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打仗就是如此隨意
聊山山腳，王野陳兵於此，同樣的懶散，同樣的隨意。
當然，也有不同。
“上茶！”
一個方塊木桌子旁放了一張躺椅，王野就躺在上面，表情極其愜意。
木桌子上放着一盤瓜子，一個紅爐，爐子上煮着茶水。
袁寶山聽見上茶二字，手眼極快，很快就給縣令滿上一杯熱茶。
朱棣手裏拿着一把傘，替王野撐着，表情要多臭有多臭。
他長這麼大，沒給任何人撐過傘。
就是父皇，也不舍的讓他干這種活。
王肆仁，卧槽你大爺！
且不說撐不撐傘，就沖王野打仗如此隨意，如此舒坦，他就很不爽。
他打仗都是身先士卒，永遠沖在第一線，咋到這小子身上，就這麼爽呢？
王野端起一杯茶，用茶杯拂了拂熱氣，喝了一口，看着越來越近的大軍，淡淡道:“開炮！”
此言一出，朱棣和朱高煦緊張起來。
在二人的注視下，他們看到四個舉着火把的人點燃了火炮屁股上的一根繩索。
眼看着繩索以極快的速度燃燒，呲呲作響。
轟轟轟轟伴隨四道震耳欲聾的響聲，四發炮彈射了出去。
“特么的，我還以為多少人呢？就這點人也敢如此狂妄？”
盛庸看見對方在山腳下已經擺了陣勢，結果遠遠一看，那小黑影就跟地上的蚯蚓一樣可憐。
就這還敢出言挑釁他？
還以為有燕軍駐紮此地呢！
徐真能被這點土匪給全殲了，肯定是輕敵了，被人下藥了。
“全軍出擊，以摧枯拉朽之勢，把他們剁成肉泥。”
盛庸大吼一聲，然而話音剛落。
砰！
“啊！”
只聽身體右後方發生了一處爆炸，聲音極響，如同陰雨之雷，混雜着士兵慘叫的聲音。
盛庸扭頭，看到了血肉橫飛的畫面。
砰砰砰！
又是三聲巨響，幾乎不約而同。
只一瞬間，殺聲滿天的軍隊安靜下來。
一塊腸肉組織飛濺到盛庸面前的頭盔上。
好在他的頭盔前有鐵鏈面紗遮擋面部，否則他張大的嘴巴里不知道會射進來什麼東西。
“什麼情況？”
盛庸與平安諸將面面相覷。
這尼瑪發生了什麼？
誰能來解釋一下？
為何平地落驚雷？
還是落四下，更是專門挑他們來落？
士兵們被嚇得蹲在地上，放下武器，一個個跪在地上，給老天爺磕頭。
“哎呦卧槽！爹！好猛呀！”
朱高煦看着遠處的畫面，徹底驚呆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猛的武器啊！
真的如縣令所言，驚雷落地啊！
朱棣目瞪口呆，雨傘差點沒拿穩。
他看到了什麼？
一炮竟然死傷一大片，那胳膊和腿都炸斷，在空中亂飛。
這威力也太猛了吧！
“縣丞，你冷嗎？”王野奇怪地看着朱棣。
“不冷啊！”朱棣回應道。
“不冷你抖什麼？”王野無語，這要不是打仗，我都以為你在對我首充。
朱棣目光下移，看到自己雙腿已經不聽使喚地抖動起來，他忍不住老臉一紅。
你大爺的，你說這義大禮炮是留給我的？
我頂多眼紅你的財產，你特么是打算要我命啊！
“再放！”
王野一聲令下，又是四門彈藥發了出去。
炮彈所炸之處，盛庸大軍皆死傷一大片，炸彈餘威之處也是人仰馬翻。
“我盛庸剿匪，何以遭天譴？”盛庸站在地上，手指蒼天，怒斥老天無情。
在他看來，這一定是老天爺發威，不然不會出現這種異象。
“大將軍，你聽，每次有驚雷落地，他們那邊就會先發出巨響，而且他們那邊還有幾個東西發出火光。”平安把盛庸撲倒在地上，指着遠方的火炮道。
“你是說，這是人為的？”
盛庸震驚了，這怎麼能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呢？
不過等他觀察一陣之後，發現平安言之有理。
“這是什麼武器？為何我從未聽過？威力為何如此之猛？”盛庸趴在地上，震驚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
“末將也聞所未聞，將軍，現在怎麼辦？對方太猛了。”平安咬着牙，耳朵傳來陣陣嗡鳴。
盛庸猛的起身，大喊道:“傳我將令，速速分散，全力衝殺！”
短暫的驚訝過後，盛庸很快就恢復平靜，通過他的觀察，這武器對密集的人員有很大的殺傷力，可如果分散開來，這種殺傷力，一下子頂多炸死十幾人。
然而看着越來越多的地方開花，越來越多的將士死亡，他明白讓一萬人一下子也散開根本不現實，只能當肉靶子，於是乎又下令撤退。
“撤！撤！”
盛庸算是搞明白了，對方的這個武器也是如火銃般有射程的。
只要逃出射程之外就行了。
很快，死傷上千之後，盛庸的大軍撤退到三里開外駐紮。
“撤了！他們撤了！”
朱高煦激動壞了，他屬實沒想打仗如此簡單。
四門大炮就把這萬人的軍隊給炸撤了。
這四門大炮要是拉到燕軍那邊，豈不是一路碾壓到京城？
朱棣看着盛庸撤軍的畫面，心亂如麻。
這仗打得太簡單了，幾百人把幾萬人隨隨便便給打得人仰馬翻。
朱棣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已經被這幾門火炮給炸得稀爛。
“只是暫時撤退，休整一二，他們估計要分散開來進行衝鋒了。”
王野微微一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四門火炮豈不是頂不住？”
經王野如此提醒，朱棣也發現火炮的弱點，只要分散開，作用就有限。
“炮彈發射完了嗎？”王野詢問道。
“稟縣令，還剩兩發。”
“算了，留着吧！鍾厚，教他們使用手榴彈。”
王野說完，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小酌一口。
鍾厚聞言，打開木箱子，把眾人匯聚到一起，然後拉下手榴彈的繩索，扔了出去。
砰！
手榴彈落地之後，泥土石屑炸得亂飛。
朱棣和朱高煦看着地面上的大坑，吞了吞口水。
這不起眼的小玩意這麼猛啊！
這要是沒及時扔出去，豈不是意味着自己也炸死了？
“這不就是大號炮仗嗎！”朱棣問道。
“對啊！就是找炮仗師傅進行結構調整之後煉製的。”
王野起身拍了拍手，把眾人的視線吸引過來:“現在立馬撤到山上，挑高處躲起來，三人一組，一組一箱手榴彈，南軍進山之後，咱們就拿這些手榴彈招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