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

程司看着眼前這位十分年輕的警察，心裏滿是疑惑不解。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警察會知道他和楚離遇到了襲擊，他剛才用眼神望向於璃，從於璃的眼神中他就知道：於璃並沒有報警。

那麼，這位叫天罡聖一的警察是如何知道自己收到了襲擊，並且找到這裏來的呢？

此時於璃也站在程司的旁邊，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警察。

“你們不用這麼緊張。”似乎是知道兩人心中所想，名叫天罡聖一的年輕警察微微一笑，坐在一邊說道：“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麼，放心，我沒有什麼惡意，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們是怎麼受傷的？”

程司看了於璃一眼，停頓了一下，向天罡聖一問道：“天罡先生，我可以這樣叫你，行嗎？”

天罡聖一笑了笑，說：“不用這樣客氣，叫我聖一就可以了，我們年齡差不了多少，你這樣叫我，顯得我有點老啊。”

程司也是啞然一笑，從表面上看，這個天罡聖一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不過，他還是斟酌了一下，向天罡聖一問道：“那麼天罡先……不，聖一警官，你是怎麼知道我和我同伴受傷的事情，據我所知，我們還沒有去過警局立案，我朋友也沒有報過警啊？”

“不對啊？”停了程司的話，此時的天罡聖一卻突然是一頭霧水，他連忙說道：“可是警局今天早上才接到一通電話，說是一個叫楚離和程司的收到了不知名的襲擊，才從醫院搶救過來，希望警局可以快速派人過來進行調查。當時接線員還正準備問些什麼的時候，電話已經掛掉了，警局不敢耽擱，於是連忙派我過來調查。”

程司和於璃對視一眼，於璃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手機，看着程司和天罡聖一，“楚離的手機在我這，昨天進來后還一直在病房裏，不會是他。”

程司看着天罡聖一，說道：“不是我們報的警，應該是其他人。”

“其他人？”天罡聖一想了一會，然後看着程司和於璃，嚴肅的說了句，“會不會是襲擊你們的人！”

於璃在一旁眼神一凝，而程司則是皺着眉頭，沒有說話，不知想些什麼？

不過天罡聖一顯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問，他直起身來，看着眼前的程司和於璃，語氣嚴肅的問道：“程司同學，你能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到底遇見了什麼，是什麼人襲擊了你？”

程司抬頭，看着眼前的天罡聖一，不知道該怎麼決定，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昨天晚上的遭遇說出來，可是就算說出來了，真的會有人相信他嗎？說實話，要不是昨天晚上他自己親身經歷過這一切，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匪夷所思的力量。

而且就算告訴了警察，難道他們有辦法調查到背後的真兇嗎？恐怕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是一個精神病吧。

心裏認真的思索了一番，程司還是決定隱瞞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他不想讓周圍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更害怕自己身邊的人知道了遇見危險。

於是，他看着天罡聖一，苦笑着說道：“昨天晚上……我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昨天和楚離那傢伙好奇，就開車去了那個地方，結果走進去之後發現什麼都看不見，我感覺不對勁，正準備叫着楚離一起離開的時候，突然就感覺腦袋嗡嗡一響，四肢無力，然後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就成了這個樣子，躺在病床上了。”

“那是誰把你送到醫院來的呢，

醫生護士沒有看見嗎？”天罡聖一頭也不抬的問到，手裏拿着一本筆記本不停的記着。

程司剛想說話，一旁於璃卻趕在了他之前開口說：“是我？”

程司一愣，沒有說話，而一旁的天罡聖一卻抬起了頭，疑惑的看了一眼於璃，又看了一眼程司，向他問道：“你的女朋友是怎麼發現你的，是你醒來后打了他的電話嗎？”

程司一愣，還沒有從“女朋友”這三個字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旁的於璃趕緊開口，“不是，是有一個人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們兩個在那裏，我才過去找到他們兩個人的，然後我發現他們兩個受了傷后，就感趕緊聯繫車把他們送到醫院來了。”

於璃說完之後，程司扭頭看向她，卻發現她整個人小臉紅彤彤的，一隻手拽着自己的衣角，一隻手摸着自己微微捲起的頭髮，看上去好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看着於璃這服模樣，程司心裏也只能苦笑一聲，便當做無事發生一樣，低頭思考。

而天罡聖一聽完於璃的話之後，連忙向於璃問到：“那你有沒有再把這個號打回去過，有人接嗎？”

“我試過了，不過是個空號”於璃說。

“嗯，”天罡聖一也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在筆記本上不知道記了些什麼，要不是程司離他比較遠，還真想把頭伸過去看看他記得什麼。

就在這時，程司感覺於璃拉了他一下，他轉頭看去，只見於璃發紅的臉看着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唇動了動，不知說了什麼。作為和於璃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程司當然知道於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於璃說的唇語是：別想騙我。

程司心裏不由得一聲嘆息：他剛才那些話可以騙過其他人，但是絕對騙不過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於璃，於璃恐怕從他剛才說第一句就知道他說的都是謊話。

不過，於璃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但也一直相信他，剛才也沒有質疑他。

程司心裏不由得苦澀了幾分：如果，當年沒有那件事情的話，恐怕，現在於璃應該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就在這時，天罡聖一似乎記錄完了一切，他站起身來，對程司和於璃說道：“謝謝兩位的配合，我回去會好好調查這件事情的，這幾天，你們要保護好自己，警方也會密切關注你們，如果你們有線索了，記得第一時間聯繫我們。”

於璃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而程司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說話。

天罡聖一也沒有在意，說了一句再見后便準備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程司突然開口說道：“等等，聖一警官。”

天罡聖一一愣，轉過身來，看向程司，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程司呵呵一笑，“我想問你幾件事，可以嗎？”

一旁的於璃不解的看向程司，不知道他想什麼，而天罡聖一思索了一下，走過來，看着程司，“程司同學，你想知道什麼？”

程司沒有回答天罡聖一的話，反而是看向於璃說道：“於璃，你幫我看下外面，一會要是醫生查房，就讓他們等一會，說我正和聖一先生有事商量。”

於璃眼光一閃，他知道這是程司想支開她，不想讓她知道接下來的談話。不過，她也不是什麼無理取鬧的人，她相信程司，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是為了他好，所以她只是說了一聲好，便徑直的走了出去，還仔細的關上了門。

天罡聖一疑惑的看了一眼出去的於璃，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接下來的事情程司應該不想讓於璃知道，所以他也沒有說什麼，他只想知道，程司把他留下，到底想和他說什麼？

程司見於璃出去后，便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床頭，看向天罡聖一，然後笑着問了一句：“聖一先生，你這個名字很奇怪啊，你應該不是聖方人吧？”

天罡聖一眉頭一皺，說道：“不是，我出生底特戰律，不久前才來到聖方而已。”

“底特戰律？”程司想了想，笑道“那可是個很遠的地方啊，來到聖方很不容易吧？”

確實，聖方位於大陸的正中央，而底特戰律卻在大陸的東南沿海地區，要想從底特戰律到聖方來，不說路途遙遠，中間還要經過一個文城和一個墨江，可謂是十分艱難了。

“還行吧，沒有想像的那麼困難。”天罡聖一疑惑看着程司，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

“所以，天罡聖一警官，”程司笑着看向天罡聖一，“你廢了這麼大功夫，從底特戰律跑到聖方來，是為了什麼呢？”

天罡聖一漏出不悅之色，他看着程司，“你到底想問什麼，程司？”

“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你來聖方的目的是什麼？”

“這點我無可奉告。”天罡聖一看着程司，神情愈發厭惡，覺得他是個不講理之人。

“是嗎？”程司卻是似乎不在意，反而看着天罡聖一，他的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我呢？”

“為了你？”

“對呀，畢竟你昨天晚上還救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