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借力
剛剛從封印中掙脫出來的零尾，正在叫囂着的聲音頓時被漩渦水戶的金剛封鎖打斷。
“螻蟻一般的凡人，又怎能明白虛無之神的偉力？”
“區區封印術，休想再次將吾封印！”
零尾黑紫色的身軀隨着金剛封鎖的不停收縮，在一陣嘩啦啦的刺耳鎖鏈摩擦聲中，被頃刻間勒成了漫天黑霧。
然而零尾的叫囂卻沒有因此消失，反倒變得更加肆意猖狂。
“吾乃虛無之神零尾！”
“誕生於黑暗中的無上神明！”
“只要有生靈存在，吾之神力將會源源不斷！”
“哈哈哈哈！”
大蛇丸看着漂浮在空中的漫天黑霧，心中不由沉了一沉。
“為什麼會這樣？”
“連可以將九尾束縛的金剛封鎖都沒有效果，那忘記中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又是憑藉何種力量將它的黑暗查克拉徹底擊潰的？”
“難道……”
大蛇丸沉思一陣，忽然想到了兩者真正的身份和來歷。
“難道是因為他們兩人體內繼承自因陀羅和阿修羅的陰、陽兩種查克拉？”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恐怕就有些麻煩了！”
見大蛇丸一言不發，而且臉帶擔憂，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自覺在晚輩面前失了面子的漩渦水戶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羞怒，體內查克拉驟然變得狂暴無比。
“神明？”
“不過是被前人封印在盒子裏的區區魔物，居然也敢妄稱神明？”
“真是不知死活！”
漩渦水戶冷哼一聲，自戰國時期隨千手柱間南征北戰蘊養出的森冷殺意頓時噴薄而出。
心念微動，那剛才撲了個空的八條金剛鎖鏈頓時一陣劇烈的顫抖。
那些顫動着的鎖鏈，藉著漩渦水戶血脈力量的摧動，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瞬間由八根變為十六根，十六根化為三十二根……
扎眼間的功夫，整片空間便被一層完全由封印鎖鏈構建出來的球形界結給包裹了起來。
“不死不滅？”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怎麼個不死不滅！”
“金剛牢籠-束縛！”
一聲怒喝，漩渦水戶袍袖一揮，萬千糾纏着的金剛鎖鏈瞬間顯出猙獰，漫天帶着強大封印之力的鎖鏈揮舞，牽引着整座金剛牢籠朝中間的零尾擠壓了過去。
飄飛在空中的零尾緩緩由煙霧狀化為實體，身內散發出來的黑暗查克拉波動不知何時又悄然壯大了不少。
“啊！”
“多麼美妙的憤怒和憎恨！”
“凡人，吾已經對你產生了一些興趣！”
零尾沒有理會朝自己壓迫過來的金剛牢籠，修長的蛇身蜿蜒，戴着白色面具的無臉頭顱探到漩渦水戶的面前，作出一個明顯貪婪的吸氣動作。
“吾能感覺得到，你的身體裏面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憎恨。”
“停手吧！”
“臣服於虛無之神，吾將賜予你永恆的生命！”
“嘻哈哈哈哈！”
漩渦水戶看着一副有恃無恐模樣的零尾，又聽得它一語道出了自己體內九尾的力量本質，頓時心中大駭。
“你到底是什麼魔物？”
零尾周身猛然生長出無數的黑紫色觸鬚，頂住收縮過來的金剛牢籠，尖銳的聲音中帶着嘲諷和蠱惑。
“呵呵哈哈哈哈……”
“已經開始對吾的神力產生恐懼了嗎？”
“放棄吧！”
“凡人又怎麼可能是虛無之神的對手？”
“只有擁抱黑暗，才能讓汝等獲得永生！”
大蛇丸皺着眉，用苦無將伸到自己面前的一根不停散發著黑暗查克拉的觸手撥開。
“神明？”
“忍界除了那些天外來的大筒木一族，又有誰有那個資格敢自稱神明？”
“哪怕是那些大筒木的執行者，比起真正的神明，恐怕也遠遠不如。”
仔細回想了一番記憶中關於虛無力量性質的介紹，大蛇丸的眼中緩緩露出一絲明悟。
“誕生自忍界之初，依靠生靈心中的黑暗成長的魔物。”
“原來你的能力是吸收智慧生靈心中的負面情緒嗎？”
“那如果是純粹的陰陽遁造物體內的查克拉呢？”
“以完全體九尾的查克拉量，應該足夠將這頭並不太擅長戰鬥的魔物給撐爆了吧？”
大蛇丸一念至此，將目光轉向正驚疑不定看着零尾的漩渦水戶。
腳下一動，一個瞬身來到了漩渦水戶的身邊。
“水戶前輩，升起一道可以隔絕聲音的結界！”
漩渦水戶一愣，詫異的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用眼神示意了下漂浮在空中叫囂着的零尾，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漩渦水戶早知道大蛇丸是個聰明的孩子，心裏猛得一松，剛才焦慮的情緒頓時消去了不少。隨手結出一道手印，將一個可以隔絕聲音和干擾外界視線的小型結界包裹在了兩人身外。
“好了，這個結界可以隔絕聲音和所有屬性的查克拉探查。”
“大蛇丸，你是想到對付這隻魔物的辦法了嗎？”
大蛇丸走到漩渦水戶面前，用身體遮擋住零尾的視線之後，將自己之前的猜測和漩渦水戶講述了一遍。
漩渦水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它在我身前吸了一口氣之後，力量似乎莫名其妙的變強了許多。”
“原來是因為吸收了九尾內心的憎恨嗎？”
“奶奶先試試看！”
“如果可行的話，這次的事情不算，奶奶答應你的條件將來依舊有效！”
思索了一陣，漩渦水戶沖大蛇丸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揮手散去了籠罩在兩人身上的結界。
大蛇丸一愣，隨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漩渦水戶交代一句，隨即將心中的所有雜念收斂，一邊維持着金剛鎖鏈對零尾的攻擊，一邊將精神沉進了體內的封印空間。
空曠、黑暗……
似乎有一頭猙獰的巨獸在暗中窺伺，偶爾響起的帶着壓抑着憤怒的粗重喘息，以及陣陣鎖鏈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聲音，更是聽得人毛骨悚然。
漩渦水戶的精神體剛一在封印空間中顯現，那頭隱藏在黑暗中的巨獸驟然睜開了雙眼，封印空間中的黑暗頓時被這雙磨盤大小的雙眼散發出來的光芒驅散，整座囚籠在這兩道目光的渲染下變得一片血紅。
九尾呲着犬齒，喉嚨里發出一聲滿是憤怒和憎恨的嘶吼，身體一晃，便要撲上前將面前這個封印了自己數十年的可惡人類撕成粉碎。
“吼！”
“去死！”
“碰！”
龐大的身軀剛剛衝出半步，只聽一陣令人牙酸的鎖鏈摩擦聲嘩啦啦的響起。九尾龐大的身軀應聲而倒，狼狽的栽倒在了漩渦水戶的面前。
“該死的封印！”
“漩渦水戶，老夫知道，你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等着吧！”
“待老夫脫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那兩個混蛋親手建立的木葉，將在老夫的怒火之下徹底化為灰燼！”
“這一天，不會遠了！”
漩渦水戶微微蹙眉，寬大的袍袖一甩，登時又有數道金色鎖鏈飛出，將九尾的嘴巴捆了個結實。九尾未發泄完的怒吼，又重新被憋回到了肚子裏。
在封印空間的地面憤怒的掙扎了一陣，除了感覺到身上的鎖鏈隨着漩渦水戶的查克拉輸入越收越緊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這麼多年了……”
“九尾，我本來以為能和你好好相處的！”
“不過如今看來，我似乎並不是一位合格的夥伴。”
“那就這樣吧！”
“希望將來你在玖辛奈那孩子體內的漫長時光里，能和她成為朋友！”
九尾的整個身體被勒得幾乎變形，連半點動作也無法做出，只是用憤怒得像是要噴出火焰的雙眼死死的看着漩渦水戶，心中暗暗發誓。
“朋友？”
“哈哈哈哈！”
“老夫發誓，一定會讓那個名叫漩渦玖辛奈的忍者，在未來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天災！”
“她的家人，她的朋友，有關她的一切……都要為你們在老夫身上施加的一切贖罪！”
漩渦水戶看着九尾兀自怒視着自己的雙眼，無奈的哀嘆了一聲，揮手將束縛在九尾身上的金剛封鎖散去了大半。
除了綁縛在四肢和軀幹上的那五根之外，其餘的鎖鏈全部被收回了體內。
“抱歉！”
“這幾十年，除了柱間之外，就是你陪伴我的時間最長了！”
“除了你沒有自由……”
漩渦水戶看了眼九尾身後的陰影，恍惚之際，黑暗中似乎有許多熟悉的人影正在朝自己招手。
輕輕閉上眼，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漩渦水戶緩緩搖了搖頭。
“就如同你說的那樣，我已經活不了太久了。”
“這或許也是我最後一次借用你的力量了！”
“下次見面的時候，可能就是我魂歸凈土的那一天了。”
“總之，這麼多年……”
漩渦水戶有些歉意的看了九尾一眼，將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沉默了一陣，又朝九尾輕輕搖了搖頭，感慨道：
“恐怕將來還需要你繼續待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真是抱歉了！”
正在瘋狂咆哮着的九尾感覺身上的束縛一松，微微一愣，低頭便對上了漩渦水戶那雙帶着哀傷的眼睛。
習慣性的朝漩渦水戶呲了呲牙，九尾見毫無反應的老對手，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有了一絲索然無味的感覺。
漩渦水戶說了一番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的話之後，身影就在九尾的面前緩緩淡去，精神重新返回到了身體裏面。
看着漸漸消失在眼前的那雙眼睛，九尾打了個激靈，從剛才那種莫名奇妙的失落中清醒了過來。
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究竟想了些什麼之後，九尾頓時在心裏暗罵自己一聲。
“混蛋，老夫一定是被關太久，腦子出了問題了！”
“要不然，老夫又怎麼會關心一個人類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