫了整個培植園的大蒜味，蘇詞大概也能推斷出，這株小靈植現在的狀態還不錯。
很快，培植園中有兩個穿着防護服的研究員走出，跟着維修小隊的人走了，估計是準備去地下河採集水樣。
蘇詞將果箱收進空間鈕，帶着阿衍往培植園外走去。
本來正轉動着腦袋，看着機械人從倉庫里出來的阿衍，忽然停住了。
如果水源真的出了問題，那他們接下來在獄星的生活，將會陷入困境之中，已經不單單隻有來自怪物們的威脅了。
然後，便是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出來，赫然是那隻渾身金燦燦的小猴子。
“嗯，麻煩你了。”
曾經爬滿星鏈果藤的外牆玻璃上，還有零星幾條細小的枯萎藤蔓掛着，被風吹得晃晃悠悠。
維修員們低聲交流着，對培植園在血雨過後，這突然的舉動感到憂心忡忡。
圓溜溜像黑葡萄似的眼睛，粉白色的臉蛋，渾身覆蓋著金燦燦、在陽光下顯得極為耀眼的絨毛。
蘇詞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聽他說：“你委託我的事，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就是可能沒辦法完全跟原來一樣。”
反正……打賭的人又不是他。
從這個實驗中，庄仕松初步得出了結論，小蒜苗的能力，應該是……
那小猴子似乎並不怕生，在跟阿衍的視線對上后，它微微歪了歪腦袋，可愛的模樣顯得有些呆萌。
正如蘇詞所猜測的那樣，小蒜苗的生長狀況十分良好。
蘇詞帶着阿衍，來到了培植園外的站點等候。
他看了一會，就屏蔽了這方面的信息，等來到培植園的站點，一下懸浮巴士，蘇詞便感覺到了不同。
“培植園今天怎麼一股大蒜味啊？”
容器與保護罩之間的污染物濃度，隨着時間推移增加了，然後隨着時間推移，開始非常緩慢地減少。
驅逐污染物！
庄仕松正在觀察記錄著數據，思考接下來的實驗方案，就聽到衛銘說：“那個育崽所的飼養員……剛剛把星鏈果領走了。”
而阿衍這才知道，飼養員帶他過來培植園，是為了領取星鏈果。
這時候，有一隻手伸出，捏住了其中一根藤蔓。
“你們說，培植園突然要求到地下去取水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會地下河出什麼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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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聽到衛銘的話，庄仕松哦了一聲，然後便繼續思考了起來。
他盯着進出倉庫的配送機械人，小腦袋一會往左一會往右。
如果這個實驗成功，那將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因為衛銘不僅想到了在作物培植中的應用，還有——戰鬥之中！
那位蘇飼養員，應該也是根據這一點，才會認為小蒜苗的能力應該不是凈化的吧？
這竟是一隻小猴子！
這時，又聽衛銘道：“你說……他該不會真能在育崽所種出點東西來吧？”
一隻比阿衍還要瘦小、大概到蘇詞膝蓋那麼高的小猴子！
然後庄仕松就將調查水樣的事情交給了其他研究員去做，而在看過他和衛銘的報告之後，伍雲沁也立刻拍板，全力支持他們對小蒜苗的研究。
蘇詞帶着阿衍在一旁等着，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懶散地半眯着眼睛。
他沒有聯繫庄仕松，也沒有詢問那株小蒜苗的情況，因為……
忽然，他仰頭望去。
若是能證明這一點，那就可以製作成相關的武器，對接下來基地對抗怪物，絕對能起到關鍵作用！
那趴在玻璃上的身影，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它保持着趴牆的姿勢，往身後的方向看了過來。
此時此刻，距離他並不遠的某個溫室之中，庄仕松和衛銘正在研究着小蒜苗的數據，同時還有溫室中其他植株的狀況。
“喲！蘇飼養員，好巧啊！”他打了聲招呼，就朝這邊跑了過來。
這時，進去倉庫打包的機械人，終於抱着一個小箱子走了出來。
對上他帶着些許揶揄的眼神，衛銘僵了一下，然後搖頭道：“我還是覺得他不能，育崽所是養幼崽的地方，那些幼崽又不讓人省心，他理論知識再強，能有多少時間研究種植？”
然而，溫室的外牆下，哪裏還有什麼小猴子？
蘇詞看着他們那邊，遠遠地，他還能聽到其他維修員低聲討論的內容。
當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庄仕松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他有種感覺，這個結論應該就是正確的方向。
培植園的倉庫，不斷有配送機械人進進出出，十分忙碌的樣子。
說到這裏，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他也朝這邊看來，便對上蘇詞的目光。
在蘇詞睜開眼，低頭看他時，他連忙指了指溫室的方向，蘇詞順着他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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