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玉（2）

年後的天還是陰雨綿綿，冷風四起，完全感受不到節日的喜慶，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吳疆看了一下，原來是老玉，待電話響過三聲他才按下接聽

“喂，疆，你在幹嘛？得空不？”

“沒幹嘛呢，你指的哪方面，肉體在閑坐！內心在狂奔。”

這當口吳疆心裏正好在對自己未來五年進行規劃，思考讓他極度煩躁，他有個習慣，規劃人生，每一個五年都會寫下新的五年人生計劃，這一年正好趕到了上一個五年結束，也正是下一個五年的開始，他內心期望另一個翻身仗，但但翻看上個五年的內容，自己覺得步子太快了，

“要怎麼辦?”吳疆對未來思慮重重。

“大過年你說這個，先搞點錢我買點光碟？”老玉電話里的聲音把他從大腦拉回了現實。也不拐彎，也不抹角，他說話打電話歷來也很直接也很現實，就事論事。

“你又給人拍結婚喜事視頻了？”吳疆問到。

“嗯嗯，年前接的活，拍好了，現在要製作光碟。”羅毅嬉笑着。

“那人家主人家不是付你一半錢了？”吳疆又沒好氣問到。

“要過年，先拿用了嘛，要不過年惱火。”羅毅壓低聲音說。

“你真是個人才。你連幾十塊光碟錢你都不留點。難怪人家說的真不是空穴來風，說找你拍結婚視頻，估計人家都離婚了還沒看到你光碟呢！”吳疆被他打斷思路說話有點懟人的感覺了。

“快點嘛，還差一點，有沒，發百把來”。老玉這性格就這樣，管你咋說，反正我不氣，不計較，無所謂，達到目的了就行，你愛咋說咋說！

這是一種境界，吳疆發現，所以羅毅很苦，但他心很坦然。

“沒有，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吳疆電話這頭一副無語表情說道，接着補了一句“我全身現在就只有四十多塊錢”。

“嘻嘻，你怎麼混這麼差，好歹還是個經理”話鋒一轉，又說道“要不你先發二十給我，我再找人要點就夠了”。

“你”……

“我要建個群，把你們幾個拉進來，就叫‘非正常人類交流中心’”。吳疆簡直想把電話扔了。

克制，再克制。吳疆原本就很煩躁的心，看到身邊朋友都這狀態，心裏更是不得勁。

“微信發給你，二十塊錢你也是真開的出口，你都當家的人了”。

“那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更多是無法了。等我弄好光碟還你三十哈。”老玉還是那樣不溫不火。

“你好意思我還不好意思呢，玉哥，說真的，新年了，咱總得有點謀劃了，一直這樣那就真是死路一條了”。

“我不知道能做啥嘛，又沒本錢”

“誰說幹事就要本錢，你們思想都是這樣，幹啥都要有本錢，問你一句，你都有那本錢你還會想着去拼嗎？肯定不會，所以我們要利用現有的資源去想一些適合我們的方法。”吳疆聽着老玉說那句話心裏更來氣。

“可以嘛，你想到你給我說，真的，我反正只會做，你想到喊我做啥就做啥，都聽你的”老玉答到。

“嗯，我在想，今年肯定是要做出點樣子來，再這樣下去，兩個字，‘等死’”。

掛了電話，吳疆五味雜陳，人總是很矛盾的集合體，只有走出了交織的困境，才能矛盾統一！

突然，吳疆想到了老玉還有一台雙排座小貨車，還有……正好要種艾草，有田地，可以謀划，“對，這些資源，只要思考，可以謀划，老玉人很好用，儘管性子淡了點，也許，真的可以利用這些資源，新的五年，就在這上面規劃一下了！”

吳疆心裏一直在思考，他從未感到過的壓力和疲倦，“活着，並非要追名逐利，當生存成了問題，才是問題的本來，所以人再多岔路口終究一筆匯聚，那就是‘生’，活着，這才有人～生。”