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番外(十二) 交換的人生……

106. 番外(十二) 交換的人生……

“你先前昏睡那會兒經歷了什麼?”

文莉話一出來,江元神色一凜,立即握過文莉的手問道她。

他們已經很久不討論穿書這個事,偶爾提到上輩子,也用幾十年後怎麼樣的說法。

文莉醒來,突然提到這個,只可能是她昏睡這段時間,經歷了他不知道的事。

“你...回到原來那個世界了?”

江元喉嚨上下滾動一下,出聲澀啞艱難。

這是江元先前一直擔心的,他很怕,很怕她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

所以先前她陷入沉睡,他才會一刻不敢離開,不停歇的去喊她。

他握着文莉的手下意識收緊,想抓牢她。

文莉感到吃痛,但看着江元臉上掩不住的惶惶神色,再感覺到他手心的冷汗,文莉沒捨得提醒他,她知道他心裏擔心着什麼,害怕着什麼。

文莉抿一下嘴,須臾,她反手握過他的手,去抱住他,輕聲哄道他:

“哥哥,你別怕,我不會走,不會出現你擔心的那種情況。”

“我會一直留在這個世界陪着你。”

“我有你和寶寶呢,不會捨得離開你們的。”

文莉聲音輕軟,卻極大的緩解了江元心裏的不安,和升騰的躁戾。

江元抬手按住她後頸,用力抱緊了她,許久,他埋在她頸窩輕吸口氣,又鬆開她些許,最終道:

“你說吧,先前發生了什麼?”

“是因為什麼穿書的?”

文莉看一眼江元的臉色,他這會兒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像是已經緩過來,但其實仔細注意,就能發現他身體的緊繃,和他語氣里的冷沉。

文莉遲疑一瞬,她原來是打算等出院了,再找時間和江元說這個事,畢竟事情複雜,三言兩語講不清。

但她先前看着江元那不安的樣子,她沒忍住。

現在事情已經說出來,她肯定要給他說清楚。

他剛才那樣子,顯然一直擔心着,才會在她剛出聲就反應過來,她沉睡的時候經歷過事了。

“哥哥,你把寶寶抱小床上去睡吧,別吵到她。”

文莉正打算說,瞥眼注意到身邊熟睡的寶寶,又喊道江元。

江元隨着文莉視線過去,也注意到他們面前那小小一團,也幸好小丫頭睡得沉,他們剛才那番反應,沒把她吵醒。

江元沉肅的臉色鬆緩,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把女兒送去了小床上,給她蓋好小毯子,又回到床邊。

經過這麼一打岔,他身上的冷凝氣息散去不少,心頭那些惶措難安的躁戾也漸漸平息,再出聲,語氣已經平緩許多:“好了。”

文莉看他一眼,微抿一下唇:“就是你猜的那樣,我回了趟現代。”

江元喉嚨緊一瞬,他用力碾一下手指節骨,保持着剛才的姿勢和鎮定神色,輕輕應了聲:“嗯。”

“然後呢?”

江元看向文莉,眼也不眨。

“我看到了她.....”

文莉回一句,又看向江元:“你知道她是誰吧?”

江元渾身一震,看着她的眼裏有些不可置信。

文莉知道他想到了。

“就是你想到的,是原身。”

“我先前記憶碎片不全,才誤會了,她沒死,我在那個世界也沒摔死......”

“她在我原來的身體裏。”

“所以,你們是互換了?”江元緊跟着問道,聲音有些發緊。

互換了,那是不是將來某一天能夠換回來......

江元眼裏眸色驟冷,他碾着骨節的手指逐漸泛白。

“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們重新互換了過來。”

江元臉色不好,文莉察覺到了,她安撫的輕捏一下拉着江元的修長手指指節,趕緊說道。

“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才是幾十年後的人。”

“什麼意思?”

文莉說的信息量有些大,江元眉心攏起來。

“你是說,你們先前互換過一次?什麼時候?”

“是在我兩歲多,她四歲多那年。”

文莉理一下腦子裏混沌的記憶,想了想,回道江元。

“我先前不是和你說過,我小時候出過車禍嗎?”

“我和她,就是那會兒換過去的......”

文莉和江元說從前的事,說得細碎,但江元在意的關係,他都還記得。

文莉四歲那場車禍的事,江元更記憶深刻。

她父母就是那會兒沒了的,她還失去記憶,患上失語症,自閉過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在她爺爺奶奶精心照料,陪伴下,才逐漸康復。

江元略回憶一下,就想起來:“是你四歲那場車禍?”

“嗯。”

文莉點了點頭,頓一下,又道:“準確的說,是她四歲那場車禍。”

“這件事其實說起來有些複雜,得先從她小時候甚至父母開始說.....”

“我先前不是和你說過,我爺爺是開私房菜館的,我奶奶出身名門?”

“但我一直不知道的是,我父母的婚姻其實是不被爺奶贊同的,甚至我四歲以前,我一直沒被爺爺奶奶他們承認過......”

文莉組織了下語言,輕吸口氣,把她融合了原身所有的記憶,剛整理出來的信息告訴了江元。

文莉現代世界的媽媽,也就是原身的媽媽祁茴,原來是酒吧的賣酒女,因為被人害,還被迫去做過一段時間外圍,她和原身爸文靖安就是這樣認識的。

文靖安是家裏的小兒子,自幼被寵壞的孩子,風流成性,在認識祁茴后,他短暫的為祁茴收了心,還鬧着要娶。

出身名門算得上書香門第的奶奶在去見過祁茴過後,嫌她身上濃重的風塵氣,尤其是圈子裏爛透的名聲,堅決不同意這事。

文靖安叛逆成性,父母越反對的事,他越要干成。

很快,他就離開家搬去和祁茴同居了。

祁茴把文靖安當做救贖。

感動文靖安為她反抗父母,她很快和他結了婚。

沒多久,兩人生下了一個女兒。

如果是小說里的男女主,兩人必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他們兩到底不是小說里的男女主,文靖安也沒有做小說男主那份本事。

文靖安花錢從來大手大腳,也不務正業,搬去祁茴家后,依然不減他鋪張浪費,揮金如土的本性。

可文靖安為了個女人忤逆母親,憤怒離家這個事觸怒了原身爺爺,心疼被氣病的妻子,他早早的把文靖安卡給停了。

文靖安沒有家裏銀錢做支撐,日子難熬,他試圖去找過工作。

但大少爺當慣的人,哪能老老實實的坐班,不到半年,他就換了不下十份工作。

頻繁的換工作挫了這位大少爺的銳氣,也磨滅了他的鬥志,他開始擺爛,讓祁茴養他。

祁茴自從認識文靖安,就沒再在酒店上班了,生下女兒后,她拖朋友關係,在商場找了份賣奢侈品的工作,收入還算不錯,如果文靖安能改掉揮金如紙的壞習慣,他們的日子怎麼也過得下去。

可文靖安改不了。

在家裏擺爛的人,半點不管事,女兒不帶,家務不理,依然成天和狐朋狗友廝混。

上萬塊的酒說開就開,請客依舊。

每個月祁茴收到的信用卡賬單都是爆滿。

祁茴要上班,還要照顧女兒,生活的重擔已經足夠重,哪能還能背得動這樣的巨債。

她試着和文靖安談。

但沒用。

前腳答應了要改好的人,後腳毛病就犯了。

祁茴忍受不了了,她要和文靖安離婚。

可文靖安不願意,他認為他為了這份愛情,拋棄了原本的物質,犧牲了一切,不該得到這樣的結果。

文靖安不同意,還拿才兩歲的女兒做說頭,之後又承諾,今後他的花費他自己承擔,不讓祁茴負責了。

祁茴自幼被父親拋棄,為病重的母親不得已流落酒吧,她太知道沒有父母的孩子有多可憐,為了女兒,她最終選擇妥協。

祁茴沒想到的是,文靖安之後確實沒讓她負責他的酒水錢了,但他開始頻繁的和各種女人來往,讓那些女人掏錢養他。

有一張好面貌的他,多得是女人願意為他買單花錢。

祁茴是真愛文靖安,哪裏能接受文靖安這樣的背叛。

在一次文靖安把女人帶回家,當著三歲女兒的面親熱,被她撞見后,祁茴當場爆發了。

她歇斯底里的罵文靖安,罵他背叛了他們的愛情。

可文靖安卻半點沒把祁茴的發怒放在心上,他把女人哄走,就拉過祁茴開始哄,說他和外面的女人都是逢場作戲,他真正愛的是她,要她別當回事。

祁茴不肯接受這樣的哄,她罵文靖安,這樣和鴨子有什麼區別。

一句鴨子,激怒了文靖安,他直接揭了祁茴傷疤,說她都能去做外圍,怎麼就不能接受他在外面玩一玩了。

兩個人,半點不顧及被嚇得直哭的孩子,吵得不可開交。

之後更是爆發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祁茴自小經受的磨難多,她還親自目睹過母親因為沒錢治病,無法忍受疼痛從高樓跳下的場景,如今視為救贖的男人不但背叛了她,還各種言語摧殘她,祁茴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她精神逐漸不正常起來。

從脾氣暴躁,連三歲女兒都打罵開始,逐漸嚴重到有自殘傾向。

她還常常神經質的抱着才三歲多的原身說,媽媽帶你去另外的世界好不好。

只知玩樂的文靖安沒發現這情況,依然我行我素,因為煩了祁茴的吵鬧,還經常不回家。

在原身四歲那年某一天,祁茴再次撞見文靖安和女人親密,精神疾病已經嚴重至極的她,最終決定了結這一切。

她和處於半懂事狀態的原身說,他們要換一個世界生活。

那天,她難得的穿了一身極漂亮的裙,化了妝,卷了發,去把文靖安找回來,說定了酒店要給他慶生。

祁茴長得極明艷漂亮,當初文靖安一眼鍾情的就是祁茴的臉,幾年沒打扮過的人,突然一下打扮,勾動了文靖安的心。

祁茴是他為之拋棄從前富貴生活的人,他心裏還有她,在祁茴主動示好后,他高興的同意下來,抱着女兒上了車。

原本他打算開車的,但祁茴說,他是壽星,他最大,她來開車。

文靖安同意了,他太過高興祁茴終於想通,不再干涉他的生活。

車上,他難得反省了自己幾年的所作所為,發現確實有些混賬,還和祁茴認了錯。

說他已經想明白了,他在外面實在混不下去,過幾天就帶女兒回去找找家裏,希望他們能看在孫女的面子上,接納他們母女,他們重新過好日子。

在文靖安心裏,能重回家裏,好日子就來了,這幾年他和不同女人玩,也確實累了。

可祁茴聽到文靖安提及他的家庭,她就能想到她曾經被挑刺厭惡的經歷。

聽到文靖安說要把女兒帶回家,本來就有精神問題的她立即認為文靖安是要拋棄她,再奪走她的女兒。

於是,她腥紅着眼,說了句誰也別想搶走我的女兒,就鎖死了車門,提了速。

文靖安在祁茴把車子開得飛快,意識到什麼,他臉色微變,問祁茴發什麼瘋。

祁茴回他一聲,她是瘋了,老早就瘋了,被他文靖安逼瘋的。

她說,她本來是打算好一家人吃一頓團圓飯一塊兒走的,但現在,她覺得把車子開去死亡之路,就這麼走也挺好。

文靖安聽后,明白過來祁茴是想拉他一起去死,他哪裏捨得死,他急忙去奪祁茴手裏的方向盤。

然而,他奪方向盤的動作,只是加速兩人的死亡而已,沒多久,兩人就迎面撞上一輛大卡車。

生死的最後時刻,祁茴不知道是清醒了,還是於心不忍,她鬆開安全帶,撲過去將坐在後坐的女兒扯到了身面前,迎接了撞擊。

原身當時又被他們的爭吵嚇着了,因為以前兩人吵她哭還被打的經歷,她甚至不敢哭,獃獃怔怔的不知道怎麼反應。

直到大卡車撞擊向他們的小車,祁茴的血順着她的頭流到她臉上,她才眨了眨眼,在昏迷的最後一刻問了祁茴:

“媽媽,你要帶我去的新世界是哪兒啊?”

才四歲還不懂得生死可怕的原身,在鮮血淋滿她臉的時候,只渴望着換一個世界,一個美好沒有父母爭吵的世界。

然而,祁茴卻沒辦法回她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無意間觸發了什麼空間介質。

遭受到車禍衝擊后,她不穩的魂魄飛出體內,遊盪到了她多年後會看的一本書中世界。

在那兒,她見到了因為吃多了觀音土,已經陷入昏迷的小文莉。

小文莉和她長得像,邊上,三哥文興遠還在哭着和二哥文興民說:

“二哥,我好怕小妹會死啊,我不要小妹死,我還要陪她玩呢。”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嫌觀音土難吃了,哪怕是吐出來我也能把它重新吞回去,我不知道小妹吃了它會有事,明明我們也吃的啊......”

兩個哥哥守着妹妹直哭,還一個勁的發誓以後一定要對妹妹好,一定什麼都要讓給妹妹,一定要養妹妹一輩子。

原身以為,那裏就是她媽媽給她找的世界,一個媽媽說的,有愛的世界。

於是,她在看到小文莉魂魄飄出來后,擠了進去。

“我可能是命不該絕,魂被她擠出去后,最後去到了她的身體裏,因為搶救及時,還得救了。”

這實在是一個算不得好的故事和真相,文莉心情有些沉。

她從來沒想過,從小對她疼愛有加的爺爺奶奶,不是她的親生爺奶,甚至原本,那段人生都不是她的。

文莉遭遇的事太過離奇,但離奇成這樣,江元也是沒想到。

注意到文莉情緒低沉,他伸手將文莉攬進了懷裏,手輕撫着她的背,他沒有說話,只無聲的安撫着她,過片刻,他從邊上拿過他倒好的蜂蜜水,遞到了她嘴邊:“喝點水。”

文莉就是短暫的緩不過來,被江元摟着,她心緒也慢慢轉緩,江元把水遞過來,她手抬起來,捧過杯子喝了兩口。

江元看她喝下水,臉色也有轉緩,他心裏稍微松下,他把杯子放回去,又看着她問道:

“後來呢?她又怎麼會和你換回來的?”

他一直認為,這事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兩人在各自的世界生活近二十年,不可能突然就換過來了。

“後來,就是她到這個世界的事了.....”

文莉微吐一口氣,輕捏一下被子一角,又繼續說道。

“她進到我身體裏的時候,我剛經歷過一次搶救,還做了手術,身體很弱,需要精養着,但當時飢荒還沒過去,哪怕家裏面想盡辦法,求遍了人,條件也有限......”

在原來世界哪怕過得再不好,物質上,祁茴沒有虧待過原身這個女兒。

突然來到飢荒年代,吃的是沒滋沒味的糊糊,最好的營養品是一點雞蛋羹,或者肉沫湯,原身根本沒辦法適應。

尤其是,她發現這具身體的媽媽,不是她媽媽祁茴。

雖然年紀小尚不懂事,但她也意識到,自己是個闖入者,這裏的家人不是她的家人。

因為這個,她沒辦法和家裏人親密相處,總感覺隔了一層,加上這具身體實在不好,她老是生病,經常需要打針吃藥,時不時就要住醫院。

慢慢的,她開始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後來,她在極度疲憊沉睡過去,通過夢境看到文莉被她從來沒見過的爺爺奶奶接回去,細心陪伴教導,過着公主一樣的生活的時候,就更後悔了。

她後悔當初進了這具身體。

她想回去。

但那時她還小,她找不到回去的辦法。

她只能暫時的在這個世界待着,心裏沒有歸屬感,她也把自己隔絕在了這個世界之外。

隨着她漸漸長大,身體情況沒得到半點好轉,她人就越來越沉鬱木訥。

她有時會故意把自己搞得很累,就為了陷入沉睡,到現代的世界看文莉過得怎麼樣。

越看,她越艷羨,越想回去。

但她想盡了辦法,也沒辦法和文莉重新換回來。

她沒法子,只能儘可能的讓自己過得更好。

這個世界,不用考大學就能上大學。

於是她想盡辦法讀到高中,想讓家裏給她找門路上工農兵大學。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等了一年,再一年,她的工農兵大學徹底破滅了。

家裏人還在這時候要她相看嫁人。

嫁人?

她看過現代文莉的生活,她都二十多了,還沒嫁人,她為什麼要嫁人呢。

尤其是這邊的人一點沒有她見過的,追求文莉的那些人那樣優秀,她更不願意。

但她這些年,因為自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辦法把文家一家人當成自己的親人,相處起來總是隔了一層,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溝通說這個事。

她只能把自己再次弄生病。

所以,在家裏人要她去地里裝個樣子的時候,她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成功中了暑。

只是她沒想到,中暑后的她,陷入沉睡后,竟然看到文莉在看一本書,而那本書里,描寫的就是她所在的書中世界。

不知道是因為她體質特殊的關係,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還透過這本書看到了這具身體的未來。

她看到她在這具身體裏,似牽線木偶一般的去接受相看,不停的相看,看那些讓她想嘔吐,比她前世父親還噁心的男人。

看到她因為受不了這些,在一個傍晚走進了河裏,被一個男人救起,她趁機纏上人,逼得人娶她。

看到她讓家裏人想盡辦法后,總算成功讓那個男人鬆口娶了她。

看到結婚後,男人一心專註事業,根本不碰她,兩人一次也沒在一起過,而她因為受不了冷落,起了報復的心思,胡亂勾搭了一個男人,和人跑了。

結果那個男人和她前世父親一樣不作為,還企圖賣了她。

她拼了命逃出來,最後流落街頭,病死在街上。

還看到她幾個“哥哥”為了找到她,散盡家財,跋山涉水,最後只找到橫屍街頭的她。

而幾個哥哥,這幾年因為四處尋她,忽視了家庭,各個都落得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大哥家,虎子沒人管教,偷聽牆角惹到人,被溺死在河裏,大嫂受不了打擊,瘋了。

二哥家,米粒湯圓被人拐賣,二嫂絕望跳河死了。

三哥家,多年沒有孩子,最終感情破裂。

雖然她這些年沒辦法融入這個世界,但人心是肉長的,她看到“家裏人”這樣凄慘的結局,根本沒辦法接受。

她試圖改變阻止這一切事情的發生。

只要不相親就好了,只要不相親不嫁人,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的發生。

於是,她試圖和家裏人開口說這件事。

但當她走到家裏人面前,試圖開口的時候,卻發現,只要她提到這件事,她就開不了口,出不了聲。

她這些年沉睡后,跟着文莉看過許多小說,見識過不少,隱隱明白,她是被劇情操控了。

如果她不想辦法,她看到的結局,就是她註定的未來。

她不想這樣,但她沒有辦法改變,只能急得夜裏直哭。

直到她哭得閉氣,陷入沉睡時過去到現代那個世界,她撞見了文莉在浴室摔倒,魂魄不穩的那一刻。她在最快的時間,進入了那具身體。

從此,這場交換了近二十年的人生,重新換回,劃上了休止符。

“可能是我有了意識,又有特殊經歷的原因,不再受這個世界意識支配,所以我漸漸的擺脫了劇情控制,這本書中世界壓不過我,反而變幻了規則。”

文莉根據原身留下的那些記憶,猜測到。

而因為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她的,所以她回來后,靈魂身體相互滋養,又注意調養,慢慢的身體也恢復了健康。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情況,應該是最好的了。”

最後,文莉攤開掐出指甲印的手心,輕吁一口氣。

她回來了,扭轉了劇情,虎子今年十六歲,馬上要參加高考,已經走出死劫,大哥和大嫂都在村裡收了學徒,前段時間還聯繫她說,等她爸大隊長的工作交接好,就全家搬過來杭城發展。

米粒和湯圓現在在這邊上小學,成績優異,二哥二嫂每天接送,不會再出現原身看到的情況。

三哥三嫂也順利生了寶寶。

最重要的是......

文莉思緒轉過,看向江元。

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男人,他沒有像原身看到的書中劇情那樣,孑然一身,莫名其妙被酒駕去世。

他們好好的在一起了,還在今天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天使。

今後,她也不會給他任何喝酒開車的機會。

“嗯,這是你的世界,你的家人,今後我們都會好好的。”

江元肯定的迴文莉一聲,注意到文莉的手,他眉心擰起來,他拉過她手,手指指腹輕輕摩挲上去,試圖撫平那些印子,片刻,他想起什麼,又問道:

“那現在,她還能窺探到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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