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番外2
上午十點多,方仲白一如既往過來了,現在陌寒舟的幾個助理就是輪流過來,每人值一周的班,其中方仲白作為助理經理,有要緊的事情都會過來。
說完日常工作后,方仲白突然道:
“有邵文允和陳家的消息。”
陌寒舟目光動了動,朝着房間外面喊了聲:“阿喬——”
鹿喬手上拿着一個平板,一邊低頭看着一邊走進來。
方仲白心領意會地繼續道:
“邵文允到陳家后不久就進了公司,開始他還幫着陳卓盛對付陳氏其他董事,但自邵文允升到副總經理位置后就變了,總之就是怎麼亂怎麼搞,將陳氏搞的烏煙瘴氣,整個公司都陷入一灘爛泥,陳家在公司地位不保。”
鹿喬將平板放在邊上,忍不住說了一句:
“6.”
如果不是陌寒舟還在乎總裁包袱,他也想扣一個6.
他母親的悲劇不只是陌家造成的,陳家要負很大的責任,但陌寒舟作為這樁“明媒正娶”親事的最大利益者,沒有辦法去向陳家討要什麼。但邵文允作為完全的受害者,有正當理由仇恨陳家。
這也是當時邵文允去陳家時,陌寒舟對此放任自流的原因。
看別人家的笑話總是愉快,氣氛在一種祥和的氛圍中輕鬆度過。過了一會,方仲白離開,陌寒舟起身又走了會,他現在就像剛剛拿到玩具的孩子,對“走路”這件事情樂此不疲。
快中午的時候,陌霏茵來了。
作為最初牽線給陌寒舟介紹醫生的人,看到陌寒舟手術成功,並且術后恢復都順利,她心裏自然高興。
這段時間她來得很勤快,鹿喬對她的印象也不是最初那個優雅高貴的名門貴婦,而多了許多真人色彩。
她還帶了禮物過來,是上回來的時候鹿喬說好吃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
“又在走了?”
見到陌鹿兩人在恢復室內慢騰騰走着,陌霏茵笑着走近。
“姑姑。”
鹿喬也喊:“姑姑。”
“哎。”陌霏茵應了一聲,上下打量着陌寒舟,滿意道:
“看起來比上回又健朗許多了。”
陌寒舟笑:“這不是天天鍛煉嘛。”
“姑姑既然來了,就一塊吃飯吧。”
“好。”
陌寒舟便簡單沐浴,和鹿喬一塊到了餐廳。陌寒舟租下了這,除了庄叔外,把廚房的一套班底也原樣帶了過來,現在廚房每天換了法子的給兩位主人做“營養餐”,立志做到既營養又美味。
然而就算再好吃營養也總會有無法讓人滿意的時候,就比如現在,中午有一份雜糧粥,為了保持原食材的效果,就沒做的太精細,口感十分粗糙。某個人手捏着湯勺慢騰騰地舀起一勺,不情不願地往嘴裏送。
雖然他吃得很沉默,但臉上表情可謂豐富,陌寒舟第三次看到他一邊緊緊皺着眉一邊一臉英勇無畏表情地一口咬住勺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有這麼不好吃么?”
鹿喬面無表情:“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陌寒舟:我承認它是有一點不好吃,但你的表情也太誇張了。
鹿喬皺着眉說:“先生你在心裏取笑我。”他用的陳述句。
“我沒有啊。”陌寒舟連忙道,一臉理直氣壯表情:
“我怎麼會取笑你,我為什麼要取笑你?”
“你真的沒有么?”
“沒有啊。”理直氣壯毫無畏懼。
鹿喬:“……行,行吧。”
他勉為其難地收回了視線,繼續和難吃的雜糧粥鬥智斗勇。陌寒舟看着他這個樣子,忍不住低頭輕笑了起來。
姑姑旁觀了他們的對白,心裏微微感慨。他們兩剛結婚那會,所有人都不對他們抱樂觀態度,總覺得他們能有個普通豪門夫妻相敬如賓的姿態就不錯了,哪裏能想到現在,真有小夫妻的模樣了。
姑姑留到午後一點多離開了,陌寒舟短暫午休了一會,又開始了復健之旅。
鹿喬追的劇看完了,坐在邊上看他走路,過了一會,他跑到陌寒舟前面,張開手臂喊:“過來,過來。”
陌寒舟失笑:“你是把我當小孩了么?”
鹿喬心說小孩可走的比你快多了,大不了就是方向有點自由。
鹿喬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情,他初始只是想找一個長期飯票,但慢慢的,他好像真的有開始把陌寒舟當自己老公了。
老公還是老婆這個無所謂,反正就是自己的人。如果現在陌寒舟出軌,自己一定會暴打他一頓吧。
鹿喬把此刻的心情藏了起來,在心底默默握拳,如果有一天陌寒舟真的出軌,這頓毒打他是逃不了的!
目前勉勉強強還不到“挨打”邊緣的陌寒舟還不知道自己剛剛逃過了一劫,午後復健后,他再次投入工作。他的工作依舊忙碌,即使已經下放了很多權利給下面的人,依然有許多只有他能決策的工作。
下午四點,他開完一個跨國視頻會議,看着邊上無聊地在打保衛蘿蔔的男孩,他心中有微微歉意,道:
“是不是很無聊?”
他最近總是會想鹿喬的心情,想他這個時候是不是開心會不會勉強。這是陌寒舟從未有過的體驗,畢竟以前他揣測他人心思,都是想着怎麼坑對方。
這種全新的體驗,陌寒舟還在習慣中。
鹿喬搖了搖頭,道:“不無聊。”
“和先生在一起,就不無聊。”
陌寒舟瞬間感動了,管他是真的假的,總之他的阿喬乖巧了就行。
要想生活快樂過,腦子不要太清楚。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晚上,兩個人都不喜歡出門,晚間娛樂很少,不一會就到了床上。
到了夏天,鹿喬身上的睡衣就更簡單了,他穿着一套黃色斑點睡衣,臉蛋朝下,用手肘和膝蓋支撐着跪趴在床上,纖細單薄的後背拱成一堵圓拱門,小腿還微微上翹,腳趾活躍的動着。
他這樣子,看起來真像一頭小肥豬,白白胖胖的,一口咬下去汁水充盈口齒。
陌寒舟被他弄的明天都有點想吃烤乳豬了,他走上前,坐在床頭環住男孩的腰,把他翻了個身抱到自己懷裏。
他親昵地貼着鹿喬的耳朵,小聲地說:“在看什麼?”
“看我的小寶。”
鹿喬最近沉迷一個養成遊戲,這個遊戲自由度很高,從創建角色到選擇角色的道路,都由玩家自己決定,裏面甚至有各種比賽,完全模擬了殘忍而無趣的現實世界。
鹿喬說的“小寶”就是他的漂亮女兒,完全由鹿喬捏臉構建而成,傾注了他百分百的心血,用盡了愛和金錢“養育”而成。
屏幕里是一個六七歲左右,長的乖乖巧巧,擁有一副天使面孔的小女孩,她穿着閃亮亮的公主裙,腰上還繫着一根天藍色綢帶,綁了個蝴蝶結垂下來,既明艷又可愛。
距離上回陌寒舟看到她,已經過去了三天了,但她瞬間長大了四五歲,畢竟上回陌寒舟見她時,她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嬰兒。
陌寒舟一看右上角鹿喬的氪金數額,再看一旁工具欄里他給買的課程,什麼英法德三語教學,鋼琴小提琴結他學課,跆拳道空手道自由搏擊……
育兒教育已經卷到遊戲裏面了么?你們這個以娛樂為主的遊戲是不是越來越偏離初心了啊?
鹿喬一臉得意地抱着平板給陌寒舟講他的乖巧女兒,講她在“兩周前”鋼琴比賽上獲獎經歷,在幼兒園得到了多少小紅花,幫助了路過的被綁架的老奶奶……等等,你們這個遊戲的副本是不是設計的有點離譜?
講述這些的時候鹿喬滿臉放光,神采奕奕,活像是一個見證了自己孩子成長的新手daddy,任誰看了都會以為他喜歡小孩,渴望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只有陌寒舟知道,他純粹是沉浸在遊戲裏,有一回鄭施尹帶着喲喲過來,鹿喬陪喲喲玩了一個上午後,下午就開始躲着人了。後來陌寒舟問他為什麼,他振振有詞:
“小孩子這種生物,只能短時間的玩耍,如果超過兩個小時相處,那就是災難了!”
可見,他喜歡的不是孩子,只是沉迷自己將孩子培育成才的自豪。
“然後小丁的家長問我,是怎麼把孩子培育得這麼優秀……先生——”
鹿喬喋喋不休的炫耀突然停止。
“嗯?”
陌寒舟咬着他的臉頰,含糊不清地應了聲:“怎麼了?”
鹿喬露出糾結表情:“你不要,咬我的臉。”
“不咬臉咬哪裏?”陌寒舟故意拖長了聲調,慢吞吞地說:
“嘴巴么?”
“咬嘴巴也比咬臉好啊!”
咬嘴巴是兩個人在相親相愛,咬臉就像是大人在逗小孩,弄得他好像輩分下去了一樣。雖然他是不怎麼知道羞恥,但是偶爾也會知羞的啊。
“那好吧,那就咬嘴巴吧。”
陌寒舟“勉為其難”地說道:
“那阿喬乖乖,把嘴巴張開。”
鹿喬盯着像是誘哄小紅帽的大灰狼般的陌寒舟,他眯了眯眼睛,最終在男人幽深的目光下張開了嘴。
可愛的戀人引誘着陌寒舟心中的慾念,空氣發出布料摩擦的嗖嗖聲響,溫度持續上升,電光火石間,鹿喬忽然叫停:
“等下——”
他忽然伸手把平板翻轉了過去,欲蓋彌彰地用手指遮住遊戲角色原本眼睛的位置。
“不要讓小寶看到。”
陌寒舟胸口騰地升起一股躁動!
……
……
這天是周末,陳盞泉得了空,決定來看下他的老朋友,踏入驟然涼爽的別墅的大門,陳盞泉就看到他的兩位老朋友正坐在沙發上,兩人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些什麼。
陳盞泉大聲宣佈:“我來了!”
兩人頭也沒抬一下,一會這個說一句,一會那個說一句。
陳盞泉不滿道:“你們在看什麼啊?”
他走上前,看到兩人中間放着的一個平板上,一個青春靚麗的十來歲女孩正揮舞着一個網球拍打網球。
陌寒舟嘴裏:“我就說從小讓孩子學這麼多東西,以後孩子長大了會不知道娛樂的,你看,大周末的,她不跟朋友出去玩盡在家裏打網球。”
鹿喬:“這怎麼能怪我呢?那她拿到青少年網球大賽冠軍的時候你不是也很高興?”
“……”
“不是不是。”陳盞泉茫然了:“你們倆在說什麼呢?”
“哦你來了。”陌寒舟一副遊刃有餘表情,悠悠地道:
“既然來了,你作為舅舅,給孩子一點壓歲錢吧。”
什麼玩意,這還沒過年呢?不是……這什麼玩意啊?!
最終,陳盞泉還是被這對夫夫敲詐了五百塊錢,他聽着自己掃碼付款后遊戲系統機械的“您已充值五百”的提示音,一陣無語。
“既然壓歲錢也給了,我是不是能幹正事了?”
鹿喬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臉“哦,你也有正事”的表情,陳盞泉一陣鬱悶,他“啪”的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封邀請函。
“我和夏融的結婚邀請函,到時候一定要賞光來給哥們道喜啊。”他臉上是止不住的喜悅。
看到是結婚邀請函,兩人放下平板,鹿喬把邀請函拿起來,一目十行,露出笑容。
“恭喜你了。”
“嘿嘿,嘿嘿。”
好兄弟結婚,陌寒舟自然也是發自內心地為他感到高興,他闊氣道:“這你就放心吧,到時候一定給你和夏融一個大紅包。”
“至少要是今天壓歲錢的十倍!”
陌寒舟:“……”這才多少錢啊。
陳盞泉的婚禮就在國慶期間,這個時間向來是各種聚會婚宴高峰期,酒店民宿供不應求。但陳少爺是什麼人啊,他直接徵用了他朋友的某個坐落在半山腰的豪華莊園,之所以用那個而不是他自己的,是因為算命師傅說這兒的風水更適合辦婚禮。
是中國人,就總會在某些時刻臣服於迷信。
婚宴當天,賓客如雲,空氣中瀰漫著酒水和幸福的味道,那熱鬧場景讓鹿喬想起了他和陌寒舟結婚那天。仔細想想,也不過是一年之前,不過是短短一年時間,怎麼他就有“老公”了呢?
陌寒舟察覺到他的視線,低頭湊向他的臉龐:“怎麼了?”
“我們的婚禮。”
陌寒舟與他默契十足,僅是幾個字就猜到了鹿喬的意思,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懷念神色,眸光帶着暖意。
“是啊,我們的婚禮,這麼快就一年了呢。”
兩人攜手進入會場。
陌寒舟去治病這件事並不是機密消息,畢竟他離開公司那麼久,是個人都會疑惑。
但他自從手術后就鮮少暴露在公眾視線,大家也只知道他手術成功了,如今他終於走入大眾視線,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向了他。
陌寒舟手上拄着一根拐杖,顯然還不能久站。但拐杖無損於他的氣勢和風度,他臉上笑容和煦,眼底光芒自信而愉悅,容光煥發,一看就很高興自己終於能站起來這件事。
除了幾個早已看望過他的老友,其他人紛紛上前,向他祝賀。
陌寒舟好脾氣地和所有上前的人交談了幾句,儀式正式開始。熟悉的音樂聲中,穿着聖潔高貴婚紗的女人緩緩地走向前方的男人。
陳盞泉臉上已經維持不住他貴公子的形象,看起來有點像是傻瓜,讓陌寒舟感慨之餘回憶起一年前他和鹿喬婚禮的時候,自己是否也是這般。
但肯定是不一樣的,那時候的他遊刃有餘從容不迫,將婚禮掌握得有如旗下某個項目,心情也自然如是,比起婚禮,更類似於工作談成簽合同時。
“……”
牧師的祝福聲中,陌寒舟看向身邊的男孩,他的目光朝着台上的兩人,唇角眉梢洋溢着歡喜的笑意,彷彿什麼都沒有想。
陌寒舟目光微微深沉,最終扭過頭,看向了台上。
——
陌寒舟的復健工作進入第六個月,終於,他已經變得和常人無異了。
六年的輪椅生涯,他的體力當然不可能這麼快恢復,比如網球運動,他打個半個小時就開始氣喘吁吁,被鹿喬嘲笑了整整一天。
但至於其他的,一切都在變好。
12月,陌寒舟重新回到公司。時間過得很快,大雪紛飛的夜晚,他和鹿喬兩個人窩在溫暖的沙發里看過去的錄像帶。
到了今天,陌寒舟終於能沒有芥蒂地回顧自己成長的軌跡。
因為特殊的成長環境,沒有他很小時候的錄像,什麼生日宴,兒童節通通沒有,直到上了幼兒園,才開始有了集體活動。
鹿喬瞪大了眼睛看着視頻裏面穿着一身黑白西裝,小臉嘟嘟宛若奶糰子般的幼小版陌寒舟。此時的陌寒舟正在舞台上一本正經地領唱,不管是幼嫩的小奶狗般的嗓音還是已經有了未來霸總雛形的正經面孔,都讓鹿喬捧起肚子大笑了起來。
陌寒舟看着他失控模樣,扶額道:“你說了不會笑的。”
“我沒有嘲笑先生啊,我只是覺得小時候的先生真可愛!難道不可愛么?”
鹿喬有理有據。陌寒舟也不能昧着良心說自己不可愛,畢竟他小時候可是數次被評為“班級之星”,難道老師們都是看在他家世背景上評的么......嗯,這事情不能細想。
隨着一卷卷錄像帶的播放,屏幕里的男孩逐漸長大,他有過許許多多輝煌的時刻,在開學典禮上上台演講,代表學校參加比賽獲獎,年紀輕輕參與國際衛生組織的會談......
“先生,這個是什麼?”
屏幕里,遠比現在的陌寒舟稚嫩,眉宇間的鋒芒也更為犀利的青年手上綁着白色的繃帶,正和幾個外國人輕聲說著什麼。過了一會他站了起來,脫掉外套后露出裏面貼身穿着的黑色背心,微微隆起的胸部充滿了年輕的力量,目光冰冷而狠戾。
緊接着,他像是注意到了有人在拍他,眼皮向上一掀,冰冷的眸光筆直地朝向鏡頭,然後,屏幕就黑了。
鹿喬興奮了起來:
“先生,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陌寒舟摸了摸額頭:“是我大學的時候,閑暇時間在練搏擊,偶爾會參加一些比賽。”
鹿喬眉眼彎彎,笑眯眯地看着他。
陌寒舟:“......”
“好吧,我承認,這是我遲來的叛逆期到了。”
那個時候,他孤身一人在國外,學業壓力巨大,連從前偶爾可以陪他聚一聚的陳盞泉們都不在,加上他在國內的時候就學習過防身術,短暫地用打拳這種方式發泄過壓力。
“還有么,還有么,還有照片么?”
陌寒舟只好把有關大學時期的照片全都拿出來,那時候的他是最接近現在的,只不過要更加鋒芒畢露,意氣奮發。鹿喬對年輕版陌寒舟愛不釋手,一整晚都抱着相冊和錄像帶,連站在他身邊的真實的陌寒舟都忽略了。
還是後來陌寒舟忍不了了,把人托着臀部抱起來,規規矩矩地壓到了床上才算結束。
第二天,陌寒舟聽鹿喬在邊上嘀咕什麼,手指不斷地在平板屏幕上滑動着,陌寒舟好奇,趁他去洗手間的時候看了眼。
是熟悉的頁面,據說只想要一個獨生女的男孩又新“領養”了一個男孩子,那建模跟陌寒舟不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區別。
他再點開邊上的“精英教育”欄,好傢夥,十六國語言,八項球類競技,管理學金融學厚黑學,全都給他安排上了,簡直比陌寒舟還要陌寒舟。
陌寒舟面無表情地合上了平板,算了,受苦的是“舟舟”,跟他陌寒舟有什麼關係。
12月的平城,飄飄搖搖地下了三天的雪,這就算完成了冬季任務,雪后,天氣復晴,街道上開始充斥雙旦的氣氛。
一天回到家,陌寒舟問鹿喬:“你聖誕節有什麼安排么?”
“沒有啊,先生有么?”
陌寒舟微微一笑,道:“我也沒有,既然如此,阿喬的聖誕節就交給我了。”
被他這麼一說,鹿喬就開始期待起了他的聖誕節,距離聖誕節還有兩天,下班后,鹿喬收攏大衣走出畫廊。
作為一個有錢有老公的闊太太,他算是非常有事業心了,大早上的就起來上班——畢竟他不能忍受將來大腹便便連三五個大漢都打不過的自己。
車子經過一段較長的小路,一面是圍牆一面是店鋪的背面,總而言之就是除了偶爾經過的車子沒有行人的蹤跡。鹿喬正在昏昏欲睡,忽然車子猛地一停,從一旁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輛黑色蘭博基尼,有兩個大漢從車裏下來,飛快地跑向了自己的位置。
而前頭司機老張甚至“手忙腳亂”地按下了車門解鎖按鈕。
鹿喬:???
這似曾相識的橋段。
他猛地看向對面車子,蘭博基尼車窗搖下,果不其然,露出了一張鹿喬熟悉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