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服媚魘
第十一章收服媚魘
就在媚魘彌留之際，突然化作一女子狀。
原來所謂媚魘也是可憐妖，生前被夫家折磨，不得解脫，媚魘形成，也算機緣巧合，一則，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女子，二則死亡之年亦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三則有生前含怨氣而死，四則最重要須完璧之身。
“汝可殺奴家。但是，一我從未真正殺一人，吸食精氣也是為了維生而已；二為何我會存在，可恨我那夫家竟然殘忍至極，雖無法行房，但每夜卻準備各種物件，折磨我。鞭子、麻繩、長針……”
“你為何不管！那些書生每夜獨自一人，看男女淫圖畫冊，為何不管？”
見媚魘說的如此，鄒如意倒不好再痛下殺手，只是轉念一想，媚魘吸食男子精氣本就是錯，為何不殺？又想到是夫家歹毒，是書生不自重，不怨她。
鄒如意左右為難，媚魘見眼前之人有所動搖，急切切往下說道。
可見天地三界之中，但凡有靈性生物，都有自己求生本能慾望。
“奴家，本是農家女，每日也就是紡線織毛，一日，李大戶下鄉收租，不期奴家出門，那賊家見奴有姿色，面露淫色，可憐奴本來已經許配給臨庄鄒家，不料那李大戶為了強擄奴家，竟將鄒家那人，生生打死！且李大戶正房是縣太爺之女，他是縣太爺女婿。可笑正房偷情，生了一個兒子，那李大戶也不敢吱聲。”
“你為何不管！”
鄒如意心念有些動搖了，再細細看那媚魘，竟有暗戀之人，“長相思”的模樣！
原來這媚魘雖然境界低，但是，神通廣大，見過一面，就會在宿主心中留下影子。而這影子時間愈長，宿主受影響愈深，竟能勾起宿主心底那個最深處的女子樣貌。
“你別說了，我且放你走便是了！”鄒如意做出了最終擇選。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媚魘微微抬起衣袖遮面，作哭泣模樣。卻只見得那媚魘嘴角微微上揚，就在其要轉身離開之際。忽然間，這方天地，真正意義上的，時空靜止。
外面的一片楓葉竟然落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汝之答卷，前半程尚算及格，後半程一塌糊塗。”那聲音似遠似近，似男似女，不近人情。只不過，這次說話似乎有了許些不同，鄒如意說不上來，硬要定義的話，就是有了一點“人味兒”。
“那道《孟子·告子》‘食，色，性也’，你雖然答的很簡陋，但你畢竟不是儒家傳人，勉強算你合格”，這道聲音到不似前一個聲音，但也不分男女之音，聽得出來，這個聲音更多了些“愛恨情仇”的“人情味兒”。
“而應對媚魘之惑，雖然是你第一次出拳，難以抵擋，情有可原，但自亂手腳，只知道‘道意拳’，而忘記有‘大崩拳’，且那老道修習之資雖差，但教導你，還算用心，往日裏丟個你的道書中有一道‘困縛咒’，為何忘記，心性不及格！遠矣！”
“而最後妄聽信媚魘之言，不判斷真假，一錯也！而且竟然放棄殺它，此二錯也！放虎歸山，他日危害世間，三錯也！退一萬步講，就是放掉她，你若沒有任何約束之法，他日為患，罪孽因果在你，此四錯也！”
“這麼多錯誤，如何能擔起大任！”
“罰：受寒冰刺骨之苦；罰：火山焚體之苦；罰：眼盲三日之苦；罰：”這道聲音還未說出下一個“罰”
“止。”第一道聲音，又在半空中，
驀然響起來了。
“遵命！”
“這媚魘，汝既放之，算功德一件。”
“遵命！既有功德，寒冰、火山之苦，則免。”
這道聲音停頓了一下，似在思索，也許是在等指示，後來方才有聲音緩緩傳了出來。
“罰：眼盲三日。另，賜你緊箍兒咒，束縛媚魘，后可隨你入世，戴罪立功。”
聲音逐漸隱去。
不知過了多久，鄒如意冷汗如雨下，一時間沒了分寸，但畢竟有秋晨悟道，終不似之前，慢慢鎮定下來，緩緩回過神。
“緊箍咒：aniluoshepi-qianfusuoshepi”一段聲調，全無音律可言，極其拗口，傳至鄒如意腦海之中。
廟外那一片楓葉，悠悠然，緩緩飄落。
“你且慢走，我有一物贈你。”鄒如意向媚魘說道，鄒如意這時已經目盲，且神識也不能窺物，只僅僅外放身體四周三寸。
他並不知媚魘在何處。
“恩公，請講。”
“放開神識。”
“恩公，有何寶物，還須神識，恩公可直接贈我……”還未待媚魘說完，鄒如意不近人情，話語也不帶一絲感情。
不做威風模樣，媚魘怎肯降服，
鄒如意說道：
“不然，死！”
媚魘只得放開神識
“將神識自己送來”，鄒如意惡魔般聲音，緩緩傳到媚魘耳中。
媚魘哪裏知道鄒如意自身情況，趕緊將自身神識送至鄒如意身邊，
鄒如意將“緊箍咒”印在媚魘體內。
鄒如意心中默念“aniluoshepi”
那媚魘痛的直接趴地，左滾右爬，痛不欲生。
媚魘將媚眼微微瞪了一眼鄒如意，可又害怕鄒如意，一時間左右為難，進退維谷。只得唯唯諾諾吟道“恩公，何至於此啊”，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還有絲絲嫵媚弦音，傳至鄒如意耳朵。
“你隨我下山，功德修夠，我放你自由。”鄒如意試着學那兩個不知男女的聲音講話，倒是唬得這媚魘不知深淺，使其更覺得鄒如意是世外高人。
鄒如意倒也覺得這樣更有威嚴，嘿嘿，不然怎麼唬得媚魘自己乖乖交出神識。
“謝恩公，謝恩公”，嘴上說著謝謝，誰知道媚魘心中到底作何計較。鄒如意只管不知，反正有了“緊箍”，生死一念間。
“你會附身否？”
“習得”。
“且附我身”。
媚魘化作輕煙，鑽到鄒如意體內，不知道哪裏落腳，正要落到心神處，鄒如意開口道“這裏去不得”，
又要去“腎藏”，“那裏去不得”
又要去“肺藏”，鄒如意急切道“千萬別去這裏”
“恩公，勿要戲耍奴家，這裏去不得，那裏去不得，奴家總要有了落腳之處。”
“嗯，你且來眉心處”
媚魘游至眉心“啊，奴家命休矣！”
鄒如意只得趕緊將“黃氣”，攜裹媚魘急切切向遠處飛去。
“恩公，何至於此！為何三番兩次戲耍奴家？”
“嗯，此事以後慢慢告訴你。”鄒如意自知理虧。
“你且去我眼處”
媚魘這才安了家。
鄒如意終於覺得此方事了，卻不知道離開之法，想了想，裹着“黃氣”向眉心處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