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暴行刑
“這少俠就有所不知。前幾年國子監允許皇室少女進學時,絳華郡主也去湊了熱鬧。”
“那又如何?我聽說女眷都是垂簾聽課,應該不見容貌才對。”
“嘿,國子監都是些什麼人?不是貴族後裔就是官宦子弟,跋扈得很!當時京城王氏的少家主就在國子監進學,那可是當時京城三大氏族之一,您猜怎麼著?”
“嗯?”
“這王少爺聽自己同在國子監的妹妹說,絳華郡主一笑百媚、傾國傾城,這下他混勁上來了,拿來珍寶無數要獻給郡主,只求看上郡主一眼。”
“後來他如願了?”
“當然沒有!且不論規矩,單論燕王的家底可比王氏厚多了,什麼寶物沒見過?見文的不成,這囂張跋扈慣了的小子竟然要動武!”
“呵,好一個紈絝,為了這點小事就敢跟燕王作對。”
“誰說不是呢?某天課上,五位王家長老忽然破窗而入,郡主的侍衛未及反應便被制服,這王少爺便大搖大擺地揭開了簾幕,郡主羞愧難當,欲以袖遮面,卻被他死死摁住雙手。”
“那郡主相貌究竟如何?”
“不知道。”
“不知道你tm說什麼?”張玉塵忍住了打人的衝動,但還是沒忍住爆了粗口。
阿勝連忙陪笑:“具體樣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當堂課上見過郡主真容的公子少爺,每年都會來燕王府求親!而且每次失敗后在勾欄喝酒時,都說郡主容貌當真是千嬌百媚,當世無雙!”
“嗯......然後呢?王少爺還好嗎?”
“那肯定是好不了!出事不過十秒,皇室護衛就到了,當場制服王家眾人。皇上和燕王大發雷霆,想以反叛罪誅王家九族,最後王家散盡家財才保住一族性命。
“至於王少爺?第二天就有人看到他被打斷雙腿、砍斷雙手在京城大街要飯,嘴裏還不斷念叨着‘美人,美人’,哈哈哈!”
張玉塵也笑起來,搖了搖頭:“要色不要命啊!說得我也想見上一見了......”
只聽他話還沒說完,身後的人群忽然一陣騷動,紛紛往兩旁讓開。張玉塵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手臂就被阿勝猛地一扯,兩人閃到了一旁。
“這架勢非富即貴!咱先避避,老百姓可惹不起他們!”
阿勝邊說邊看向來人方向,隨後鼻子嗤了一聲,嘟囔道:
“原來是這幾個雜種,嘿,架勢還不小。”
此時,張玉塵也像周圍的行人一樣,朝吵鬧的來源看去。
未見來人,先見兩匹通體雪白、毛髮柔滑的高頭大馬邁着輕巧的步子闖出人群。
嘴銜玉勒,背披雕鞍,鞍上兩位少年身着草青色綢衣,走前邊的古井無波、眼神堅定;落後面的愁眉苦臉,萎靡不振。
待得兩人兩馬離去,人群重新熱鬧起來,阿勝才說道:
“剛剛那兩位是宋家公子。前面這位是大公子,宋家少家主,今年二十三歲已是築體五星,順天府三大天才之一;
“後面這位雖與少家主一母同胞,無奈天賦太差,又是家中第六子,排位太低,這回北冥衛選拔宋家的三個名額註定沒有他咯。”
“北冥衛?有什麼好處嗎?”張玉塵問道。
阿勝嘿嘿笑道:“那好處可大了去了。北冥衛是燕王近衛,嫡系中的嫡系,既能享受最好的資源又不會有大危險,各大豪門子弟搶破頭都進不去!”
說著又用手比劃了起來:“饒是幽州三大家族,
也只有十二個名額!”
“三大家族?我還以為整個幽州都和燕王一個姓。”
“這您就淺了些,燕王武學方面雖天下無雙,但也不能事無巨細地管。燕王的辦法就是和當地豪強合作,在在幽州便是秦、高、宋三家。
“三家各司其職,其中宋家掌控的就是治安系統。他們認錢不認理,凈幹些和百姓作對的活,你問問順天府的百姓,哪個不恨他們宋家?”阿勝咬牙切齒。
張玉塵笑道:“他們宋家怎麼得罪我們白日鼠大爺了?”
阿勝恨道:“上回年關我就順了個饅頭,給他們家丁看到了,本來兩句好話的事兒偏罰了我一千塊通寶!一群嗜財如命的豬玀!”
但又轉而一笑:“看那六公子的衰樣,應該是跟他哥求名額不成就要惱羞成怒了,嘿,看哪個倒霉蛋會觸他霉頭。”
隨後又補充道:“對了,郡主的事,就是他喝花酒吹牛時說的。他還說有郡主有一個花枝狀的胎記從鎖骨延伸到整個脖頸,那叫一個美...”
“得得得,收收你的口水,趕緊趕路吧,等會兒玄力灌頂的晉陞機會沒了。”
“嘿嘿,少俠莫急!”
然後他像老友似的拉住張玉塵的手,笑嘻嘻地說:“走了半天也沒幾個能躍龍門的,要不咱先填填肚子?前面有個烤鴨攤子可是一絕...”
在阿勝的軟磨硬泡下,他勉強接受了吃飯的提議,一來早飯吃得少,二來天賦足夠高的人確實不多,灌頂升星的機會還有的是。
朱雀大街由於過於寬闊,節慶期間只在中間留了十米寬的行道,兩側都是密密麻麻攤位。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應俱全;吆喝、講價聲不絕於耳。
年關將近,大街處處張燈結綵,和人們的歡聲笑語一起匯成了喜慶的河流。
感受着厚重的年味,張玉塵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多久沒過個好年了呢?
“到了到了!就這兒!”阿勝興沖沖地將他拉回現實,拉到一個烤鴨攤位前。
“老黃!烤鴨來兩隻!”看着吊在杆子上油光鋥亮、香氣四溢的美味,阿勝好不容易咽下口水說出話來。
五短身材的老黃瞥了一眼來人,把砍刀在滿是油污的圍裙上擦了擦,冷笑道:
“還有臉來?你還欠着中秋的兩隻鴨子錢,什麼時候還!”
“這...欠的下回再說!這回是現錢!”說著阿勝就往兜里摸去,“多少錢一隻來着?”
“五百大乾通寶!”
“五百?你不去搶?!”
“我今兒就搶你了!”老黃突然探出左手,隔着案台一把揪住了阿勝的領口,往上狠狠一提,聲色俱厲地呵道:
“不把錢還乾淨,這年你就在床上過吧!”說著砍刀就架在了阿勝脖子上。
“我...我這也只有兩百啊。”阿勝顫抖不已地摸出了所有現金,最終只能緩緩看向張玉塵:
“少俠...我...我忘了還欠着這老小子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說著還有兩滴淚從眼角緩緩流下。
張玉塵看着他倆的精彩表演,沉默片刻,無奈搖頭笑道:
“大過年的,大傢伙也都不容易。老闆,那一千我還了,但兩隻鴨子便宜點行不?”
老黃看到張的紅色星級袖章,本就發怵,見對方讓步立馬見好就收,馬上收手,笑臉相迎:“好好,一隻五十!童叟無欺!”
張玉塵拍了怕阿勝的肩,說道:“別傻愣着了,整隻包好,我喜歡抱着啃。”
白日鼠尷尬地笑笑,提醒道:“直接吃,齁得慌。”
“沒事,你再順幾個饅頭來就行。”張玉塵笑得陽光燦爛。
“快來快來!有好戲看啦!”
“怎麼了,誰和誰懟起來了?”
“宋六公子抓到一個租金沒交齊的商鋪掌柜,正要當街行刑嘞!”
“走走走!這節目可比晚會上的精彩!”
剛付完賬的一人一鼠還沒吃上,忽見街上人聲沸騰起來,人群快速往前涌動。
“少俠,咱們...”
看着阿勝膽怯又渴望的目光,本就看不慣恃強凌弱的張玉塵點了點頭,回道:
“走吧,看看這六公子到底有多驕橫。”
說罷,一把把烤鴨塞進阿勝懷裏,快步追趕人群。
走不出一百米,便看到圍着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牆,張用他由玄力淬鍊過的軀體輕鬆地帶着阿勝擠進了內圈。
只見十來個高大壯碩的黑衣大漢圍成了一個堅固的人圈,另有兩人鉗住了一對母女,女孩正是之前的小衝天辮.
圈的正中央正是手持長鞭的宋六公子,旁邊還跪着一個裁縫模樣的人。
“胸口紋有青色迅狼,這些都是宋家家丁!”
阿勝的臉色有些不對,補充道:
“附近的宋家家丁都在這了,看來這裁縫劉凶多吉少啊。”
張玉塵面如堅石,看不出變化,但雙拳已經下意識地緊緊握住。
“甲方劉實!租用乙方宋家朱雀街136號商鋪一年,應付大乾通寶一百萬!若有違者按大乾律法處置!...”
一個白面家丁對着誦讀完合同內容,俯下身向跪下的裁縫抖落着那張白紙,面帶微笑地問道:
“劉實,上年重陽定的合同,到今天也才付了六十八萬,你還有什麼可狡辯!”
裁縫聽聞臉嚇得煞白,朝着六公子不停地磕頭,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衣着華貴的六公子仰起頭哈哈大笑,之前的鬱結和不快都已不見蹤影,隨後向眾人招了招手,道:
“有什麼話都說出來讓大傢伙聽聽!我宋子傑可不是蠻橫霸道之人!”
裁縫停下了動作,看着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不少人舉起了手機拍攝,便深吸了口氣,又磕了個頭,道:
“公子明鑒!本來到今年重陽,賬上已有一百一十萬的盈餘,可,可是...”
“可是什麼!”宋子傑突然咬牙切齒吼道,心裏隱隱不安。
劉實抬眼看向了粗大的鞭子,又看向周圍喧鬧的群眾,突然下定決心喊道:
“中秋您賒的霓裳羽衣還有五十來萬尾款未結,承諾除夕前付清,還給我延了三個月的租期,這...這...”
裁縫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剛剛還輕鬆自在的六公子已經變成了一頭面目猙獰的凶獸,手中長鞭因為握力太大而不斷顫抖,他連忙磕頭求饒:
“小的在說胡話,沒這回事!沒有,沒有...”
“原來天香樓花魁的羽衣是宋六公子所贈,我說她怎麼買得起。”
“吃喝嫖賭霸樣樣精通,不愧是宋六公子...”
一時間,人群熱鬧了起來,流言紛飛,各種宋六公子的醜聞都被扒了出來,嘲笑聲不絕於耳。
見此情景,阿勝幸災樂禍:
“這宋子傑本身就是百姓里掛了號的紈絝,現在又整這麼一出,只怕以後走路都抬不起頭來,哈哈哈。”
張玉塵卻眉頭緊鎖,始終盯着宋子傑,緩緩吐出二字:“不好!”
阿勝疑道:“怎麼不...”
“夠了!”宋子傑把長鞭死命往地上“啪”地一打,粗紅着脖子漲紅了臉,眼睛裏彷彿能噴出火星子。
周圍的嘈雜聲安靜了不少。
接着手中長鞭顫抖地指向地上磕頭的裁縫,吼道:“你個庶民有什麼資格污衊我?啊?咱們今天就事論事!”
說著長鞭一揮,高聲喊道:“據大乾律法,欠款逾期未還者鞭刑十下!刑后每月再次用刑,直至償還為止!”
隨後看向裁縫,用近乎瘋狂地大喊:“被告劉實!現我身為朱雀街的保正,將當眾執行刑罰,你認不認罪!”
宋子傑雖天賦平平,但憑藉修士的體格很有可能在失控狀態下將眼前的中年男人活活打死。
劉實也感受到了生命危險,頓時嚇得肝膽俱碎,涕泗橫流,雙手合十地哀求道:
“公子!老爺!我上有老下有小,求你今天放我一馬,我回去砸鍋賣鐵都會還上!只求...只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爸爸!爸爸!”被鉗住的小女孩開始放聲大哭,她的媽媽哭着跪在一旁不停地磕着頭。
周圍的人也開始聲援着裁縫劉,紛紛拿出手機記錄、直播,企圖阻止將要發生的暴行。
看到周圍人的舉動,宋子傑給最近的家丁使了個眼色。
家丁立馬會意,掏出了一根黑色的金屬棒,用力按動了上面的按鈕。
“唉!我手機怎麼死機了?”
“我相機晶片也燒壞了!”
“雜種,賠我手機!”
......
聽得周邊的叫罵聲,張玉塵臉色一沉,沒想到這世界還有這種科技,而且如此熟練的動作看來也不是頭一回干這事了,於是扭頭問阿勝:
“這種情況有誰能管他?”
阿勝苦笑:“管?他們是官,我們是民,你指望養豬的替豬出頭么?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大過年的,晦氣。”
說完他扯了一下張玉塵,但對方紋絲不動,像一塊頑石。
阿勝看向張的眼睛,之前無波的古井變成了即將噴發的火山,洶湧的怒火在眼底不斷涌動。
阿勝大吃一驚,又扯了張玉塵幾下,語氣有些驚慌:
“少俠,你...你可別做傻事啊!我聽說宋子傑最近剛突破到築體境三星,還修成了宋家的青鋼狼法身,真打起來凶多吉少啊!還是走吧!”
聽聞此言,張玉塵鎖緊了眉頭,拳頭卻也攥得更緊了。
法身乃築體三星及以上方可修鍊,可大大增強人體與玄力的溝通,加快修鍊速度、強化身體機能,是這個世界修士的必需品。
但修鍊法門都被大家族把持,常人難以接觸,這也是張玉塵急於投靠燕王的原因。
“等級和法身雙重壓制,勝率無限接近於零...”張玉塵手按胸口,既是平靜內心的躁動,也讓手中樹枝的清涼帶來一絲心安。
宋子傑看着周圍陷入混亂,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怒吼道:“人證物證俱在!行刑!”
“啪!”
“啊——!”
響亮的鞭撻聲和凄厲的慘叫瞬間讓現場安靜了下來。
“當家的!”一旁的劉實妻子崩潰大哭,想要撲身向前和她的丈夫一起承受痛苦。
可她無論怎麼掙扎都掙不開家丁的鉗制。
“第一鞭!”白面家丁平靜的報數聲更是讓本就不暖和的天氣平添幾分霜寒。
宋子傑卻絲毫不受影響,眼神反而愈加狂熱,將手中長鞭高高抬起,狠狠揮下!
“噗!”裁縫劉直接被抽趴在地,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第二鞭!”
饒是這樣,宋子傑仍不滿足,只見他大吼一聲,額頭、胸口、丹田三處爆發強烈的青光,蔓延至長鞭上,朝地上的人死命揮下!
“啪!”這一下直接給劉實的背部打得鮮血飛濺、皮開肉綻!眾人還能隱隱聽到骨頭碎裂的咔咔聲。
“第三鞭!”
倒在地上的劉實凄慘地哭號,不停地求饒,只是聲音已經有氣無力。
“畜生!”弔兒郎當的白日鼠也緊咬牙關惡狠狠罵道:“這禽獸今天就是衝著殺人來的!”
女兒哭聲尖銳,母親淚下嚎啕。
人群中或垂淚涕泣、不忍直視,或怒髮衝冠、氣緒難平。
但卻沒人能上前阻止。
張玉塵只感覺自己腦中熱血彷彿沸騰起來,理智逐漸後退,感官逐漸麻木,眼中只有宋子傑那張得意狂妄的嘴臉。
看着旁邊這座就要爆發的火山,阿勝不敢再勸,轉身奮力擠出人群。
“現下只有燕王的親兵才能阻止這畜生了!希望他們良心還沒壞。”
他邊想邊向廣場跑去,畢竟龍門大典當街殺人對燕王也有負面影響。
“第四鞭!”
“第五鞭!”
...
鞭子每落下一次,劉實的聲音就小一分,但也更刺耳一分。
宋子傑故意拖慢鞭打的間隔,好讓他在蓄力期間品嘗螻蟻的痛苦的求饒。
他瘋狂地笑着,原本乾淨的衣裳已滿是血污,整齊的頭髮四下披落,彷彿地府走出的厲鬼。
“第九鞭!”
劉實的背上已沒有一塊好肉,綻開的肌肉露出森森白骨,進氣少出氣多,嘴裏還在念叨着什麼,血泡不斷從嘴裏冒出。
劉妻無力地跪在地上,淚滿衣裳。
“叫啊!怎麼不叫了!啊!?剛剛不是污衊少爺我嗎?怎麼不說話了!...”
宋六公子死命踹着一動不動的軀體,肆意的朝一個半死不活的庶民宣洩着自己的情緒。
他贏了,什麼名額、資源都去他媽的吧,至少現在他是神明,主宰着這些賤民的狗命。
眾人噤若寒蟬,看着宋家第二個嫡子像個潑婦般對着一個眼看不活的軀體罵街。
不一會兒,他罵累了,喘着粗氣將沾滿鮮血的鞭子往家丁手上一丟,頤指氣使:
“本官念劉實身虛體弱,故寄下一鞭,家屬可帶往就醫。”
言罷,示意家丁鬆開母女。
“當家的!你不能丟下我們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答應你來這兒啊!”
早已崩潰的劉妻一下便撲到劉實血肉模糊的身體上嚎啕大哭。
衝天辮小女孩也哭着一步一歪地,走向自己的爸爸。
此情此景,眾人皆唏噓不已,但也鬆了口氣,這樁慘劇終於結束了。
幾位好心人擠進圈中安慰着母女二人,其中有一位醫師檢查着劉實的身體。
“嗯?這是什麼?”
醫師發現劉實一隻手緊緊攥着。輕輕打開,是一枚掌心大小的玉質吊墜,入手還有些許溫度。
裏面用玻璃封着一張全家福,一家三口笑容燦爛,幸福美好。
醫師霎時鼻子一酸,兩滴清淚滑落,嘆息着搖了搖頭,示意好心人將一家都帶出去。
就在幾人將要出圈時,女孩突然掙脫束縛,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跑到宋子傑身前,嬌小的手指向前一指,含着怒氣喊道:
“你是壞人!”
宋子傑有些錯愕,他將長鞭拿回手裏,蹲在女孩面前,看着指着自己眉心的手指,笑道:
“小朋友,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壞人!”
宋子傑哈哈大笑,笑得人仰馬翻,笑得筋疲力盡。
他擦着眼角笑出的淚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對小女孩,說道:”小妹妹,我不是壞,我只是比你們高貴罷了。”
突然他目光一狠,高聲喝道:“第十鞭!”
隨即猛地揮動右手,飛起的長鞭像一條毒蛇般扭動身軀朝小女孩撲去!
眾人大吃一驚,但想要救援已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慘劇重演!
“噗!”
沒有鮮血飛濺,沒有血肉橫飛,一隻白皙而有力的手掌抓住了皮鞭。
正是張玉塵!
看出對方即將失控的張玉塵早已做足準備,終於在宋出手瞬間堪堪抓住了皮鞭。
“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想幹什麼!”
張玉塵喝罵道,心中積蓄的怒火在此刻噴薄而出。
驚魂未定的眾人趕緊把孩子送回母親懷裏,退開了一段距離,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可能不是他們能接近的。
宋子傑歪了歪頭,似乎不敢相信會有人強出頭。他看了看張的裝束,不屑道:
“一個剛覺醒的一星散修?你這種廢物也敢阻止我!”
“我不過在阻止一隻畜生吃人罷了。”張玉塵一字一頓,中氣十足。
“看來你是真不怕死啊!”宋子傑憤怒的抽回刑鞭,“啪”地一下朝張玉塵的腦袋揮去。
張玉塵早已激發玄力,奮力往前一瞪,躲過致命一鞭,同時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到宋子傑近前。
此時張玉塵心中早有計較:
“我現在身處包圍退無可退,只有儘快打敗他然後趁亂逃跑。宋異常自負,定然不會讓手下出手相助!”
果然,看到低自己兩星的對手竟主動攻擊自己,宋子傑怒極而笑:
“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差距!”
隨即把鞭子甩出戰圈,以純粹的肉體力量揮出一拳,與張玉塵的拳風正面相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