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鐵血手腕
藩王出宮，如潛龍出淵。
劉煜仁雖然貪，但是他並不蠢。
幽州城內，天子治下，沒人敢打着藩王的旗號招搖撞騙。
而且在聽到李風自報家門之後，他突然覺得李風身邊的那個胖子也十分眼熟。
經過一番甄辨劉煜仁這才發現，那胖子赫然便是曾與他進行過談判的簿曹從事劉集！
只是他那時利欲熏心，只想着聯合李家哄抬糧價，同時打壓同為商賈的張家。
現在被李風親自找上門來，劉煜仁只覺得天都塌了。
李風居高臨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眾人。
“劉煜仁，你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
劉煜仁帶着哭腔說道：“草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責罰！”
“商人重利，這是人之本性，你若是缺斤少兩，小奸小惡，本王倒也懶得管你。”
“但是你身為我大乾子民，災荒到時不僅不想着為本王分憂，甚至還趁機哄抬物價，藉此大發橫財，劉煜仁，本王就算誅你九族，那也是你自找的！”
劉煜仁聞言連忙說道：“王爺，小民此舉也屬無奈，這一切都是李長峰主使小民乾的，他才是壟斷了幽州所有糧食的巨賈！”
劉集眉頭微蹙：“劉煜仁，你說李長峰是壟斷糧食的巨賈，你做這一切都是聽他號令，那我問你，張氏米行為何能以原價售賣糧食？”
這一句話，直接就將劉煜仁打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劉大人，您可不能害我啊！”
“本官就事論事，何來害人一說？”
“張氏米行的確曾原價售賣糧食，不過那也都是去年的陳糧，而且沒有李家協助調運糧食，張氏的糧倉早就見底了，您現在可以去城中走走，看看張氏米行是否已經歇業！”
李風聽着劉煜仁的申辯，只覺得越聽越氣：“我幽州的糧食何時輪到兩個糧商把控了？劉煜仁啊劉煜仁，你可真是該死！”
劉煜仁哭求道：“王爺，草民願散盡家財，安撫饑民，只求王爺能饒草民一命！”
此時此刻劉煜仁終於感受到了恐懼。
他開始後悔自己沒有答應趙康降低糧價的請求了。
李風聞言冷聲道：“劉煜仁，糧食乃是國之重本，莫說是你一個小小的幽州糧商，哪怕是朝廷，都不敢對糧價有所干涉，因為這牽涉到了萬千黎民的性命。”
“一斤糧食哪怕只漲一文，都有百姓會因此挨餓。”
“而這些辛苦耕種的百姓，最終卻養出了你們這些趁亂髮財的碩鼠！”
“糧價之事，本王已經知曉，劉煜仁，你縱然死上十次百次，都難解本王心頭之恨！”
劉煜仁跪倒在地，磕頭如雞喯碎米。
李風對此不為所動，抬腳便將劉煜仁踢翻在地：“給我滾開！”
劉煜仁被李風踢的蜷縮在地，嘴角流血，口中仍哀求道：“王爺，草民知罪了，還請王爺開恩啊！”
“來人！”
李風只是隨意喊了一聲，隨後便有幾十名王宮侍衛從兩側路邊竄出。
這些都是張守林安排，一直守在李風身邊的護衛。
“將劉煜仁定肘收監，明日午時於菜市口凌遲處死。”
“劉家家產充公，藉以資助災民，凡劉家三代近屬，皆隨其斬首示眾，並將他們的頭顱懸於城外，藉以告慰災民！”
李風一聲令下，侍衛紛紛動手。
劉煜仁被侍衛按倒在地，口中仍在呼喊：“王爺，一人做事一人當，擅漲糧價乃是我劉煜仁一人所為，如今我已伏法，您為何還要夷我三族？”
“更改糧價的確是你一人所為，可從中獲利的卻是你們劉家上下，既然吃了人血饅頭，那就要付出代價，劉煜仁，怪只怪你貪婪成性，黃泉路上再去與他們解釋吧！”
劉煜仁被定肘收監，押往死牢。
剩餘的劉家打手也都被一一制服，並被侍衛帶走。
處理完了劉氏米行的事情，李風剛想離開，卻發現周遭已經圍滿了百姓。
“我等草民，謝過千歲！”
這群百姓齊刷刷的跪倒在地，李風發現他們皆是眼眶通紅，有些人甚至已經泣不成聲。
李風上前扶起了一名帶頭的老漢，和顏悅色對其問道：“老丈今年多大年紀了？”
“小老兒今年已經七十了！”
“七十歲了，卻還要受此困苦，各位鄉鄰，是本王對不起你們！”
李風對着面前百姓作揖行禮，而劉集和侍衛這次也都跪了下來。
在這幽州城內，除非是當今聖上親臨，否則沒人能承受李風這一拜。
老人剛要跪倒，卻被李風扶起：“老人家，本朝有令，人過七十見君可不參拜，百官皆需見禮，您給我下跪，這不是折我的壽嗎？”
那老人搖頭道：“千歲，您能讓我們吃得上飯，那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劉、李兩家欺行霸市，操控糧價，擠兌的張家無糧可賣，這件事情您可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
“老丈，您放心吧！”
“我李風今日在此盟誓，糧價三日內必將恢復正常，城外災民也會得到安撫，我既然就藩幽州，那就要為百姓立命，若不能讓各位吃上一口飽飯，那我寧願卸去襲位，降做庶民！”
李風話音未落，在場的百姓再次跪倒，並一同山呼千歲。
就連跪在一旁的劉集和幾名侍衛此時也都紅了眼眶。
李風安撫好了民眾，轉頭又對那幾名侍衛說道：“從今天開始，由王府接管劉氏米行，你們要查明之前有哪些百姓買過高價米，然後按照原本的市價為他們補上空缺！”
侍衛領命，開始為百姓記名統籌。
李風再度回頭，卻發現南宮毓秀已經不在，他環視四周，終於看到了欲隨人群離去剛才仗義出手的美人：“姑娘俠肝義膽，本王甚是欽佩，不知姑娘可願與我到王府坐坐？”
美人站定腳步：“王爺是要抓我嗎？”
“本王並無此意！”
“我與王爺萍水相逢，就不叨擾了！”
美人轉身要走，卻又聽李風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南宮毓秀……”
美人說完，便隱入人群，轉眼便沒了蹤跡。
李風看着美人離開的方向，口中呢喃道：“南宮毓秀，好美的名字……”
“千歲，千歲？”
聽到劉集的呼喚，李風這才回過神來：“嗯？怎麼了？”
“天色已晚，您是否要起駕回宮？”
“現在還不到回去的時候，劉煜仁不是說李家也涉及壟斷糧價嗎？那咱們就去李家走一遭，倘若當真如此，我也不介意在城牆多掛幾顆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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