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殺人誅心
杖責，還是八十，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趙康看着侍衛手中粗如手臂的廷仗，面部肌肉抽搐不停。
李風對此恍若未見，仍自顧自道：“本王這次法外開恩，看的可全都是趙大人的面子，李光遠，你挨完了板子可別忘了感謝趙大人啊！”
幾名侍衛架起李光遠，並將其按在了殿外的長凳上。
李光遠的褲子被脫到小腿，露出了一身白花花的皮肉。
此時他已是老臉通紅，並恨得咬牙切齒：“幽王，你還是直接賜我一死吧，何必如此折辱於我！”
當朝五品竟被人脫下褲子按在凳上，此時他所受的屈辱更要強於盧冠延百倍。
原本坐於殿中的劉集現在也跑出來看起了熱鬧。
而被剝了衣服的盧冠延，此時也已被侍衛押了過來。
在李風的帶領下，群臣皆來至殿外，而李風則笑着對李光遠說道：“李大人，今日之事，你可一定要感謝趙大人啊！”
趙康恨得牙根痒痒，卻偏又奈何不得李風分毫。
刺激完了李光遠后，李風又轉頭對趙康說道：“趙大人，本王可是聽從了你的提議，這才將砍手改為杖責，本王賣了你這麼大的人情，難道你就不謝謝本王嗎？”
報復，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趙康以鹽運之事強壓李風，迫使他改變主意。
卻不想才剛轉眼，李風的報復就來了。
打了他的人還要他來謝恩，趙康的臉色此時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可即便如此，趙康還是選擇跪地謝恩：“下官趙康，多謝千歲！”
“好，趙大人請起，一同看本王為你們準備的這出好戲吧！”
李風微微頷首，幾名侍衛當即授意。
手執杖責的兩人來至李光遠身側，舉起大棒便砸了下去……
只一杖，李光遠的臉色便已是由紅轉青，而他的腰部也多出了一道血痕。
眾人看的心驚膽戰，紛紛將頭轉到一旁。
李風則津津有味地對他們介紹道：“各位可別以為這杖責就是簡單的打板子，實際上這裏的學問多着呢！”
“比如如何用巧力，看似打的重實則並不疼。”
“又比如如何使蠻力，三五下便結果了一個人的性命！”
“除此之外，這抬放之間也還有講究，使仗動刑講究的是氣勢，要向上一舉龍擺尾，往下一落蟒翻身……”
杖責擊打之聲，李光遠哀嚎之聲，混雜着李風的解說之聲，映襯的王府前殿宛若修羅地獄。
不過片刻功夫，李光遠的腰背便已經被打的極度充血，紅腫如球。
見眾人紛紛轉頭，李風臉色微變：“各位為何不看？難道是本王為你們準備的這齣戲不夠精彩嗎？”
礙於李風淫威，眾人只得轉頭，恰逢此時，侍衛一杖揮落，直接打在了李光遠的背上。
紅腫瞬間破裂，鮮血噴了眾人一臉。
在場一眾官員臉色紛紛突變，而趙康此時則風輕雲淡的問道：“殿下，李光遠已經重傷垂死，您的這口氣也該消了吧？”
李風微微一笑：“本王的確舒服了一些，那咱們現在就來做正經事吧。”
“來人，將盧冠延給我押上來！”
李光遠重傷垂死，到卻被直接晾在了一旁。
眾人再度上殿，氣氛也再度變得緊張，壓抑。
盧冠延雖被凍得瑟瑟發抖，但此時已經無人敢再為其發聲。
誰都不想再做出頭鳥，畢竟已經有了李光遠這個前車之鑒。
而對於李風震怒的原因，趙康也已經猜里出來。
看來李光遠的計策應該是敗露了！
“盧冠延，你可知罪？”
“老臣不知！”
見盧冠延昂首挺立，仍不服氣，李風氣極反笑：“好你個老匹夫，本王今天可是給足了你面子，你要是不要，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我問你，幽州監牢失火，你身為刑御司提刑，為何知而不報？”
“老夫得到消息后便直接去往了火場，沒有時間前來稟報王爺！”
“你說你去了火場，可有憑證？”
“老臣的衣服就是憑證！”
盧冠延繼續狡辯：“老臣今天早晨就是穿的這套衣服前往火場，衣服上還沾有火場煙塵，而且老臣臉上也有污漬，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我的清白嗎？”
盧冠延爭辯的面紅耳赤，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趙康聞言微微一笑，並在一旁說道：“殿下緊抓着盧大人的去向不放，難道是懷疑盧大人在撒謊？”
“沒錯，他就是在撒謊！”
李風起身，來到了盧冠延面前：“盧冠延，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今天早晨，你到底去哪了！”
“今天早晨我去了火……”
盧冠延話音未落，李風揚手便是一掌。
盧冠延年逾七旬，即便保養得當，也經不住李風這一巴掌。
他被打的一陣趔趄，直朝着後方倒去。
“殿下，您未免太過了吧！”
眼見着李光遠，盧冠延相繼被打，趙康再也坐不住了。
他若是再不出面，他在幽州苦心積累的威望就要就此掃地了。
“怎麼，刺史大人有意見？”
“有，盧大人年逾古稀，經不起殿下如此打罵，還望殿下手下留情！”
聞聽此言，李風不禁冷笑：“本王受封幽州，便是此地之主，欺我如同欺君，此事趙大人不該不知道吧？”
“下官明白，不過此事和盧大人受罰又有何干係？”
“有何干係？這老匹夫口口聲聲說他曾親臨火場，還沒來得及更換着裝便先到此處報道了，既然如此，為何他外袍污濁不堪，內里卻纖塵不染？”
“難道是你盧大人有空更換內衣，沒空更換外袍嗎？”
“還是說，你看本王愚魯，故意把本王當傻子？”
李風指着盧冠延破口大罵，而在場眾人的臉色此時也都不好看。
趙康表情凝重，面對李風的逼迫幾欲發作。
他知道，監牢之事已經敗露，今日恐怕難以善終！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門外侍衛突然傳話：“殿下，蘇王妃來了！”
“本王不是不許她出王宮嗎？”
蘇媚的聲音立即傳了進來：“王爺日理萬機，今早還未用膳，臣妾擔心王爺累壞了身子，所以特地在廚房為您準備了幾樣小菜！”
聞聽此言，李風舒眉展顏：“既然如此，就有勞愛妃親自端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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