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因式分解
從董君薇和顧瑩瀧的對話來看，這女生雖然有些獃滯，但智力方面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彷彿失去了一些記憶。
失憶，這個狗血的詞彙出現在眾人的腦海里。
但除此之外，顧瑩瀧的話，也似乎印證了一些眾人之前的想法。
“果然是縮小呀。”
“可到底他們從哪找來那麼多土豆啊？”
“……”
董君薇繼續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顧瑩瀧聽到這句問話，猶豫了一下，隨後伸出雙手，在空中做出一個推的動作，說道：“就是這樣。”
很顯然，因為無法準確的描述，她只能做了一個演示的動作。
但誰都看不懂。
唐靜此時站出來：“那些大米和番茄之類的，都是你的傑作？”
“嗯。”顧瑩瀧點點頭。
唐靜很快轉頭：“大雷，幫忙搬一顆米粒過來。”
一開始的米粒，因為有了麵粉之後，消耗便小了很多，此時還剩下最後兩粒。
魏大雷前往搬米的時候，唐靜對陳暮道：“要不，把她先放出來吧。”
沒有人反對。
囚禁顧瑩瀧的鐵籠，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和陳暮做的很像。
但在這個尺寸下，沒有特別，才是最特別的。
很顯然，一中的能力者中，也有人可以做到類似的事情。
雖然暫時看來，異能沒有重複的現象，但很多能力，可以是相似的，比如魏大雷和曹子山，而哪怕完全不同的能力，有時候也可以做到同樣的效果。
何況，異能不會重複，終究只是一個猜測而已，眾人見過的異能者，滿打滿算，也不過二三十個，顯然還無法找出總結性的規律。
陳暮很輕易的在鐵籠上開了一個洞。
因為鐵籠的高度不足以讓一個人站立，顧瑩瀧雙手撐地爬了出來，隨後站起身。
這麼一看，她的身高比原先最嬌小的趙小顏，還要矮半個腦袋，真好像小學生一般。
只是看她的身體，倒是沒什麼異樣，行動坐卧，都沒有影響。
魏大雷很快把米粒搬了過來。
放在地上。
唐靜道；“你能不能演示一下，那些大米是怎麼來的？”
“哦。”
顧瑩瀧點點頭，卻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側着頭看向唐靜，說道：“你們和之前那些人，不是一起的？”
唐靜知道她說的是一中，便頷首道：“我們是好人。”
“哦。”
顧瑩瀧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隨後蹲下身，把雙手貼到米粒的表面。
眾人都屏氣凝神的看着。
但等了好久，都沒什麼反應。
足足五分鐘后，正當大家有點沉不住氣時，陸珊珊眼尖，叫到：“你們看。”
眾人仔細看去，只見那顆米粒上面，漸漸出現了一些凸起。
雖然過程很緩慢，但逐漸變得清楚。
那一粒粒的凸起，看上去也是米粒的形狀。
密密麻麻。
佈滿全身。
密集恐懼症一定毛骨悚然。
六七分鐘之後。
只聽嘩啦一聲，那些凸起的米粒，居然同時掉落了下來。
散落一地。
陳暮彎腰撈了一把，放在手上。
果然是大米，和之前木箱裏的大米，幾乎一樣。
而且仔細看，這些大米的形狀、大小、顏色，特徵，彷彿全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而之前的那一粒原尺寸的大米，此時看上去似乎小了一圈。
陳暮看向唐靜。
這位學霸的臉上並沒有吃驚的表情，顯然這種結果已經在她的預料之內。
“這是……什麼能力？”
朱浩等人張大了嘴，一臉無法理解。
唐靜說道：“應該是另一個版本的縮小物體，甚至比那更好……”
“因為更節省原材料……”
陳暮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土豆會長得完全一模一樣。
那根本就是同一個土豆“生”出來的！
“沒錯。”
唐靜笑了笑：“如果非要描述的話，或許可以用‘因式分解’來形容。”
“哈哈，還挺形象。”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太厲害了吧。”
“是啊，給她一輛車，她是不是就能分解出成千上萬輛迷你車來？”
“帥啊！”
“……”
然而不等眾人開始美好的幻想，唐靜又一盆涼水澆過來：“你們想多了。”
“啊？”
唐靜笑道：“正因為這能力太過變態，所以一定會有一些限制條件，就跟曹子山一樣。”
曹子山的力量比魏大雷還要強，但正因為強得過頭，才會有限制條件。
很顯然，顧瑩瀧的能力也是這種情況。
“那會是什麼限制條件？”
“也許過於精密的物體無法起效，又或者只能對某一類物體起作用。”唐靜說完看向顧瑩瀧。
顧瑩瀧一直都聽着，沒發一言，直到唐靜投來求證的目光，才點頭道：“只能對植物產生作用。”
說完，對着唐靜打量了幾眼，很直白的說道：“你很聰明。”
唐靜也在看她，眼神中有些複雜，半晌，才點頭道：“謝謝。”
眾人雖然有些失望，但仍然興緻盎然的討論着。
怪不得36個木箱裏，裝的都是蔬菜和糧食。
很顯然。
一中的人，不知道在哪裏找到了顧瑩瀧，又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她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可以確認的是，他們一直都把顧瑩瀧當做製造糧食的機器，不斷的讓她幹活，以至於在顧瑩瀧稀少的記憶里，只有吃飯，睡覺，幹活這三件事。
她之所以會睡那麼久，也許就是因為被迫使用能力，精神力長期透支的結果。
想到這裏，眾人同情之心大起。
“不過有一點，我沒搞懂。”
董君薇皺着眉頭：“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種分解的能力，僅僅是把原有的植物變成更小份，對嗎？”
“嗯。”唐靜點頭。
“可這對於食物，有什麼意義呢？原來的尺寸，不也一樣能吃嗎？變小之後，食物不會多，也不會少，何必多此一舉？”
這個想法，和陳暮之前問唐靜的，簡直如出一轍。
眾人稍稍一愣，也覺得董君薇說的有道理，全都看向唐靜。
唐靜之前就準備給陳暮解釋，只不過被顧瑩瀧蘇醒給打斷了。
此時她蹲下身，撿起一顆縮小后的土豆，拿在手上摩挲了幾下，隨後說道：
“不，恰恰相反，這個能力，對於現在的人類來說，有着顛覆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