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番外二十一 無條件的愛和支持……
“開服裝批發商城？”
“造樓？”
文莉的話一出來,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幾息，不管是找部隊合作，還是找政府支持地造樓,開服裝批發商城,這幾個信息量都足夠大，直接把文家人給砸懵了。
在場的除了江元和文興民神色還算鎮定，在腦子裏過着這事的可行性，田芳江梅她們都驚得一時沒反應過來。
蘇桂蘭和文建山更是一頭霧水,他們不太懂服裝批發商城是什麼。
“什麼服裝批發商城啊？那是什麼？店鋪嗎？”
“那和你們現在開店賣伊美人的衣裳有什麼不一樣的？需要造一棟樓？”
“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看出他們不明白,文莉出聲解釋道。
“服裝批發商城,就是像現在鵬城那邊的十三行路一樣,彙集了大批的服裝生產廠家，有需要零售的攤販會去那邊拿貨，不過那裏是以街上門市為單位，服裝批發商城是以大樓為單位。”
“這棟大樓一共分好幾層，一層有大概百間店面,平均一間店面有十到十五平的大小,地下一樓我們還會造倉儲部,和物流運輸部。”
“等大樓建成，我們會把杭城及周邊所有服裝廠，甚至鵬城和深城那邊服裝廠的服裝都匯聚過來，有再需要拿貨的零售商，小攤小販就不用再跑鵬城或者深城去了,直接就近來杭城這邊就能選到她們想要的。”
“如果有遠一些需要送貨的過來，他們也不用再到外面去找不靠譜的送貨公司，因為我們會負責給他們送貨配送，只需要加一點點運輸費就行,甚至我們還可以選擇滿多少件免費配送。”
“我懂了，小妹是想把深城那條批發街搬到杭城這邊來。”田芳拍一下手說道。
“對，就差不多是二嫂這個意思，鵬市和深城那邊現在都有服裝批發街，沒道理我們杭城這邊不能造一個出來，我們這邊的服裝廠也不少，絲織品也相對發達。”
“並且，我們不光做服裝的批發，還可以專門拿出一層做布料的，一層箱包飾品，再一層做鞋子……這樣的話，產品會更多樣性，也能吸引更多的零售商販過來。”
“還有客流方面，我們也不單把市場開放給零售商販，也開放給個人，只要對方能夠幾個朋友一塊兒拼單，湊夠我們拿貨的數量，我們就給她發價。”
“如果真的能造出來這樣的市場，會比現在政府在拱村那邊造的市場更熱鬧，相對的，也更賺！”
想到當時他們去批發街逛的那擁擠熱鬧的場景，田芳激動的搓了下手。
文莉笑着點了點頭：“如果能做起來，是肯定熱鬧的。”
“這個可以，這個完全可以做，一旦這商場開出來了，伊美人也會更好的。”
田芳說著，又去看向了江梅，她們兩現在完全是以伊美人為重的，想到伊美人會更好，臉上的欣喜之色明顯。
“要造一層有百來個鋪面的樓，面積至少要上千平方，政府會同意批？”邊上，文興民擰着眉說道。
“我們不是杭城本地人，沒有拱村那麼大的權限。”
這兩年不止文莉他們跑到杭城這邊來辦廠，溫城那邊許多箱包，鞋商也到了杭城這邊來謀發展。
因為上好吃的出名，拱村現在成了一塊兒風水寶地，許多溫城人都去了拱村那邊辦廠。
拱村的人頭腦也活，他們自從在上好吃這裏收租金嘗到甜頭，又另外申請審批了好幾個地方造廠房，用來出租。
他們還不單止造廠房，他們本村的人不夠當工人的緣故，他們還鼓勵那些辦廠的人到外地或者他們當地去挖人過來上班。
為此，他們還特地造了不少房子出來出租，現在拱村那片都快變成一個小型工業園了。
因為這個，政府搞的新市場試點，其中一個就選擇了在拱村那邊。
“現在上面都跑到外面去找招商引資了，說明上面很重視經濟發展，我們能給杭城產生經濟效應和價值，政府肯定會支持，這點不用擔心。”
“而且，我不打算自己出面和政府那邊溝通地的事，我是打算先找部隊達成合作，再由部隊出面去拿地的。”文莉回道。
她想造樓的想法不是最近才有，在生奶團前她就有計劃過這事，不過那會兒她計劃里是想造百貨樓，也沒想這麼快開始。
直到武敘轉業回來，她又得知這回部隊轉業人數會比往年要多數倍，她腦子裏才萌生了一個更清晰詳細，並且需要儘快執行的想法。
有部隊那邊出面兜底，這件事更容易成功，而且不會留人話柄。
江元如今身處的位置特殊，武敘現在又到了國土資源局上班，她做這方面的事，必須要謹慎又謹慎。
文興民聞言，沒吭聲了，他眉頭依然微皺着，似乎是還有什麼東西沒想通，這時，文興遠出聲問道文莉：
“小妹，你有想過造一棟什麼樣的樓嗎？”
他在建築院上了一年多班，歷練過也見識過，比以前沉穩許多，文莉他們生意上的事他不太懂，對造樓卻比較了解，那不是一個小數目的花費。
“有的。”
“我畫了草圖，等下啊，我去拿來給你們看看。”
文莉立馬回一聲，隨即就起身回了屋。
“她想造樓開批發商城的事，你知道嗎？”
文莉離開的匆匆，屋子裏的人都因為好奇，支着頭往她離開的方向看着，一旁，文興民出聲問道江元。
“嗯。”
江元視線也落在文莉離開的方向，聽到文興民問，他轉眸看一眼文興民，輕輕頷首。
“我大概知道她一直有一個造樓的想法，並不知道這麼具體。”
想到什麼，江元眼裏帶上抹笑意:“她一貫是懂得把握機會的人。”
文興民聞言一頓，他若有所思一瞬，暫時沒吱聲。
江元注意到，眼裏的笑微斂。
“我回來了！”
屋子裏短暫的沉默等待后，又重新響起文莉的聲音。
她最近一個月在屋裏待的時間多，畫板什麼的都在卧室放着，他們卧室離客廳不算遠，文莉心切想趕緊把大樓繪圖給家裏人看，都沒顧得上去看顧一眼在小床里睡覺的奶團，拿了畫稿就急忙回到了客廳。
“吶，這就是我計劃造的，一張是大樓大致結構草圖，一張是大致的大樓模型圖。”
“模型圖只是個大概，我也只畫了大致的一期工程，如果實行得順利，我後面還計劃了二期，三期的。”文莉說著把手上的兩張圖紙遞給了文興遠。
文興遠伸手接過圖紙，低頭看一眼，他眼裏劃過一抹詫異，抬頭看着文莉問道：
“小妹，這個你畫了很久吧？”
“嗯，挺久了，我先前一有空就畫著。”文莉笑應一聲，坐回了江元身邊，視線卻一直注意着文興遠那邊。
自從萌生了要造批發商城的想法，她坐月子的這一個月裏，只要有時間，她就在修改圖紙。
現在還沒有幾十年後的電腦繪圖，構畫這兩張圖紙，全靠手畫，和在腦子裏構造，耗費了她不少精力。
“什麼樣的啊，我看看。”
田芳坐得離文興遠近，聞言不由好奇的看了過去。
“好漂亮的樓！”
文莉畫工本來就精湛，那張模型圖又是照她想像畫出來的，每一處細節都沒錯過，看到的第一眼，田芳就忍不住驚嘆一聲。
邊上，文興民聞言眼眸一動，立即起身去到了文興遠身後。
“三哥，怎麼樣？”
聽到田芳的誇，文莉臉上的笑加深一些，她等了一會兒，出聲問道文興遠。
“建築繪圖方面，你是專業的，我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隨便畫了畫，裏面肯定有不足的，像內部結構，消防通道的位置什麼的......”
“不，你畫的沒什麼問題，需要改動的地方很少。”
文興遠抬頭認真的回道文莉。他又低眸看一眼畫紙，眼裏燃起一抹火熱：
“這棟大樓造出來會很漂亮。”
“那就太好了，我本來就是打算着這棟樓讓三哥你來繪詳細圖，有空幫忙盯工的。”文莉立馬笑着道。
“這完全沒問題，生意上的事我做不來，這事我擅長！”
文興遠這些年一直發愁自己什麼活也不幹，白拿錢，如今發現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了，他心裏很激動，想也沒想就回道。隨即，他一頓，又看向文莉：
“不過小妹，這棟樓要花很多錢的，不是個小數目。”
“尤其是你還打算在負一樓造倉儲和物流中心，那些都要花費不少。”
“雖然只有五層樓高，但它作為商用樓，地基和各種加固，安全設施上就需要不少錢砸進去......”
說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文興遠幾乎沒有停頓，他一口氣說完，突然有些擔心了。
“我們有那麼多錢嗎？”
這些年上好吃發展勢頭好，文興遠和齊婭沒怎麼參與其中，這兩年分紅，兩口子都和文莉他們說就放在賬上，等哪天需要了，再支取。
實際大家都知道，他們是覺得沒做什麼實事，不好意思要那筆錢，儘管文莉再三保證，以後要用到文興遠的地方多着，他們也堅持沒要。
怕抵不過心裏的誘惑，兩口子連分紅有多少都沒問過，上好吃的利潤有多少，他們更沒問過，只知道賺錢就行。
所以文興遠對文莉和上好吃現在有多少錢一點不清楚。
“如果把我手頭的錢，加上上好吃現在的現金流，是夠的。”
談到造這棟樓的資金問題，文莉臉上的笑微斂，想了想回道。
“但上好吃現在也在發展，年底還計劃佈設幾家自營，那我們的現金流肯定不能完全動......”
文莉說道這裏，抬頭看了一圈視線朝她集中過來的家裏人，須臾，她微抿一下唇說道：
“所以我是打算，如果和部隊洽談順利，政府那邊也同意批地的話，去貸一部分款來造這棟樓。”
“啥？貸款？”
邊上，蘇桂蘭忍不住出聲道。
她先前聽到文莉說要造樓的時候，心裏就擔心上了。她知道小閨女這幾年折騰辦廠后，賺了不少，但她的概念里，頂了天，也就賺個幾十萬不得了了，可百貨大樓那樣的大樓，她先前看報紙，那金額是她數了半天才數清楚的數，她感覺小閨女拿不出來。
這會兒聽到文莉打算貸款，她頓時急了：“那玩意兒能碰的？咱們有多少錢辦多少事，沒得那麼膽子大，還去借錢幹事的，萬一還不上怎麼辦？”
“還有，你們現在不好嗎?兩個廠子了，幹嘛不穩着來，實在覺得錢要花出去了，那繼續辦廠嘛，反正你們現在外面也認識那麼多人，辦廠造什麼東西也都賣得出去......”
“幹嘛去折騰這種一看就要砸很多錢的事，萬一賠了，你們這些年不是白乾了？”
“這起早摸黑的忙，不辛苦的？”
“你媽說的有道理，你們想上進，把盤子做大，我很贊同，但也不能太冒進了。”
老人家總是希望兒女能安穩的，文建山和蘇桂蘭年紀大了，和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想法。
“咱們不說別的，你這大樓，光造就得半年一年的吧，這期間得不停砸錢進去，這就是個吞金窟，沒個數的。”
“然後造好了呢？你還得花錢去運作......”
文建山說到這裏，想起什麼，他猛地抬頭看向文莉：
“對，還要運作！這才是大頭。”
“你說你要開批發商城，還又是衣裳又是箱包首飾的，這麼大一棟樓呢，鋪貨得要多少錢，你們哪兒來這麼多錢給堆貨的？”
“而且你們前段不是說，伊美人的衣裳比周邊廠子的還好看些，你們搜羅那些衣裳回來，批不出去怎麼辦？”
“爸，這個批發商城，它不是你想的那種操作模式。”
文莉在提這個方案的時候，就想過家裏人會反對，畢竟這是個大項目，她做的事在如今是比較超前的，她沒有很慌亂，聽出文建山誤會了，她立即和他解釋道。
“單我們自己的資金和人手，那肯定是沒辦法盤活這樣一棟樓的。”
“我造這樣一棟樓出來，是為了它能夠形成一個平台，就像政府最近搞的市場試點一樣，政府不參與具體經營，只負責維持秩序和收租。”
“我想做的也是這個，像大樓裏面的鋪面，我們可以對外招商，讓感興趣做批發的人來做。”
“他可以是服裝廠自己，也可以是零售商販想做大的人。”
“我們可以把這個批發城，稱為二批。”
“他們從各個服裝廠挑選他們認為精挑細選的貨品，來搭配進店鋪里，進行陳設搭配，把它給大批量的批給零售，再由零售給售賣出去。”
“我們呢，只負責大樓的運營管理，比如維持衛生秩序，還有維持市場秩序，以及提供配套的相對便宜的物流運輸服務。”
“我先前有讓阿梅去和拱村那邊去鵬市拿貨的人打聽，那邊因為是街鋪，沒有人管理，拿貨的人要是生人，和剛入行的新手，是很容易被宰的。”
“像什麼亂開貨單，或者貨不對版一類的…但如果在我們這兒，是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的。”
“這也是我們的競爭優勢，我想，只要把這個招牌打出去，再我們市場貨品跟得上的話，往杭城這邊來批發的人，會比去鵬城的還要多。”
文莉想開批發商城，並不是沒有準備的，她雖然做月子，不能出去，但她有把需要了解的事，交給江梅去幫她問，去幫她了解。
她甚至還專門出了一筆錢，讓那個拱村的阿強幫她跑了一趟鵬城。
阿強那人腦子活，現在手頭有不少幫忙賣貨的人，他本身也是要拿很多貨來走的人，只是伊美人的貨好，上好吃的攤子也大，他就很少去外面跑了。
聽到文莉說去趟鵬城拿貨，回來還有錢拿，包括上好吃的區域代理還能多給他一塊，他很樂意的就去了一趟那邊。
結果，就阿強那麼精的人，過去那邊拿貨都上了一次套。
那別的零售販子過去被套住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現在正是市場剛興起的時候，這其實是很壞口碑的事，時間久了，如果那邊情況一直得不到改善，又有了新的批發基地替代，去那邊的人肯定會慢慢減少。
前世文莉沒了解過這一塊，但既然她發現這塊兒有可為，她肯定要抓住機會去做的。
在他們調節好市場之前，先行一步，把批發商城的名氣打出來。
文莉一番話說得文建山沒了他們後期資金運轉的擔心，但他新的擔心又冒了出來。
“你能保證那些服裝廠聽你的，來租你店面，做批發？”
“現在服裝廠都還是國營廠，他們在供銷大樓那邊有銷路，有時候零售販子也會自己找上門去，那他們幹嘛還花這個錢，費這個精力。”
文建山不愧是辦過廠子的人，相對能抓住事情的重點，他說出來的問題，確實是文莉她們如果要開批發商城需要解決的一塊。
他把問題說出來，又看一圈幾個兒子兒媳婦，再看向小閨女文莉說道：
“我看啊，你這個太冒險了，還是謹慎點好。”
“你們辦這兩個廠子，既然賺錢，那就先辦着，別去折騰那些。”
“造樓，那花費太大了，要是一個接不上，那不就爛在那兒了，你們還要和部隊合作，要是處理不好，那得出多大的事。”
“爸，你說的問題，我都考慮過，現在杭城周邊的服裝廠，由於各方面被衝擊到的關係，它實際效益沒那麼好了，我有把握會說服他們達成合作，就算不能，我還能有別的方式方法招到商的。”
文建山的擔心文莉明白，但明白歸明白，她卻不贊同。
“我們現在上好吃運營得是還不錯，但不代表他沒有別的問題。”
“目前為止，上好吃的銷售，還在指着各大區代，以及供銷大樓的銷售。”
“但這兩年，因為外面各種零售販的增多，供銷大樓的生意，它已經沒那麼好了，相對的，上好吃的銷售銷量也有受到一定的影響。”
“另外就是區代這一塊，因為上好吃的出名，市面上出現了假冒的上好吃食品，有的區代為了更大的利益最大化，將那些假冒食品添進上好吃里，混着賣。”
“我們為這想了一系列措施，才算把這個事情暫時遏制下來。”
“但這也給我們敲響一個警鐘，那就是未來我們的銷售方式，肯定要逐步的發生改變。”
“要不，是我們自己開連鎖，全國性的鋪設自營店或者管理嚴格的，配貨制的加盟店。”
“要不，就是我們找到新的銷售平台。”
“我前段時間看報紙，深城那邊已經和m國那邊一個大型購物公司達成合作，對方很快就會到這邊來成立百貨大樓，有他們打頭，後面還會湧進無數企業，零食行業肯定也會有。”
“我們得承認不足的是，目前我們的生產設備，是相對老舊的，是絕對跟不上已經超前發展了幾十年的那些外商企業的，等他們進來，為了能夠競爭得過，我們肯定要更換更新的設備。”
“開店面，打知名度，更換新設備，研究新產品，這些都離不開一個錢字。”
“那才是真正的填金窟。”
“所以，批發商城我是一定要辦的，只有它辦成了，做成功了，我們才有足夠的資金和實力去應對未來的不定性。”
文莉說的，一直是她擔心的問題，所以，哪怕她知道現在上好吃和伊美人是成功的，她也從來沒有沾沾自喜，鬆懈過。
她忘不了後世看到的新聞，和爺爺給她講述的經歷，火極一時的國貨，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依然會走向沒落。
她不想看到自己一手創立的上好吃也走上這條路，所以，她得在那些絕對實力還沒進來之前，抓緊時間搞到足夠和他們抗衡的資本。
沒什麼比造服裝城給她的回報最快的了，它要是真的造成了，一年的租金就能超乎人的想像。
而且，她還可以辦秀，為伊美人招商，提前訂貨，達到雙贏。
雖然知道蘇桂蘭和文建山是為了她好，為了她們兄妹着想，但文莉還是有些受打擊，她是希望家裏人能支持她的，她也儘力去說服着她們。
但她看一眼一臉不贊同，卻又不知道怎麼反對她的蘇桂蘭，還有皺眉沉默着依然不表達贊成的文建山，文莉輕輕吸口氣，看向似乎正在猶豫怎麼說的幾個哥哥嫂嫂：
“二哥，二嫂，三哥三嫂，阿梅，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想法，如果確實是擔心批發商城可能會賠錢，甚至連累上好吃和伊美人的話，我可以不動上好吃的資金，我這邊以個人名義去和部隊合作，貸款的事，我也會個人承擔......”
文莉話沒說完，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是奶團在哭，很大一聲。
文莉心頭一慌，也說不下去了，她說一聲：“奶團哭了，我先去看看。”就趕緊跑出了客廳。
“奶團很少這麼哭過，我也去看看。”
文莉出去后，江元也起了身，要走的時候，他又看向蘇桂蘭和文建山說道：
“爸，媽，莉莉在做事業上，是很謹慎的一個人，她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仔細思慮過許久的，就剛才那麼兩張圖紙，她畫了快一年了，月子期間還在做修改。”
“莉莉的想法雖然超前一些，但她說的方案是可行的。”
“一旦做成，這麼一個批發商城，她能產生的經濟效應是不可想像的，還能帶動杭城的餐飲甚至旅遊，就算莉莉不和部隊那邊合作，來找到政府這邊，政府這邊也會同意的，甚至談得好還會給到她資金支持。”
“當著兄長嫂子們的面，我幫莉莉說句話，她做的一切，都是希望這個大家庭好，上好吃能好。”
“你們仔細看看莉莉畫的那張圖，她還在上面佈設了酒店，飯店，那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她說過很多回，等大嫂能獨當一面了，就和她一塊兒開飯店，酒樓。”
“還有三哥，建這麼大一棟大樓，未嘗不是她給三哥實施抱負的一個開始。”
“她把家裏人都考慮到了，我希望大家能夠認真的去考慮她這個方案的可行性，不要只為了不捨得冒險而去一味的潑她冷水，阻攔她。”
“我會全力支持她做的這個決定，就算她失敗了，我也會為她承擔，兜底。”
江元說完，也沒管大家什麼反應，轉身走了出去。
“媽媽的小奶團怎麼哭了呀。”
文莉一口氣跑回卧室，小床上，哭得正凶的奶團像是有感應一樣，聽到開門的聲音，她哭聲立馬小起來，只像往常那樣哼唧哼唧的哭了。
文莉心裏的慌亂因此停下，她走過去，把小床上的奶團抱起來，溫柔的哄道。
奶團被抱進懷裏，聞到媽媽身上熟悉的味道，連哼唧都小了，只小腦袋不停的往文莉胸前拱，她這個樣子，就是餓了，想吃奶了。
文莉看着她的動作，不由笑起來:“原來是餓了呀，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喂你呀。”
文莉說著，就去了床邊坐下，準備填小丫頭的肚子了。
小奶團吃奶大概是所有寶寶里最積極的一個，文莉衣裳剛撩起來，她嘴已經含了過去，大口大口的允吞起來。
文莉見了，不禁又是一笑。
江元到門口，就看到這樣的一幕，抱着小奶團坐在床上餵奶的嬌人兒，側顏精緻如玉，笑容恬靜溫柔。
霎時，他腳步頓下，眉眼柔和下來。
“我要迴避嗎？”江元抬手敲了敲並沒有合攏的門，問道。
哪怕是當媽媽了，如今也過去一個多月了，文莉餵奶還是會很容易害羞，江元也知道，平時都主動避開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文莉現在身體還沒恢復。他得儘力克制自己。
但現在，因為擔心文莉剛才在客廳里傷心了，他也顧不得那麼許多，想到她身邊陪着她。
聽到敲門聲，文莉頓了一瞬，她頭稍微往外探一下，回了聲：“哥哥，不用了，進來吧。”
“她是餓了?”
江元進了屋，反手帶上門，看一眼還在哼哧哼哧吃奶的小丫頭，問道。
“嗯，可能先前醒來沒找到我們，才哭那麼大聲，我推門進來，她就好了。”
文莉笑着說道，又看了一眼懷裏的小寶貝。
“嗯。”
江元微點頭應一聲，到了文莉邊上坐下。
文莉轉眸看他一眼，想了想說道：“哥哥，我如果以個人名義去貸款做這個事的話，你同意嗎？”
她大概明白父母的擔心，他們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做任何事，它都是有風險的，她沒辦法和父母哥嫂保證一定會賺。
哥嫂他們一向是比較向穩的人，肯定也有各種擔心，卻不好和她明說。
所以，這件事或許她單獨一個人去做，會更好。
“為什麼不同意？”
江元看着她反問一聲：“我先前不是說過了，你做什麼我都無條件支持你。”
“想做什麼都去做，我是你男人，我給你全部的支持，不需要顧頭顧尾的，就是天塌了，也是我個高，會給你頂着！”
江元抬手撫一下文莉的臉，又說道。
“嗯！”文莉用力點一下頭笑應一聲，先前被父母叫停的那股子心酸霎時散去。
“等我喂好奶團就去和他們說。”
文莉這麼說一句，又低頭看着奶團喝奶了，只餘光一直很甜的掃着江元。
江元察覺到了，卻沒出聲，就那麼靜靜的凝着她。
剛出月子的娃，正是好睡長身體的時候，小丫頭吃飽了，沒一會兒又眯着了。
這會兒是下午三點鐘，文莉也就由着她睡了。
小心的把奶團放小床里，文莉和江元又去了客廳。
文莉本來以為這趟去客廳，就是面臨著哥嫂他們委婉的表示要再商量這事，而且她會藉此明確表達自己打算單幹的想法，沒想到，她一進客廳，三哥文興遠先一步喊了她：
“小妹，你來，我和你說，我剛才又看了一遍，你這圖紙這裏，需要稍微改一下，你要預留安裝貨梯的位置的話，樓梯口它不能這麼朝向。”
二哥文興民則看向她說道：“妹夫現在身份特殊，找部隊合作這事，還是我這邊去聯繫謝叔，包括貸款，也不能以個人名義，用上好吃的名義會貸得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