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錯位
歐陽少琮一把捉住她的手:“嘉魚，急什麼，時間還早，咱們去金碧水華，你吼一吼，釋放一下再回去吧。”
李嘉魚看着他漆黑的眼，道:“好。”
金碧水華KTV包房裏。
李嘉魚吼了一陣子，心情很複雜，端起啤酒杯，道:“色胚，再走一個。”
酒杯觸碰的響聲清脆，李嘉魚一飲而盡，又再次給二人倒滿酒，一口準備喝下去。
歐陽少琮手扣住了:“別，嘉魚，你喝得有點多了，要醉了。”
抬起頭來，李嘉魚笑笑，放了酒杯，將麥塞到他手裏，眼裏有淚:“少琮，來，這首歌我們一起唱吧。”
投影上是交錯的時空，變幻的歲月，淡淡感傷的調子在瀰漫。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感受你曾感受的心痛，孤獨的夜，望着星空，眼淚都失控。”
“你存在我存在的時空，來不及對你說，保重。越是懷念越是心痛，你是否也懂，回憶總是不分輕重……”
心疼的感覺在歐陽少琮心裏發酵，他轉過頭凝視着她:“嘉魚，對不起。”
“幹嘛呢，神經！不用對我說這些的，繼續。”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感受你曾感受的心痛。孤獨的夜，望着星空，眼淚都失控……”
“嘉魚，嘉魚……”
李嘉魚霍然轉身，逼問:“明天你就要回去了吧？”
“哪裏？我要紮根祖國的山山水水，凝視祖國每一寸皮膚，為它澆灌，為它添彩……”
“神經。好好說不行嗎？神叨叨的。”李嘉魚有了掐死他的打算。
“不去國外了，我就留在國內發展。”歐陽少琮微笑着，“驚喜吧？”
李嘉魚嘲諷:“呵，那邊有你的星辰大海，有你的金髮碧波，你捨得？”
“捨不得啊，不過，我更捨不得你。所以我回來了。”
看着他戲謔的眼神，李嘉魚哼了一聲:“歐陽少琮的嘴，騙人的鬼。你哄鬼去吧！”
倒了一杯酒，李嘉魚一口喝了一半。
歐陽少琮道:“嘉魚，別喝了，咱們走吧……”
“你讓我醉一次吧！我想醉。”李嘉魚咕嚕咕嚕把剩下的酒喝了。
歐陽少琮默然，道:“嘉魚，你不能再喝了。”
“咚”酒杯重重放下，李嘉魚脾氣上來了:“不，你管我？你一去就是一年，每年回來看我一次，你憑什麼管我？今天陪了我，你明天又該走了吧？回去陪你的金髮美女了，烈焰紅唇……”
“嘉魚，捨不得我走？”
歐陽少琮有些心疼，他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他要陪着她。
李嘉魚“哼”了一聲:“稀罕，捨不得你……”她半蹲着身體，仰頭看着，“你很臭美呢？你知道嗎？”
李嘉魚酒量不錯，可也經不住這麼折騰，早就醉了七八分，強撐着。
眼前的歐陽少琮在她眼裏有些模糊看不清，伸手撫摸着他的臉，感受着他的溫度，柔聲道:“你要走了嗎？”
“不走了，我畢業了，就留在國內。”
“騙我吧？”
歐陽少琮捧起她的臉，直視着這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聲音誠摯:“嘉魚，我是認真的。”
李嘉魚手一哆嗦，隨即站起來，聲音幽幽:“我不信。”
歐陽少琮默然。仟仟尛哾
李嘉魚打破沉寂:“歐陽少琮，我要回家了，今天這麼晚了，指不定我媽要怎樣說呢。”
二人出了金碧水華，歐陽少琮道:“嘉魚，你喝了不少酒，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回去吧。”
李嘉魚執意不肯:“我認得路，不會出錯的。好了，走了啦！”
“嘉魚，等等。”
歐陽少琮取出一張請柬塞到她的包里，“明天我生日，頤和上院有請，記得去吃飯，完了咱們再去唱歌。”
李嘉魚醉意朦朧的臉上笑意隱隱，梨渦深深，很甜:“頤和上院，很高端大氣的，你確定？”
歐陽少琮聞言，失笑道:“確定。頤和上院雖然檔次不低，但也沒到讓我望而卻步的程度。”
李嘉魚也笑了，自己檔次不夠啊。
歐陽少琮憂鬱深沉的雙眼注視着她，劍眉微揚，問道:“嘉魚，你會去吧？”
歐陽少琮不確定:“明天6月9號，是我二十三歲生日，生日宴會你總不會缺席吧？”
“哦，你生日啊。生日快樂！”
先送上一個廉價又百搭的祝福，李嘉魚笑道:“今天的擼串只是開胃小菜，我好久沒吃大餐了，明天去吃個盡興，你可不許喊心疼啊！”
歐陽少琮深沉的眼裏光芒隱約，笑容綻放，晃得李嘉魚臉上也有了光彩。
“吃多少都行，我怕你不來呢。嘉魚，明天人有點多，我不能去接你，記得早點到啊。”
“知道了，早點到！行了，我要回去了。”
“等等。”
歐陽少琮送上一個精美的禮品袋，遞給她:“嘉魚，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禮物？沒搞錯吧？你生日，你還送禮物給我？”李嘉魚接過，問道:“這是什麼？”
“小禮物，不值錢的。提前祝你能上一所理想大學的。”
“哦，這麼好，謝謝啦。”
李嘉魚很開心，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高考禮物。
從袋裏取出一個禮品盒子，盒子上包着漫天星圖案，扎着漂亮的花帶，看得出來歐陽少琮是很盡心的。
手指放在絲帶上，李嘉魚準備打開看看到底是什麼禮物。
歐陽少琮制止了:“別，回去看吧。”
“神秘兮兮的。好吧，我回去看你給我的是驚喜還是驚嚇！”
歐陽少琮笑了，這個女孩總能讓他心情愉悅到飛。
李嘉魚是他歐陽少琮認定了要的女孩，只是李嘉魚一直當他是朋友，對他的話一直當耳邊風。
歐陽少琮很克制自己，從認識李嘉魚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三年了，這女孩兒早就深深的吸引了他。
李嘉魚有一張不張揚也不低調的容顏。
修長的眉，好看的丹鳳眼和一張豐潤潤澤的唇，當然，她那深深的梨渦也格外吸引他。
李嘉魚的美是內斂而開朗的，溫潤的，如薄荷，天然涼絲絲的。
李嘉魚也是直率和固守的，溫潤如玉之下隱藏有幾分倔強和固執。
在熾熱的夏天，這樣薄荷般涼爽的女孩尤其讓人舒服，當然這樣堅守的女孩更讓人尊重。
歐陽少琮見過的美女不少，但，李嘉魚更獨特。
歐陽少琮確信，這個女孩有讓他信賴的好性情，好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