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衣不蔽體是這個意思
中午，縣令府。
“今日大獲全勝，都留在我這涮火鍋吧！”
大獲全勝之後，王野把眾人留下來吃飯，命王富貴去集市上買點鮮肉。
“誒？酒精呢？”
王野準備好座椅，在桌子上面放上酒精架之後，便在屋子裏找酒精，然而了半天，沒找到酒精，不由大為疑惑。
“縣令，您家的酒太烈了吧！”
只聽朱高煦一聲感慨，手中正摟着一個陶瓷罐子，他喝了一口裏面的酒之後，感覺這酒不是一般的上頭。
這是他到目前為止喝過最烈的酒。
“爹，您嘗嘗。”朱高煦把陶瓷罐子遞到朱棣面前。
朱棣聞了聞，很刺鼻，應該很烈。
不過礙於禮數，他沒有接“酒”，畢竟這是別人家，未經允許就亂動別人東西，毫無家教可言。
“卧槽！你喝酒精幹什麼？”
王野看見自己的酒精被朱高煦摟在懷裏，嚇得連忙過去把陶瓷罐子搶過來。
這傢伙怕不是頭鐵，連酒精都敢喝。
“怎麼了？這玩意不能喝啊！”
朱高煦看着王野大驚失色的表情，立馬意識到自己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這玩意喝多了會死人的，你快嘔出來，快！”
王野催促朱高煦摳嗓子。
聽見死人二字，朱高煦臉色一白，急忙彎腰扣嗓子眼。
一陣噁心嘔吐之後，朱高煦把膽汁都吐出來了，然後搖晃着腦袋，頭有點暈。
“爹，我不會要死了吧！”朱高煦有些慌。
朱棣又是惱火又是擔心，你這廝亂動人家東西幹啥？
多大的人了，怎麼跟個熊孩子一樣。
“放心，死不了，這不是純工業酒精，甲醇含量不高，而且你身強體壯，緩緩就好了。”王野啞然失笑。
任德傻乎乎的屬於單純，這傢伙傻乎乎的是真傻啊！
朱棣聽罷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他父子倆在戰場上都死不了，要是莫名其妙折在桃源縣，就貽笑大方了。
不過他有些疑惑，王肆仁怎麼竟說一些聽不懂的詞語？
什麼工業酒精？什麼甲醇？
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玩意啊！是用來生火的。”
王野在酒精架里倒一點酒精，然後用火摺子在酒精上一點，頓時燃氣一股藍色火焰。
朱棣瞳孔一縮。
他知道烈酒能燃，但是他印象里，即便用火點燃烈酒，也無法穩定燃燒，火焰很快就會熄滅。
就算穩定下來，也只是表面一層如水般的火焰，根本無法燃燒很高。
然而這酒精不但穩定燃燒，而且火焰很高，竟與油火無異，神奇，簡直神乎其技。
“此物如何釀造？”朱棣忍不住問道。
“其實就是把烈酒來回蒸，酒至極，變成精，顧曰酒精。”王野介紹道。
“哦哦！”朱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王野整了一個鴛鴦鍋，一邊是辣湯，一邊是清湯。
“我不知道你們口味，火鍋調料你們自己弄。”
王野很快就端來好幾盆陶瓷罐子，把這些罐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給自己舀一大碗芝麻醬。
鍾厚等人早已習以為常，根據自己的口味調配調料。
輪到朱棣的時候，他端着碗站在幾個罐子面前，面色有些尷尬，他想了想，還是讓兒子出醜的好。
反正老二已經沒臉了，無所謂了。
“永干，你先。”
朱棣看了一眼朱高煦，發現這傻兒子趴在桌子上，瞪大眼睛瞅着酒精架里的火，還用手指搓一搓。
這可把朱棣氣壞了。
你特么是燕王之子，言行舉止竟與鄉下人無異，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到姥姥家了。
“這火顏色好好看。”朱高煦似乎沒聽見他爹喊他。
“愚頑惡劣，成何體統。”
朱棣擰着朱高煦的耳朵來到調料罐前。
“這是什麼，屎嗎？”朱高煦頓時被眼前淡黃色的芝麻醬吸引到，他聞了聞笑道:“嘿嘿！爹，這玩意長得像屎，但不是屎。”
朱棣臉黑了下來，這傢伙怕不是喝酒精喝傻了吧！
“這是芝麻醬，挺好吃的。”王野有些哭笑不得，這個龍霸太幽默了。
“那這個呢？”
“這是辣椒油。”
“哎呦卧槽，都是我沒吃過的好東西啊！”
朱高煦搓搓手，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朱棣在一旁冷眼旁觀。
沒法看，真沒法看啊！
本王怎麼生了這麼個傻逼兒子。
瞅瞅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兒，以後別說你是我朱棣的兒子。
調好調料后，諸人落座在火鍋周圍。
不一會兒一盤又一盤羊肉片被端上桌子。
王野把這些肉片一股腦全倒進火鍋中。
等肉煮白了，他夾住一片放到碗裏過一遍調料，然後吃了一口。
“香！大冬天涮火鍋真舒爽。”
王野感覺美妙極了。
朱棣和朱高煦有些狐疑地看着王野。
這肉在湯里煮一下就吃了？
這麼簡單？
能好吃嗎？
簡直暴殄天物好不好？
這羊肉紅燜不好嗎？
小火慢燉不香嗎？
可是看到鍾厚他們吃得大快朵頤，加上桃源縣原本的形象加持。
朱棣夾了一小片，看着碗裏粘稠的淡黃色物質，心中有些許忐忑。
這玩意真能吃嗎？一看就沒有食慾啊！
“哎呦卧槽，好吃啊！”朱高煦可沒那麼多擔心的，他沾點芝麻醬就塞嘴裏，嚼了兩口之後，立馬發出驚呼。
朱棣這才放心，沾點芝麻醬，小心翼翼塞進嘴裏。
“嘶！”朱棣嚼了兩口之後立馬不淡定了。
“嗯！好吃！太好吃啦！”朱高煦吞下一片肉之後立馬把筷子伸進火鍋里撈了一大把，狼吞虎咽起來。
要不是湯水滾燙，他恨不得把手伸進去。
朱棣則比較矜持，沒有朱高煦這般不顧形象。
但是儘管動作上慢條斯理，依然能夠看到他的腮幫子咀嚼頻率非常快，就跟兔子一樣。
他內心很是鬱悶，這火鍋如此簡單，也如此美味，為什麼大明就無人發明呢？
要是有人發明，他行軍打仗的時候也不至於整天吃些味同嚼蠟的軍糧了。
……
下午，張大虎來到桃源縣城門口。
看見城門口的守衛之後，張大虎沉默了。
那一個個龍精虎猛的漢子光着膀子，在風雪之中巋然不動，猶如隱忍不發的卧虎。
“沃日尼瑪，搞了半天，衣不蔽體是這個意思。”
張大虎給整破防了，感覺自己蒙受了極大的感情欺騙。
可偏偏人家也沒說錯，真的是衣不蔽體啊！
不知道大將軍在這裏會作何感想。
“莫非這是燕王的秘密據點？”
張大虎心裏想着，拿着救濟金就進入城中。
他打算好好調查一下這座城，順便調查燕王朱棣。
剛入城，面對繁華的桃源縣，張大虎震驚地無以復加，腳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尼瑪！假的吧！”
“說這是京城我都信啊！”
大將軍特地從軍糧里特地撥五千石糧食，還集資為桃源縣百姓買布和棉花，甚至怕山匪搶劫，特地命一支百戶押送。
我張大虎被你們桃源縣義薄雲天感動得硬是捐了六兩銀子。
六兩，那可是老子半年的軍餉啊！
馬勒戈壁的，結果你們桃源縣給難民每人十兩銀子？
想到這裏，張大虎鬱悶得想吐血。
太欺負人了吧！
“呸！畜生！非人哉！豬狗不如！良心不會痛嗎？”
張大虎剛爬起來，越想越氣，便用腳使勁剁地板，結果腳又一滑，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