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項逐步推進
照理說，陳白一家來訪，陳墨自然應該好好作陪，但云書涵這檔子事兒一出，他是連半點這樣的心思都沒有了。
出了網吧，他就自己一個人回家，研究起了代碼。
一直到晚上，楊念少見地提早回來了一趟，才拎着他和親戚們一起出去吃了晚飯。
等到周日，陳墨更是閉門謝客，最多只是打電話聯繫戴任宇，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反而是雲書涵，整個周末都沒有打電話過來，突出一個情況異常。
不過陳墨沒去管她，從周一送走陳白以後，他就完全進入了碼農常有的狀態，所謂坐在電腦前抓耳撓腮，只是一個勁地鑽研自己的XCode，隔好幾個小時才茫然抬頭，看看窗外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這樣的行為並非沒有回報。
說到底，FlappyBird並不是什麼代碼難度高上天的東西，而有論壇大神幫忙，陳墨也不至於走什麼歪路。
所以，到了大約周五，也就是六月十九號的時候，FlappyBird就已經初具雛形。
從視覺上來看，就是一個灰不溜秋的鳥形物體在屏幕上平行向前移動，點一下，就會跳一下，往下掉，循環往複不停，直到設定的時間到了為止。
而功能部分，眼下陳墨才剛剛做完前進、觸屏跳躍以及下墜這三個功能，暫時還沒有放進障礙物和觸碰判定這些東西。
至於戴任宇那邊的美術素材，算算時間，也該是交東西的時候了。
對付完午飯，陳墨打了個電話給戴任宇，如願以償地收到了他想要的那部分素材——主要是那隻像素小鳥，主界面上的經典綠色下水管，還有一些字體和圖案。
至於剩下的部分，戴任宇只說差最後一點上色調試的部分，等到周末就能給出來。
聽到這個消息，陳墨心中大定，本想乾脆就這麼去網吧找戴任宇，但偏偏剛要上路，就接到了陳宏的電話。
“阿墨，談判團周六就要來姑蘇了，你也差不多該過來了。”陳宏的聲音有點小，聽起來不太方便說話。
之前陳宏雖然說有生意，但那是在姑蘇，不是在南通。
“周六嗎？”對此，陳墨倒是有所預料。
周六過來以後先歇兩天，然後周一正好開始談事情，算算時間剛好。
“嗯。”陳宏在那邊應了一聲，“人家的談判團住在中茵皇冠，所以我把你的房間也訂在中茵皇冠了。總共五天，從周五晚上到周二晚上，事情如果結束得早，你想在姑蘇市內逛逛也行，想早點回南通也行，隨你。”
“那我今天下午就過去姑蘇那邊，先住下來。”陳墨一口答應下來。
“嗯，那行，我還有事，先掛了。”陳宏沒多說，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陳墨喝了口水，看向窗外。
周一把陳白送走過後，陳宏私下交流和他過對於談判團所屬歐洲公司的一些看法，還有英語水平這方面的東西。
有上輩子的經驗，陳墨自然是給了自家堂叔一個大大的驚喜，陪同遊玩，探聽對方談判態度這件事也就這麼訂了下來。
至於說報酬，陳宏答應給他一天一千的基本報酬。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陳白又咬了自家爸爸的耳朵的緣故，陳宏還額外提了一句，說如果陳墨帶來的信息確實對談判有利，那他會多給報酬。
為了展位費四處打轉的陳墨聽見這句話，自然是喜出望外。
而他剛才電話里說下午過去，實際上是為了早點去園林、山塘街這些地方，先行了解一下地方特色，以便後面給人介紹的意思。
所以眼下，他差不多就得收拾好東西，去長途汽車站坐車了。
想到這裏，陳墨轉身回房間拿了張白紙，給自家老媽留了張字條，又給戴任宇發了條短訊。
等收拾好東西，背了包出門的時候，他才給雲書涵打了個電話。
在“嘟嘟”聲中等待許久，電話才終於接通。
“陳墨，怎麼了？”女孩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也沒有去管之前被陳墨戳穿的事情。
“哦，我剛剛接到我叔叔電話，準備去姑蘇給人家談判團作陪了。”陳墨簡單講了句，又難免好奇，“倒是小雲你，怎麼壓着聲音說話？”
“我外公從國外回來了，還帶了幾個人一起回來，現在在和媽媽說事情……”雲書涵的聲音越來越小，“好了，我先不跟你說了，你……”
少女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才繼續下去，“你一路小心點，早點忙完就回來！”
“不一定，我說不定還得去看看蘇大，看看我們倆以後要上的大學。”陳墨笑着回道。
“你就不能之後再和我一起去嘛……”少女抱怨了一句，但聲音明顯柔軟了許多，“好了，不說了，我真的要掛了。”
“嗯。”陳墨點點頭，掛斷電話，看到不遠處即將進站的公交車，不由加快了腳步。
而另一邊，雲書涵放下手機，很快就邁着輕盈的步伐回到了自家客廳。
客廳里，她的媽媽雲欣坐在側位，而外公雲和豫則坐在主位。
雲和豫帶回國內的人自然不是保鏢，而是公司運營方面的能手。眼下不在這間房子裏，而是在雲欣供職的公司里。
“欣兒，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國內的業務肯定會在接下來一兩年裏慢慢收縮，最終撤出國內。”
“爸爸，可是這兩年國內的發展態勢一直都很好，08年金融危機都挺過來了，為什麼不能再多堅持一點時間呢？”
雲欣的聲音有些急促，顯然是在和自家父親爭辯些什麼。仟仟尛哾
“先不說你留下來和楚天南有多少關係，只說國外部分的業務眼下受挫嚴重，想要有所恢復，就只能放棄國內，這是不可避免的。”雲和豫說到最後，才注意到重新出現在客廳里的雲書涵。
看了眼孫女，雲和豫站起身來，剛硬的表情略微柔和了些，“這些事先放放……高考結束，這幾天也該帶書涵出去好好玩玩，事情過幾天再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