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2名死者
第二日
“哎哎，你們聽說了嗎，許嚴死了。”
“是昨天那個許嚴嗎？”
“我知道我知道，他那天倒在跑道上了，悄無聲息的把我嚇了一跳。”
“我姑姑是醫院的，她說許嚴還沒送到急救室就死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開始了。”
“不會吧，不是說...”
————
顧言笙拆了一包從鄭一成那邊順來的薯片，咔呲咔呲，“你們怎麼看？”
“眾說紛壇，”陳寒面無表情的嚼着薯片，吞咽後點評，“味同嚼蠟。”
鄭一成黑線：“麻煩你停下拆第二包薯片的手，謝謝。”
陳寒：“不要。”
鄭一成伸手拍桌，吃別人的還嫌棄別人，還有這種道理，“把薯片還我。”
林若若扶額，打斷他們，“那個，什麼時候找班長啊。”
吃完袋子裏的最後一片薯片后，顧言笙把空袋子扔向鄭一成，然後慢條斯理的抽出紙巾擦乾手。她眼神一眯，緊緊地盯着門口那個出現的身影，“現在。”
鄭一成接過袋子，極其熟練自然地把袋子整齊疊好，扔進桌子下方標註“其他垃圾”的垃圾桶。等他做完以後，才滿臉黑線，這深入骨髓的垃圾分類思想是什麼鬼。
關鍵是看着顧言笙給他了一個讚賞的眼神后，他竟然有一種身為小弟被誇到的滿足感。
真是艹了。
班長吳思雨手捧着一沓文件走進教室，今天的她隨意的扎了馬尾辮，面容有點憔悴，眼下一片青黑。當聽到前面的學生們聚集討論的內容時，她眉毛一挑，將文件放到桌上，“與其有時間討論這些，還不如好好擔心一下你們的成績，已經高三了。”
她雙臂環抱的朝他們走進，眼神有點冰冷，“我最討厭無根據的造謠，那件事已經結束了，許嚴只是個意外。如果你們不知道亂嚼舌根的後果，可以讓風紀委員好好地給你們的學習生涯中記上一筆。”
討論的學生們個個臉蛋青紅交錯，很快就散開了。
風紀委員白雪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文件，她白皙的臉上有一點灰敗，整個人都沒什麼活力，金絲眼鏡框也無法擋住她濃重的黑眼圈。
看着那些一鬨而散的同學，思忖着開口：“你這說的，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不這樣說，會弄得人心惶惶。”吳思雨低低的嘆了口氣，眉毛緊緊攏在一起，垂下的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恐懼，“如果真的開始了，”她突然頓住，沒說出後面的話。
有一個轉學生走過來了。
“班長，什麼開始了啊？”顧言笙偏頭，一臉好奇。
吳思雨：“你們的期中考試要開始了。”
“這樣啊~”顧言笙伸了個懶腰，湊近班長，漂亮的水眸輕彎，含着淡淡的霧氣。紅唇吐出的話軟綿綿的，叫人捨不得拒絕。“班長之前說有什麼問題或者出什麼事情都可以問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聽我這個轉學生嘮嘮嗑啊~”
“啊，我”第一次直面轉學生美顏的暴擊，吳思雨的臉蛋微紅，但她又很快回過神，作為班長應該幫助同學，“可以的，我們出去說吧。”
顧言笙悄悄反手朝背後比了個yeah的手勢，輕鬆搞定。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
鄭一成仔細瞅了瞅旁邊的兩名隊友，艹了啊，不由地發出靈魂的質問“這副本里的npc難道還看臉？”言下是他們太丑入不了眼。
而被他無意中傷的陳寒、林若若（磨牙）:......
這人是真的嘴欠。
時間退回到早上，他們四人準備抽籤去找班長，三人皆落敗而歸，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顧言笙身上。
誰知道她一出馬，就把這個困難輕鬆瓦解了。
——
她們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吳思雨開口：“你想問我什麼？”
而顧言笙則縮在牆角，精緻白皙的小臉皺成一塊，鼻尖和眼圈泛紅，渾身發著顫，聲音有一絲哭腔，“班長，我好害怕呀~”
吳思雨：！
【宿主現在真是熟能生巧，演戲能力滿分，嘖嘖嘖。】
【顧言笙：姐姐我這是天賦過人，你這種死物不懂這些。】
【宿主小心有一天翻車。】
【顧言笙：翻車，翻車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會翻車。】
“你害怕什麼？”吳思雨拿出衣兜里疊好的紙巾，抽出一張遞給她。
顧言笙象徵性的擦擦看似有、實則無的淚花，抿緊泛白的唇角，“我最近...做了一個夢。”
吳思雨看到她的情緒狀態很不對，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出言安慰：“做了什麼夢啊？”在她看來，顧言笙應該是昨天做了噩夢，夢靨了。
這個轉學生，膽子還真小。
顧言笙緊緊地注視着吳思雨，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喃喃自語，“我夢到了一個人。”
拍她肩膀的手一停，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出於班長的職責，吳思雨還是繼續問她“誰？”
“南無。”
“你說什麼！”吳思雨猛然抬起頭，臉色刷的慘白，像是回憶到了什麼事情，她的眼底是前所未有的驚恐，渾身哆嗦着。她兩手死命地抓住顧言笙的肩膀，“你說誰？”
可能是她聽錯了，不會是那個人，怎麼會是他？
他明明，明明已經死了。
顧言笙隱下眼底的情緒，一臉擔憂“班長，你怎麼了?”
她恍然回神，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放下手，嗓音有點喑啞，“抱歉。”
顧言笙輕輕哦了一聲，又強調了一遍，“班長，那個人是南無。”
【宿主你有點壞】
【顧言笙：一切為了任務。】
南無。
是他。
她沒聽錯，就是他。
吳思雨強行壓下生理性的恐懼，死死的盯着顧言笙，-眼底佈滿血絲“你還夢到什麼了?”
顧言笙低下頭“他好像說‘我回來了’。”
“什麼！？”吳思雨差點癱軟在地上，南無說，他回來了。
————
“咋回事？”鄭一成瞧着顧言笙回來了，她身後的班長卻面色凄涼，神情惶惶，整個人魂不守舍。
“我有點思路了。”顧言笙託了托下巴，語氣意味深長。
鄭一成：“???你說點人話。”
顧言笙則換了話題，“老周那邊怎麼說?”
“老周說他通知了許嚴家長，要與學校這邊交接一下。你讓我打聽的那個學生，老周說我們可以去廢棄教學樓那邊找找線索，三樓有一間荒置很久的檔案室。”
她沉思了一下，“那我們今天晚上過去，順便完成第二個次任務。”
隨着一聲重重的“砰”——有不明物體從高空落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驚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顧言笙一行人相互示意了一下，也跟着人群跑出去。
門口外的走廊擠滿了人，走廊的小陽台上擺好的花架子只留下了一些殘泥。
一個男生癱坐在地上，他面色驚恐，哆嗦的指着走廊外的陽台下面。
三年三班是在四樓，而一樓的空地上趴着一個女生。
她的校服被鮮血暈染。
地上散落了許多紙張，空氣中蔓延着濃烈的血腥味。
短髮，白色校服，一沓文件。
那是...
風紀委員...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