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南交易主
王言無聊地坐在瞰武亭中。
他手中的青瓷杯已經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了十多次,杯中的茶早已經涼了。
瞰武亭下的演武場,人數大不如從前,只剩下兩千多人在訓練。
王言沒有往下看,而是一直望向西面的遠處,西面千山萬水重重阻隔,目力所及的盡頭仍舊看不到路。
“君侯,您的茶涼了,小玉再給您換一杯吧?”
王言搖搖頭,將杯中湛清碧綠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是在他的授意下,會稽郡的茶農們研製出的新茶,因為色青水綠,從而被稱為綠茶。
王言還給這茶起了個名字,因此茶採摘嫩芽製成,條形如劍,所以稱作“武夷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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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劍鋒這款茶已經批量生產,甌國茶葉的出口銷量再度劇增。
以至於有些茶農私下裏供奉起王言的生祠,甚至說他是財神下凡,凡是他吩咐製作的茶,必定能大賺一筆。
“君侯,源姑娘吩咐了,不讓小玉伺候您喝涼茶,對身體不好。”小玉在一旁喃喃道。
王言莞爾一笑,“夏天到了,喝些涼茶也無妨。你也喝,此茶甚好。”
小玉嘟了嘟嘴,沉默不語,只是繼續給王言添茶。
她知道,君侯這些天一直在看西面,西面全是山,什麼都看不見,他恐怕是在等什麼重要的消息。
今天的亭中只有君侯和自己兩人,往日喝茶的常客司馬先生和趙將軍都不在。司馬先生去處理政務去了,君侯應該是在等趙將軍吧。
給王言添了一杯新茶,小玉扭過頭往通往亭中的路看去,趙將軍還真來了。
趙輔義騎着一匹膚色黝黑的駿馬,從山坡下直接沖了上來,雖然他提前喊“吁”並下馬,但馬蹄揚起的塵土恰好被風帶進了亭子裏。
王言被這陣沒來由的塵土嗆到劇烈咳嗽起來,小玉連忙將懷裏乾淨的手帕遞了上去,然後用身體擋在煙塵襲來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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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趙輔義進亭子來,小玉罵道:“趙將軍好大膽,君侯在此,豈能縱馬如此冒犯!”
“嘿嘿!”趙輔義憨笑一聲,“小玉姑娘,我錯了,你讓開,我有要事稟報。”
小玉怒不可遏,還想繼續罵幾句,忽然感覺后腰一暖,她低頭看去,原來是王言的手正扶在她的小腰上,示意她讓到一旁。
“是。”小玉臉一紅,退到了一邊。
王言一手用手絹掩着口鼻,一手揮着前面的煙塵。他瞪着趙輔義說道:“講。”
趙輔義躬身道:“啟稟君侯,驍鷹衛於南交傳來趙輔忠急報。”
說罷,他雙手將一封褶皺不堪的書信遞到了小玉手上,小玉將信封上的塵土撥了撥,再奉給王言。
王言倒是沒嫌棄這書信的髒亂,直接伸手拆開信封,裏面是一封短訊。
“攻佔龍編,仲始逃於九真。”
王言看完,仰天大笑,但由於剛才揚起的塵土尚未散盡,他一張嘴就又劇烈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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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趕緊上前邊為他拍背,邊又對趙輔義嗔怒道:“趙將軍好莽撞,若不是我君仁慈,若你是在中原,你合該一殺!”
趙輔義點頭道:“是是是是,我該死,我該死,嘿嘿……”
“孤怎麼聽着這句話,更像是你為他開脫呢?”王言問道。
小玉低頭,“小玉不敢。”
“呵呵。”王言淡淡笑了幾聲,也不和他們插科打諢了。
他吩咐小玉擦凈了桌面,重新倒了茶。等了這麼久,王言終於等到了這個消息,他也得好好理清一下思路。
相比於五國伐甌和經略東徐,南交之行對王言而說更加重要。
在中原眼中,南交國是南疆邊陲,無人去的煙瘴之地,除了可以成為阻擋南蠻的屏障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麼用處了。
但對王言來講,南交國是他的風水寶地,優質木材、草藥,各種珍奇異寶,都是王言不斷增長實力的階梯。
當然,更實際的是,以目前王言的力量,只能觸及到南交國這種邊陲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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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思來想去,王言決定寫三封信。
一封給趙輔忠,讓他穩住南交局面,準備下一步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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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興奮的是趙伯終,因為王言在信中表示,他可以進入國都,即位為君了!
誰能想到,此時距離王言的承諾還不到一年,僅僅是一年的時間,王言讓他登上了人生的巔峰。
在宋十七親自帶兵的護送之下,趙伯終於夏至之前到達了南交國都龍編,此時的南交國已經是酷熱難耐了。
按照南交國不成文的傳統,夏至不交戰,冬至不停戰。
由於地處嶺南,南交國整年的氣溫都大大高於中原,尤其是夏至到立秋這段時間,是絕不能實行作戰的,因為極度炎熱之下,作戰的士兵中暑而死的會遠高於戰死的。
相反,由於基礎氣溫高,哪怕到最冷的冬季都不會結冰,倘若作戰跨越冬天,也不會因為氣候而停戰,所以才有冬至不停戰這句老話。
所以,趙伯終正好可以趁這段相對安定的時間,經營好國都,為自己登上君位作準備。
依舊是城樓,但這次卻是在南交的國都,宮城東樓。
身邊依舊是宋十七和趙輔忠(趙大富),但這次趙伯終的心情就全然不一樣了。
雖然已經是夏至,但趙伯終卻是滿面春風,他的手一直在撫摸着城牆,似乎在感受這古老城牆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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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交國並不是華朝才有的,而是歷朝歷代都存在的一個古老國度,只不過歷朝歷代的主人不一樣而已。
做夢也沒想到,這超越千年的古國,最後會落在自己手中,趙伯終幾乎把一塊牆磚摸圓滑了,才想起來還有兩個人一直在看着他。
他尷尬而不失禮節地笑了笑,先是對趙輔忠說道:“我等成就大計,全仰仗趙將軍攻下國都了,實在是功莫大焉!”
“應該的。”趙輔忠只淡淡說了一句。
但他又突然想起王言給他的信,信中交代他想盡辦法讓趙伯終儘早即位。
他又說道:“天助君侯,我只是順勢而為。”
聰明如趙輔忠,僅是這一句話,就讓趙伯終心中震蕩開來。
“君……君侯?你叫我……君侯?”他臉上竟然泛起的紅暈,如同初嘗愛情甜美的少女。
不過,跟愛情比起來,恐怕還是權力更加甜美。
趙輔忠完全拿捏了趙伯終的心思,他繼續正色道:“如今賊人南逃,國都在控。我等在戰場上奮力效死,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公子應當儘快即位為君,以正南交上下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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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正說到了趙伯終的心坎上,他突然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中。
雖然沒有說話,但喉嚨發出的嗚嗚聲音表示他已經心神蕩漾,在對國軍寶座的嚮往中不能自拔。
“我覺得不妥。”一句冷冰冰的話,將趙伯終拉回了現實,說話的正是宋十七。
趙伯終看着他,眼裏充滿疑惑,但卻有不好意思問。
“為什麼?”趙輔忠替他問道,“我等大行義舉,驅逐國賊,為何現在不能讓公子即位?”
趙伯終微微點頭,他等着宋十七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