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斗
路上人人都驚慌失措的跑起來,前幾天埋藏的情緒一下子爆炸開。
“有怪物啊…………”
“快跑……………“
“老公……老公……你在哪?”
時路稍稍休息了一會,抄小路到最近的修車廠,人群在極端的時間內像炸開的一鍋沸水,向四方奔逃。
黑夜降臨,黑暗來臨。
時路看看被勒出兩條紅橫的手,白暫蒼瘦里紅色特別顯眼,卻讓他感受到一種以前都沒有的真實的觸動。回頭的大街上人群擁擠不堪,車輛在這邊已經寸步難行,喇叭聲尖叫聲哭喊聲交織成一片。
時路去的這個東南街的汽車修理廠是前幾年搬來的,本來醫院也有汽車修理,但現在那裏估計已經淪陷了,時路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憑他現在細胳膊細腿兒的小樣,怕是連大門都沖不進去。
把兩個背包放在汽修廠後門的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角落,利用自己纖細的身體從後門的低矮二樓窗戶里爬進去,現在還不能確認汽修廠有沒有人被感染,不過外面鬧得這麼大,汽修廠離東南街正街不遠風聲什麼的坑定聽到了。
吭哧吭哧的從窗戶爬進來,果然幾年沒鍛煉的身體就是不行啊。當初他家那軍區的牆都可以輕鬆爬進去,為了不被老爸發現他又晚歸可是想盡了辦法的去爬牆。因為他老爸吩咐看門的龔叔在九點后就不許放他進來,所以每次都只好一臉悲憤的去爬牆。苦逼的日子…………但就是那種日子,讓他再來一次也甘之如飴吧。
這家修車廠應該是中型規模的,前門都是停放着各種還沒開始修理的車,後面的車才是修理好的或是正在修理的。
時路放輕腳步悄悄來到最靠近窗戶的修車間,運氣真好,是一輛吉普牧馬人,潢色的流線車身,修理工具整齊的對方在一邊,車的維修都做好了,還洗得乾乾淨淨。時路輕輕拍拍車頭,四人座的牧馬人,空間還可以,駕駛時的噪音小,雖然沒有軍用悍馬防禦強悍,但是在一個中型修車廠能找到這種車還真要靠運氣。
將修車的工具都輕手輕腳的放到後備箱去,檢查了下油箱裏有多少油,看來還有到前面去找找汽油,還不知道要開多久的路程吶。
在一堆工具里找出長一些的,好當做武器,到前面去探探就免不了遇見其他人,當然也或許遇見的不是人,不過不管哪樣都會麻煩的。宅男最討厭麻煩,瑪麗隔壁的…………….
汽修廠的後面一片倒是挺安靜的,可是在這個時候時路只覺得這安靜得詭異了,怎麼可能一點人聲都沒有。
伏在牆角將大衣的衣角拉緊,伸出腦袋透過一絲縫隙去看前面。整個主流工作間居然一個人都不在。事情越來越詭異了。時路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放鬆手裏的工具鉗子,有些過長的頭髮被汗水打濕貼在臉頰上,用手抹抹臉,很粗燥的感覺,估計把手上剛沾的灰塵都抹上去了,一張蒼白的臉現在像催熟的蘋果,發出微微的熱量。
停下來觀察了一會兒,時路抽抽鼻子,什麼味道,帶點腥味,還有鐵鏽味,鐵鏽味………….腦袋一下炸開,鐵鏽味,是人血!!!
身體在腦袋的一片震蕩中早先一步反應過來,一個彎腰在地上撲了過去,身後的牆壁被一股大力掀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時路的心臟砰砰直跳,剛才這下要是在他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吼…….吼………“
一個穿着汽修廠工作服的人形怪物出現在了時路剛才趴的地方後面,青灰的皮膚,牙齒之間儘是血肉,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長達十厘米的指甲不甘的向時路伸過來,充血得成紫色的眼珠暴突出來,從喉嚨深處不斷擠出咆哮。
怪不得這裏沒有人聲,看來都是被這個怪物吃了。
吃人……………..一想到時路就只感覺到胃在翻滾,噁心死個巴拉的,從心底冒出一股說不清的憤怒,握在手裏的鉗子避開伸來的手狠狠向對方腦袋砸去。
“吼…..吼…..吼……”不知痛覺般,怪物依舊不改路線的襲來。
“撕拉…………”時路在一時不查中被指甲撕開大衣的袖口,鋒利的指風劃過身邊,使出吃奶的勁狠命的猛砸怪物的腦袋。
怪物生硬的動作怎麼敵得過發飆的時路,鉗子已經染滿了黏黏膩膩的紅的白的,眼前一片血肉模糊,變了味的血腥氣直直衝入鼻孔,終於在沒有力氣后停了下來。
時路盯着死狀慘烈的屍體,激烈的喘氣,先前的彪悍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肚子裏翻天覆地的倒#小說騰,時路一隻手壓在肚子上不讓自己吐出來,現在的他不能懦弱。
心裏一遍遍的重複着要讓自己習慣,一定要習慣。在末世,能靠的只有自己。
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必須馬上走。得出這個結論的時路掙扎着從地上起來,到鄰近的幾個修車間去看看有沒有汽油。
終於在第三個車間看到一同還沒有倒進油箱的汽油,把鉗子換到另一隻手,拎起汽油就走。
打開後門的出車口,這輛車的鑰匙放在車間牆壁的盒子裏,時路翻倒一會才找到的。汽油蓋好蓋子放到後備箱,插上鑰匙,開車離開。
在門口時下車把藏好的兩個背包拖出來放到副駕駛座,時路轟起油門撞開後門的攔車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