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石頭
首先要找一份工作，能包吃包住的那種，解決自己最基本的生存問題。
我路過一家中檔次的餐館，一眼就看見大門口的牌子上寫着招聘。
招收洗碗工：一ri兩餐，包住，工資面議。
我先是打量了幾眼裏頭，馬上就覺得環境幽雅，第一印象不錯，而且我發現客人流動量很少，工作應該不會太累。
我昂頭挺胸，走了進去。
迎面來了一個女服務員，甜甜一笑：“你好，這邊請。”
感情她把我當作來吃飯的，我不由鄙視這位服務員的眼光，我如今背着這麼一個顯眼的布袋子，像是來吃飯的么？
不過我一向以禮待人，做人很有禮貌，是文化的青年，道：“你好，我是來應聘的。”
一聽我不是來消費的，隨即我就發現這女服務員眼光中帶有一絲鄙視，以0.1秒的是時間重新掃視了我一眼，不熱不冷的道：“哦。”
虎落平陽被犬欺，雖然我不是老虎，但也有貓的驕傲，我硬生生道：“老闆在哪？”
女服務員回答：“老闆不在，有事出去了，你去找吳經理吧，他在後頭。”
說完，她風sāo的扭着屁股離開了。
“黑木耳。”我小聲噓唏，飯店不大，根據她的指引加上我自己摸索了一會兒，就見到了這位被黑木耳稱為吳經理的男子。
說實話，我第一眼就覺得人怎麼能長成這樣兒？
他肥頭大耳，眼睛卻睜的意外的大，身高約莫1米5左右，乍一看就像青蛙jing變的。
我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更jing神點，道：“吳經理，我是來應聘的。”
因為這幾天的遭遇讓我神經疲憊了。
“呃？”吳青蛙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盯着我：“洗碗工，一月1000，包吃包住，想做就做，不想做就走人。”
我此刻一愣，我在家裏光打電腦一個月都能賺1000塊以上，這是人給的待遇嗎？
不過我也不知道行情，難道乾洗碗這行就這點工資不成？我舔了舔嘴唇：“工資太少了吧。”
嗯？吳青蛙又打量了我一眼，視線就跑到鬥地主上，頭也不抬的道：“有沒有工作經驗？”
我忽然難為情道：“沒有。”
吳青蛙接着道：“你知不知道全球每天有多少個碟子毀在洗碗工手上嗎？你難道沒有考慮過碟子的感覺嗎？”
我他娘的不就是出來找份工作嗎？怎麼還要考慮碟子的感受？不過……我還真沒有考慮過。
望着吳青蛙那猥瑣的樣子，我不僅浮現出不想在這裏打工的念頭，可是我若是不幹，豈不是又要回到宅男生活？反正猥瑣的是他，又不是我，於是我暗下決心，先干一個月拿到工資就走人。
我深呼一口氣：“我幹了。”。
吳青蛙沒有再抬頭看我，擺了擺手，依然jing神集中在鬥地主上：“找楊翠領衣物，干不到一星期沒工資。”
你以為我堅持不到一星期，你當我是誰啊？還有楊翠是誰？我他娘的怎麼會知道？
看着吳青蛙那張臉，我實在不願意在問他任何事情，於是我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很機智的來到前廳，攔住剛剛的黑木耳，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誰叫楊翠啊，那個吳青……呃，不是，吳經理讓我來領東西。”
黑木耳抿嘴一笑，說實話，她還是有幾份姿sè的，年紀大概在二十左右，尤其是笑起來更好看，從沒接觸過陌生女人的我，頓時有股要把持不住的衝動。
“我就是楊翠。”
“你就是？”我隨即尷尬的一笑。
楊翠道：“跟我來吧，在這裏工作，要換衣服，還有……”
我認真聽着她的教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錢到手才是真的。
我第一次穿上工作服，感覺遜的要死，而且在我面前還有小山一般的碟子與碗。
於是我就開始認真的擦洗碗具，正式從宅男畢業了，成為了一名洗碗工。
我心中多少有些悲傷，哪個年輕人肚子裏沒有報復？誰不願意飛的更高，但又不得不接受現實。
我將肚子裏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眼前這堆碗具上，隨即我將它們擦的發光，每一張幾乎都可以印出我的臉。
楊翠來巡查我，臉上顯露出驚愕，她實在沒想到我這麼賣力，短短一個小時，就完成了一上午的任務量，而且過程中似乎沒有打碎一個盤子。
看到她的樣子，我瞬間感到心中滿足了，說不定我就是天才洗碗青年。
沒有碟盤送過來，我才意識到中午了，坐在冰涼的板凳上歇息，幹了一上午，我的雙手都被泡白了。
我沒有抱怨這份工作有多麼枯燥無聊，反而我的心思全部集中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就是那個昨晚半夜把我嚇出翔的女鬼。
從那之後我考慮了很多，衡量取捨之間，我決定再去探探那間宏祥旅館。
思考到這裏，我好奇的再次掏出白玉石，放在眼前迎着陽光觀察它。
ru白ru白的……
4月5ri，清明節。
我跟着爹娘回老家上墳，白天一路無事，晚上哥哥們說帶我出去玩。
“小銘，約好的地方……”
下午3點鐘，表哥高洋偷偷摸摸的告訴我，然後與二賽哥離開了我姥姥家。
晚上，我就避開爹娘，臨近黃昏時，來到了約好的地點。
“哥哥。”
我一開口，一陣冰涼的風就吹進我衣衫里，讓我直得瑟。
“這麼慢。”
二賽有些嫌棄的看了我一眼，他是我二表，大名叫崔社輪。
“我媽媽爸爸在吃飯，所以我……”
我一邊走一邊小聲解釋着。
其實我們也沒有目標，趁這個時間出來就是圖個樂，探探險，比誰的膽子更大些。
“昨天和我對狙的那個傻叉，他一出來我就直接爆他頭，哈哈。”
崔社輪吐沫橫飛，講述他昨天是怎麼神勇殺敵。
我在旁邊認真聽着，渴望從他口中偷學到一些技術，因為我技術很菜，他們都不願意和我一起玩耍。
“裝。”
高洋踢着路邊石子，還撇了撇嘴，他不會用狙，只會用機槍。
我們就這樣閑談着，不知不覺已經穿過小樹林，來到了一片荒地。
我有些害怕這個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會這樣的地方荒涼着。
高洋一邊走向已經破壞成不成樣的民屋，一邊還說道：“我們去裏面看看唄，也許會有一些好玩的東西。”
我想拒絕他，但此刻他們已經越走越遠，我有些跟不上他們的步伐了。
“等等我啊……”
我用着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一路小跑，終於勉強跟上了他們的屁股後頭。
崔社輪轉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者表達什麼意思，我就眨巴眨巴眼睛也看着他。
進屋后，他們用手機照亮着周圍，我好奇的打量起來。
腐爛的木頭，蜘蛛網，撕裂的海報……
此時，走在最前頭的高洋拉開了最深處的門帘。
然後他們就不動了。
我很好奇的湊上去一看，剎那間就心臟就是一緊，脊梁骨都在發毛。
坍塌下來的屋頂，一縷月光正好照shè在此處。
赫然是一個隆起的墳墓包。
我注意到墓碑上面的紅字，明顯刻着yin，太，玄三個大字，我起初以為是什麼地名，後來才知道有yin姓氏。
“哥……”
我從來沒有見過墳墓埋在家裏的，平時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驚悚，何況此時就在我眼前。
“沒事。”
高洋表情很自然，淡定的圍着墳墓轉了幾圈。
我不知道他怎麼可以這麼大膽，也許受他影響，害怕漸漸遠離了我。
我們三人圍着它，左看右看。
此時，站在遠處的我，也許受角度影響，忽然看到在月光下墳墓的最頂端，若影若現的出現了閃光。
我咬了咬牙，湊上去輕易拋開了那處的土壤，只見土裏趴着的是一顆拇指大小的ru白石頭，一塵不染，奇怪的是中間還有一個小型圓孔。
表哥們早就注意到我奇怪的舉動，看見我突然這麼大膽，竟然從裏頭拋到一顆白石頭？
他們也好奇的上去挖了挖，但是沒有再發現什麼物品，除了土還是土。
但石頭終究是石頭，他們也沒有表現出想要的心思，我就順勢裝到口袋裏。
“看我的。”
崔社輪嘿嘿一笑，竟然站到墳墓頂上，解開腰帶尿尿。
接着是高洋，然後輪到了我。
我在他們目光中尿着，心中不停的說著：南無阿彌陀佛……最後我尿完渾身還打了下哆嗦。
結局是崔社輪迴家三天後得到尋麻疹，高洋一星期後得了大腦炎住院。
而我在未來一年中什麼事都沒有，成績卻意外的提高了不少。
原先我預感表哥們是遭報應了，但我年紀小，沒有證據不敢亂說話，如果不是我手握白玉石，恐怕住院的也會添上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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