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古董店夜談 （上）

寫在更新之前的話：其實寫這篇小說已經謀划很久了，初期的大綱和人物設定都已經成型，而且也陸陸續續寫了幾章初稿，這兩天順帶着重新整理了一下。從第一、二章的反饋結果來看，比我想像中要好一點，我也不知道這種盜墓探險類題材的小說能否迎合大家的口味？如果大家能多給予點支持，我會保持長期更新，多謝大家！

暫且撇開這次“相山之行”不談，先說說上山起由。

我叫冷凌楓，跟隨父親做古董買賣。父親在這一行頗有些名氣，早年間的經歷也讓他在古董街威望頗重。平時父親主要外出收購古董，其中不乏明器。一般收購的價格比較低，但是經父親一驗明正身之後，通常翻個幾十上百倍不是問題。在這樣的家庭里，雖然稱不上富二代，但是生活還是衣食無憂的。大學畢業后，父親就開始讓我接手他的古董店，帶着我辨識不同朝代、不同成色的古董，幾年下來，我也略有長進。倒不是吹牛，但凡拿在我手中掂量掂量，八成不會看走眼。

我們這一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枱面上擺的都是給外行人看的，稍微值點錢的都是不露面的。看到有顧客在店裏轉圈，八成是門外漢，這時候就完全靠我的忽悠，什麼這是唐太宗用過的玉碗啊，那是忽必烈佩戴過的寶刀啊，諸如此類，也能成幾樁買賣。本來這些東西都不像蘿蔔青菜明碼標價的，只要我出的價格對方能接受，哪怕價格偏離價值再多，也不算是誆人，畢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有錢人根本不在乎這點錢，有的時候要了少了，他們反而覺得是假貨，要是坐地起價，千兒八百進的問他們要個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他們會覺得真的買到寶了。只要知道了這規矩，其實生意還是很好乾的。不露面的明器就不用說了，收回來的時候很多還有泥土味。這些專門放在裏屋的密室里，巨保險柜套大保險柜，大保險櫃裏還有小保險柜，就是整個家被偷了，這些明器也順不走的。遇到進門不看檯面的，直接走到櫃枱拿出一枚古銅錢字面朝上放，隨即用手遮住的，那就是遇到真的懂古董的主了，這忽悠可就不好使了。通常父親在的話都由他出面處理。饒是這樣，不管對方多大氣地一擲千金，也不能進到密室里，只有在外等的份，不多久，總會拿出讓買主眼前一亮的東西。

一天下午，天氣異常炎熱，店裏兩台櫃式空調對吹，我都不覺得多涼快，正趴在櫃枱上昏昏欲睡的時候，店門走進一位穿着一身黑的主顧。“啪啪啪”，他進上前來敲了三下櫃枱，我一個激靈，“您老好，要不轉轉看，有對眼的儘管說一聲，保證給您個最優惠的價格！”我強打起精神，生意還得做啊！只見他也不說話，從袖口溜出一枚開元通寶，乖乖，這可是唐朝的錢幣啊。反手一扣，壓在手掌下，“叫你家主事的出來！”我一看這大有來頭啊，不把我放眼裏啊！“家父外出未歸，您有什麼要求對我說，我回頭轉告他行嗎？”他聞此，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封信，信用火漆封得嚴實的很。“這封信請務必轉給老冷，他見信便知！”說完就抬腳走出了店鋪，我這才發現他腰上還掛着一塊碧透的玉麒麟，和我父親的那塊頗有幾分相似。難道這傢伙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嗎？

拿着這封信，我的好奇心頓時上來了，本想着立馬打開看看裏面的內容，但這火漆一破，父親肯定就知道我偷看了。父親以前那些勾當我是略有所知的，也罷，等他回來讓他看得了，我才沒那功夫操心。說來也奇怪，從這人走了之後，一下午沒一炮生意，果然是個衰神來着。閑話不表，晚上的時候父親回到家，我就將黑衣人和信封的事情說了。父親看到信封后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獨自一人進了密室，過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從裏面出來。家父平時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是出來時明顯哭過的痕迹還是清晰可見的，這到底是怎麼了？我試着問了他一句，“什麼事情啊，爸，你怎麼還哭上了？”他用一貫的冷漠無視我的問題，只是坐着發獃。怪老頭的脾氣又來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自己偷看呢，讓他告訴我，估計沒戲了！

我收拾好櫃枱，正準備上樓休息，被父親叫住了。“楓兒，有些事也是時候對你說了！”我心裏咯噔一下，大佬，敢情你不是要說我不是你親生的，是你撿回來的吧？這也太惡俗了吧！我沏上一壺上好的龍井，放在桌上，坐在一旁，準備聽家父的“往事如煙”。他滿上一杯茶，也給我斟上，嘆了口氣，這才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